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万里学院 杨佳妙，吴嘉昊

国际化城市的概念雏形最早出现于1889年，德国学者Goethe将当时的罗马和巴黎描述为世界城市。1915年Geddes于其著作《进化中的城市》中最早提出了“世界城市”概念。随着国际化发展在国内不断延展，许多城市在与国外的经济交流和文化融合方面多有建设，与国际的合作拓展到方方面面。然而，在经济与国际影响飞涨的同时，国内的国际化语言服务发展较之相对落后。

一、国际化语言环境的价值

语言环境指的是一个地区或一个社会群体语言生活的状况。良好的语言环境有利于人际交流和沟通，在社会发展进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其一，语言环境国际化建设是城市国际化建设进程中的重要枢纽。其二，国际化语言环境同样也是城市国际化发展的重要依据。其三，在众多发展国际化城市研究当中，城市语言国际化建设对于提高城市软实力、提升城市综合实力具有重要作用。

二、宁波国际化语言环境建设现状

当今社会背景下，国内国际化发展潮流势不可挡，根据GCI（全球化城市指数）数据报告显示，我国共有十余个城市位列全球前100国际化城市名列，包括北京、上海等。宁波市作为我国重要港口城市之一，其国际化发展受到社会以及政府的广泛重视，将语言环境建设工作重心放在了城市双语公示语和外事翻译建设上。2017年市委、市政府发布课题《“名城名都”建设目标下的宁波城市国际化评价指标体系的评估与应用》重点提升宁波公共双语标识规范化、标准化建设水平，努力提升服务国际化推进工作的深度广度。

三、国内外国际化语言环境建设研究综述及评析

国际化语言环境，即一个城市使用母语以外的语言进行沟通、交流与传播的广阔程度、纵深程度和频繁程度，这一观念最早由国内学者李楠于2008年提出，且被国内大多数学者广泛接受采用。北京作为国际大都市，社会群体对于其国际化语言环境建设的要求更高。首先，许多国内城市都强调政府政策纲要的重要性。其次，从宏观角度来分析，多数国内学者将建设过程划分为“物质性”“非物质性”，又可称为“人的因素”和“物的因素”（王彦颖，2012，p.66）。其三，国内学者大力支持现有研究领域需要引进先进国际理论，比如张伟(2004)提到的“界面表达系统环境处理系统”以城市语言服务体系为核心构建更好的多语服务环境(p.68)。

国际上的一些感念和技术具有借鉴参考意义。比如随着民主人权在国际社会上的地位上升，许多西方国家开始注重使用语言平等权(Kassayie, 2006)。此外，西方学者在建立多语网络文件平台方面成效显著，提出多种网站建设模型比如KMS和KR，值得国内多语网络平台学习借鉴 (Cardeñosa & Gallardo,2013)。

四、宁波“国际语言环境”建设现状调研

（一）调研目的

立足宁波实际情况，通过对前人所做相关研究的理论学习探讨建设国际语言环境的必要性和可行性，主要研究目的有三：（1）调研宁波现有国际语言环境建设中存在的问题；（2）从翻译学相关理论的角度为宁波市现有国际语言环境提供可资借鉴的语言提升建议；（3）结合调研数据，为宁波市国际化城市环境总体谋划和发展提供对策。

（二）调研方法

本项目采用田野调查法来收集宁波城市国际语言环境建设实际材料和案例，通过由外籍人士组成的反馈组以验证所收集材料的语言和服务质量。本次调查将分为两部分，一是调查宁波境内多语公共标识的语言质量，二是调查宁波公共语言服务平台的语言服务质量。

第一部分多语公共标识质量调查由三个步骤构成。步骤一是宁波境内的多语公示语采样。步骤二是以问卷调查的形式得到外籍人士的相对客观意见。步骤三为问卷结果分析。第二部分调查宁波公共语言服务平台的语言服务质量，以问卷调查的方式了解外籍人士对于宁波多语服务的印象和满意程度。本次问卷包含四个主题：语言质量、服务效率、服务态度和双语环境质量。本次问卷调查至2020年10月基本完成采样调查、数据收集工作，历时四个月。

（三）调研对象

由于客观条件的局限，本次调查的实验组由50位外籍人士组成，作为本次调查的相对客观验证，参与本次调查的外籍人士来自于多个国家，且在宁波有长期居住历史。具体情况如表1：

表1 受访者国籍总览表

（四）调查结果分析

本研究通过田野调查法，从微观角度了解宁波城市语言环境建设。本研究结果分为两部分。

其一，宁波双语公示语质量调查（表2）。

公示语是应用于社会公共场合的一种特殊现象，发挥着对受众进行指示、提示、或对其行为加以限制或强制，以进行规范和管理的作用。从表2中不难看出，总体而言宁波公示语的翻译还是较为成功的。

表2 双语公示语质量反馈表

公示语样本中存在的误导现象可以运用翻译理论中的目的论加以分析。目的论认为，翻译应能在译入语情境和文化中，按译入语接受者期待的方式发生作用。双语公示语中存在的翻译现象可从目的论的三大原则加以分析。

1.目的原则

根据目的原则，翻译活动需要使译文能还原源语言功能，且能够作用于目的受众。在所收集的公共标语样本中存在违背目的原则的翻译。比如宁波博物馆内有防火警告“如有烟，低头弯腰进行”，翻译人员将其翻译成“Crouch down smoke is in the air”。该句子将其翻译成英文则显冗余，容易造成外籍人士的费解。因此建议不翻译该句，或者改为“Welcome to Ningbo Museum”。

2.连贯性原则

所收集的公示语样本中也存在违背连贯性原则的现象。比如印象城内的一处公示语“请勿低头看手机”，其翻译为“Please do not play mobile phone”。虽然中国人能够轻易理解这句翻译，但是在英语语言里“Play”无法与“phone”搭配，建议改为“Please do not use mobile phone on the elevator”更为妥当。

3.忠实性原则

根据忠实性原则，原文与译文之间应该存在语际连贯一致。在本次研究所收集的样本中也存在违背忠实性原则的现象。宁波博物馆内地信息咨询中心其英文标识为“information”。该翻译形式过于简单。建议改为“Service Center”或者“ Information Desk”。

其二，宁波对外语言服务质量调查。

从本次的采访与问卷调查可知，外籍人士对于公共场所的外语服务有着高度关注。调查问卷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外籍人士对公共场所对外服务满意程度表

多数外籍人员表示工作人员的外语水平对于他们而言十分重要。外籍人士对于对外服务中心的工作态度和工作效率都相对满意，仅有不超过10%的外籍人士表示工作人员在这两方面存在不足。相对于公共场所的公示语，对外服务中心的双语或多语公示语的翻译质量有明显提高。

根据本次调研和问卷调查得出以下结论：（1）宁波国际化语言环境建设仍有待进一步完善。（2）宁波政府以及居民对国际化语言环境建设关注度有待提高。无论是公示语的翻译问题，还是对外服务窗口工作人员的外语水平，都需要政府给予足够重视。（3）宁波语言人才培养力度有待提高。高校是培养人才的主要阵地，结合宁波的国际化商务发展水平，语言人才尤其是多语种人才还面临着很大的缺口。

五、总结

国际化语言环境的建设需要长期规划，需要政府进行顶层设计，以及全社会的共同意识和共同努力创造。基于调研，课题组认为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角度进行宁波国际化语言环境的建设。

（一）政府及上层规划

根据现有的国内先进经验，方案应该包括以下几块内容：（1）公共场所、风景名胜双语/双语标识的整理。（2）全面提升对外服务部门工作人员语言水平。（3）逐步完善政府多语网站、多语服务系统建设。

（二）外语人才

创建国际语言环境的主导力量非物质要素是人的要素。宁波内高校在其建设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一方面高校可以不断培养多语种人才；另一方面，高校的外语资源也可以服务于社会，比如为宁波国际活动和会议提供翻译志愿者和专业翻译团队，或者组成外语培训志愿组。

（三）从社会层面出发，国际语言环境的建设，人人有责

国际语言环境的建设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全社会、全行业的积极参与和紧密合作。具体来说，（1）国际语言环境建设离不开企业的大力参与。各行各业都需要提高认识，明确自己的目标和行动计划。（2）国际语言环境建设离不开广大市民的积极参与。一个城市的国际化，必须有广大市民的大力支持，只有市民的素质全面提升，才能为国际语言环境的建设奠定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