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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在幼儿教师口语课程中的应用

2022-05-07朱婧媛

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 2022年5期
关键词:童谣口语教学幼儿教师

朱婧媛

摘  要:语言是沟通、交流的重要工具。近年来,幼教专业越来越重视关于语言,尤其是普通话的教学。然而,在相关教学的快速推广和普及中,仍存在着一些症候亟待解决。本文认为,幼儿教师口语不同于一般的语言类课程教学,是一种“关于教学的教学”。其中,童谣作为一种特殊的文本类型,其特征契合了幼儿教师口语课程的需求,应当注重童谣在相关课程中应用,以起到完善课程体系、传承地方文化、提升语言素养等多维度的作用。

关键词:童谣;幼儿教师;口语教学

中图分类号:G61-4;G7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9052(2022)05-0-03

语言文字工作事实上生根发芽在各行各业、各种日常生活的细节之中,离开语言文字,人类社会的沟通、传播将会成为无源之水。因此,为响应国家政策号召,践行语言文字事业的发展,各个专业、行业理应结合自身特点,从整体中出发,落到细节中思考。本研究试通过对课堂情况的具体情景分析与童谣文本的内容分析,言明童谣作为一种文本在语言教育中,尤其是学前教育事业中的重要性与特殊性。

一、研究缘起与研究问题

教育作为一种工具或者技艺,同时与社会稳定的国家发展与政治诉求相勾连。举例来说,为解决19世纪50年代英国社会出现的青少年犯罪问题,英国公立学校开始将现代体育运动纳入体系之中,旨在将中低产家庭的子女培养为符合现代社会气质的“文明人”,运动由一种消遣休闲成为教育体制的一部分,乃至成为构建“和谐社会”的一种工具。

关于幼儿教育或者幼儿园教育事业的培养中心,其本质上应当是一种以学前教育专业为核心的质量评估,其内涵和发展应当依托学前教育专业的基础开发与打造,然而对于学前教育质量的评估和探讨,尤其是幼儿教育,主要集中以“幼儿园质量”或“托幼机构质量”为题[1],而忽视了高等教育、职业教育的相关研究。

关注学前教育专业本身的教学质量,其本质上是一种对于“元教学”的回溯和重视。而无论是幼儿的教育还是学前教育专业的教学工作,语言都是其中一个尤为突出的部分。2001年教育部印发《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试行)》的通知中,将语言与健康、社会、科学与艺术等五个领域作为教育内容,明确指出了语言教育在该阶段的重要性。

在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看来,语言区别于言语,是意义和音响形象的结合体,是一种符号。而在近年来,幼教事业的高速推广中,对于语言事业的普及却似乎发生了一种意义与音响形象的分离,尤其是专科学校中,很少有专门的专业,甚至是教研室来负责相关学科的教学,相应的教学任务要么落在了一些来自北方方言区的、普通话发音相对标准的教师身上,要么干脆并入文学、语文的教学之中,这样的行为造成了两种后果:一是将语言的教学等同于文学作品的理解和阐释,忽略了普通话教学本身所需要的一些技巧;二是将语言的教学单純视作一种语音的规范纠正,缺失了语言的应用功能。

基于上述情况,结合笔者的教学总结与反思,本文旨在回应以下几个问题:高职高专学校的幼儿教师口语课程中存在问题的症候是什么?童谣作为一种文本,在相应课程中的应用角色应当是什么?是否能对幼儿教师口语课程进行完善与补充?

二、幼儿教师口语课程的内在症候

(一)体系不完备

高职高专学校的幼儿教师口语课程中,首先教师队伍体系存在问题。有学者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发现:超过半数的学生表示,课程中缺乏展示的机会,教师教授方式单一,学生学习被动[2]。表面上看,这是由于教师的教学方式所引发的,而本质上,这与授课教师对课程的理解和知识背景相连。有学者将这种教师层面的问题归结为教师意识不到位、教学方法落后以及准入门槛单一这三个维度[3]。

毋宁于此,这种教师体系的偏差,或许在教师的选择方向上就已经存在了问题。传统的观念中,教学是一种“给与拿”的授受关系,而语言类的课程,更多地要求互动性,其性质上不是一种文化类课程的输出,而像是一种艺术类课程的互动。在教学实践中,笔者发现,一些拥有播音主持类背景的教师,更容易理解在语言类课程中,教师只是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把课程的更多时间让渡给学生;而事实上,这在整个教师队伍的配比中只占到了很少的一部分。乃至在对于课程教师的招聘上,仍是一种“摸着石头过河”的姿态,没能拥有一个清晰的学科定位。

体系不完备的另一个方面体现在关于课程体系的建设上。如果说,通过教师梯队的建设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解决教学方法、教学理念的问题的话,那么课程体系则是更高层面的一种问题的反映。首先,在课时的设置上,一般幼儿教师口语课程均被压缩在一个学年内完成。而事实上,除了教育原理、教学心理学等主干课程外,口语课程应该被视作与幼儿文学、人文素养乃至幼儿心理健康等课程相关联、相辅助的内容,始终贯穿于整个学前教育专业的发展理念之中,语言不光是一种自我表达的工具,同时能够陶冶情操、提升品质,甚至通过语言时刻监视幼儿心理发展情况。除此之外,从普通话的训练本身来看,它也包含了字音、语流、语调的规范训练以及对应到不同作品中应用,绝不应当被教条化、简单化、平面化。

(二)定位不清晰

教师体系和课程体系的不完备直接导向了课程定位的不清晰,又或者说,二者是互为因果的。幼教口语课程在课时设置、师资、教学与评价方法、教学资源以及教材中存在的问题[4],实际上就是一种关于课程的定位不清晰造成的误用。对于幼儿教师口语中的重教轻学现象,有学者认为应当通过向实践教学倾斜来改变这种现状[5]。

事实上,这种关于实践与理论的比重问题,便是笔者所指出的在幼儿教师口语课程中的定位问题。在整个幼教行业,尤其是高职高专类院校,对于能力的内化与实际应用,都应该优于对理论的灌输。这并不是意味着一种理论的轻薄,究其根本,理论始终应当是服务于实践的,语言类课程更是这样。许多学生反映,即便掌握了语流音变、语调等知识内容,仍然无法很好地演绎一部文学作品,甚至生动、富有吸引力地讲好一个故事。因此,幼儿教师口语的课程定位,必须由纯理论式的灌输转向一种实践的应用与互动。

三、童谣在幼儿教师口语课程中的应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解决上述问题的途径有许多,本文只试图通过其中一个维度做出一些可能的尝试。本文该部分尝试从教学内容的改良出发,探索将童谣作为幼儿教师口语可能的内容是否所有裨益?如何发挥作为文本的童谣在幼儿教师口语课程中的作用?

尽管对于童谣的定义不一而足,依照国别、语言、年代等划分标准也产生了许多不同的门类,对于童谣特点的认知还是相对统一的,一般地,认为童谣通俗易懂、节奏明快、语言活泼[6]。不过,也恰恰是因为这些特点,导致了童谣难登大雅之堂,在很多程度上受限,甚至被落以“俗”的外衣。近年来,学者们也开始结合童谣的艺术特征对其教育价值进行了相应的阐释,童谣的真实美、自然美、形神美以及情趣美使得其在美学特征之余,也兼具一定的教育价值[7],能够帮助儿童在道德、口语表达、想象力上有着能力的提升[8]。本文结合地方文化,提出以下几点针对性意见。

(一)让渡教学时间,实现翻转课堂

美国学者Maureen Lage等人在21世纪初期提出了“翻转教学”(Inverting the Classroom)的概念,认为教师应当在教学中转变角色,以问题辅导、提供帮助为主要目的。事实上,这种模式十分契合高职院校的语言类课程。翻转教学在技术上必须基于多样化的信息化手段的支持,而这些多样化的信息化手段恰恰能够激发了学生的学习兴趣,提高教学效率,完成教学目标。进一步地,童谣能够为课堂教学提供一种生动的、具有临场感、情景感的环境,加上信息化手段的配合,学生无形中能拓宽获取知识的渠道、加深知识掌握的程度、激发主动求知的欲望、提升自身的综合能力。首先,高职院校的生源普遍较为一般,学生学习的主动性较差,以问题为导向的教学模式优于填压式的输出教学模式,能够激发学生学习热情。其次,语言类课程的教学除了纠正学生的语音问题,更重要的应当是一种氛围的营造,通过具体的文本来进行演绎,将课堂的主动权交给学生,有利于学生更容易适应日后的教学。这也正是本文提出的,高职院校的幼儿教师口语课程应当是一种“教学之教学”的重要原因。具体来讲,童谣成为衔接这种教学与教学之间的重要桥梁。作为一种入门级的文本类型,它能够深入浅出地达成教学目的,在训练语音面貌、韵律的同时,也克服了学生的害羞心理。成年人的尊严使得他们通常认为在大庭广众下演绎童谣是“可耻的”“不成熟的”,童谣的教学意义则是帮助学生克服畏难情绪,在讲台上放开自我。

(二)正视童谣价值,传承地方文化

第一,正视童谣价值。学前教育事业是一种关于“教学的教学”,是在培养教育儿童的教师,如果没能在这个阶段锻炼、改造关于童谣的认知,那么他们在今后的日常教学中,对于这种文本材料的应用必然是残缺的。他们已有的知识框架,束缚了他们对童谣背后描繪的精彩世界的想象,失去了对童真的期待和展望。因此,如果说童谣对于儿童教育而言是一种传承的话[9],这种传承应该从学前教育专业的培养开始。由于童谣特殊的在节奏、语流方面的特点,其对于幼儿教师口语课程而言,也是一个有益的补充。童谣的教育价值不仅局限于其在文化方面的意涵,作为一种文本本身,便于理解、记忆,优于阐释、演绎,实际上也为幼儿教师口语课程提供了一个舞台,有效填补了课程在实践上的空缺,给予了学生足够的展示空间。语言的教学从来就不是纸上谈兵,童谣相对于高深、晦涩的文学作品,更适应于该阶段学生的能力。

第二,童谣作为重要的文化资源,有着深厚的地方文化色彩和传承意义。以闽南地区为例,如《天黑黑》这样耳熟能详的童谣,已经被编织入现代流行音乐的谱系中;还有像音乐人小河在近年发起的“胡同童谣”计划,试图在现代性与城市推进过程中,保存文化和地方特色。“胡同童谣”本质上是对语言、艺术、音乐乃至城市与现代性、民族与地方等诸多话题下产生的一种反思与实践。发起人小河在参加2020年见地·创造者分享季时强调,寻谣计划中找到的童谣其实本就属于这片土地,只不过人们眼前充斥着太多的信息,也没有途径可以听见这些童谣。因此童谣的不被看见本质上时一种地方文化的流逝,是一种现代高速的文化旋涡中被无意间冲刷走的遗珠。类似“寻谣计划”这样的关于童谣和民间、地方文化的复兴运动,其本质上也与国家、民族在意义上相通。小河找到的第一首童谣是来自北京的《卢沟桥》,它通过低吟浅唱事实上复刻了当下孩童关于国家、民族以及战争的创伤记忆。将上述内容纳入教育体系(尤其是学前教育的内容改革之中),正是对国家大力强调文化自信的呼应。同时,以地方文化自信为根基,通过教学的方式,推广地方童谣,不仅是提高文化自信的重要手段,同时增强学生对地方的认同感,对于地方就业、教育资源的补足意义也不容小觑。

(三)明确课程定位,转变授课思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课程体制的改革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从人员上、专业上对相应学科的教学体制、课程进行调整,本质上不仅是一个长久的过程,还同时面临着就业、编制乃至社会结构、社会稳定等一系列问题,因此并不在本文的讨论范围之内。本研究试图言明的是,首先通过文本上进行教学内容的调整和更改,起到明确课程定位、转变授课思维的作用。语言文字工作不是沉闷的、照本宣科式的教学和模仿,同时有着许多可以因地制宜、因人而异的灵活空间。以童谣为例,其中有许多包含方言的地方性文化特征的部分,然而将其灵活运用在语言类课程,尤其是学前教育、幼儿教师口语的课程中,不应将其视为“推普”工作的反面。恰恰相反的是,将方言与普通话等多个维度的语言教学都涵盖学前教育事业语言教学的广义范畴之内,在具体的实践和操作中,更能深刻地推广文化、理解意义。值得一提的是,以童谣为案例并不在于非此即彼的一元论,其本质仍是我们所言及的:试图将一种实践化的思维融入语言教学之中,结合特殊的语境,将语言文字工作当中许多可能抽象化的、理论化的概念,掰开了、揉碎了,方便理解和实践的行为内涵。它在本质上也与幼儿教师口语这门课程所面临的特殊对象相关。

四、结语

从兰德尔·柯林斯(Randall Collins)与迈克尔·马可夫斯基(Micheal Makowsky)对社会科学的概念与思想述评看来,社会科学的研究思想史本质上就是一次对社会的探险之旅,研究者们在社会现实这块大陆的不断移动的过程中,探索更多新的模式、过程、机制等[10],而所有的这些工作都基于我们对幻象的突破,所有的这些工作也都是我们打破幻象的一个个切面罢了。童谣也仅仅是本研究选择来“击碎”原有的语言研究中存在的幻象的一个工具,或者说打开学前教育事业中语言研究的一个切面,这个切面的意义在于更新相关教育工作者对于从事该门课程教授到课程建设的思路与视野。高职高专院校的学前教育理念一方面应当区别于一般的师范类专业的教学思路,穿梭于活泼与严肃、成人与幼儿等不同的思路與身份之中;另一方面,也应当区别于幼儿园教育事业本身,考虑教育对象的传承感、使命感等因素,将地方与国家、文明与文化等概念深深根植于教育实践之中。

参考文献:

[1]杨晓萍,李敏.焦点与转向:我国学前教育质量研究述评[J].教育研究,2016,37(4):74-80+104.

[2]李娟霞.学前教育专业课程《幼儿教师口语》教学的创新路径[J].陕西学前师范学院学报,2018,34(11):103-108.

[3]杨亚梅.中专学前教育专业幼儿教师口语课教学浅析[J].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2016,35(6):58-60.

[4]李梅.高职《幼儿教师口语》课程教学改革探索[J].创新创业理论研究与实践,2019,2(20):52-53.

[5]管雪梅,王立明.高职学前教育专业“幼儿教师口语”课程教学策略探究[J].甘肃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20,30(5):86-88.

[6]胡建林.童谣教学浅谈[J].江苏第二师范学院学报,2020,36(6):116-118.

[7]蔡根畅,刘玉亭.童谣的美学特征与教育价值[J].学前教育研究,2012(3):61-63.

[8]李永婷.民间童谣的教育价值研究[J].当代教育科学,2014(6):47-49.

[9]郑薏苡.民间童谣在当代儿童教育中的传承策略研究[J].教育科学,2011,27(1):10-13.

[10][美]兰德尔·科林斯,迈克尔·马科夫斯基.发现社会:西方社会学思想述评(第八版)[M].李霞,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

(责任编辑:董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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