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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翻译学视角下《红楼梦》回目中的文化负载词英译研究

2022-07-29李晓静杨铠瑗

关键词:译者原文红楼梦

李晓静,杨铠瑗

(郑州大学 外国语与国际关系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前言

《红楼梦》作为中国的四大名著之一,普遍认为是由清朝时期的曹雪芹和高鹗所著,在中国乃至世界范围内都享有很高的声誉并具有巨大的影响力。《红楼梦》的成就一方面是由于其丰富的故事内涵,广阔的世俗画面以及成熟的语言描写,另一方面也与其成功的译文密不可分,极大提高了原著在海外的知名度和认可度。当前获得学术界普遍认可的两个英译版本为英国汉学家霍克斯和闵福德以及杨宪益、戴乃迭夫妇的翻译版本。考虑到《红楼梦》精湛优秀的回目创作技艺所具有的研究价值,以《红楼梦》霍译和杨译两个译本中的回目翻译作为蓝本,引入生态翻译学的角度进行分析研究,希望能为《红楼梦》回目外译的研究工作打开新的思路与角度,并加快促进中国传统典籍文化向国际传播的进程。

一、生态翻译学简介

生态翻译学(Eco-translatology)的首创者为胡庚申教授,基于二十世纪末世界各国逐渐重视生态环境问题的大背景下,受到生物进化论的影响和启发,胡教授创造性地将“生态”维度引入翻译学术研究领域之中,并逐步系统发展成为生态翻译学,一种生态学途径或是生态学视角的翻译研究。不同于传统的翻译研究理论,生态翻译学开辟了创新性的研究角度,将翻译学与生态学两者相融合,符合当下时代科学发展进步的趋势。

根据翻译生态学理论,翻译的基本原理是译者适应翻译生态环境的选择活动,而“翻译生态环境”这一概念则是指原文、原语和译语所共同展现的体系,即语言、交际、文化、社会,除此之外还有作者、读者、委托者等元素互联互动的一个整体。翻译生态环境是一个整体集合,以制约译者来进行对于多种因素的最佳适应和优化选择。而这一理论认为最为贴合的优秀翻译则同样应该为“整合适应选择度”这一程度最为高的翻译[1]。主要运用翻译生态环境以及“三维转换”的生态翻译学理论对《红楼梦》的回目英译进行对比分析及评价研究。

二、生态翻译学与《红楼梦》回目英译

根据生态翻译学理论,译者在进行翻译工作时需要考虑到翻译生态系统的整体性从而进行相关研究,其研究应着重于翻译生态系统内各个因素间的关系。其中“平衡和谐”原则更多涉及到各个翻译要素之间的全体均衡和谐。文本生态平衡包含语言生态平衡,着眼于这一点来考虑,译者要致力于坚持原文本和译文的意义平衡、实用价值和美学价值平衡、文风平衡,等等[2]。

《红楼梦》的回目不仅具有概括本回内容的基本功能,同时还对正文情节、人物关系、人物特征等等进行补充和深化,对研讨整本著作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对于回目的英译译者需谨慎取舍,因此保持回目文本与译文的生态平衡则尤为重要。

翻译生态环境的“平衡和谐”原则一定程度上限定了译者对各种翻译元素的选择和整合,霍译和杨译两个版本虽然是基于同样的文本,但这两版本所基于和依赖的翻译生态环境却大相径庭,因此对回目翻译的选择取舍也具有差别。霍译《石头记》的译者是英国教授霍克斯和其女婿闵福德,霍克斯作为一名享誉世界的研究汉学方面的权威和专家人士,对中国文化尤其是红学的研究具有极深造诣,他完成了西方世界第一部英译《红楼梦》并在国际汉学界引起巨大震动,提高了《红楼梦》在国际范围内的流传度和知名度。霍译的回目翻译工作旨在将中国文化引入西方世界并被其认可,因此一定程度上遵守了原文本和译文的“意义平衡”,采用归化策略,回目中人名翻译多采用意译,减少了原文本的修饰意义,更多表达含义,如第六十二回目中的“香菱”这一人名被巧妙意译为“Caltrop”,具有更多主观性。杨译《红楼梦》的译者是享誉盛名的中国翻译家杨宪益、戴乃迭夫妇二人,杨戴夫妇完成了当时第一部由中国人翻译的英译《红楼梦》,并在中国内地取得巨大影响力。杨译的回目翻译工作旨在补充国内英译本的空白以及促进中国文化在世界范围内的传播进程,因此遵循异化策略,回目中人名皆直译或采用音译,如第六十二回中“香菱”译为“Hsiang-ling”,更能表达与原文风格相类似的元素,达到一定程度的美学效果,并进一步达到翻译生态平衡这一系统之中的“美学价值平衡”。

表1 两个译本部分人名英译对比

通过此次研究,探索《红楼梦》两个译本的回目翻译相同点和不同点,在对这两个不同译本进行剖析和比较的基础之上,明晰其中的特点和技巧,并进一步找出影响译者采取不相同的翻译策略的可能性因素,通过分析生态翻译学理论在《红楼梦》回目翻译中的体现,更好地理解生态翻译学。

三、基于生态翻译学视角的文化负载词英译

文化负载词,又可被称为文化特有词或者文化缺省词,指的是某种承载着着特定文化内涵以及风俗风貌的的特色词汇,包括各种习语和俗语,常见于本土民族特色较强的的文化作品之中[3]。但在进行翻译工作时,不同语言所处的背景大相径庭,可能会导致许多方面的差异,如地理环境,人文特色,历史渊源,语言体系等等,因此译者很难找寻大量与原文本相对应的译词。

在生态翻译学中,“三维转换”或可被称为多维度转换是基本的翻译研究角度之一。译文能否最大限度保持与整体原文的平衡与契合很大程度上受到译者能否适应翻译生态环境的影响,这个过程主要是关于翻译的三个维度:语言维度、文化维度和交际维度。从生态翻译学视角来看,如果在翻译活动之中产生的译文作品具有高度的多维适应性和自适应选择性,则相应地,译文具有很高程度上的整体性适应性,因此便可被视为最佳翻译。在这一观点基础上,翻译者以及翻译而成的文本便受到“优胜劣汰”原则的影响和制约[4]。

这一部分借助生态翻译学视角,尝试从《红楼梦》两个译本的回目翻译中选取具有代表性的文化负载词案例进行分析说明并做出比较,着眼于语言、文化、交际这三个不同的维度展开讨论,进而研究译者在进行翻译工作时所遵循并选取的不同策略方法,以及如何达到适应和维护翻译生态平衡的要求,对中国英译古典名著的相关研究工作略尽些绵薄之力以及微薄贡献。

(一)语言维负载词

基于语言维视角,译者在进行翻译工作时需要着眼于语言这一维度来作出相应的转换。汉语和英语两种语言的差异最为明显的一点即汉语语言注重意合,而英语语言注重形合。在汉语行文之中,语言往往简洁明了,并不谋求形式上的完好无损,而更为注重“达意”,诸如连接词和功能词较为少见,而英语语言中,在语法约束下词句之间结构紧密完整,逻辑也更为清晰。《红楼梦》回目皆由两个八字句形成,前后彼此间对仗工整,构思巧妙,译者如何重点关注负载词,准确传达原文信息且同时保存原文的语言结构值得深入分析。

例一:

原文:薄命女偏逢薄命郎

葫芦僧乱判葫芦案[6]

霍译:The Bottle-gourd girl meets an unfortunate young man

And the Bottle-gourd monk settles a protracted lawsuit[7]

杨译:An ill-fated girl meets an ill-fated man

A confounded monk ends a confounded case[8]

例一回目是《红楼梦》的第四回。题目结构非常清晰明了,两个短句句式相同,对仗也很是工整,“薄命女”对应“葫芦僧”、“偏逢”对应“乱判”、“薄命郎”对应“葫芦案”,且“薄命”和“葫芦”二词采用重复手法,读者可从视觉和听觉两个维度层面感知语言呈现出的美感。从大体结构上来看,两个译本一定程度上都没有对原文的对仗句式进行较大改动,翻译十分之精彩。但就细节处理而言,两者之间又存在着差别。霍译将“薄命”和“葫芦”(“糊涂”的谐音)两个词语合为一体,转换成为“bottle-gourd”,而将重复出现的这两个词语翻译为不同的“unfortunate”和“protracted”,这一译法实际上偏离了文章的原意,翻译时丢失了部分文本信息,且与原文中每个短句存在两个重复的词语这一结构形式不同,并不能展现出原文的精巧构思。反观杨译,译文分别翻译“薄命”和“葫芦”为“ill-fated”和“confounded”,既较为准确地传达了源文本之中词语的深切内涵,又将原文对词语的重复处理展现了出来,两个“ed”结尾的形容词读起来朗朗上口,富有与原文相差无几的节奏感,且无论是内容还是形式上皆十分贴合原文。因此,在语言维负载词的第一个例子中,显然杨译做出了更为恰当的转换处理。

例二:

原文:情切切良宵花解语

意绵绵静日玉生香[6]

霍译:A very earnest young woman offers counsel by night

And a very endearing one is found to be a source of fragrance by day[7]

杨译:An eloquent maid offers earnest advice one fine night

A sweet girl shows deep feeling one quiet day[8]

例二回目是《红楼梦》的第十九回。本回题目仍是对仗句式,结构清楚,“情切切”对应“意绵绵”、“良宵”对“静日”、“花解语”对应“玉生香”,前后短句意象成对,构思巧妙,显示出文本内容深刻的艺术感染力,读来能够体会行文构思之中舒缓的魅力和韵味。通过本回目情节可知,“花”代指“花袭人”,而“玉”代指“林黛玉”。在此例之中,两个版本都呈现出了原文的日夜时间对比,但也有着明显的差别[5]。霍译注重呈现原文本较深层次的内容,于结构处理上没有贴合原文,受到英语语法的严密限制,第二个短句翻译的句首添加了“and”这一结构连接词,虽然与目的语读者的习惯用法相一致并契合其审美要求,但却不能完整呈现出原文汉语语言的风格形式和结构特色,且译文中的两个动词结构“offers”和“is found to be”并不能相互对应,读起来较为生硬。在杨译中,冠词、形容词、名词以及动词皆一一对应,完整呈现了原文的节奏和风格特点,工整精炼,辅音和长元音的搭配能使读者在音韵上感知原文的意境,虽然在语法层面稍有欠缺,但却没有损伤原文的神韵和美感。

(二)文化维负载词

基于文化维视角,译者对两种不同语言之间文化背景与内涵进行相应转换。《红楼梦》回目中存在着许多具有深刻内涵的中国特有文化负载词语,如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忽略词语深刻内涵而导致丢失内容信息,则会导致原文的文化内涵被忽视甚至曲解。因而译者要认识到翻译是一个跨文化的行为,深度把握中西方文化差别,在文化维度层面上进行语言转换,尽最大可能来避免以及克服因两种文化之间的差异而带来的阻碍,从而尽量防止不同语言间所暴露出来的文化冲突并填补文化空缺,达到文化交流畅通的目的。在《红楼梦》两个译本中,译者分别采取了不同的方法来处理文化负载词。

例三:

原文:滴翠亭杨妃戏彩蝶

埋香冢飞燕泣残红[6]

霍译:Beauty perspiring sports with butterflies by the Raindrop Pavilion

And beauty suspiring weeps for fallen blossoms by the Flowers’ Grave[7]

杨译:Pao-chai chases a butterfly to dripping emerald pavilion

Tai-yu weeps over fallen blossom by the tomb of flowers[8]

例三回目是《红楼梦》的第二十七回。在本回中,文章主要叙述了“宝钗扑蝶”(前句)和“黛玉葬花”(后句)两个主要情节内容。从回目上来看,前句中的“杨妃”指杨玉环,唐朝唐玄宗的后妃,天生丽质身材丰腴;后句中“飞燕”指赵飞燕,以身量纤纤擅作“掌上舞”而闻名。这两者被统称为“环肥燕瘦”,各具风姿,出自苏轼《孙莘老求墨妙亭诗》:“杜陵评书贵瘦硬,此论未公吾不凭。短长肥瘦各有态,玉环飞燕谁敢憎”,具有我国传统文化色彩,西方国家并无这一典故,回目在此处代指薛宝钗和林黛玉。“残红”一词出自唐朝王建《宫词》之九十:“树头树底觅残红,一片西飞一片东”,指凋落的残花。两个译本中,考虑到字数限制和语句形式,并没有将这些具有传统色彩的文化典故完整翻译出来,但值得注意的是,两者皆将“残红”译为“fallen blossom”,准确传达原文意思。霍译将“杨妃”和“飞燕”统一意译为“beauty”,体现了原文的内涵,更便于目的语读者的认可和接受,但同时改写了原文;而杨译则忽略了代指层面,直接译为“Pao-chai”和“Tai-yu”,缺损了原文的文化喻指,并没有展现出原文描写的人物特征。

例四:

原文:薛文龙悔娶河东狮

贾迎春误嫁中山狼[6]

霍译:Xue Pan finds to his sorrow that he is married to a termagant

And Ying-chun’s parents betroth her to a Zhong-shan wolf[7]

杨译:Xue pan marries a fierce lioness and repents too late

Yingchun is wrongly wedded to an ungrateful wolf[8]

例四回目是《红楼梦》的第七十九回。此回目中有两个典故:“河东狮”和“中山狼”。前者出自苏轼《寄吴德仁兼简陈季常》:“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师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代指妇人凶悍强势;后者出自明代马中锡《东田文集》,故事是东郭先生在中山上因机缘巧合挽救了一只狼的姓名,结果却差点被狼吞吃,代指恩将仇报的人。在《红楼梦》中,“河东狮”指薛蟠的妻子夏金桂,性格暴躁蛮横,“中山狼”指贾迎春的丈夫孙绍祖,曾经因贪慕权势而攀附贾家,后因贾家逐渐没落而苛待欺辱迎春。霍译中,采用归化翻译策略,尽量贴近目的语读者的文化考量,将“河东狮”译为“termagant”,这个词语贴近西方典故渊源,便于理解且易于被读者接受,但后句中“中山狼”一词音译为“Zhong-shan wolf”,不能呈现出原文隐藏的内涵与背景,如果添加适当的注释,则能起到更好的效果。反观杨译,译者将两个名词分别意译为“a fierce lioness”和“an ungrateful wolf”,采用异化翻译策略,不仅能使读者轻易读懂文章,还呈现出原文的文化内涵,翻译处理得十分巧妙。

(三)交际维负载词

基于交际维视角,译者在进行翻译工作之时需要对最终达成的交际与应用成果进行适应性的转换。《红楼梦》的回目简洁而又深刻,其中包含大量“隐喻”成分,以达到概括章节内容,提供全书情节线索、暗示角色性格特点和命运遭遇以及指示作者偏好的作用,具有浓厚的作者与读者交际色彩,因此译者应留心原文中负载词向读者暗示或提供信息的交际功能,尽量贴合原文并呈现出成功的交际维度的转换。

例五:

原文:撕扇子作千金一笑

因麒麟伏白首双星[6]

霍译:A torn fan is the price of silver laughter

And a lost kylin is the clue toa happy marriage[7]

杨译:A torn fan wins a smile from a maid

A pair ofunicorns suggest a match[8]

例五回目是《红楼梦》的第三十一回。在此回目中,“千金一笑”这一成语出自张孝祥《虞美人》词之六:“倩人传语更商量,只得千金一笑也甘当。”以及明朝汤显祖《紫钗记》第六出:“道千金一笑相逢夜,似近蓝桥那般欢惬”。原意是指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了哄自己心爱的妃子褒姒一展笑颜,因此被称为“千金一笑”。在原著中,宝玉因哄晴雯开心而将扇子拿给晴雯撕,突出晴雯无所顾忌的率直娇憨以及其在宝玉心中的地位,也成就了红楼的经典一幕“晴雯撕扇”。作者更通过这一情节设置来暗示宝玉纯真的性格以及其对女性的态度,因此,如何翻译这“一笑”便决定能否给予目的语读者文本外的隐含信息。霍译就处理得很好,将其译为“silver laughter”,保留了原文的风格,使读者感受到这“一笑”在宝玉心目中的地位。而杨译则简略译为“a smile from a maid”(一个婢女的笑容),并不能传达出隐含信息以及“笑”的珍贵之处。第二个短句意思是湘云和宝玉各有一个金麒麟,且形制相似,而这预示着“白首双星”。“白首”出自汉代卓文君《白头吟》:“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意指夫妻白头到老。而“双星”一般理解为牛郎和织女双星,亦是指夫妻幸福。在霍译中,译者将“麒麟”音译为“kylin”,契合原文的含义和风格,虽不免使得西方读者云里雾里,但却促进了中国古代神话意象在西方世界的传播。杨译中,“unicorns”是指西方传说中的独角兽,与麒麟一样都是祥瑞之兽,这虽偏离了原文内容,但更易被读者接受,可以说两种翻译各有千秋。最后“白首双星”的翻译,霍译“a happy marriage”中的“happy”一词传达出了原文“白首”即“美好结局”的内容,而杨译“a match”则丢失了部分原文信息,不如霍译更为恰当。

例六:

原文:投鼠忌器宝玉瞒赃

判冤决狱平儿行权[6]

霍译:Bao-yu owns up to a crime he did not commit

And Patience bends authority in order that the innocent may be spared[7]

杨译:Pao-yu covers up a girl’s theft to protect his sister

Ping-eh wields authority to right a wrong[8]

例六回目是《红楼梦》的第六十一回。在此回目中,交际维度的文化负载词主要在前一个短句之中。“投鼠忌器”一成语出自《汉书·贾谊传》:“里谚曰:‘欲投鼠而忌器’,此善谕也。不投,恐伤其器,况于贵臣之近主乎?”意指有考虑和顾忌的事物,从而不敢轻易做事。在此章节中,因丫鬟彩云偷东西给贾环,但为了不致使探春难堪,平儿不好对赵姨娘发难,因此使宝玉承担罪名。“鼠”在这里指代赵姨娘,而“器”则是在说探春,作者通过这一成语实则是暗示读者平儿周全妥帖的办事形象,以及突出宝玉心软好说话的“和事佬”作派。霍译中,只说明了宝玉承担了别人的过错,并不能很好传达出原文本较深层次的内涵,而杨译“covers up a girl’s theft to protect his sister”虽未突出原本成语,但却最大程度上将原文本之中的内容完整且准确地展现了出来。因此,在此例之中,杨译更能完整地完成交际维度的负载词翻译转换。

四、结语

通过上述一系列的举例分析,不难得出,在维护翻译生态环境的平衡时,由于译者的背景和目的之间有着差异,两个版本对回目中负载词翻译的选择取舍也具有差别,通过对各种翻译元素进行选择和整合,两个译本各有优缺之处,分别达到了原文和译文之间的“意义平衡”和“美学价值平衡”。此外,基于生态翻译学领域的三个维度: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研究并对比霍译和杨译这两个译本对《红楼梦》回目中文化负载词的处理也具有较为独特的意义。整体而言,在语言维度,霍译受目的语语言约束较多,而杨译对语言的转换更加自如恰当;在文化维度,霍译更多采用归化策略来贴近目的语文化,而杨译则更多采用异化的翻译策略来传达文本中的文化内涵;在交际维度,两译本各有千秋,分别传达出原文隐含深意,较为成功地实现了原文和译文之间基于交际维度层面的转换。与此同时,生态翻译学理论对于研究《红楼梦》乃至其他中国传统典籍的英译皆有重要意义,它提供了一个崭新的视角和维度来研究问题、解决问题,因此,不断完善生态翻译学理论并使之发展成熟的研究工作十分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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