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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布齐沙漠地区人工灌木林生物量模型构建

2022-04-13郭玉东张秋良陈晓燕宝朝鲁门阿日宾巴雅尔斯庆毕力格

关键词:沙柳柠条灌木

郭玉东,张秋良,陈晓燕,张 榕,宝朝鲁门,阿日宾巴雅尔,斯庆毕力格,王 颖

(1内蒙古农业大学a林学院,b 《内蒙古农业大学学报》编辑部,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2 内蒙古社会科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3 乌审旗林业和草原局,内蒙古 鄂尔多斯 017000;4 鄂尔多斯市森林资源林政管理站,内蒙古 鄂尔多斯 017000;5 鄂尔多斯市林业和草原事业发展中心,内蒙古 鄂尔多斯 017000)

灌木作为森林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种类丰富、生命力顽强、生态适应性广,在保持水土、涵养水源、防风固沙等方面发挥着不可代替的作用。我国森林总面积2.2亿hm2,其中灌木林面积7 384.96万hm2(第九次全国森林资源清查结果)[1],约占森林总面积的1/3,尤其在我国西北干旱、半干旱地区,灌木林占比更大,生态地位尤为重要。

生物量是整个生态系统运行的能量基础,是生态系统生产力水平的主要体现,也是衡量植物群落贡献量和评价生态系统生产潜力的重要指标之一,其直接反映了生态系统功能的强弱,对生态系统结构的形成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2]。因此开展灌木生物量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生物量估测方法主要有直接收获法和模型估测法,其中直接收获法对生物量的测算最为准确,但工作量大,对森林破坏性大,测算较大尺度生物量时也不现实;模型估测法是利用数学建模方法,建立灌木生物量与易测因子(地径、株高、冠幅等)或其组合因子间的回归方程,可以迅速、准确、无破坏性地预测林分或生态系统的生物量,为更大尺度森林生物量生长模型的建立提供样本数据,同时为长期开展森林生物量研究奠定基础[3-4]。目前对灌木生物量模型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林下灌木[5-7],对干旱、半干旱荒漠区灌木生物量模型的研究[8]相对较少,且主要集中在地上生物量模型研究方面[9-10],而对库布齐沙漠地区人工灌木林生物量模型的研究[11]更是鲜有报道。本研究以库布齐沙漠4种人工灌木林(柠条、沙棘、沙柳和杨柴)为对象,通过测定4种灌木不同器官的生物量,利用生物量模型法构建了4种灌木各器官、地上以及全株的生物量模型,以期为准确估算库布齐沙漠地区4种灌木林生态系统碳储量提供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研究区以库布齐沙漠为主体,行政区域上属于内蒙古鄂尔多斯市的杭锦旗、达拉特旗和准格尔旗。库布齐沙漠地处我国西北部内陆,位于107°00′―111°30′ E、39°15′―40°45′ N,气候属于典型温带大陆性干旱季风气候,冬季寒冷少雪,夏季高温多雨,春季多风少雨,秋季凉爽,四季温差较大。多年平均气温为6~7.5 ℃;1月最冷,极端最低温度为-32.1 ℃;7月最热,极端最高温度为38.7 ℃。年日照时数3 000~3 200 h,无霜期122~160 d。东部水分条件较好,属于半干旱区;西部雨水较少,为干旱区;年总降水量150~400 mm,多年平均降雨量249 mm,从东向西逐步减少,降水主要集中在7~8月;年蒸发量2 100~2 700 mm,干燥度1.5~4.0,年平均风速3~4 m/s,大风天数为25~35 d[12]。植被主要分为荒漠植被、沙生植被、草原植被和人工植被等。其中,人工植被主要以柠条(Caraganakorshinskii)、沙柳(Salixpsammophila)、花棒(Corethrodendronscoparium)、杨柴(Corethrodendronfruticosumvar.mongolicum)、沙棘(Hippophaerhamnoides)、沙枣(Elaeagnusangustifolia)、旱柳(Salixmatsudana)、梭梭(Haloxylonammodendron)和樟子松(Pinussylvestrisvar.mongolica)等为主[13]。2020年森林资源统计数据显示,研究区柠条、沙棘、沙柳和杨柴人工林总面积365 635 hm2,占人工造林总面积的89.14%。其中,柠条人工林面积最大,占研究区人工造林总面积的36.88%;沙柳、杨柴次之,分别占研究区人工造林总面积的25.71%和20.03%;沙棘人工林面积最小,占研究区人工造林总面积的6.52%。

1.2 样地设置与调查

2016年6-9月进行野外样地调查,根据4种灌木分布情况随机布设样地,样地大小设置为900 m2(30 m×30 m),其中柠条布设26块典型样地,沙棘27块,沙柳30块,杨柴26块(图1)。记录每块样地的中心坐标、海拔、坡度、坡向、株行距、伴生种等信息,对样地内所有灌木每木调查,记录地径、株高、冠幅、分枝数等生长指标。

图1 库布齐沙漠地区4种人工灌木林样地分布

1.3 样品采集与指标测定

根据每木调查数据对每块样地选取大中小3株标准株,利用全挖法获取生物量,各树种标准株数量分别为柠条78株、沙棘81株、沙柳90株、杨柴78株。首先将标准灌木全株地上部分齐地剪下,按照主干、枝和叶3种营养器官将其分离,分别称鲜质量,并选取一定比例的样品。同时将灌木根系全部挖出,清除根系上附着的沙土、砾石等杂物,称其鲜质量,选取一定比例的根系样品。

将所收集的灌木标准株样品带回实验室,于烘箱中85 ℃烘干至恒质量,然后进行称量,通过各个器官的鲜质量和干质量计算其含水率,推算各器官的生物量,将标准株各器官生物量累加即为全株的生物量。

1.4 数据处理

将实测生长因子(地径D、株高H、冠幅直径C)及其组合因子(冠幅面积S=π·C1·C2/4(C1、C2分别为东西冠幅和南北冠幅)、植冠体积V=SH=π·C1·C2·H/4、植株体积D2H)作为生物量模型拟合的自变量,通过筛选最佳拟合变量,选取一元线性函数、二次函数、对数函数、幂函数和指数函数等模型进行拟合。

W=a+bX;

(1)

W=a+bX+cX2;

(2)

W=a+blnX;

(3)

W=aXb;

(4)

W=aebX。

(5)

式中:W表示生物量;a、b、c为方程拟合参数;e为自然对数的底,约等于2.718 28;X为自变量(D、H、C、S、V及D2H等)。

生物量模型采用判定系数(R2)、标准误(SEE)以及回归检验显著水平来评价方程的优劣,统计学上认为判定系数R2值最大,SEE最小,回归显著(P<0.01)的方程最优。

估测模型的精度是方程推广及应用的重要保证,因此精度检验是估测模型构建的重要环节。为验证选择最优模型的精度,每种灌木预留15株标准株进行精度检验,采用预测值与实测值的平均相对误差(RMA)和总相对误差(RS)进行检验。同时选用4种灌木树种的部分预测值和实测值进行回归分析。

(6)

(7)

2 结果与分析

2.1 库布齐沙漠地区4种人工灌木林生物量模型筛选

2.1.1 各器官生物量模型 库布齐沙漠地区4种人工灌木各器官及全株生物量测定结果见表1。根据R2值最大,SEE最小原则构建模型并进行筛选,结果见表2。

表1 库布齐沙漠地区4种人工灌木林各器官及全株的生物量

表2 库布齐沙漠地区4种人工灌木林各器官最优生物量模型及相关参数

由表2可知,不同树种不同器官生物量方程存在明显差异,其中柠条干、枝、根生物量最优方程为二次函数模型,叶生物量最优方程为幂函数模型,各器官生物量模型判定系数R2在0.400~0.630,SEE值为0.038~0.300,相对较小;沙棘干生物量最优方程为幂函数模型,枝、叶、根生物量最优方程均为一元线性函数模型,判定系数介于0.834~0.915,拟合度相对较高,SEE值为0.075~18.051;沙柳干、枝、根生物量最优方程均为一元线性函数模型,叶生物量最优方程为二次函数模型,各器官生物量模型判定系数R2在0.710~0.840,SEE值为0.140~0.246;杨柴枝、叶、根生物量最优方程均为二次函数模型,干生物量最优方程为一元线性函数模型,各器官生物量模型判定系数R2在0.600~0.710,SEE值为0.016~0.052,相对最小。

对最优模型进行检验,结果显示F值远远大于F检验临界值,且所有生物量估测模型均达到了极显著水平(P<0.01),说明每个模型的预测变量对因变量的解释度均较好,拟合模型整体而言是成立的,模型拟合效果较好。

2.1.2 地上生物量模型 库布齐沙漠地区4种人工灌木林地上生物量拟合结果(表3)显示,柠条地上生物量以二次函数模型的R2最大,一元线性函数次之,其次为幂函数和对数函数,指数函数最小,5种拟合方程都达到了显著相关水平,鉴于SEE都比较小,因此柠条选择二次函数作为地上生物量最佳的模型。沙棘地上生物量采用幂函数时R2最大,随后依次为一元线性函数、二次函数、指数函数和对数函数,5种拟合方程都达到了显著相关水平,虽然采用幂函数R2最大,拟合程度最好,但幂函数SEE相对较大,因此沙棘地上生物量模型选择一元线性函数作为最优模型。沙柳地上生物量5种模型R2为0.30~0.80,SEE为0.203~2.180,其中选用一元线性函数时R2最大,其次为二次函数、幂函数、对数函数,指数函数最小,因此选用一元线性函数作为沙柳地上生物量最优模型。杨柴地上生物量5种模型R2为0.41~0.70,SEE为0.048~0.107,其中选用二次函数时R2最大,其次为一元线性函数、幂函数、指数函数,对数函数最小,因此选用二次函数作为杨柴地上生物量最优模型。4种灌木地上生物量所选方程F检验均达到极显著水平(P<0.01)。

表3 库布齐沙漠地区4种人工灌木林地上生物量回归方程及相关参数

综上所述,库布齐沙漠地区4种人工灌木林地上生物量最优回归方程分别:

柠条:W地上=0.08+0.453X-0.005X2;

沙棘:W地上=0.094+0.058X;

沙柳:W地上=0.547+0.399X;

杨柴:W地上=0.054+0.123X+0.041X2。

2.1.3 全株生物量模型 库布齐沙漠地区4种人工灌木林全株生物量拟合结果如表4所示。依据判定系数R2最大,标准误SEE最小的原则,筛选出4种人工灌木全株生物量最优模型,其中柠条全株生物量最优模型为二次函数,R2=0.58,W全株=0.238+0.598X-0.006X2;沙棘全株生物量最优模型为一元线性函数,R2=0.88,且D2H为最佳拟合变量,W全株=0.213+0.080X;沙柳全株生物量最优模型为一元线性函数,R2=0.79,W全株=1.021+0.541X;杨柴全株生物量最优模型为二次函数,R2=0.71,W全株=0.086+0.170X+0.062X2。通过检验,4个拟合方程都达到了极显著水平(P<0.01)。

表4 库布齐沙漠地区4种人工灌木林全株生物量回归方程及相关参数

2.2 库布齐沙漠地区4种人工灌木林生物量模型精度检验

为更好地验证所选择生物量方程的适用性和拟合效果,采用总相对误差(RS)和平均相对误差(RMA)2个指标,对4种灌木地上和全株生物量方程用15株标准株实测数据进行模型精度检验,对观测值与预测值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5、图2和图3所示。

表5 库布齐沙漠地区4种人工灌木林地上和全株生物量最优模型精度检验

A.柠条;B.沙棘;C.沙柳;D杨柴.图中虚线代表95%置信区间的上下限。下图同

A.柠条;B.沙棘;C.沙柳;D杨柴

由表5、图2和图3可知,拟合模型RS为-11.19%~7.66%,RMA为13.46%~24.07%,说明4种灌木全株生物量和地上生物量方程的拟合精度较高,且预测值与实测值具有良好的相关性。

3 讨论与结论

建立生物量模型是估测生物量的主要手段之一[14-22],本研究以库布齐沙漠4种人工灌木林为例,通过选取最佳变量,建立了4种灌木各器官、地上以及全株生物量最优模型。结果表明,柠条叶生物量与冠幅直径(C)相关性最高,而全株、地上及其他器官生物量均与植冠体积(V)相关性最高;沙棘干生物量与V相关性最高,全株、地上及其他器官生物量均与植株体积(D2H)相关性最高;沙柳枝生物量与冠幅面积(S)相关性最高,全株、地上及其他器官生物量均与V相关性最高;杨柴各器官及全株生物量均与V相关性最高。

本研究还发现,不同灌木各器官、地上以及全株生物量最优模型拟合变量及最优模型均存在一定差异,可能与植物本身特性有较大关系,其具体原因有待进一步研究。

此外,同一物种在不同立地条件下的估算模型也不尽相同,赵梦颖等[23]研究表明,柠条全株生物量最优模型为幂函数模型;乌日古玛拉等[24]研究结果表明,兴安盟地区人工柠条地上碳储量最佳模型为指数模型,最佳拟合自变量为株高(H);李刚等[25]研究发现,柠条中小植株生物量预测最佳模型为二次函数模型,而较大植株生物量预测最佳模型为幂函数模型。李钢铁等[10]研究认为,杨柴人工林地上最优生物量模型为指数函数模型。这说明区域、生境对灌木生物量模型的拟合结果影响较大,可能是不同地区灌木的形态结构、自身资源分配不同等因素导致的。

柠条、沙棘、沙柳和杨柴人工林面积占库布齐沙漠地区人工造林总面积的89.14%,在野外调查的基础上,对各种灌木进行采样,选样分布均匀,能够反映其在研究区的实际情况,且方程估算精度较高,其结果对估算库布齐沙漠地区4种灌木生物量是可行的。但需要说明的是灌木生物量与生态构型和局部的立地环境密切相关,因此在研究区以外使用该模型时应做进一步验证。

生物量增加是树木的能量积累过程,受植物体自身和外部环境的共同影响[26],因此在生物量建模过程中应考虑增加气象要素(降水、气温)、土壤要素(土壤类型、土壤质地)及地形要素(坡度、海拔)等,同时还应考虑模型的相容性,以提高模型的拟合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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