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不凡

贵州大学

《福格特先生》是马克思在1860年底出版的著作，主要内容是反驳卡尔·福格特对马克思和早期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污蔑，批判福格特在诸多问题上持有的错误观点。其中，《制刷匠帮》这一章节内容丰富且研究意义重大，但我国对《福格特先生》的研究十分薄弱，暂未发现有人对《制刷匠帮》进行解读。本文侧重对《制刷匠帮》的内容进行解读，梳理了硫磺帮和制刷匠帮这两个帮派之间以及马克思与两个帮派之间的关系，且对马克思致力于反驳福格特诽谤的深层原因进行探究。

一、硫磺帮和制刷匠帮的关系

1.硫磺帮的相关信息。

硫磺帮有一般的硫磺帮和特殊的硫磺帮之分。一般的硫礦帮指的是1771—1780年的耶拿大学学生会，这一组织因内部学生经常闹事而臭名昭著。后来，“硫磺帮”一词常用来指代那些成帮结伙的犯罪分子和流氓无赖们。

特殊的硫横帮产生于1849—1850年，当时有个在日内瓦的德国小资产阶级流亡者团体，以“硫横帮”命名。席利在给马克思的回信中说道“老一代的日内瓦流亡者们，毫无恶意地用‘硫磺帮’这一称呼戏称这帮酒馆常客”，“这帮酒馆常客”指的是一群缪斯学生，他们在德国南部的多次起义中表现的十分活跃，后来在维护帝国宪法的运动中失败以后，他们聚集在日内瓦整合力量，准备开始新的战斗。可见，《制刷匠帮》中指的硫横帮是特殊的硫横帮。

硫磺帮进行的主要活动是编辑自己的报纸《喧声》，在报纸上以巧妙的方式呈现先知的虚伪，用幽默的语调嘲讽上帝等等。

2.制刷匠帮的相关信息。

与硫磺帮类似，制刷匠帮也存在“特殊”和“一般”的分别。一般的制刷匠帮的概念只适用于一个组织，即日内瓦工人协会。虽然卡尔·福格特并不是日内瓦工人协会内的成员，但他曾经从日内瓦工人协会那里骗得了一份“贫困证明书”，并公开发表了这一文件，在这之后，他还在席勒纪念会以及1859年的勃鲁姆纪念会上对这个“贫困证明书”磕头跪拜。

特殊的制刷匠帮，指的是由康姆、拉尼克尔、藻伦海美尔等人组成的小团体。关于特殊的制刷匠帮的帮派成员，马克思指出“……有康姆，他被驱逐后，从日内瓦赶赴美国，中途经过伦敦（不过他在伦敦拜访过的是金克尔，并不是我）；还有藻伦海美尔，他从没有到过伦敦，并且我与他从未谋面；最后是非驴非马的制刷匠帮的副官拉尼克尔，他‘聚集’在‘圆满的人物’周围。”

马克思认为特殊的制刷匠帮是非正义的，这一点从马克思对其成员拉尼克尔的讽刺可以看出，马克思嘲讽拉尼克尔“非驴非马”、是“兰刺猬”、是卡尔·福格特的造谣家、告密者，同时是帮助卡尔·福格特暗中刺探情报的密探和帮助拿破仑·波拿巴招募工人的说客。并且，制刷匠帮的存在对马克思是不利的，因为在1859年秋天，卡尔·福格特从“最卑鄙的”阿布特手中窃取了他的发明物，即制刷匠帮。所以，1859年后的制刷匠帮明显成为了福格特的帮凶，帮助福格特造谣、告密等。

3.硫磺帮和制刷匠帮无关。

通过分析两个帮派的相关信息可以看出，虽然福格特把这两个团体混为一谈，但实则二者毫无关系。因为硫磺帮存在的时间是1849—1850年，而制刷匠帮则是在1851年春才产生的。马克思明确指出“这两个帮派团体不论是同我之间或者它们彼此之间，都没有任何共同之处”。可见，卡尔·福格特在小册子中臆想出来且多次阐述过的“硫磺帮或制刷匠帮”，不过是他自己编造出来的漫天大谎罢了。

二、马克思对福格特诽谤的澄清

1.福格特污蔑马克思是硫磺帮和制刷匠帮的首领。

福格特不仅将硫磺帮和制刷帮这两个帮派一概而论，而且还将它们同马克思及其追随者关联到一起，污蔑马克思是它们的头目，诽谤马克思带领团体内的成员从事肮脏的政治活动。福格特认为“1849年的流亡者群体中，有一些人把马克思先生（科隆《莱茵报》的前编辑）尊崇为首领，他们的口号是‘工人专政’……瑞士的流亡界在当时用‘硫磺帮’或‘制刷匠帮’称呼他们。”

2.马克思与硫磺帮和制刷匠帮无关的真相。

硫横帮是由一些大学生和一群德国小资产阶级流亡者组成的团体，制刷匠帮是由康姆、拉尼克尔等手工业者组成的，他们实际上和马克思并没有关系。马克思在书中引用席利的信作为佐证，来揭发福格特的谣言，证明自己的清白。席利在给马克思的回信中指出“老一代的日内瓦流亡者们，毫无恶意地用‘硫磺帮’这一称呼戏称这帮酒馆常客，……不言而喻，在硫磺帮垮台以后才到日内瓦或者从来都没有到过日内瓦的人，是决不能归入这个‘硫磺帮’的……阿布特把高等贵族——最初只是上述手工业者，——取名为制刷匠帮。”无论是从贵族等级这一角度来看，还是从行会来看，马克思都不能算作制刷匠帮这一团体组织的一员。更重要的是，制刷匠帮中搞“组织革命”的那部分成员，明显不是马克思的信徒，反而是马克思的敌人。因为那部分成员将马克思视为反基督者和与罗马教皇对立的敌人，同时把维利希尊崇为天父或者是罗马教皇。显而易见，马克思不是上述两个帮派的头目和首领，两个帮派的成员实际上也没有追随拥护马克思。恰恰相反，制刷匠帮和马克思是对立的。

3.马克思致力于反驳福格特的深层原因。

马克思极力反驳并嘲讽卡尔·福格特，并非只是为了个人利益，其深层原因是为了无产阶级政党清白的名声和共同的利益。正如马克思在《福格特先生》一书中说的“我还有其他理由，要进一步揭露卡尔·福格特针对我党同志和我本人发表过的那些污蔑性的言论……”马克思指出的理由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在卡尔·福格特针对马克思捏造的诽谤流传出去后，德国的那些所谓“自由派”的报刊几乎是一致对此发出异口同声的胜利欢呼和刺耳叫嚣声；另一方面是卡尔·福格特可以作为整个流派的人物代表，仔细分析他书中的内容，不仅可以对福格特本人，而且能对整个流派作一论定。通过分析可以看出，马克思澄清诽谤、力证清白更多的是为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考虑，同时也揭露了以福格特为例的波拿巴主义者的丑恶行径。

三、结语

通过对《制刷匠帮》这一章节内容的解读，可以了解到硫磺帮和制刷匠帮的相关信息，分析这些信息可以得知不仅两个帮派之间无关，而且马克思与两个帮派之间也是无关的事实，而且马克思为了反驳福格特的污蔑，论证自己并不是两帮派的头目，在书中大量引用他人的信件，提供了丰富的原始证明材料。同时，深度挖掘马克思力证清白的原因，可以看出马克思的崇高品格以及福格特的无耻本性。全面把握《制刷匠帮》这一章节的内容，对理解《福格特先生》一书的内容和思想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注释：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版，第十四卷，第422页。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版，第十四卷，第418页。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版，第十四卷，第425页。

4.卡尔·福格特，1859年，《我对＜总汇报＞的诉讼》。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版，第十四卷，第422—424页。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版，第十四卷，第40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