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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非洲看企鹅？这并非异想天开。在南非的一个小镇，每年都有成群结队的企鹅到来，人们可以近距离地观看呆萌的企鹅，甚至和它们生活在一起。

每年11月，企鹅就成了南非西蒙小镇的主角。它们属于濒危的非洲企鹅，也叫黑脚企鹅。因为叫声太像驴子，它们还有一个不太好听的名字：老驴企鹅。这些企鹅活泼可爱，和当地人“打成一片”。不过对小镇来说，它们带来的除了欢乐，也有一些混乱。

它们“目无法纪”，大摇大摆地横穿马路。在海滩上悠闲度假的游客，随时都可能遭遇企鹅“攻击”。它们会肆无忌惮地把脏脚踩在毛巾上，或者一头顶飞沙滩上的物品，然后毫无愧疚地飞奔而去。如果你的家门开着，有些企鹅还会不请自来。根据当地的企鹅保护规定，你不能暴力驱逐它们。当你要开车离去时，还需要检查车底下是否有企鹅，以免误伤。然而它们不但毫不领情，甚至“恩将仇报”——蹲在车底下的，很可能是一个刚做完坏事的“划车贼”。

西蒙小镇上随处都是专门为企鹅修建的基础设施。公路上有独特的警示牌，告诫来往车辆：这条道路上有企鹅出没，请小心减速。对慕名而来的游客，镇上也有悉心的提示：它们并非马戏团的演员，请尊重这些自由自在的小生灵，记得保持3米的最佳观赏距离，而触摸是绝对禁止的。镇上还建立了救助中心，会孵化被意外遗弃的企鹅蛋，或救助受伤的企鹅。

不过，1985年这些非洲企鹅最初到来时，人们并不欢迎它们。没有人知道它们为什么最终会在这片海滩定居——或许是因为这里企鹅的天敌少，还有丰富的食物。当意识到企鹅可以拉动旅游业后，面对四处捣乱的企鹅，居民们的态度从恼火转为宠爱。

非洲企鹅分布在非洲西南部的纳米比亚，以及南非的海岸和海岛上。2018年国际自然保护联盟对非洲企鹅种群状况的最新评估显示，非洲企鹅的种群规模仅为5万只，这使得它们被列入濒危物种的行列。而在20世纪初，它们的数量为57.5万只。短短100年的时间里，非洲企鹅的种群数量下降了90%，这与人类的影响密不可分。

或许是出于对种群的自救，非洲企鹅来到了西蒙小镇。企鹅们的“占领”从每年11月开始。它们随着海浪登陆，在接下来的6个月，它们将在这里完成一项大事——繁育下一代。

作为一夫一妻制的典范，企鹅们登陆后要先寻找一个伴侣，然后在镇上占领一块合适的地方作为巢穴，之后经历漫长的孵蛋过程，繁育出小企鹅。这听上去很容易，但只要其中一步出错，就会让种群繁衍的事业受损。它们必须时刻小心陆地上的其他生物，比如，会偷蛋的开普敦鸥、会发起攻击的貂獴。实际上，最终只有一半企鹅蛋可以孵化出下一代。

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小镇的夏天一年比一年熱，这对企鹅们来说并不是好事。企鹅蛋需要24小时的照护，企鹅只能靠喘息和脸上的粉红色汗腺散发热量。留守孵蛋的企鹅会面临热死在岸上的危险，除非丢下企鹅蛋去海里。

对企鹅们来说，来到小镇与人类共同生活，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如果可以选择，它们一定更倾心于自己原本的栖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