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宇飞 高文君 于立芝 杨晓杰

摘要：改善农村人居环境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一项重要任务之一。本文主要对中国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相关研究进行了综述，主要包括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与乡村振兴战略、农村人居环境建设与美丽乡村建设、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重点任务、农村人居环境的地域差异和存在的问题等。提出了未来的研究方向，继续深化中国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实践方面的研究，开展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理论研究，重视村庄规划管理、完善建设和管护机制的研究，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效果、影响因素和评价方法的研究。

关键词：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综述；乡村振兴；地域差异

中图分类号：X820.2文献标志码：A论文编号：cjas2020-0176

The Improvement of Rural Living Environment in China： A Review

Bu Yufei， Gao Wenjun， Yu Lizhi， Yang Xiaojie

（Yantai Research Institute of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Yantai 264670， Shandong， China）

Abstract： Improving the rural habitat environment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tasks in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This paper mainly summarized the related research on the habitat environment improvement in China， including the rural habitat environment improvement and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the rural habitat environment construction and beautiful rural construction， the key task of habitat environment improvement， the regional differences and existing problems of rural habitat environment， etc. This paper put forward the direction of future research， that is， to deepen the renovation practice research， to carry out theoretical research on the rural habitat environment improvement， to attach importance to village planning management， to improve construction and management mechanisms， and to study on effect，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evaluation methods of the rural habitat environment improvement.

Keywords： Rural Areas； Living Environment； Regulation； Review； Rural Revitalization； Regional Differences

0引言

1993年吳良镛先生首次提出人居环境科学，建立一种人与环境协调为中心、以居住环境为研究对象新的学科群[1]，并给出了将人居环境定义[2]。金吾伦[3]将吴良镛院士的人居环境科学理论与实践的发展划分为传统建筑学、广义建筑学、人居环境科学3个不同的阶段。2006年胡伟界[4]定了农村人居环境的内涵，人类在乡村这样一个大的地理系统背景下，进行着居住、耕作、交通、文化、教育、卫生、娱乐等活动，在利用自然、改造自然中创造的环境。2008年李伯华[5]等把农村人居环境的内涵分解为人文环境、地域空间环境和自然生态环境。2009年彭震伟等[6]把农村人居环境理解为农村社会环境、自然环境和人工环境共同组成体。2019年吕建华[7]提出了农村人居环境治理的概念，政府、村民、社会组织、企业等利益相关者为实现农村人居环境的可持续发展，运用资源、权力，互相协调，实现农村人居环境的整洁美好，最终实现人类社会和谐的管理过程。2018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三年行动方案》，明确了农村生活垃圾治理、厕所粪污治理、农村生活污水治理、提升村容村貌、村庄规划管理、完善建设和管护机制6个重点任务。本研究对中国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相关研究进行了探讨与分析，以期为中国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及可持续发展提供借鉴。

1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与乡村振兴战略

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三年行动方案提出改善农村人居环境、建设美丽宜居乡村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一项重要任务。中国农村的村庄是对当地自然地形、地貌的适应以及自给自足的传统农业基础上形成，改善和保护好村庄人居环境有利于提升农村的综合功能和发展能力，为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奠定基础的基础。韩长赋[8]指出乡村振兴以改善农村人居环境为突破口，于法稳[9]分析了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实现乡村生态振兴的重要组成部分。2019年文家军[10]以2012—2016年湖北省荆州市数据为例，研究了农村人居环境和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指数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二者之间相关性显著。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是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基础内容之一，高质量的农村人居环境有利于吸引更多的人来农村居住、旅游、发展产业，增加了农村的人力、物质和信息的来源与流动，有利于促进中国乡村振兴战略的发展。

2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与美丽乡村建设

2013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建设美丽乡村，2013年农业部启动了“美丽乡村”创建活动，2015年发布了国家标准“美丽乡村建设指南”。美丽乡村是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更高要求，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是美丽乡村建设的重要内容[9]。美丽乡村建设依赖于完善的基础设施、优质的生态环境、和谐的人文环境和相应的政策制度保障[10]，应以“美丽乡村”为视角透视农村人居环境建设存在的问题[11]。迟为飞[12]在对美丽乡村规划的研究中指出，美丽乡村的规划必须按照乡村的发展情况制定，不能一步到位。刘忠刚[13]提出美丽乡村建设具有美化村容村貌、改善生活环境、带来和谐氛围、带动新农村发展、美化绿化的作用。李娜[14]指出南京市高淳区通过美丽乡村建设使人民幸福指数提高，美丽乡村建设是一条环境与经济、产业与生态和谐发展的途径。曾晓丽[15]从美丽乡村建设的视角探讨了中国农村人居环境的建设的4个发展期，稳定恢复期、初步发展期、缓慢发展期和全面快速发展期。相关的研究有助于正确处理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与美丽乡村建设相辅相成的辩证关系，以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促进美丽乡村建设，以美丽乡村建设带动农村人居环境的整治。

3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重点任务

3.1农村生活垃圾治理

中国农村垃圾产生量巨大，并呈现增加的趋势，每天人均垃圾产生量为0.24～1.2 kg[16]。王朝华[17]探讨了垃圾处理的原则和途径，提出建立综合协调管理机构、完善公众参与垃圾治理的机制、建立垃圾分类保障机制、跳出传统垃圾处理方式、优化垃圾处理方式和场地布局等途径。吴东彪[18]以安徽省亳州市谯城区农村垃圾分类试点为例探讨了农村生活垃圾分类处理模式。王翌[19]对浙江省几个典型地区的生活垃圾的特性、收运系统及进行了研究，再对其进行多元化研究。徐刚[20]对杭州市农村生活垃圾分类减量资源化模式进行了经济性分析。李妍[21]以农户为研究对象，探索了农户生活垃圾源头分类和处理模式。马晓君[22]研究了河北省PPP模式处理农村垃圾意愿影响因素分析，总结出农户可接受的PPP模式下垃圾处理方式。聂二旗[23]对中国西部农村生活垃圾处理现状、适宜的处理模式进行了分析。姚金鹏[24]对中外农村垃圾治理与处理模式进行了分析，探讨适宜于农村的垃圾处理模式。韩智勇[25]对中国农村生活垃圾产生量及其物理特性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了处理建议。鲁圣鹏[26]对农村生活垃圾治理典型模式进行了比较分析。唐旭[27]基于全国五省的调查研究了农村居民生活垃圾收运费用与支付意愿研究。相关的研究成果对中国农村垃圾处理模式和运行机制的建立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中国农村垃圾产生和处理具有明显的地域性，不同地域民情差异较大，借鉴成功的垃圾处理模式和运行机制，有助于中国农村生活垃圾治理水平的不断提升。

3.2农村厕所粪污治理

农村厕所粪污治理是中国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难点之一，目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农村厕所革命的意义、农村厕所改造的现状调查、存在的问题、采取的措施以及厕所系统和技术等方面。张永江[28]从人民主体的角度分析农村厕所革命的发展的意义和状况。蔺彩霞[29]对深度贫困地区农村厕所建设与使用情况进行了调查研究。黄圣彪[30]调研河北、河北、吉林农村厕所改造情况，提出了需要注意的问题和建议。李慧[31]介绍了6种目前农村应用比较普遍的厕所，分析了存在的问题。曾凡凤[32]以仪陇县新政镇困石牛村为例分析了农村厕所造中存在的问题。李军[33]分析了农村人居环境建设中推行厕所革命的关键环节和五项措施。奉先焱[34]对湖南省农村厕所革命与厕所节能减排效应进行了研究。尹文俊[35]研究了新型厕所系统及技术发展现状。相关的研究表明中国农村厕所粪污治理存在诸多问题，但关键问题在于如何采取有技术效措施提高农村厕所粪污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

3.3农村生活污水治理

农村生活污水处理是中国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瓶颈，贾小梅[36]指出中国农村污水处理的主要问题是技术问题和管理问题，并以净化槽为例提出农村生活污水治理设施行业管理经验对中国的启示。曲蕙[37]对中国农村污水治理现状及关键技术进行分析。游艳萍[38]研究了江西吉安农村生活污水治理现状。江成[39]对鄱阳湖流域农村生活污水处理现状及技术模式进行了研究。严程分析了农村生活污水收集率低的原因。李玉蓉[40]以杭州市管村污水治理工程为例研究了农村生活污水治理方案设计实践，提出了因地制宜的农村生活污水治理方案。污水处理设施与运行工艺应用方面的研究有农村集中式污水处理设施现状及解决措施[41]、太湖地区首批农村生活污水处理设施回顾性调查[42]、太湖流域4种农村生活污水处理工艺运行效果研究[43]、浙江省农村生活污水处理工艺效果分析[44]。马芳财[45]构建中国农村生活污水治理标准体系，严程研究了农村生活污水全收集难点及对策[46]。中国农村生活污水治理设施和治理技术的缺乏是制约农村污水处理的关键，应当予以重视。

3.4农村村容村貌整治

农村村容村貌的相关研究，卢新[47]对中国70年村容村貌变迁与村庄规划进行了梳理与分析，姜学青[48]介绍了江西省提升村容村貌的具体做法，王昌海[49]基于全国18个省的村容村貌改善数据以及506份村民满意度调查问卷，对中央一号文件村容村貌政策贯彻落实的效果进行了评估。杨昌玉[50]针对村容村貌整治存在的瓶颈，提出村容村貌整治的5个方面的建议，分类整治、观念转变、确保资金、民众参与、长效管理。吴泽玲[51]以重庆某乡村风貌整治设计为例探析了乡村振兴背景下村容村貌提升整治设计。陶倩[52]对传统村庄村容村貌整治规划进行了探讨，崔志祥[53]对农村村容村貌综合整治与提升创新设计进行了研究。农村村容村貌的整治既要体现出现代社会发展的特点，更要尊重历史文化的传承和民众的意愿，保留乡风民俗，应该成为中国乡村振兴战略的亮点之一。

4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地域差异与存在的问题

4.1農村人居环境整治的地域差异

由于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不同，农村人居环境改善的程度也有所不同。从总体来看农村人居环境有了较大的改善，但依然存在众多问题。李陈等[55]对 2006—2015年30个省市区农村人居环境的区域差异进行时空分析，中国农村人居环境整体质量有所提升，空间分布上农村人居环境综合得分为东、中、西阶梯式递减。孙慧波[54]提出2010—2015年这5年里农村人居环境改善十分明显，但从总体上来看当前中国农村人居环境仍然一般，不同地区的农村人居环境差异显著，地区差异还有着进一步扩大的趋势，结合经济发展水平来分析，部分地区存在经济发展与农村人居环境建设不协调的问题，提出了政府应根据不同地区的特点制定不同的整治策略的方案。李陈[55]研究了基于分省数据的中国农村人居环境时空差异。对农村人居环境地域差异的研究，有利于更客观的认识中国农村人居环境发展的现状与潜力，有助于为相关部门制定我国农村人居环境发展政策与规划提供借鉴。

4.2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存在的问题

刘燕[56]指出了呼和浩特市在农村人居环境管理上存在的问题，其中包括法律法规不完善问题、管理主体不完善问题、农村社区物业管理缺位问题以及垃圾处理方式不完善的问题，提出了解决方法，可以为呼和浩特市下一步的整治工作提供参考意见。周芸竹[57]列出了佳木斯市当前农村的人居环境建设的5项突出问题是网络、生活污水、饮用水、道路交通、生活垃圾，并从资金、教育、村民意识3个方面分析了问题的原因，提出了政府引导、健全管理机制、开展教育工作的建议。任连娣[58]指出了垃圾处理、污水处理、厕所改造、生产废弃物处理等是廊坊市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工作重点，也提出了资金投入机制、管护长效机制、多元参与机制3个治理工作实施机制。周侃[59]分析了北京周边的29个村庄的人居环境情况，京郊农村生态环境优良、社会环境良好、农村村民生活所需要基础设施配套完善，整治的重点应放在提高公共服务质量、加强设施管理维护、提高收入上。梳理中国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中存在的问题，有利于有针对性的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提升整治效果和质量。

5结语与展望

中国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相关研究基本覆盖了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主要方面，在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背景下，针对现阶段中国农村人居环境建设要求开展理论与实践研究，对推动中国农村人居环境建设和乡村振兴具有重要的意义。相关的研究极大的促进了中国农村人居环境建设事业的发展。综合分析可以看出，目前的研究偏重于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实践，理论方面的研究比较欠缺。

笔者认为，有必要拓宽研究思路、拓展研究领域，继续加强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方面的相关研究。一是继续深化中国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实践方面的相关研究，加强对实践经验的总结和存在问题梳理；二是开展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基础理论研究，探讨理论研究的方法和路径；三是重视村庄规划管理和管护机制的研究；四是对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效果、影响因素和评价方法的研究。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任重而道远，需要政府、农民和社会各界密切协作，探索出适合中国国情的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理念、内容、方法和运行机制，提高中国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质量和水平，促进中国乡村振兴事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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