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骄 赵成思 孙琳琳

(1 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心理睡眠科，南区睡眠中心，北京，100053； 2 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南区睡眠中心，北京，102600；3 中国中医科学院眼科医院京西国医馆睡眠科，北京，100040； 4 北京大学首钢医院康复医学科，北京，100144)

任何药物都有其在不同疾病状态下的使用剂量，超量使用、不恰当使用、依据动物实验结果的使用，都会引起各种睡眠障碍。本文拟就中药使用过量及使用中毒剂量导致的睡眠障碍，结合相关文献的记载，进行阐述。

1 正常剂量范围内导致的睡眠障碍

一般情况下，国家药典对常用中药都规定了某种中药的使用剂量范围，这种剂量范围是属于法定剂量范围。根据资料以及疾病的需要，大多数医生都会偶尔使用超剂量，一般是中病即止，超过一定时间或者范围的使用都会导致各种问题。个别医生长期使用超剂量治疗某种疾病，但只要应用恰当，或者采用减毒措施，一般情况下不会引起不良反应。但如果使用不当，就会引起各种睡眠问题，甚至其他中毒反应，应当给予注意。

任何药物都不宜长期使用，尤其是很多含有兴奋物质的中药，长期使用后会发生睡眠障碍。此外，含有士的宁成分的中药对运动员来说也是绝对禁忌的。临床用药不当会引起睡眠问题的中药列举如下。

1.1 黄芪 具有补气作用，并且可以消除肾病患者的尿蛋白，在内科临床上广泛应用，特别是肿瘤科、肾内科的医生经常超剂量使用。然而，这种过量的应用导致很多患者出现睡眠障碍，特别是觉醒程度的提高，使黄芪成为一种兴奋性的中药。根据我们的经验，生黄芪使用剂量超过30 g，就可能出现睡眠减少，50 g以上剂量则明显表现为燥热现象，并且会出现失眠症状。持续使用生黄芪3个月以上会导致血压升高，并伴有头晕。临床使用时，必须注意辨体论治。

1.2 重楼 常用的清热解毒中药。《毒药本草》[1]174：“镇静、镇痛作用。重楼皂苷可使小鼠自由活动减少，与戊巴比妥钠有显著的协同作用，并有镇痛作用。”因此，这种药物不能长期使用。

1.3 龙葵 《唐本草》：“食之解劳少睡，去虚热。”沈阳部队卫生部：“龙葵，微苦寒，解热，利尿，醒神，止痛。主治发热，头眩，咳嗽，膀胱炎，小便不通，疲乏嗜睡，疗疔毒疮痈，跌打损伤”[2]80。河北省卫生厅：“龙葵，味苦，微甘。有消毒，为利尿消毒药。并用作回避倦防睡药。外用敷痈肿，跌打损伤”[3]93。

1.4 延胡索 正常剂量可以促进睡眠，超剂量可以嗜睡或过度兴奋。

1.5 天仙子 《毒药本草》：“治疗量兴奋迷走神经及呼吸中枢，但东莨菪碱则显示明显的镇静作用”[1]124。临床止痛效果甚佳，但由于受药品管制方面的限制，已经不能直接在临床应用了。

1.6 桂皮 《毒药本草》：“桂皮醛对实验小鼠有明显的镇静、镇痛、解热、降温作用，可延迟士的宁引起的强直性惊厥及死亡发生率，对戊四氮引起者则无效”[1]703。桂皮小剂量不会引起异常反应，中等剂量则会产生镇静作用。

1.7 徐长卿 《毒药本草》：“光电管法与抖笼法实验证明，去牡丹酚徐长卿注射液5 g/kg小鼠腹腔注射能减少自发活动，但不能延长巴比妥类催眠药的睡眠时间”[1]757。此药对于更年期失眠患者有较好的促进睡眠作用，并可以调节激素水平，有助于缓解女性更年期的症状。

1.8 半夏 有清半夏、姜半夏、法半夏之不同，其主要成分是生物碱。《毒药本草》：“半夏能使小鼠安静、驯服，保持对外界传入刺激的反应性，且对小鼠的自主活动有明显的抑制作用。半夏能显著增加戊巴比妥钠阈下催眠剂量的睡眠率，但无抗小鼠电惊厥作用，表明其中枢抑制作用较弱”[1]768。生物碱类药物人体不容易吸收，需要配合其他药物一起使用，这就犹如碱面要和在面里面，馒头才能蒸得好，半夏配秫米就是最佳的配伍。清半夏促进睡眠作用优于姜半夏和法半夏，而姜半夏更适合化痰和治疗胃肠疾病。

1.9 夏天无 临床应用较少，多在肿瘤科使用，有小毒。《中华本草》：“空褐磷碱可以引起动物产生‘僵住症’。主要表现为动物木僵，嗜睡，肌肉僵硬，如随意改变位置，可保持这种姿势，此可能是作用于基底神经节的结果，苯丙胺可拮抗之”[3]9-673。

1.10 岩黄连 为罂粟科植物石生黄堇的全草。清热解毒，利湿止痛。常用于治疗肝炎、肝硬化、肝癌。《中华本草》：“岩黄连总生物碱能明显诱发咖啡因所引起的小鼠兴奋活动，使猴、猫驯服，并使部分猴、猫、大鼠产生僵住症。明显抑制由电刺激引起的激怒反应，阻断大鼠条件反射，而对非条件反射无影响。小鼠皮下注射25 mg/kg，能延长戊巴比妥钠小鼠的催眠时间。100 mg/kg不引起睡眠，能对抗苯丙胺引起的群居小鼠兴奋活动和攻击行为，但不能使之免于死亡”[3]9-650。岩黄连与黄连不是一个品种，切莫当黄连使用。

2 不规范使用中药导致的睡眠障碍

超过国家药典规定的剂量而长期使用某种中药，会逐渐积累一些不良反应，甚至药物中毒。有毒中药是可以导致人体中毒，并引起毒性反应，甚至致死的药物。对于有毒中药的分类，只有杨仓良主编的《毒药本草》提出基本的分类，包括：有毒抗癌药，有毒止痛药，有毒镇静药等。

2.1 有毒中药中毒的分类 1)按临床表现分类：急性中毒，大毒中药或有毒中药超量使用短时间内进入人体，很快引起中毒症状或死亡称为急性中毒。慢性中毒，小毒或有毒中药长时间分次进入人体内，在体内蓄积经过一段时间，达到中毒浓度，而出现中毒症状者称为慢性中毒。亚急性中毒症状出现时间及严重程度介于急性中毒或慢性中毒之间[1]16。2)按中毒药物的分类：A植物性毒性中药中毒，按其所含有的成分不同，分为生物碱类、强心甙类、氰甙类、皂苷类、毒蛋白类、萜与内酯及其他类；B动物性毒性中药中毒，动物性毒药不同的动物毒性很不相同，多含有神经毒、心脏毒、凝血毒、出血毒、酶类等毒性成分；C矿物性毒性中药中毒，直接使用矿物药导致重金属中毒或毒性物质的形成。

2.2 超剂量使用导致失眠 1)麻黄,发汗解表，宣肺平喘，利尿消肿。《中药药理与应用》：“麻黄过量使用可以导致兴奋，失眠，心动过速等”[4]1114。除此之外，我们认为，麻黄还有活血化瘀以及兴奋中枢神经作用，常用于嗜睡及发作性睡病的促觉醒。2)乌桕，有小毒，具有杀虫，解毒，利尿作用，并未广泛应用于临床。《毒药本草》：“乌桕，树叶，枝，果有毒，服用过量可以引起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口干……头痛，失眠，眼花”[1]432。临床应用时最好从小剂量开始，不必过量。3)人参，大补元气，气虚莫少。“大量或长期服用人参则可出现中毒反应，表现为：成人每日用量超过0.3 g(人参根末)连续服用，可导致失眠、抑郁、头痛、血压升高、性功能减退，体质量减轻”[1]848。实际上，人参在临床上只要合理应用，是可以促进睡眠的，但单独使用人参作为补益剂，则可以导致血压升高，加重失眠。4)大风子油，祛风燥湿，攻毒杀虫。有小毒，常用于麻风病，皮肤疥疮等。《毒药本草》：中毒后“头晕，头痛，恶心，呕吐，腰背疼痛，周身不适，失眠，食欲不振等”[1]1065。5)咖啡，咖啡少量饮用有提神作用，大量饮用可以导致失眠。一般应在上午饮用，过量饮用也会导致中毒。《中华本草》：“成年人服用咖啡因很少中毒，成年人短时间服用咖啡因的致死剂量为5～10 g，服用1 g即可以出现不良反应。多见于中枢神经系统和循环系统症状。以失眠、不安和激动等早期症状发展到轻度昏迷、呕吐、痉挛、肌肉紧张、震颤，心动过速和期外收缩叶很常见。此外，还可见呼吸加快。”6)三七，在正常剂量下，可以帮助睡眠，超过使用，则会导致失眠。《毒药本草》：“口服三七一次1～1.5 g，一般无明显不良反应。少数人可出现口舌干燥，热感，情绪不安，头昏、失眠、全身软弱无力，个别人出现恶心，呕吐，出血现象”[1]602。《毒药本草》：“能增强中枢神经系统抑制药的镇静、催眠作用。三七总甙叶能增强镇静催眠药戊巴比妥钠、硫喷妥钠、氯丙嗪的中枢抑制作用。E1对中枢神经系统亦有明显的镇静催眠作用，并能对抗苯丙胺、咖啡因引起的中枢兴奋作用”[1]599。7)嘉兰，常用作抗癌药物使用。《河北药材》：“嘉兰含秋水仙碱有增强或延长催眠药物的作用，能降低体温，增加对中枢抑制药的敏感性，抑制呼吸中枢，增加对交感神经药物的反应，收缩血管并通过对血管运动中枢的兴奋作用引起高血压。”存在呼吸系统疾病的患者慎用。8)白屈菜，清热解毒，止痛，常用于治疗胃痛、腹痛、肠炎、痢疾等疾病。《毒药本草》：“白屈菜注射液能显著抑制小鼠的自发活动，且随剂量的增加而增加，与戊巴比妥钠有协同作用”[1]126。9)蛇床子，燥湿止痒，杀虫。常用于治疗湿疹，阳痿等病。《毒药本草》“蛇床子总香豆素豚鼠口服半数致死量(2.44±0.05)g/kg.100%蛇床子提取液20 mL/kg,注射后30 min小鼠活动减少，呈现镇静作用，观察48 h未见死亡”[1]913。《中华本草》：毒性“100%蛇床子提取液20 mL/kg腹腔注射，注药后30 min内，小鼠活动减少，呈现镇静作用，观察24 h小鼠未死亡”[4]8-931。10)南鹤虱，杀虫，消积，止痒，主要用于治疗寄生虫病。《毒药本草》：“毒性剂量挥发油给小白鼠腹腔注射，能明显协同阈下剂量戊巴比妥而发挥催眠作用”[1]196。11)长春花，清热解毒，镇静安神。正常剂量就可以治疗失眠，《毒药本草》：“长春花过量使用可以使部分患者出现神经系统症状，如失眠、头晕、短暂性精神抑制，觉异常，深部腱反射消失”[1]139。

2.3 超剂量或中毒剂量导致昏睡 1)丁香，温中散寒，降逆止呕。可以治疗各种呕吐。《中药药理与应用》：“灌服丁香酚LD50为3 g/kg(小鼠)和2.68 g/kg(大鼠)，但，也有报道为1.93 g/kg(大鼠)中毒症状为后肢麻痹，昏睡、尿失禁，常伴有血尿”[4]9。丁香的芳香作用，有助于人的睡眠。2)延胡索，行气止痛，是常用的止痛中药。《毒药本草》：“延胡索粉剂较大剂量每次10～15 g，部分患者有头晕、嗜睡、腹胀现象。较长时间使用，偶尔出现SGPT升高及药物热。内服中毒量60～120 g，中毒潜伏期1～4 h，中毒表现头晕、面色苍白、嗜睡、四肢乏力、呼吸困难等”[1]115。3)藏茄，镇痛解痉，有一定的麻醉作用。《毒药本草》：“误用或过量服用引起中毒，常见中毒症状为口干、口苦、视力模糊、疲乏、嗜睡、心悸等”[1]136。4)洋金花，有毒，定喘，止咳，祛风，解痉，常用于止痛。《毒药本草》：“人口服大剂量洋金花制剂，均可见头晕，肢体无力，嗜睡以致昏睡，意识消失。但同时或在其前后，尚可见兴奋不安，躁动，无意识语言或动作，定向障碍等症状”[1]159。5)茉莉花根，止痛，安神，可用于失眠。《毒药本草》：“茉莉花根，有毒，民间记载为麻醉镇痛药，以酒磨根内服，能使人昏睡。茉莉花根用量1寸，做麻药一次。近代研究表明，根有一定的中枢神经抑制作用，但确切有毒成分扔未查清。小鼠腹腔注射LD50相当于根的(8.37±0.89)g/kg,此量为有效剂量的4～8倍。根的氯仿提取物，能使小白鼠翻正反射消失。小白鼠中毒后呈现昏睡状态，但反射活动并未完全消失，最后因中枢抑制，呼吸麻痹死亡[1]168。”6)苍耳子，祛风止痒。《毒药本草》：“苍耳子中毒时，1～3日后出现烦躁不安或嗜睡，昏迷，惊厥等”[1]193。7)大将军，清热解毒，通气血，止痛。《毒药本草》：“动物实验证明，中毒剂量时，动物兴奋，奔走，震颤，步态不稳，嗜睡”[1]305。8)火麻仁：润肠通便。《毒药本草》：“中毒表现恶心、呕吐、头晕、口干、胸闷、四肢麻木、走路不稳、哭闹、兴奋、多语、幻觉、谵语、狂躁、失去定向力。严重者昏睡、昏迷，抽搐等”[1]524。9)肉豆蔻，温中涩肠，行气消食。常用于脘腹胀痛，食少呕吐。《毒药本草》：“肉豆蔻挥发油对胃肠道有刺激作用，并有显著的麻醉性能，对低等动物可引起瞳孔扩大，步态不稳，继之嗜睡，呼吸变慢，大剂量时则反射消失。挥发油所含的肉豆蔻醚对人的大脑有中度兴奋作用，并能增强5-HT的作用。所含樟脑醚能使动物呼吸中枢麻痹”[1]699。10)麻叶，属于毒品，临床已经禁止使用。《中华本草》：“麻叶有毒，可以导致昏睡、昏迷”[4]。11)曼陀罗子，有毒，有止痛，麻醉作用。《毒药本草》：“严重的中毒有昏睡，痉挛，紫绀，最后昏迷致死。儿童中毒嗜睡现象”[1]801。12)罂粟壳，属于管制用药，含有吗啡，容易成瘾。《毒药本草》：“服量过多会导致中毒。中毒症状，起初烦躁不安，谵妄、呕吐，全身乏力，继而头晕，嗜睡，脉搏开始快，逐渐慢而弱，瞳孔极度缩小如针尖，呼吸浅表不规则等”[1]878。13)蒺藜,平肝，解郁，祛风，明目。主治头晕，头痛，目赤肿痛，皮肤瘙痒。《全国中草药汇编》第三版卷一：“蒺藜植物中毒后出现乏力，思睡，头晕，恶心，呕吐，心悸，脉数，口唇、指甲、皮肤黏膜呈现青紫色”[5]647。14)胖大海,清肺润燥，开郁，主要治疗咽炎，咳嗽等症，《全国中草药汇编》第二版下册：“犬内服一定剂量的胖大海仁后，有明显的欲睡现象”[5]。15)白矾，清热解毒，杀虫，止痒，《毒药本草》“中毒症状主要是刺激胃黏膜，多在服药1～2 h出现，初见口腔、喉头的烧灼感，继而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倦怠乏力，甚至嗜睡，口唇发绀等”[1]883。白矾有治疗幻觉的作用，临时少许应用可以治疗发作性睡病的幻觉。16)蟾酥，有毒，解毒，消肿，止痛，常用于无名肿痛，咽喉疼痛。《中华本草》：“过量使用可引起口唇发麻，上腹部不适，恶心呕吐，胸闷心悸，嗜睡多汗，甚则昏迷等不良反应”[5]。一般不作为饮片使用，主要用作成药。17)肝毒鱼类中毒，《中国海洋湖沼药物学》：“一般食后1～6小时发病，主要表现为头痛，眩晕，嗜睡，胃肠不适，恶心呕吐，……”[6]251。

2.4 超剂量使用导致过度清醒 1)一叶荻，活血舒筋，健脾益肾。主治风湿痹痛，遗尿等，有兴奋作用。《毒药本草》“一叶荻对中枢神经系统，特别是脊髓系统有明显的兴奋作用，小剂量提高反射兴奋性，缩短反射的潜伏期，大剂量可产生士的宁样惊厥”[1]643。运动员不能应用，属于禁用范围人群。2)颠茄草.解痉止痛，常用于腹痛。《全国中草药汇编》第三版卷一：“兴奋延髓及大脑，临床剂量0.5～1 mg可兴奋呼吸中枢，中毒剂量时呈现明显的中枢兴奋、不安，谵妄、幻觉等，更大剂量则先兴奋后抑制，终至延髓麻痹而死”[5]688。3)东莨菪，解痉止痛，可用于腹痛。《毒药本草》东莨菪碱有显著的镇静作用，一般剂量可使人进入无梦睡眠，还能解除情绪激动产生的“健忘”。个别患者可产生不安、激动、幻觉、乃至谵妄等阿托品样兴奋症状。东莨菪碱对呼吸中枢有兴奋作用，抗晕作用与帕金森氏病的治疗作用比阿托品强[1]140。

3 安神矿物药朱砂中毒的改善措施

中药土茯苓汤加减，对使用朱砂引起的汞中毒有改善其症状，并有缓慢的驱汞作用。如董克威处方：处方1：土茯苓、金银花各30 g，山茱萸、牡丹皮、巴戟天、红花6 g；柴胡、桃仁、泽泻各9 g，熟地黄24 g，冬葵子60 g，甘草15 g。水煎服。处方2：陈皮、白术、白芍各9 g，党参、茯苓、当归各12 g，木香5 g,甘草6 g。水煎服。

4 讨论

在使用促进睡眠的中药时，不能因为患者病情严重就超过国家药典过量使用，特别是半夏等含有生物碱类物质的催眠药物，不能大剂量使用，更不能久用。目前，临床大剂量使用半夏或超剂量使用屡见不鲜，应当慎重使用。此外有些药物大剂量使用可以产生兴奋作用，不能一味地追求增加剂量，要中病即止。对于可以导致中毒的中药，处方中要配合解毒的中药。临床中安全使用中药，确保疗效到位，必须按照君臣佐使合理配方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