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舟仁

走进央视，坐在董卿对面。

钢琴声悠扬。白色礼服，白色长须，神采奕奕，不像96岁的人。董卿说，曹鹏，是目前世界舞台上最年长指挥家，前两天还在指挥。

曹鹏，作客《朗读者》第3季，瞬间震撼荧屏内外。

北美洲指挥家斯克洛娃切夫斯基，在台上一直指挥到91岁，这是高龄指挥的记录。曹鹏，超越了他5岁依旧眷恋、活跃在舞台。

曹鹏，1925年生，江苏江阴人，上小学在县里歌唱比赛中获奖，中学读书时学会了钢琴。上世纪40年代，他在中共地下组织掩护下来到苏北根据地，投身新四军抗日宣傳工作。在新四军音乐家章枚用手摇留声机授课中认知贝多芬田园交响曲，开始领悟音乐之美妙。他随华东军区文工团迎来上海解放，根据需要，后来分到上海电影厂，1952年调入中央电影乐团当指挥。1955年赴莫斯科留学，在导师金兹布尔克身边，潜心深造音乐指挥。在即将回国的前一年，曹鹏指挥全苏广播交响乐团，让中国小提琴协奏曲《梁祝》首次走向世界。

1961年，曹鹏学成归来出任上海交响乐团指挥。交响乐，名称源自希腊语，意为“一起响”，从意大利歌剧序曲演变而来，定义为包含多个乐章的大型管弦乐曲。2005年，曹鹏创立中国大陆第一个非职业音乐人组建的交响乐团，即“上海城市交响乐团”，成员有学生、医生、律师，有公务员、企业家、在沪工作的外籍人士。这个团每年举办公益音乐会，还巡演日本、英国、美国、意大利等国家。他把城里音乐爱好者聚拢一起，实现了“阳春白雪”艺术大众化。2008年，由女儿曹小夏助力，这个乐团开设“天使知音沙龙”公益项目，乐团志愿者组成慈善义工队，用手中乐器和音乐对话“星星的孩子”，引领自闭症患儿逐步解脱孤独。曹鹏亲自改编《喀秋莎》《小星星》等乐谱，受到孩子们喜欢。曹鹏说，“听字的繁体‘聽’，耳朵底下是王，旁边一个身体像个心，到了心，这个人心门就打开了，音乐能够叩响心灵。”2010年起，曹鹏担任上海市学生交响乐团首席指挥，持之以恒用高雅音乐滋润和丰富青少年的精神世界。2018年，曹鹏首批荣获上海市教育发展基金会设立的“关爱青少年成长特别贡献奖”。15年前，一次音乐会指挥完毕，少年儿童欢快走上舞台为曹鹏系上红领巾，之后，曹鹏总把鲜艳的红领巾作为指挥服饰上的胸花。

2021年11月，曹鹏入选第八届全国道德模范。

在《朗读者》节目现场，主持人董卿动容，她选了奥地利古典乐派奠基人海顿《四季》中的乐文，送给曹鹏：理想之门谁打开，是那正直的人;光明之峰谁攀登，是那忠诚的人;幸福的乐园谁长住，是那纯洁的人;永恒的安宁谁享用，是那善良的人。

接下来，曹鹏朗读什么？他要朗读《似曾相识的精灵》。这是作家格非23年前发表的散文，里面说到了阿根廷诗人博尔赫斯晚年的故事。一次记者问博尔赫斯，一生中所感受到生活的意义？他答：“没什么意义。”此时，咖啡馆里响起熟悉乐曲，巴赫的、还是莫扎特的，他马上修改了刚才的回答，“只要音乐还在继续，生活还是有意义的。”

曹鹏，手里拿着格非作品，朗读了博尔赫斯故事，他要告诉人们：这个世界上，高雅音乐，对于人类具有神奇的力量。（责任编辑 黄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