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隆 崔杜菲 阙文卓 高俊莲 徐向阳

摘 要：本文基于社会调查数据，运用因子分析法，建立OLS模型，从灵活就业人员的角度，研究影响其购买商业养老保险意愿的主要因素。对于被解释变量的处理，将灵活就业人员自身情况、家庭影响及主观态度纳入考察，建立评价受訪者购买商业养老保险意愿的统一指标，再采用因子分析等方法提取政策认知、整体认识、收支能力、职业附加、环境压力五个因子作为解释变量，构建回归模型，在对比归纳中进一步实证。根据研究结果，为商业养老保险及相关政策的实施提出建议，并对商业保险及社会保险的一体化融合途径得出启示。

关键词：灵活就业人员;商业养老保险;因子分析;社会保障制度;新业态

本文索引：李龙隆，崔杜菲，阙文卓，高俊莲，徐向阳.<变量 2>[J].中国商论，2022（04）：-130.

中图分类号：F84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2）02（b）--04

灵活就业人员大多集中在第三产业，由于未与用人单位签订正式劳动合同，我国现行的社会保障体系无法对其进行有效保障，加上灵活就业人员的薪资较低等原因， 灵活就业人员普遍存在着社保参保意愿低、参保率低等问题。面对后疫情时代，经济社会的影响和上涨的灵活就业人员对商业保险的需求[1]，探索新形势下商业保险的转型与创新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本文以宏观经济政策为背景，考虑低收入人群、经济情况等影响因素，选取符合灵活就业定义且利益相关性最强的从业者作为研究对象展开实地调研，通过收集灵活就业人员的社会保障和就业情况及其当前所享受到的福利政策、养老需求等数据资料，分析导致灵活就业人员参与社会福利保障水平较低、“供不应需”的关键因素及影响其参加商业养老保险的需求考量。

1 文献综述

近年来，在理论方面对商业养老保险的研究大致分为三类：第一，商业保险作为我国养老保险制度体系的第三支柱，对社保的补充作用（徐文芳，2009）[2];第二，通过发展农村商业养老保险，弥补传统农村养老的缺陷（曹冬梅等，2015）[3];第三，健全养老保障体系的相关问题，如公共养老金一家独大制约养老金整体功能的发挥（徐卫周和张文政，2017）[4]。个人税收延递型商业养老保险逐渐成为研究热点，较强的可行性和必要性普遍受学者认可（卓志，2001）[5]。在实证研究方面，国内现有关于商业养老保险参保率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对象多以农村与城镇家庭层次划分，鲜少有对灵活就业这一特殊群体开展针对性研究。

灵活就业人员因收入不固定、流动性强，致使其处于保障的边缘，无法参与职工养老保险，多以自愿投保为主（匡亚林等，2020）[6]。大部分灵活就业人员为低收入者，由于在社会地位、人际网络等方面处于劣势，在资源利用过程中需付出更高的成本，其参保积极性不高、断保未及时续保等现象普遍存在（陈珏，2021）[7]。在缺乏保险分担的情况下，因病致贫的风险提高，这部分人群也具有更高的贫困脆弱性。随着我国老龄化程度加深，研究如何让商业养老保险更好地为灵活就业人员服务，对社会稳定及人民总体生活水平的提升具有重要意义。

基于上述研究，本文做出以下三点探索：第一，寻求当前行业结构变革、新型就业人群涌现，原有社会福利保障体系不能完全满足灵活就业人员需求的市场“痛点”。第二，结合社会保障视域下商业保险与社会保险互动机制（韩烨，2019）[8]，探索当前商业保险行业的转型途径，为政府社会保险制度的实施与完善提供可持续、合理化的政策建议。第三，提出合作化保险结构，加快社会保险制度与商业保险制度的融合。

2 研究设计与模型构建

2.1 样本选择及基本假设

（1）研究主体。本文研究人群依据由北京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印发的关于《北京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支持多渠道灵活就业实施办法》，包括个体经营者，非全日制从业人员，新就业形态人员，法律、法规、规章规定的其他灵活就业人员。

（2）基本假设。受访者购买商业养老保险的意愿中，对自身情况的考虑比对其他成员的比重更大，因此本文将个人购买情况作为主要评价因素。

2.2 问卷设计及数据回收

（1）问卷设计。调查问卷从整体分为自变量因素测量与因变量因素测量两个部分，对于自变量，从背景、工作、经济、政策4个方面设计了14个测量问题;对于因变量，围绕购买商业养老保险的意愿，从过去、现在及未来3个时间维度进行测量。

（2）数据回收。从已回收问卷中，剔除缺乏完整信息的样本，最终得到150组有效数据。从整体上看：有41.3%的受访者及其家庭成员当前没有购买任何商业养老保险，其中仅有12.9%的受访者拥有稳定的工作，能够享受“五险一金”的社会基本保险福利。

2.3 模型构建

2.3.1 多元线性回归模型

多元线性回归模型研究一个因变量依赖多个自变量的变换关系，采用最小二乘估计法，拟合出与真实样本数据误差最小的最佳匹配函数，对自变量与因变量关系的量化评价及预测。本文运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构建了受访者购买商业养老保险评价指标，再将其作为因变量，与影响因素的公共因子进行回归拟合，归纳显著影响因素，多元线性回归模型为：

其中，和分别表示第个受访者个人及其家庭商业保险购买情况与预期，表示提取出的公共因子，和为常数。

2.3.2 因子分析模型

因子分析模型从多个具有一定相关性变量中提取共性因子，通过将相同本质的变量归入相互独立的公共因子，减少变量结构。本文采用因子分析法，对原始变量数据进行降维处理，提取出影响受访者购买意愿的公共因子，引入回归方程，综合比较各指标的关联关系，因子分析模型为：

其中，  为公共因子，  仅与变量  有关，并满足：

3 影响因素实证结果分析

3.1 灵活就业人员购买商业养老保险评价指标

依据问卷结果，对数据进行相关性检验，发现受访者购买商业保险情况与其意愿存在相关关系，但家庭因素中只与当前购买情况相关，符合基本假设，在95%的显著性水平上建立评价指标回归模型：

3.2 灵活就业人员购买商业养老保险影响因素因子分析

本文采用KMO检验，得到14项影响因素的KMO值为0.622，符合因子分析的基本要求。根据特征值大于1的前提，共提取5个因子，并将其作为新变量，累计贡献率达到57.96%，主成分提取分析如表1所示。

对提取出的5个公共因子进行正交旋转，从荷载矩阵中可以得出因子1对文化水平、工作福利、政策了解、政策满意影响较大，而因子2主要影响家庭负担、收入占比，另外3个因子分别对其他原始因素产生影响。

进一步计算14项影响因素的因子得分，表2为因子得分结果。

综上分析，与因子1密切相关的影响因素为政策了解、政策满意，将其解释为政策认知;保障需求、文化水平、家庭成员与因子2相关性更高，解释为整体认识;因子3主要解释收入影响、工作变動、家庭负担，解释为环境压力;因子4与个人月收、需求满足、工作类型相关，解释为收支能力;因子5包括收入占比、工作福利、工作时间、解释为职业附加。

将上述5个公共因子作为新的自变量与受访者购买商业养老保险意愿评价指标进行拟合，得到拟合回归方程为：

拟合结果显示，在95%的显著性水平上，因子回归模型拒绝原假设，且政策态度、整体认识、收支能力的P值均小于0.05，显著性水平较高，因子回归结果见表3。

3.3 主观认识对灵活就业人员购买意愿的影响

在整体认识中，受教育水平越高的人群，越能对商业保险产生正确认识，更具购买意愿。从公众受信角度，在调研中不乏得到“商业保险都是骗人的、不可信”等反馈，而其了解途径仅包括朋友讲述、新闻报道或电话推销等，人们对商业保险的“误会”削减了其购买意愿。但随着受教育时间的加长，人们接触金融投资、资金管理等金融知识逐渐增加，使其更能运用现有财富积蓄为将来做打算，提高在商业养老保险的支出占比[9， 10]。

在政策认知中，补贴政策的了解及政策满意存在正向影响。灵活就业人员对社会保险补贴政策、商业养老保险市场现状的了解程度不深，受教育水平低的人群往往会出现“看不懂”“不太明白”等问题。文化程度越高，所接触的信息量越大，对政策的了解也会更多;对“稳就业，保民生”社会保障政策的满意程度也受教育水平和工作福利的影响，教育水平越高的人，所获得的薪资待遇福利相对更好，较少感到不满意。

3.4 环境背景对灵活就业人员购买意愿的影响

在环境压力中，来自生活及工作上的压力显著影响了受访者的需求。结果表明，越希望完善灵活就业社会保障的人，越处于工作艰苦的岗位。没有得到应有的福利保障、收入较低的人群，在家庭负担、收入占比方面压力更大，因而此类人群更迫切地需要工伤、养老、医疗等保障。灵活就业人员中，大多数人从事着劳动密集型行业，为了弥补基本收入的缺口，缓解生存压力，选择延长工作时间，因此，使其在当下及未来较长一段时间内没有余力考虑购买商业养老保险。

3.5 易变因素对灵活就业人员购买意愿的影响

作为一种商业购买行为，人们可支配收入越多，家庭储蓄水平越高，购买商业养老保险的意愿越强[11]。在经济波动下，由于不确定性和储蓄心理，工作调整和收入变动较大的人群购买商业养老保险的意愿较低，人们不愿进行额外支出。以疫情影响为例，停产停工导致许多公司收益不佳甚至破产，对于灵活就业人员，工资下降和裁员现象更为广泛。整个过程中，工资水平会由疫情前的平稳状态跌落到疫情期间的较低水平，再到岗位变动后逐渐恢复。收入低谷阶段，人们受到风险不确定因素的刺激，偏向于资金储蓄而非消费。

在职业附加中，由于对灵活就业人员的职业调查，较少存在处于技术含量高的岗位情况，仅考虑底薪加提成、多劳多得制度与工资区间较为固定的保洁员等。两者相比之下，前者收入波动较大，具体取决于个人意愿;后者工作时间和月收入较为固定，但工资标准为城市最低水平，使得灵活就业人员具有能力可代替程度高、竞争就业压力大、基本需求低等问题[12]。

4 结语

研究发现，灵活就业人员的政策了解与满意程度是影响其购买商业养老保险意愿的重要因素，占26.28%，其次是保障需求与文化水平，占25.12%。另外，灵活就业人员的工作时间、工作福利与其购买意愿存在一定的负相关关系。基于上述结果，本文提出如下建议。

4.1 提高商业养老保险的现时风险应对能力

灵活就业人员受生活压力和储蓄心理影响，倾向于满足现时需求，而购买商业养老保险属于长期投资行为，导致需求端和供给端的不匹配。另外，缺乏对商业养老保险的正确认识，使其具有足够的储蓄往往也不会产生购买意愿。因此，保险公司可以在灵活就业人员面临易变因素风险时，主动提供经济补助、应对指导等特殊化服务，提高人们的现时购买意愿。

4.2 优化灵活就业商业保险结构体系，推动养老保险知识广泛普及

实地调研中，虽然受访者对灵活就业相关政策比较关注、对福利保障有着明显需求，但是缺乏了解及信息获取渠道。因此，保险公司应注重对信息实际接受程度的考量，同时对灵活就业的保险产品做出调整，有针对性地简化产品结构，使其更加综合化、大众化。待相关产品认可度逐渐提高后，再进行个性化、专业化的产品细分。

4.3 建立合作机制，加快社会保险与商业保险融合

保险公司需要充分依托社会保障制度。首先，可与政府建立合作机制，加强资源共享，形成统一管理与监督的保险产品服务系统，完善保险体制机制，增加“合作型”商业保险服务[13]。其次，可以利用资金链优势，与专业的社会保障机构合作，提供优质服务。最后，商业保险产品与社会基本保险结合发展，实现优势互补，转化“挤出效应”，实现保险需求的充分满足。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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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芳. 我国农村商业养老保险存在的问题与对策探析：基于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的视角 [J]. 保险研究， 2009（8）： 71-76.

曹冬梅， 辜胜阻， 方浪. 老龄化背景下我国养老金缺口的对策研究 [J]. 统计与决策， 2015（10）： 63-65.

徐卫周， 张文政. 个税递延型商业养老保险的国外经验及我国借鉴探究 [J]. 北京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7，16（1）：63-69.

卓志. 我国人寿保险需求的实证分析 [J]. 保险研究， 2001（5）： 10-12.

匡亚林， 梁晓林， 张帆. 新业态灵活就业人员社会保障制度健全研究 [J]. 学习与实践， 2021（1）： 93-104.

陈珏. 城镇灵活就业人员参加社会养老保险的问题及对策 [J]. 中国市场， 2021（1）： 35-36.

韩烨. 社会保障视域下商业保險与社会保险互动机制的耦合协调度研究 [J]. 税务与经济， 2019（5）：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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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Flexible Employees Purchasing Commercial Endowment Insurance

School of Management， China University of Mining and Technology - Beijing

Beijing 100083

LI Longlong CUI Dufei QUE Wenzhuo GAO Junlian XU Xiangyang

Abstract： Based on the social survey data， this study uses factor analysis to establish an OLS model to study the main factors that affect the willingness of flexible employees to buy commercial endowment insurance. For the treatment of the explained variables， the situation of flexible employees， family influence and subjective attitudes are included in the investigation， and a unified index is established to evaluate the interviewees’ willingness to buy commercial endowment insurance. And then it uses factor analysis and other methods to extract five factors， including policy cognition， overall understanding， capacity of income and expenditure， occupational attachment， environmental pressure as explanatory variables， and builds a regression model in the comparative induction for further empirical evidence. According to the research results， this research puts forward some suggestions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commercial endowment insurance and related policies， and draws inspiration for the integration of commercial insurance and social insurance.

Keywords： flexible employees; commercial endowment insurance; factor analysis; social security system; new form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