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越尔

落叶里留下季节的亲笔信

风翻遍了它千疮百孔的口袋

一无所有时撒下金黄色

时间的邮筒张开嘴巴

一片落叶下，你是藏不住的

我编了个故事让你出来

所有的人都在字句里枯萎

你的體面是一场凌空的舞蹈

是的，树梢开始着眼于未来

而我们只谋划一叶之秋

收信人为残存的树荫覆盖

而你，正拆开一个地址的缄封

云的深处有爱哭泣的雨

秋风过处，我手起刀落

斩断了蚊虫的声线

它忽高忽低，忽近忽远

河面拦腰抱住了闻声而逃的云

云的深处有爱哭泣的雨

雪山因此一夜白头

托您的福，我还眼疾手快

一滴雨长出的翅膀正在试飞

远去的河流没有捎来喜讯

我蓦然想起，多年以前

雪山是云封存在大地的父亲

时间的船舷上我饱读诗书

被击穿的夜，正滑过星群

露出砧板和天空的肉色

三天前，一滴水被清零

一盏灯泡皮松肉弛

在水的想象中

垂钓着目光的真鱼

村道蜷缩着身子

一直混进退却的寂静中

朝前五十米

（或许扫帚已把它扫到了五十米开外）

村口一定有一个破绽的井

对应着曾经的沧海桑田

时间的船舷上我饱读诗书

吟诵使波浪有了微妙进步

侵吞一面鱼塘的促狭

钓线钓起群山，河水继续东行

载不动晚霞和稻香

秤杆上扬起星星点点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