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晓

(吉林体育学院研究生院 吉林长春 130000)

2019年9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体育强国建设纲要》（以下简称《纲要》），进一步明确了体育强国建设目标、任务及措施。《纲要》指出：完善体育全产业链条，促进体育与相关行业融合发展，推动区域体育产业协同发展；加快推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与体育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创新服务方式和商业模式，促进体育服务业提质增效［1］。商业健身俱乐部作为与消费者最为贴近的体育产业的重要分支，经过40 年的发展，渐渐开始呈现出疲软状态，数字化传统商业健身俱乐部仅仅停留在表浅的数字化产业层面。门禁刷卡、人工记账、传单营销以及单一训练器械等模式趋同化严重，缺乏创新与吸引力［2］，众多知名俱乐部相继陷入发展瓶颈。《2020中国健身行业数据报告》显示，2020年中国健身俱乐部门店总数环比下跌11.1%，部分运营模式落后、现金流不健康的门店纷纷倒闭退出，而经营内功更深厚、更注重数字化运营的场馆则坚持了下来，甚至还实现了业绩增长。因此，如何促进数字化传统商业健身俱乐部的良好、有序发展，在全民健身大背景下实现其自身价值，已成为《纲要》下一个重要的关注点。该文在协同学理论下，分析数字化传统商业健身俱乐部发展的动力，为其良好、有序发展提供一定参考。

1 协同学理论与数字化传统商业健身俱乐部

1.1 协同学理论概述

协同学理论由德国著名的物理学家赫尔曼·哈肯于1969年创立，主要研究复杂大系统的普遍规律或普遍原则，指出复杂大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的发展不平衡，必将导致系统各要素之间竞争与协同行为的出现［3］。竞争作为系统的动力源，推动系统不断远离平衡态，为系统更深层次的质变创造条件，而竞争的最终结果则是促进系统各要素之间的协同，系统各要素间的相互协作引导系统，从一个状态发展到更高级、有序的平衡态。

序参量是指在各子系统以及系统各要素在不断地相互竞争与协同过程中，各子系统及系统各要素间某种共同的联系或者模式不断被加强、放大，最终会战胜其他因素成为主导模式，支配其他子系统和各要素，从而支配整个系统使之协同发展的行为［3］。由此可见，面对复杂系统，就要摒弃外在力量的束缚，科学把握其内的竞争与协同，并促使系统产生宏观的序参量，这才是促进其发展的核心所在［4］。

1.2 数字化TFC概述

传统商业健身俱乐部（Traditionl Fitness Club）是源自欧美，以会员为主体，以盈利为主要目的，以力量器械练习和有氧操为主要经营项目，还可以配以其他运动项目服务的健身俱乐部［5］。传统商业健身俱乐部（以下简称TFC）以国外引进的大型商业健身俱乐部为主要形式，延续所引进的俱乐部构建框架、形式。

数字化TFC在其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简单的创新改革，如门禁刷卡、计算机信息技术的Word存储、健身智能手环、健身卡兑换洗浴卡等“重灾区域”的分化改革，整体性及效率性不高。这是该文对数字化TFC 的定义。

2 基于协同学的数字化TFC发展动力分析

通过查阅文献资料、实地考察各类俱乐部以及观看2021 年China Fit 健身大会会议视频所得启发，将协同学理论引入数字化TFC 发展动力研究之中，为改善数字化TFC发展现状提供新的思路。

2.1 数字化传统TFC的内部非线性耦合

数字化TFC内部大系统的各子系统以及他们的组成要素保持充分的复杂开放性，受外界社会、政府企业等多种环境的影响，不断与外界进行物质与能量交换，相关控制参量通过熵减机制营造适合的演化环境，以负熵流的形式进入到内部大系统中，经过一定的协同演进使得内部各系统、要素产生非线性耦合效应，并在涨落过程中产生宏观序参量，进而产生新的平衡态。

2.1.1 数字化TFC系统处于非平衡态

自组织俱乐部系统内部关系复杂，数字化TFC 更是由多个子系统构成的复杂系统，大致可分为管理层级子系统、前台接待子系统、参与者子系统、后备资源子系统及指导培训子系统。管理者（Boss、店长、经理、主管）、会员参与、锻炼场地划分、俱乐部资金周转、后勤管理等关系比较复杂，场馆器材及环境的维护、PT私教与会籍销售绩效机制的长久建立、会员对团课内容的兴趣及参与程度的不同，说明系统处于非平衡态，其内部的相互关系存在着差异性。

2.1.2 数字化TFC系统存在大量非线性关系

数字化TFC大系统内的要素不仅包括俱乐部管理人员、俱乐部健身文化宗旨、健身资源、俱乐部资金等，还包括社会制度、政治、经济、法律、文化等外在环境的影响，俱乐部相关管理者与参与者之间关系复杂，操课的排练、私教课的教授及目标效果的实现等非线性关系大大影响着会员体验感及管理者的经营；外界环境的任一变动都会导致系统整体的变化，如2020年突发的疫情，国家的政策以及社会人员的心态等非线性关系，引起数字化俱乐部不同的起伏变化。

2.2 数字化TFC发展动力的缺失

数字化TFC是一个包括人力、物力、财力等诸多要素在内的复杂系统，从协同学角度出发，数字化TFC大系统的发展需要这些子系统及要素的相互协作、相互竞争，这些相关联的要素才是系统自组织发展的关键点。然而在数字化TFC大系统中，这些要素均被“super业绩目标”所“奴役”，盲目地大量引进会员，功利性过于严重，丢失了服务的本质，要素之间平衡态严重失衡。

在传统模式中，会籍人员对周边社会人员及学生通过QQ、WeChat 以及宣传单页进行新鲜“血液”的引进，大部分会员选择健身1～3年的会员卡。其在进入健身房后，沉迷拍照、发朋友圈，对场地器械的使用以及作用了解不多，导致体验感极差。私人健身教练在授课过程中对会员的维护以及热情降低，后期沟通过少，会员健身情况跟踪服务程度无法达标。以上种种都背离了俱乐部的服务宗旨、服务方式，更枉谈打造数字化、智能化设备，完全无法给会员提供全方位、全层次、高质量服务［6］。大量数字化TFC趋同化发展过程中的“讨巧”，使得后期发展难度增大，进而导致数字化TFC的发展无法得益于内部各子系统及要素的相互支撑与作用之上，而是寄附于外部的推动力上，“被组织”色彩明显。

从协同学角度看，以这样单一的发展机制来处理复杂的大系统，显然是“小马拉大车”，它没有深刻意识到利用复杂大系统中各子系统及要素之间有意义的关联方式，反而是选择忽略、不接纳等方式，导致后期发展陷入发展困境。依靠协同学理论，对数字化TFC 大系统内部竞争与协同关系的激发以及与外部环境竞争与协同的调整，寻求数字化TFC 更加健康可持续的发展之路。

3 措施：数字化TFC发展动力的激发

3.1 系统内部源动力与联动力协同下的创新发展

数字化TFC 大系统内，五大子系统构成了一个合格的健身俱乐部，只要各大子系统之间存在差异，就必然存在竞争，也就是源动力。非平衡态是系统自组织演化的前提，是数字化TFC发展的动力源泉，如管理层级子系统为了加大会员引进力度，对各旗下系统进行任务分配并且进行活动策划，在传单以及社交平台发布，引起一部分人员的反对以及消极的讨论，这时就会出现私教部、会籍部等要素内部以及与其余子系统的竞争关系。单一的竞争必然使得系统处于无序混乱状态，从无序走向有序，进而进入深层次的平衡态则需要五大系统之间的协同合作，即联动力。数字化TFC 的健康可持续发展来自二者的合理调配，通过对会籍不续费原因的调查可以看出（见表1），健身一段时间后，33.51%的会员总会被催续费，服务不好、没有效果、器械老化所占比例接近50%，导致会员对数字化TFC 的经营、设备、人才引进以及俱乐部对会员的重视程度大为失望，会员留存率较低。笔者认为五大系统中，在满足参与者子系统多样化需求的同时，其余各大子系统不能局限于老旧的模式，应更新课程内容、加强器材保养、提升教练专业能力，建立数字化TFC系统“4Q”序参量——需要被理解、需要感受被欢迎、需要感觉到被重视、需要安慰，以其来主导系统的深层化提高与发展。

表1 会籍不续费原因

管理层级子系统在内部，除了注重竞争，还可以创建自己的“蓝海领域”。“蓝海领域”衍生于“蓝海战略”，于2005 年由欧洲著名教授W.Chan Kim 和Renee.Mauborgne 提出，其主旨是价值创新［7］。不断提高自身产品的价值来为会员创造所需的价值需求，并形成连带效应，基于数字化TFC大系统平台，通过建立会员端APP 和场馆端APP，两个APP 通过数据实现整体系统的运营掌控。第一，场馆端APP 可以掌握员工的绩效数据、会员运动及消费数据，同时还可以管理俱乐部各种智能硬件，如人脸识别的门禁及橱柜等设备，这就需要管理层级子系统、前台接待子系统、参与者子系统、后备资源子系统的协同。第二，会员端APP 可以建立运动档案、汗水积分兑换商城、会员一键转介绍、跑步机马拉松等项目，很好地处理会员中途退费、参与度降低以及训练不当等问题。此外，后备资源子系统应提高健身器材的科技水平，如健身器材扫码观看器材教学视频或者进行危险行为预警等；指导培训子系统加大数字化媒体以及数据的运用，理论加实践保证课程的实效性等，这都离不开五大子系统的相互协作。

3.2 加强俱乐部与外部环境系统的竞争与协同

数字化TFC 大系统是复杂开放的，随着其开放强度的不断增强，当其内部驱动力不足时，需要社会、政府、企业、高校等外部环境系统参与到数字化TFC大系统的建设之中，给予其适当的推动力。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所提供的物质、能量基础是数字化TFC 大系统发展演变的前提，精神文化、制度文化等与俱乐部文化相互影响交融，使其不断保持生机与活力。社会中的智能化健身俱乐部以及健身大咖的经验指导，为数字化TFC 带来新策略、新规划、新设备，扩大参与者子系统、后备资源子系统及指导培训子系统，推动俱乐部的发展。《纲要》的制定与发布是政府在政策上大力支持的表现，数字化TFC应积极研究并响应政策的号召，及时关注政策的变化，积极改进并不断拓宽资金、设备、人才渠道，把握住企业、高校等系统的机遇。

数字化TFC大系统与外部环境系统的竞争体现明显，如社会周边俱乐部为争取会员入会丢失底线，采取极低的价格、赠礼品等。在复工复产后，俱乐部与其他体育场馆的竞争中，一种是不断进行改革创新，进而推动发展，另一种是俱乐部难以为继而倒闭。企业资助的减少、政策制度风向以及高校培养模式的转变，都会导致俱乐部产生一系列不利影响。高校、社会、政府、企业等环境系统之间也存在着大量非线性关系，相互促进、相互制约使得环境系统也变得更为和谐有序［8］。提高数字化TFC 发展过程中协同竞争的多样性，参照美国社区体育俱乐部构建的多方参与机制，拓宽资金筹集渠道，构建多元监督体系等［9］，进而推动系统良好、有序地发展。

3.3 序参量支配数字化传统健身俱乐部系统进入新的平衡态

俱乐部系统内各子系统的协同竞争，使得数字化TFC大系统在组织演变过程中产生引导系统发展的宏观参量的出现，它凌驾于其他因素之上，指导系统向深层次的平衡态发展，俱乐部精神文化序参量是与管理理念、发展理念、服务理念融合的宏观参量，是系统的灵魂。人口健身渗透率与留存率是俱乐部发展的前提，作为服务行业，服务态度、服务能力、环境是否美观等微观参量的表现，提升俱乐部的管理运营效率，整合资源促进发展，都取决于序参量的引导。

4 结语

数字化传统健身俱乐部在健身市场中所占比重较大，特别是在全民健身大背景下，更凸显出其重要性，过于注重某一要素，必然导致发展动力的缺乏。在协同学视域下，系统的良性发展，离不开各要素间的协同与竞争，竞争的结果是系统或要素的强大趋势进一步发展，协同的结果使得各系统和要素完全趋同，若没有竞争机制，则会逐渐地由“平衡态”走向灭亡。竞争机制是基础，协同机制是进化，加强内外联动并形成俱乐部精神文化序参量，突破当前发展瓶颈，在接下来的过程中不断探索、不断完善，使其产业价值实现螺旋式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