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怡　王鹏

摘  要：随着“碳达峰”“碳中和”双碳目标的推出，数字技术在绿色转型道路中发挥的作用也愈发显著，数字人民币作为典型代表，正日渐成为发挥这一作用的重要载体。文章基于数字人民币的技术特点和应用原则，结合我国绿色转型的核心诉求与现存挑战，深入分析数字人民币在逻辑与实践层面助力产业绿色转型的可行性，并建议央行等政府部门应重点推进数字货币技术研发，防范风险、提高效能;银行等持牌金融发挥好中间层作用，发掘数字人民币推动绿色投融资新路径;居民与企业也应成为数字人民币的积极使用者，以此促进数字人民币加速绿色转型的广泛实践。

关键词：数字人民币;绿色发展;绿色转型

中图分类号：F822;F49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881/j.cnki.1006-3676.2022.04.03

气候变化是人类面临的全球性问题，推动产业绿色转型、减少碳排放以实现可持续发展，已成为世界各国的共识。2020年9月22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第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上发表重要讲话指出，中国将提高国家自主贡献力度，采取更加有力的政策和措施，二氧化碳排放力争于2030年前达到峰值，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当前，我国能源结构偏煤、能源效率偏低的状况仍未根本改变，重点区域、行业的污染问题未能得到根本解决，资源环境约束加剧，碳达峰、碳中和时间窗口偏紧，推动工业绿色低碳转型任务艰巨。[1]2021年，我国已经连续出台多项政策性文件，将加快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的目标推进到了新的阶段。随着数字经济迅速发展，社会公众对零售支付便捷性、安全性、普惠性、隐私性等方面的要求日益提高，发行数字货币成为适应时下发展趋势的需要。自2017年始，中国人民银行逐步展开了数字人民币的研发工作，并已在各大城市及冬奥会等场景进行了试点。根据《中国数字人民币研发进展白皮书》（以下简称《白皮书》），我国数字人民币试点已超过132萬个，累计交易7075万余笔、金额约345亿元。[2]数字人民币正在逐步进入国民日常生活的各个环节，并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一、数字人民币促进绿色转型的背景

（一）数字人民币的特征与发展现状

2014年，中国人民银行成立法定数字货币研究小组，开始进行法定数字货币相关研究，并从2017年底开始，正式启动了数字人民币研发工作。2019年末以来，中国人民银行已在深圳、苏州、雄安、成都及北京冬奥会场景开展了数字人民币试点测试。依照《白皮书》给出的官方定义，数字人民币是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数字形式的法定货币，由指定运营机构参与运营，以广义账户体系为基础，支持银行账户松耦合功能，与实物人民币等价，具有价值特征和法偿性。具体而言，数字人民币具有五大基本特征（见图1）：1.数字人民币是法定货币的数字形式，与实物人民币一样作为法定货币在市场上流通，具备价值尺度、交易媒介、价值贮藏等基本功能。其发行流通管理机制与实物人民币一致，但以数字形式实现价值转移。2.数字人民币采取中心化管理、双层运营的模式。中国人民银行在数字人民币运营体系中处于中心地位，向作为指定运营机构的商业银行发行数字人民币，并进行全生命周期管理;指定运营机构及相关商业机构负责向社会公众提供数字人民币兑换和流通服务。3.数字人民币目前主要定位于现金类支付凭证（M0），将与实物人民币长期并存。数字人民币与实物人民币都是中央银行对公众的负债，具有同等法律地位和经济价值。数字人民币将与实物人民币并行发行，中国人民银行对二者共同统计、协同分析、统筹管理。4.数字人民币是一种零售型的央行数字货币，当前主要用于满足国内零售支付需求。央行数字货币根据用户和用途不同可分为两类，一种是批发型央行数字货币，主要面向商业银行等机构类主体发行，多用于大额结算;另一种是零售型央行数字货币，面向公众发行并用于日常交易。5.数字人民币和指定运营机构的电子账户资金具有通用性，共同构成现金类支付工具。商业银行和持牌非银行支付机构在全面持续遵守合规及风险监管要求下，可参与数字人民币支付服务体系，为客户提供数字化零售支付服务。

此外，数字人民币还兼顾实物人民币和电子支付工具的优势：数字人民币具有实物人民币支付即结算、匿名性等特点，但又和电子支付工具类似，成本低、便携性强、效率高、不易伪造，符合数字人民币“安全普惠、创新易用、长期演进”的设计理念。

随着央行研发工作的不断推进和科学试点的实践，数字人民币已经开始进入国民生活，覆盖生活缴费、餐饮服务、交通出行、购物消费、政务服务等领域。《白皮书》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6月30日，我国已经开立个人钱包2087万余个、对公钱包351万余个，累计交易笔数7075万余笔、金额约345亿元。此外，在地方政府的积极参与支持下，一些地区开展了数字人民币红包活动，实现了不同场景的真实用户试点测试和分批次大规模集中测试，验证了数字人民币业务技术设计及系统稳定性、产品易用性和场景适用性，增进了社会公众对数字人民币设计理念的了解。2022年1月4日，数字人民币（试点版）App在安卓和苹果应用商店上架，2022年1月6日，微信开始支持数字人民币支付，这为居民进一步在日常生活中使用数字人民币提供了便利的渠道。

（二）我国绿色转型发展的诉求与现存问题

2021年是加快绿色转型发展的重要时间节点。从2021年2月的《国务院关于加快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的指导意见》，到2021年11月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入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的意见》，中共中央、国务院已连续出台多项政策文件，将碳达峰、碳中和的目标纳入我国未来发展全局，并为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指明了方向。我国实现绿色转型发展的诉求是多方面的（见图2），既有推动经济社会可持续运行、为人民营造良好生态环境的现实诉求，也有塑造良好国际形象，以进一步提高国际地位的长远考量。

1.我国绿色转型发展的三大诉求

（1）绿色发展是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必然道路。在过去40多年，我国经济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实现了GDP总量的快速增长，城镇化进程不断加速，全面脱贫攻坚取得历史性成就。当前，我国经济正处于高速发展向高质量发展的转换期，为了真正实现有活力、可持续的经济发展，必须开拓出一条绿色发展道路，实现更加绿色的产业升级，并在日常消费中推广绿色、节约、环保的生活及消费习惯。此外，绿色转型发展将有利于我国更加有效地利用资源，发展依托新能源的新兴产业，扩大市场需求，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进一步提高增长的可持续性。

（2）绿色发展创造良好生态环境，为民众提供最普惠的福祉。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的迅猛发展满足了人民物质财富的需求，但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是全方面的，仅依靠收入水平的提高并不能真正增進民生福祉。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指出：“生态文明是工业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新要求。”工业文明带来了经济发展的长足进步，但也对生物多样性、自然环境造成了严重破坏，只有建立生态文明，减少污染排放，节约资源，为人民群众营造舒适、健康的生态环境，才能进一步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和幸福感。“十三五”时期的污染防治攻坚战使我国的生态环境质量已经得到明显改善，但没有根本改变以重化工为主的产业结构、以煤为主的能源结构，生态环境质量从量变到质变的拐点仍未到来。因此，我国应继续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不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换取一时的经济增长，而是坚定不移走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之路。 [3]

（3）绿色转型道路是我国塑造负责任大国的国际形象，提高国际地位的要求。实现“碳达峰、碳中和”中长期目标，既是我国积极应对气候变化、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责任担当，也是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应对气候变化，走绿色发展道路不仅是中国一国面临的问题，而是关乎人类存亡的世界性议题。2021年11月13日，联合国气候变化格拉斯哥大会顺利闭幕，大会各方就《巴黎协定》实施细则等核心问题达成共识，开启了国际社会全面应对气候变化的新征程。这对我国而言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当前，我国已在国家层面实施深度减排，大幅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助力《巴黎协定》温控目标的实现，规避气候变化所导致的自然灾害，如减缓海平面上升、解决水资源短缺问题等，这些成果将不仅属于我国，还将有利于进一步维护周边地区乃至世界的生态环境稳定，推动全球经济平稳运行。此外，在绿色转型的过程中，我国还能够积累实践经验，为世界其他国家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中国智慧、中国方案，推动应对气候变化、促进绿色经济转型的国际交流与合作，从而进一步提高国际地位，塑造良好的国际形象。

2.我国绿色转型发展存在的问题

实现全方面绿色转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有长远的规划和切实的行动。为加快发展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我国做出战略部署，要求以节能环保、清洁生产、清洁能源等为重点率先突破，做好与农业、制造业、服务业和信息技术的融合发展，全面带动一二三产业和基础设施绿色升级。[4]“十三五”期间，我国绿色转型发展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如在工业经济发展层面，实现了产业结构不断优化，钢铁行业提前完成1.5亿吨去产能目标，能源资源利用效率显著提升，规模以上工业单位增加值能耗降低约16%，绿色低碳产业初具规模等成果。[5]为推动高质量绿色转型，我国仍旧面临着诸多问题和挑战。

（1）绿色金融发展水平不足，难以支撑一二三产业的全方位绿色转型升级。我国绿色金融发展虽取得一定成效，但是在体系建设、投融资规模等方面仍有进步空间。一方面，现有的绿色金融激励制度支持力度和覆盖面较小，更多停留在引导阶段，缺少实质的财税激励机制，推动力度有限，特别是对行业内的小微企业，传统的以抵质押品为依托的融资模式对其支持力度不足。[6]另一方面，支持绿色科技创新的直接融资工具规模有限。我国的融资体系是以银行信贷为代表的间接融资为主，因而绿色信贷是当前绿色金融体系的主力军，但受制于信息披露制度不完善、风险分担机制不足等因素，我国绿色金融市场中绿色基金、绿色信托、绿色股票等直接融资发展水平仍然较低，难以充分满足绿色相关企业和项目的发展。

（2）全面绿色可持续的商业模式与生活方式仍待完善，居民绿色环保可持续的观念仍需培植。当前，我国推动绿色转型的发力点仍集中在能源升级、工业节能、产业创新等层面，并已取得一定成果，但作为微观主体的企业和居民，绿色可持续生产、节约环保生活的意识不足，这将在较长时间范围内影响我国“双碳”目标的实现。《国务院关于加快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的指导意见》提出，要全方位全过程推行绿色规划、绿色设计、绿色投资、绿色建设、绿色生产、绿色流通、绿色生活、绿色消费，使发展建立在高效利用资源、严格保护生态环境、有效控制温室气体排放的基础上。绿色转型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参与，只有真正让绿色观念内化于国民生活消费中的每一个细节，才能建立可持续的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实现良性循环。

二、数字人民币促进我国绿色转型的可行性

随着绿色发展的理念日益清晰，数字人民币建设稳步推进，数字人民币在国民日常生产生活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显著，利用数字人民币进一步促进我国绿色转型正逐步成为可行解，具体而言，笔者将从理论和现实两方面进行分析（见图3）。

（一）数字人民币促进绿色转型的理论分析

首先，数字人民币“双层运营系统”能够充分调动社会资源优势，因地制宜推进绿色发展。高效合理的绿色转型，离不开因地制宜地设计规划方案，以及精准的货币投放。传统人民币的发行采用“单层运营”的模式，即央行面对社会公众直接发行人民币，这一手段难以平衡不同地区的特点，无法精准控制和把握不同地区的货币投放数量。数字人民币“双层运营”的模式，即中国人民银行首先将数字人民币发行给商业银行，然后再由商业银行兑换给公众，这种双层构架使得央行可以依据全国各地区的经济发展、资源禀赋、人口教育程度等不同特点，因地制宜，采取差异化的发行措施。此外，公众仍旧习惯通过商业银行等机构处理业务，双层运营的模式更符合公众习惯，有利于提高社会对数字人民币的接受度，增强公众的使用意愿，进而能充分调动市场力量，促进创新，发挥中国人民银行在数字人民币系统中的核心作用，并加强对生命周期的管理，从而有效控制绿色经济政策的目标。

其次，数字人民币“小额匿名，大额可溯”的特征，既能促进资金流转，又满足了国家进行资金监管的要求，有助于高效推进绿色资金的落地使用。“小额匿名，大额可溯”是指在小于特定额度的前提下，可选择匿名来实现对个人隐私的保护，但在额度大于特定额度的情况下，则需保证个人信息的透明可查以便监管。一方面，“小额匿名”满足了数字人民币对个人信息与用户隐私保护的要求，实现日常交易系统的有效运转，有利于促进大众积极使用数字人民币，并参与绿色相关消费;另一方面，“大额可溯”能确保大额资金流转透明可追溯，实现对资金使用的有效监控，有助于保证和维护绿色资金的真实落地与使用。具体而言，央行及相关部门可以通过数字人民币这一特点进行追溯，监测企业业务、绿色金融资金流等，降低机构与客户的沟通成本，确保绿色金融评价的真实性，最终提高监管效率。[7]

最后，數字人民币赋能跨国资本流动与国际支付，促进绿色投融资的国际合作。推进碳达峰碳中和的双碳绿色发展战略，对资金有巨大的需求，按照国家气候战略中心测算，从2020年到2060年，中国要实现碳中和，总投资规模将高达139万亿元。[8]数字货币的使用有可能改变以分布在全球各地的代理行和清算行关系为基础的跨境支付格局。[9]数字货币可在全天候运行的点对点系统上转账，促使传统的多级代理银行结构扁平化，从而缩短支付链，减少交易时间，使跨境支付更便利普惠。此外，数字人民币通过加载不影响货币功能的智能合约实现可编程性，根据交易双方商定的条件规则进行自动支付交易，从而降低外汇交易成本，并可通过更大规模的资产通证化降低证券发行成本。由此在确保各央行数字货币互通性的基础上，将进一步提升国际层面的绿色投融资交易频次，从而推动绿色资金更广泛、有效地流动和使用。

（二）数字人民币促进绿色转型的现实考察

当下部分企业和机构进行了数字人民币相关的尝试，其成果证明数字人民币不仅在逻辑上能够促进绿色转型，在现实中也同样大有可为。

1.数字人民币有助于在支付场景中推广绿色消费，培养居民绿色消费习惯。当前，数字人民币在国民日常交易支付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使用范围涉及公共事业、餐饮、交通等多个领域，展现出了推广公众绿色消费，培养绿色消费习惯的潜力。例如，2021年9月，美团单车进行了数字人民币推动绿色低碳出行消费的首次尝试：用户可以根据积累碳减排量，获得相应数额的数字人民币红包，这一实践取得了可观的成果[10]，上线满一个月，这一试点活动已吸引超过100万用户开立数字人民币个人钱包，累计产生889.96万绿色骑行公里数。与驾驶燃油车相比，同等运量下这次活动预计可减少碳排放量约为2400吨。此外，用户开立数字人民币个人钱包后的绿色出行频次，比开立前平均要高出3.34%，且开立数字人民币个人钱包后，用户的绿色出行频次又要比普通用户平均高出8.14%。

2.数字人民币可应用于绿色企业的日常交易业务，丰富结算方式，节省时间和财务成本。数字人民币支持实时到账，不经过第三方平台;在交易环节，数字人民币不会产生手续费、服务费等，提高了商家资金周转效率;数字人民币收付双方均可无网络完成交易;经由数字人民币收付的商户和第三方平台均无权获取支付者的身份信息和支付数据，隐私性好。因此，使用数字人民币，能使绿色企业更加便捷高效地进行日常交易结算，减少手续费支付以降低交易成本，同时保护企业信息安全。例如，大连系民环境资源有限公司作为一家再生资源全链条处理企业，在日常业务中涉及对企业、客户的频繁交易，汇款手续费动辄上千元，目前该企业尝试使用数字人民币进行交易，这帮助企业节省了时间和财务成本，进一步推动了该绿色企业的良好可持续运行。[11]

3.数字人民币可发挥数据记载功能，追溯碳足迹，以建立对企业和消费者碳排放的监督及奖励机制。数字人民币的任意交易节点都可被记录，可追溯资金流转，相关政府部门机构可通过数字人民币交易形成的数据汇集，对个人及企业机构的消费、生产等各类行为进行捕捉和记录，并计算、记录碳排放总量，从而追踪经济体中企业和消费者的碳足迹。以此为基础，相关部门可以针对个人、企业等不同主体建立碳账户，并建立完善的碳排放的监督及奖励机制。例如，将碳排放水平与个人、企业信用联动，切实推进绿色生产与生活;根据碳足迹和节约排放积累积分，以此兑换一定的奖励，并由此进一步培养全社会的低碳环保意识，深化绿色转型。

三、数字人民币促进绿色转型的相关建议

目前，数字人民币的推广和使用仍在稳步进行，中国人民银行正按照国家“十四五”规划部署，继续稳步推进数字人民币研发试点工作，包括进一步扩大试点测试应用场景覆盖面、探索数字人民币应用新模式等，未来数字人民币对绿色转型发展道路的辅助作用将越发明晰。为此，社会中的各主体应当积极发挥各自职能，为数字人民币促进绿色转型贡献力量。

（一）对中国人民银行及相关政府部门的建议

首先，数字人民币的平稳、健康发展，是其在绿色转型等一系列发展方向中发挥作用的牢固基础。因此，中国人民银行等相关部门应进一步研究评估法定数字货币对货币政策、金融稳定等的深层影响，加强国家宏观审慎政策、货币政策调控，为数字人民币研发打下良好的理论政策基础。同时，优化数字人民币的顶层设计，以应对数字货币可能存在的加剧金融脱媒、银行挤提、削弱货币政策等宏观风险，从而实现数字人民币的稳步发展和国民经济的持续稳定。

其次，推进技术研发，利用技术进步更好地解决数字人民币运行中的信息安全管理问题，以防范风险、提高效能。发挥区块链、大数据等新技术在信息保密、成本节约、效率提高等方面的优势，针对数字人民币的各种应用场景不断优化升级、提高服务能力，增加大众对数字人民币的使用意愿，保障数字人民币在技术安全方面实现稳定运行，为后续银行等金融机构关于数字人民币的创新及提高绿色投融资水平等提供技术支撑。

最后，相关部门需继续完善法律法规框架，为数字人民币有效步入国民日常生活提供法律保障。具体而言，在保障数字人民币自由发挥其作用的同时，应严格防范数字人民币可能引发的一系列涉及货币金融、隐私安全等隐患，切实做到反洗钱、反恐怖融资，打击相关违法犯罪，满足风险监管要求，增加居民和企业使用数字人民币的安全感，在此基础上保障和推进数字人民币稳定运行，更好地发挥数字人民币推动居民绿色消费生活的功能。

（二）对商业银行、持牌非银行支付机构等的建议

作为参与数字人民币投放和运营的主体，为助力我国绿色转型，商业银行、持牌非银行支付机构等应继续发挥中间层作用，积极主动配合中国人民银行针对数字人民币出台的一系列政策和举措，并辅助中国人民银行进行的有关调研，将自身所在地经济产业发展、绿色转型实践、各主体对数字人民币的相关意见等一系列情况真实地反映给上级部门，以促进数字人民币的精准、合理投放，推动绿色资金更好地落地和使用。

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需积极发掘数字人民币的使用场景，主动拓展与数字人民币相关的绿色金融以及日常消费使用的业务、服务与交易形式，努力将用户日常工作生活中的各类活动接入数字人民币业务平台，为用户提供使用数字人民币的便捷路径，提升数字人民币服务效率与社会效益，引导数字货币真正融入居民生活，为数字人民币相关政策的落实提供条件。

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要积极探索将数字人民币与相关数字技术融合，进行自主研发，丰富、拓展企业的支付结算手段及相关机构的投融资渠道，为企业的绿色投融资提供便利通道，以促进企业节约交易成本，在保障安全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相关国际合作。

（三）对企业和居民的建议

对我国企业而言，一方面可以作为数字人民币的使用者，在日常经营中积极通过数字人民币进行支付结算以及投融资，不断丰富数字人民币的应用场景。另一方面，企业作为居民提供产品服务的微观单元，应主动做使用数字人民币以及绿色生活的倡导者，积极思考如何创新性地将数字人民币使用与绿色消费有机结合，如发放低碳奖励性红包等，从而吸引、鼓励更多的客户、消费者群体参与到数字人民币的使用以及绿色转型的切实行动中。

企业和居民作为使用数字人民币的微观主体，应积极主动地在生活、生产、经营的各个场合使用数字人民币，发挥数字人民币作为法定流通货币的基础功能;在使用过程中遇到相关问题应积极反馈，从而推进数字人民币建设，支持零售支付领域的公平、效率和安全，推动我国经济全方位绿色转型。仅依靠中国人民银行和相关金融支付机构的推广，数字人民币仍难以广泛且深入地融入国民日常的经济生活中，只有当公众真正接受数字人民币，将数字人民币作为和实物人民币等同的存在，在生活中的各个场景主动使用数字货币，数字人民币所有逻辑上可行性才能被更好地发挥到实践中。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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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中国人民银行数字人民币研发工作组.中国数字人民币的研发进展白皮书[EB/OL].（2021-07-16）[2022-01-05].http：//www.gov.cn/xinwen/2021-07/16/5625569/files/e944faf39ea34d46a256c2095fefeaab.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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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工业和信息化部关于印发《“十四五”工业绿色发展规划》的通知[EB/OL].（2021-11-15）[2022-01-22].http：//www.gov.cn/zhengce/zhengceku/2021-12/03/content_5655701.htm.

[6] 中央财经大学绿色国际金融研究院.《“十四五”工业绿色发展规划》解读——“绿色+转型”金融融合发展支持工业绿色低碳转型[EB/OL].（2021-11-15）[2022-01-15].http：//iigf.cufe.edu.cn/info/1012/4407.htm

[7] 李连山，陈文虎，王宏伟.数字人民币在绿色金融领域的应用研究[J].农村金融研究，2021（06）：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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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F何东：单靠发行央行数字货币难以改变现有国际货币格局[EB/OL].（2020-10-26）[2022-02-06].http：//jrj.sh.gov.cn/ZJGD216/20201026/b3cbedfabdf342aea8eec5bab9ecbd28.html.

[10] 美团单车数字人民币试点晒出首份成绩单：开立数字人民币个人钱包破百万[EB/OL].（2021-10-15）[2022-01-17].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13674920069983910&wfr=spider&for=pc.

[11] 大连地区首笔绿色金融数字人民币应用成功落地[EB/OL].（2021-05-01）[2022-02-19].https：//www.dl.gov.cn/art/2021/5/1/art_1186_586097.html.

The Analysis of How Digital Yuan Boosts Green Transition in China

Huang Anyi Wang Peng

（1.Business School，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100875;2.Beijing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Beijing，100101）

Abstract：With the launch of the dual carbon targets of “carbon peak” and “carbon neutral”，the role of digital technology in the green transition path has become increasingly prominent. Digital Yuan，a typical representative，is becoming an important vehicle to play this role. Based on the techn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application principles of digital Yuan，as well as the core demands and challenges of green transition in China，this paper analyzes the feasibility of digital Yuan in boosting the green transition of industries at both the logical and practical level：On the one hand，the controlled issuance and traceability of digital Yuan can promote reasonable and compliant allocation of green resources，and the development of green finance. On the other hand，digital Yuan can encourage green life consumption. In this regard，it is suggested that central banks and other government departments should focus on developing digital currency technology，so to prevent risks and improve efficiency;banks and other licensed financial institutions should play a good intermediary role to explore new paths for digital Yuan to boost green investment and financing;residents and enterprises should also become active users of digital Yuan，thus promoting the widespread practice of digital Yuan to accelerate green transition.

Key words：Digital RMB;Green Development;Green Transi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