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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丧文化”的表征解析与引导路径

2022-02-26苗存龙徐茂华

理论导刊 2022年2期
关键词:丧文化主流意识形态亚文化

苗存龙 徐茂华

摘 要:“丧文化”阻碍青年志气、骨气和底气的养成,削弱主流意识形态影响力,影响国家人才强国战略实施。解析青年“丧文化”表征,应兼容运用“亚文化”和“后亚文化”理论。既要借鉴“亚文化”研究理论的经典方法——剖析“风格”,又要审视“后亚文化”视域下研究范式嬗变形势,创新“新部落”“生活方式”“场景”等研究手段。“丧文化”易导致青年滋生价值虚无主义,引发青年集体焦虑,造成青年社会退缩,污染青年成长环境, 影响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效果。探索多层次、多维度的引导路径,应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总引领,既要解决青年工作生活方面的实际问题,又要提供青年成长所需的人文关怀;既要激发青年主体意识觉醒,又要營造满足青年健康成长的文化环境。

关键词:“丧文化”;主流意识形态;“亚文化”;“后亚文化”

中图分类号:G1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22)02-0123-06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研究项目“习近平新时代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思想的‘中国逻辑’研究”(18XKS019);重庆市教委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全媒体时代高校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引导研究”(20SKSZ044);重庆市教委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新时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价值研究”(21SKSZ040)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苗存龙(1983-),男,山东邹城人,重庆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华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基本原理与人的全面发展、马克思主义与新时代中国;徐茂华(1965-),男,四川简阳人,重庆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教授,硕士生导师,法学博士,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及时代发展。

青年是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重要力量。青年是否具备昂扬的精神状态和积极的奋斗姿态,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党和国家事业的兴衰成败。2021年,“躺平”一词悄然流行,使青年“丧文化”热度再度攀升。如果任由“丧文化”肆意传播,将阻碍青年健康成长和发展,衍生诸多社会问题,消减主流意识形态传播实效性,影响国家人才发展战略的实施。“青年兴则国家兴,青年强则国家强。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国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1]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强调:“新时代的中国青年要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己任,增强做中国人的志气、骨气和底气,不负时代,不负韶华,不负党和人民的殷切期望!”[2]新时代中国青年只有具备与时代发展相匹配的素质,以昂扬向上的姿态踏上新征程,才能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中放飞青春梦想、展现崭新气象。研究青年“丧文化”源起,解析青年“丧文化”表征,预见青年“丧文化”隐忧,探索青年“丧文化”治理路径,对于助推主流意识形态传播、促进青年健康成长发展、推动中国人才发展战略实施、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具有重要意义。

一、青年“丧文化”的演变和谱系归属

研究青年“丧文化”要追溯其历史、探究其演变。了解青年“丧文化”源起、辨析其在文化谱系中的定位,可更深刻地解析其表征,并揭示文化符码背后的寓意。

1.青年“丧文化”的演变。青年“丧文化”滥觞于20世纪20年代的美国。海明威曾在《太阳照常升起》中称“迷惘的一代”表征了西方战后青年中广泛存在的彷徨,那时的年轻一代用叛逆思想和行为来表达他们的颓废。20世纪60年代,美国出现反叛传统、肆意放纵的青年嬉皮士运动,嬉皮的外表下隐藏着空虚丧志的内心。20世纪70年代,英国诞生朋克音乐,摇滚风格中混合怪诞演绎,英国年轻人在糜费的生活中逐渐滑入虚无颓废深渊。20世纪80年代,日本流行的“宅文化”为“丧文化”滋生提供了温床。日本青年因遭受来自职业和情感的挫折,展现出无奈、沮丧和颓废的情绪,最终滑入“丧”的深渊。2018年,日本学者大前研一在《低欲望社会》中总结指出:日本年轻人没有欲望、没有梦想,日本已经陷入了低欲望社会。21世纪初,由于受日本“丧”系列动漫产业影响,俄罗斯悄然流行自残类“丧游戏”。曾经“对瓶吹着伏特加,酷寒冬天撸狗熊”的“战斗民族”的年轻人萌生无心“战斗”的意识,渐渐与“颓”和“丧”结缘。

网络技术的发展,使得大众对“丧文化”文本的创制实践成为可能。网络助推“丧文化”渗入中国青年亚文化圈。2012年,青年“丧文化”表现为“丝”形象。2014 年,青年“丧文化”外显为“佛系”形象。2016 年,青年“丧文化”拥有了本土经典“丧形象”——“葛优躺”,其形象原版是情景喜剧《我爱我家》中的角色“季春生”。“葛优躺”配文“我只想静静地躺一躺”“我差不多是个废人了”“感觉身体被掏空”等吐槽神句在微博、微信、QQ等社交媒体中热传。随之而来,“丧”话语、“丧”图片、“丧”歌曲、“丧”小说、“丧”影视纷纷出产。2017年,“丧营销”理念流行,以“丧文化”为主题的“丧茶”“衰茶”出现,这意味着“丧文化”从网络走向现实。2021年,“躺平”一词因网文《躺平即是正义》悄然风行,助推青年“丧文化”热度继续攀升。

通过梳理演变历程可知,青年“丧文化”滥觞于美国“垮掉一代”,盛行于欧洲,波及亚洲,影响着世界。青年“丧文化”在生成和发展历程中,与各种青年亚文化相互杂糅融合,形成了独特的表现风格。和其他青年亚文化采用激烈抵抗主流文化的方式不同,青年“丧文化”隐藏了“锋芒”,而采用“情绪下沉”“消解抵抗”方式对话他人、展示自我。

2.青年“丧文化”的谱系归属。青年亚文化是青年群体基于共同兴趣和价值追求,创造性表达自我的文化实践[3]1。“亚”是相对于“主”而言的次文化,是相对于“中心”而言的边缘文化。要把握青年“丧文化”的本质,就要准确定位青年“丧文化”在青年亚文化中的谱系归属。青年“丧文化”是青年亚文化谱系中一种独特的亚文化样态。青年“丧文化”自诞生以来,“就具有挥之不去的背反品格:既是母体文化的一部分,又总是试图消解涵括前者。犹如游离于母体之外的眼睛,它注视自己所属的整个体系,随时准备发现后者的症侯”[4]。“丧”并非中性描述文化现象的词汇,它暗含着固有的负向价值认知。通过溯源其生成过程,考察内在核心价值取向以及产生长期社会效应可知,青年“丧文化”在青年亚文化谱系中,属于负能量青年亚文化样态。西方国家曾因未能有效引导青年“丧文化”而产生低欲望社会恶果,造成国家经济下行和青年精神低迷。以史为鉴,应高度警惕和掌握青年“丧文化”流行趋向,解析其文化表征,探索有效引导路径。

二、青年“丧文化”的表征解析

解析亚文化的“表征”是透视和剖析亚文化最直接的方法。自开展青年亚文化研究以来,伯明翰学派亚文化的研究范式一直被奉为圭臬。随着时代发展、文化环境变迁和文化媒介丰富,伯明翰学派亚文化研究范式逐步遭受质疑。虽然伯明翰亚文化研究中心不再占据青年亚文化研究理论范式的主导地位,但是其研究方法——剖析“风格”,是亚文化研究的经典手段,不能完全抛弃。“后亚文化”研究者强调新时代青年亚文化的复杂性和变化性,积极寻求突破,探索出更多与时俱进的研究方法。鉴于此,研究青年“丧文化”应兼容运用“亚文化”“后亚文化”理论,既要借鉴运用伯明翰亚文化理论具有超越时空的经典研究方法,又要及时增补“后亚文化”理论的新研究手段,考察“新部落”“生活方式”“场景”,唯有此才能准确解析青年“丧文化”表征。

1.风格:解构式“丧”叙事。“风格”是亚文化的“皮肤”“精神图腾”。独特的风格是形形色色亚文化中最醒目、最可读的标志。不同的青年亚文化需要借助不同的风格去表达诉求。青年“丧文化”以解构叙事为特征,具有消极的叙事风格,表现为“反鸡汤”反主流的叙事逻辑。“丧系”青年倾向于使用拼贴和同构创作手法来创造表意文本,从而将自我与“局外者”区隔开来。列维·施特劳斯认为,“拼贴”是“一种即兴或改编的文化过程,将客体、符号或行为移植到不同的意义体系与文化背景之中,从而获得新的意义”[5]。例如,“咸鱼翻身,还是一条咸鱼”,“等忙完这一阵,就可以接着忙下一阵了”,“努力未必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会很轻松”。同构手法是将“丧文化”的文字语录、歌曲、表情包图片和文学影视作品等具有同质性的“丧文化”素材,协同构成“丧文化”的小符码系统,消解主流文化认知,传播“丧”寓意。例如,“葛优躺”图片配上“生无可恋,无需再恋”“人间不值得”,图片和文字共同呈现以表达对生活的绝望和无力感。

2.新部落:共情式“丧”群体。后现代社会已经碎片化,整齐划一的社会组织分化成若干短暂的、不稳定的、以情感维系的“新部落”。相对于因亲缘、血缘、地缘而建立的“部落”,法国社会学家米歇尔·马费索里所谓的“新部落”,“没有我们熟悉的组织形式的硬性标准,它更多的是指一种气氛”[6]。班尼特认为,利用“新部落”能够更好地捕捉到“年轻人的音乐和风格偏好不断变换的性质,以及青年文化群体的本质流动性”[7]169。青年“丧文化”群体就是后现代社会碎片化分化过程中的“新部落”之一。青年“丧文化”冲破阶层结构、种族和性别,是个体选择式情绪“狂欢”,“这种情感的表达方式主要来源于给人的反差感,也就是与众不同的日常”[8]。青年“丧文化”群体围绕着非理性元素将处于低迷情绪的同龄人召唤并聚集起来,共情共融渲染颓废思想,形成所谓“志同道合”的青年“丧系”群体,在虚拟网络空间和线下实体空间的交流互动中产生“丧”的情绪共鸣。

3.生活方式:拟剧性“丧”演绎。考察词源学可知,生活方式可理解成生活模式,亦可以理解成生活风格。皮埃尔·布尔迪厄更多倾向于在后者的意义上使用这一概念,认为生活方式与各个阶级的“惯习”和“品味”联系在一起,与各个阶级的经济条件和文化资本密切相关,因此生活方式既受制于结构性的条件,又具有表现性特征[3]22。美国学者欧文·戈夫曼在《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一书中较为细致地阐述了表现性拟剧思想,认为人在社会生活中的互动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表演。“丧系”青年就是使用拟剧演绎方法实现“丧”展示的,他们通过各种形式的晒“丧”活动,释放“丧”情绪,展开“丧”演绎。一方面是发自内心的真正悲伤落寞感外显演绎表达,如通过流泪的咸鱼、生无可恋的“葛优躺”等符码作抒发真实“丧”情绪的演绎表达;另一方面是示弱的“丧”伪装。闲来无事“丧”一下,属于调剂生活的矫情演绎,如学霸经常感叹看不进书。无论是真“丧”的表达,还是假“丧”的伪装,都具有拟剧演绎性。

4.场景:流变式“丧”空间。场景能够推动城市的文化空间、产业、体制和媒介之间相互关联性,可以促成对主体转换性角色的意识和反映[7]64。杰夫·斯塔尔认为,场景具有“即兴的、暂时的、策略性的联想和因其有限而广泛渗透的社交性而产生的文化空间,蕴含着变迁和流动、移动和易变性”[7]63。青年“丧文化”场景分为线上和线下两种空间。较早的青年“丧文化”传播空间发端于新媒体平台,如微博、QQ、微信、直播间和网络社区等。青年网民所称的“网抑云”是比较具有标志性的虚拟“丧”空间。“丧系”青年网民不仅可以通过网易云音乐APP搜索“丧”歌曲,还可以在评论区中表达“丧”情绪。而现实生活中,资本逐利本性则利用“丧系”青年的表达欲望,打造“丧”系实景消费空间。“丧系”青年经常聚集于“丧茶”“丧酸奶”等实体店周围。这种现实空间和虚拟空间之间的负能量流动,实现了场景间“丧”的推波助澜、协同流变。

三、青年“丧文化”的危害隐忧

“丧文化”的传播会导致青年价值虚无,引发青年群体焦虑,造成青年社会退缩,破坏青年健康成长环境。如果放任“丧文化”传播,不仅会干扰青年树立正确的价值观,阻碍青年志气、骨气和底气的养成,影响青年健康发展和成长,阻滞国家人才强国战略的实施,而且会消弱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效果,危及国家舆论安全。

1.“丧文化”易导致青年滋生价值虚无主义。“丧文化”暗含价值虚无认知,漠视勤奋与拼搏的价值。披着“丧文化”外衣的虚无主义价值观,向外界展现出一种颓废沮丧的消极认知指向,传递生活无意义、人生没方向的悲观情绪。这与主流价值觀所倡导的朝气蓬勃、胸怀理想的正能量相悖,会导致青年生成颓废消极、不思进取的错误人生观。例如,“丧格言”的拼贴改造会消解传统的叙事结构,以一种急剧反转形式进行黑色幽默式的表达,完成对主流价值的颠覆和意义世界的疏离。一旦青年将“丧”转变成一种长期生活态度,会影响青年价值判断,使之陷入价值虚无主义,认为自己的生活已经不再具有意义,进而失掉奋斗的动力。“我丧我有理”,“人生没意义”的扭曲价值观,会让年轻人消极避世,不思进取,一事无成。

2.“丧文化”易引发青年集体焦虑。“丧文化”背后是后现代性所主张的去中心性、非理性、不确定性逻辑,暗含对社会权力结构和交往秩序的“祛魅”,极易引发青年集体焦虑。“丧文化”采用解构的方式,瓦解现有社会主流认知,宣扬主体消散,热衷意义延异,醉心能指自由。“丧文化”把解除意义“在场”作为解构起点,使传统话语符号同一性出现裂隙,导致能指与所指两者永难弥合。例如,“咸鱼翻身,还是咸鱼”式的“丧”话语,混淆能指所指,解构传统格言,驱逐正能量。伊夫拉特·茨隆将后现代时尚描绘成没有意义附着的符号狂欢,狂欢之后留下被抽空了意志而茫然无助的受话者(听众)[7]99。部分自媒体为了盈利不择手段,不惜熬制贩卖“毒鸡汤”,吸引青年眼球。“你缺的不是好性格,而是好爸爸”式的“丧”话语,限制了青年自我认知,阻塞其独立思考、励志成功的通道,幻灭青年群体梦想,将会造成一代甚至几代青年的集体焦虑。

3.“丧文化”会造成青年社会退缩。社会退缩是个体对任务的放弃,其本质在于不能坚持决心,是竞争受挫后的消极反应[9]。“丧文化”会引导青年群体视野向内收敛,使青年陷入无法与他人和历史相连的困境,使其具有“扁平现代性”,成为“原子化个人”,最终造成社会退缩后果。一是使青年产生代际关系退缩。“丧”认知使青年将自我界定为失败者,不愿意与人交往。青年“丧”到极致,会龟缩在个人空间,落入颓废虚无的精神荒漠。“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表现出代际认知疏离和关系退缩。二是造成社会任务退缩。“丧文化”会使青年难以集中精力完成社会任务,其典型表现为各种形式的拖延行为。社会退缩行为是一个连续递进的行动序列,由偶尔疏离开始,退缩程度依次增强,最终将引发离岗离职。三是形成社会生活退缩。“丧文化”会引发青年的孤独感,导致一个个“小写的自我”在青年群体中慢慢生成,最终因拘囿于个人生活的“小逻辑”而忽略了广阔时代的“大逻辑”。社会退缩切割了个体与历史的联系,会使青年成长失去历史延续感及优秀历史文化滋养。

4.“丧文化”会侵蚀青年成长环境。网络空间中流传着“丧”段子、“丧”表情包、“丧”小说和“丧”影片。部分媒体人成为“丧文化”的布道者,“人间不值得”等“丧”话语受到部分迷茫青年追捧。线下空间“丧”主题会成为部分商家牟利噱头。“爱无能酒馆”“没希望酸奶”“丧咖啡”等商家将负能量语录印制在产品外包装上,诱导青年消费。尼尔·波兹曼认为:“如果一个民族分心于繁杂琐事,如果文化生活被重新定义为娱乐的周而复始,如果严肃的公众对话变成了幼稚的婴儿语言,总而言之,如果人民蜕化为被动的受众,而一切公共事务形同杂耍,那么这个民族就会发现自己危在旦夕,文化灭亡的命运就在劫难逃。”[10]不及时整治“丧文化”、净化文化环境,未来青年精神世界健康发展将无法保障。长期处于“丧文化”氛围中的青年将深陷价值迷失泥潭,会成为无梦、无痛、无趣的“橡皮人”,对民族社会发展产生不可挽回的后果。

四、青年“丧文化”的引导路径

青年“丧文化”有其独特的文化形成历程和内在动力,不能简单地抑制封堵,只能顺势引导疏通。欲将青年“丧文化”动力指向由负向扭正,实现青年“丧文化”向青年“上文化”转变,应增强主流意识形态传播力,始终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总引领,谋划多层次、宽维度引导路径。

1.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主旋律。“在任何一个特定时期,都存在着一个由惯例、意义和价值组成的中心体系,我们完全可以称之为统治体系……人们组织这个体系并依照这个体系的要求生活。”[11]无论哪个历史时期,“只要缺失了正确评价道德的那种引线和至上的标准,道德自身则总是会遭到各种各样的败坏”[12]。如果任由青年“丧文化”流行,那么传统的意义世界将被价值祛魅,青年价值观念会因缺乏可公度性而落入“诸神之争”的尴尬境遇,最终导致青年产生价值虚无。如果青年缺少正确的价值观引导,没有集体情感归属作心理支撑,一旦遭遇挫折,就会一蹶不振,误入歧途。习近平指出:“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表明,对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来说,最持久、最深层的力量是全社会共同认可的核心价值观。”[13]治理青年“丧文化”,需要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主旋律,利用主流意识形态荡涤“丧文化”阴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蕴含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内核基因,承载着中华民族的精神向往,凝结着中国人民执着追求的理想信念,体现着评判是非曲直的价值准则,同时也承载着每个中国公民的美好愿景和精神寄托。要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青年的精神引领作用,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培养青年成长成才的各个环节,使其转化为青年的情感认同和行为习惯,为青年奋进拼搏未来、绽放人生精彩提供有力精神支撑。

2.解决青年工作生活的实际困难。经济全球化、科技智能化和生活信息化,给青年的成长和发展带来诸多困惑和挑战。工作、家庭、恋爱等出现的困境,影响着青年的情绪。人工智能抢占就业市场,造成青年就业压力,使青年感叹“几乎是个废人”。关心和解决青年面临的实际难题,是治理青年“丧文化”的基础。只有解决实际问题,才能更大程度地激发青年潜能,清除青年成长中的障碍,助推青年“丧文化”的治理。一要加强教育培训,提升青年技能素养。应动员社会各界力量,对青年进行有针对性的理论教育和技能训练,切实提高广大青年知识素养、操作能力和适应能力。要依据青年个性特点,跟踪培养,重点扶持,充分发挥老一辈人传帮带作用,将技术和经验传授于青年,帮助青年尽快成长。二要为青年搭建展示平台,打通成长通道。结合青年实际特点,搭建展示青年才华、提高青年才能、激励青年成长的重要平台,满足青年期待成长、渴望发展的需求。要破解社会阶层固化、利益固化的困局,科学制定青年健康成长规划,构建激勵青年发展的体制机制。保障青年向上流动所需要的托举,为青年提供更广阔的发展空间,提升青年的成就感,激发青年干事创业的热情。三要关注青年热点问题,切实解决其生活困难。深入探究青年在求学、就业、婚恋、住房等方面面临的现实问题,为青年提供更多的支持和帮助。制定房价调控政策,卸下青年思想包袱;让青年享受更多改革发展红利,获得更坚实的创业基础和底气。只有关切和帮助青年解决实际难题,才能铲除滋生“丧文化”的现实土壤,使青年无后顾之忧勇敢迎接生活挑战。

3.提供青年成长所需的人文关怀。“丧文化”的流行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部分青年心理上的孤独与迷茫,青年心理健康成长亟须引起高度关注。马克思在《184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谈论人的发展时指出:“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14]青年只有心理、生理均衡全面发展,才能达到完整发展。加强青年人文关怀,可以使青年充分认识自我价值,获得健康心理,实现全面发展,从而根除“丧文化”产生的心理基础。一要加强青年生命关怀。引导青年树立正确的生命观,从更高层面深刻思考生命价值、探寻生命的意义,使青年增强对人生深度和广度的认识;帮助青年构建健康的精神家园,让青年充分感知时间的弥足珍贵,促使青年产生“不是‘人间不值得’,而是‘岁月很美’‘时光苦短’”的深刻觉醒。二要增强青年人格关怀。引导作为网络原住民的青年一代,摆脱虚实两面人格困境,“扣好人生的第一粒扣子”,胸怀理想,坚持自律,促进“明志、修德、践行”的健康人格养成。三要做好青年成长关怀。引导青年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制定人生规划,锚定职业目标,鼓励青年为了理想积极准备,坚持落实践行;加强心理咨询帮扶力度,使青年得到及时的情绪疏导,消除成长困惑,解决成长的烦恼;引导青年向革命先烈学习,学习他们面对挫折和困难仍不屈不挠、坚定信仰的大无畏精神,使青年明白“人才自古要养成,放使干霄战风雨”的道理。

4.引导青年认知和建构主体意识。毛泽东在《矛盾论》中指出:“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15]引导青年远离“丧文化”,关键是增强青年自身对“丧文化”的免疫力。免疫力的能量源于青年对时代新人主体身份的认知和建构。一要引导青年置身时代背景,认知身份归属和主体责任。引导青年深刻思考“我们是谁”“我们要什么”和“我们做什么”,探求身份归属,激发主体意识,实现责任认同和群体共鸣。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和担当。新时代青年的人生黄金期与国家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征程相一致。光荣的时代任务赋予青年,青年只有自觉把人生追求融入国家发展蓝图和民族复兴伟业中,坚定理想、信念和追求,提升志气、骨气和底气,才能真正拥有广阔人生舞台,绽放青春风采。二要引导青年投入实践活动,建构主体意识,创造人生价值。马克思指出:“个人怎样表现自己的生活,他们自己就是怎样。”[16]人通过劳动开展对象化活动,收获丰富的生活经历,并在这一过程中获得情感、欲望和自我意识等价值层面满足,由此推动自我与世界关系的客观认识。习近平强调:“劳动是财富的源泉,也是幸福的源泉。”[17]青年欲感知生活美好,必须在实践活动中提升主体意识、实现自我价值。加强实践锻炼会使青年不因境遇顺逆而产生认知摇摆,能够始终保持务实态度和清醒头脑,坚守人生信念,实现人生理想。

5.营造青年成长的健康文化环境。恩格斯指出:“人本身是自然界的产物,是在自己所处的环境中并且和这个环境一起发展起来的。”[18]如果社会文化环境中有种种负能量萦绕青年左右,那么将消减治理青年“丧文化”的有效性,影响青年健康精神心理的养成。营造健康的文化环境是青年“丧文化”治理工作的重要保障。一要优化媒介文化环境。截至2020年12月,20-29岁、30-39岁网民占比分别为17.8%、20.5%,数据显示青年网民数量高于其他年龄段群体[19]。青年是受媒介影响最为庞大的群体。全媒体时代,要强化媒体担当,各种传媒平台应肩负起传播主流意识形态的职责,及时洞察社会问题、疏导引流负能量,净化青年成长媒介环境。要翻转负能量文本话语,弘扬正能量,实现能量由负向正的转化。例如,用“锦鲤和咸鱼差龙门一跃”“我命由我不由天”燃话语,替代“咸鱼翻身还是咸鱼”“不辛苦,命苦”等“丧”话语。二要治理商业文化环境。商业文化对青年的人生观、价值观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针对部分商家逐利无下限的现象,应明令禁止制作“丧”广告,消费青年“丧”情绪,营销青年“丧文化”。强化商家社会责任,引导“丧茶”“丧酒”等商业转型。三要净化青年同辈文化环境。应充分发挥青年同辈群体中大V青年、意见领袖的作用,引導其传播主流意识形态,鼓励青年同辈群体传播正能量,更正“丧”认知,排解“丧”情绪,引导“丧系”青年走出“丧文化”阴霾。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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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NNIC发布第47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EB/OL].http://www.gov.cn/xinwen/2021-02/03/content_5584518.htm,2021-02-03/2021-09-14.

【责任编辑:张亚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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