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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花间集序》中的词学观

2021-10-30孙萱橼

科学与生活 2021年19期

孙萱橼

摘要:《花間集》是五代后蜀赵崇祚所编的词总集,欧阳炯为其做序为《花间集序》,《花间集序》是中国文学史上的第一篇词论,专门以文章的形式论词,始源于欧阳炯这篇序,因此《花间集序》具有开创性的意义,同时,《花间集序》也是花间派词人的创作纲领,具有指导性的意义。《花间集序》的辞藻雍容华贵,并且运用了大量的典故,同时也指出了《花间集》的风格、语言、内容,以及《花间集》编选创作的缘由和宗旨,可以称得上是花间词派的一篇“独立宣言”。对我们研究花间词及唐五代词的词学观有着不容小觑的作用,本文以《花间集序》为基础,来探讨唐五代词的词学观。

关键词:《花间集序》;唐五代词;词学观

谈到唐五代词,就不得不说花间词,花间词在内容上多表现为男情女爱,把视野完全转向描写女性的姿色和生活情感,特别注重描绘她们的内心生活;在艺术上则是文采繁华、轻柔艳丽,崇尚雕饰,追求婉媚,充溢着脂香腻粉的气息,花间词的诸多特点在欧阳炯的《花间集序》中有所体现,《花间集序》中也蕴含着丰富的词学观念。

一、以艳为美、扬清赞艳的词学主张

有关欧阳炯《花间集序》的宗旨,历来众说纷纭,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三个方面:一是明确了词的娱宾遣兴功能,鼓吹词作的香艳性的“香艳”说;二是倡“雅”贬“俗”的“清绝”说;三是扬“清”赞“艳”的“清艳”说,我更赞同“清艳”说这一观点,“清艳”说,这种观点一方面认为欧阳炯赞同词的高雅之美,另一方面认为欧阳炯在《花间集序》中并不否定“艳”,而是扬“清”赞“艳”;《花间集序》中有两处提到花间词的清雅,一是“是以唱云谣则金母词清”,二是“则有绮筵公子,绣幌佳人,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不无清绝之辞,用助娇娆之态”。显然“清”是欧阳炯的审美标准之一。在欧阳炯之前的一些文学评论家和骚客诗人常用“清”来称赞别人作品,欧阳炯继承这一审美标准,其目的在于赞美《花间集》中的作品用词精练,无繁缛堆砌之弊病;但是扬“清”不等于贬“艳",欧阳炯在《花间集序》中否定的是“俗”而不是”艳”,“艳”与“俗”并无直接的必然联系。“艳”也是一种审美标准,从审美标准的角度来看,“艳”并无否定意义。“艳”的本义是指女子的身材容貌兼备,逐渐引申为形容文学作品文辞之美,《花间集序》中有“不无清绝之辞,用助娇娆之态”的内容,“清绝”即清雅超绝,意思是清雅之词与娇娆之态相互成就、互相辅助,在欧阳炯看来,“艳”有两层含义:一是指词情内容的香艳性。在《花间集序》中有:“夺春艳以争鲜”的内容,“艳”是当时词的一个标志性特征,一种风格的形成离不开当时的社会风气,由于晚唐五代上层社会的享乐生活盛行,使艳词大大崛起,在依红偎翠、浅斟低唱的酒宴歌席上,艳丽轻靡的曲调更能迎合欣赏者的口味。音乐的这种柔靡化也便促成了花间词作的艳丽化。二是指艺术上的韵律和谐、对仗整齐、形式美观,具有雍容华丽的富贵气象。欧阳炯在序中说:“名高白雪,声声而自合歌;响遇行云,字字而偏谐凤律”,从中可见欧阳炯对词的韵律的较高要求,对韵律的较高要求在一定程度上配合了词的内容,因为词的内容大多为艳丽情感,艳语表现艳情,艳情配合艳曲,艳曲又用艳语丽字委婉唱出,韵合律谐的要求显然是必须具备的,艺术上的这些特点结合在一起,就构成了“以艳为美”的词学观。欧阳炯的序言以其华美的辞藻给后世文人提供了“艳”的典范,符合人们对“词为艳科”的传统看法,顺应了词这一文学样式的发展规律。同时,欧阳炯用四六骈体文的手法,将词在形式上的“艳”诠释得淋尽致。从内容到形式,欧阳炯的《花间集序》都体现了“以艳为美”的审美特征,使“词为艳科”的传统认识得到了更多人的肯定。

综上所述,欧阳炯《花间集序》中“以艳为美、扬清赞艳”的词学主张就显而易见了,从《花间集序》也能看出唐五代词以艳为美、扬清赞艳的词学主张。

二、文质兼顾

欧阳炯提出了一种类似于文学理论中“文学形象是内容与形式的统一”的观点即:词的形式与内容兼顾的观点。《花间集序》文中提到的“何止言之不文,所谓秀而不实。”即对宫体诗有花团锦簇的形式而无实质内容的批评,可见,欧阳炯主张词应该做到内容与形式的兼顾,也就是:文质并重。

三、唐五代词的审美标准及风格

《花间集序》指出了花间派词人所尊崇的审美标准及其词所具备的风格特点:华丽精巧,秾丽典雅。一提到花间词,映入我们眼帘的便是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面,花间词人创作多写香艳之情,写得细腻缠绵,花间词人也投入很多的精力去描摹精美的物象,表现女性的艳丽,其情感是缠绵悱恻的,此情感以精美的物象为中介,把天地山河、草木鱼虫、细琐事物等描写得十分精致。花间派词人用浓墨重彩、镂金琢玉、工笔细描的笔调来塑造艺术形象,绝大多数花间词人其词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辞藻绮丽华艳、色彩斑斓绚烂、景色旖旎。《花间集》中的词作善用色彩词,如“艳红”、“红袖”等;还善用通感词,如“香车”、“香腮”等,绮丽的词汇,使得花间词作的氛围暖香醉人。整个花间词侧重艺术感知、风流华美、暖香醉心的绮丽美。

四、对宫体诗的评价

在《花间集序》中,欧阳炯写到“自南朝之宫体,扇北里之倡风。何止言之不文,所谓绣而不实。”对宫体诗有所批评,“有唐已降,率土之滨,家家之香径春风,宁守越艳;处处之红楼月夜,自琐嫦娥。”词当时是由歌妓来演唱的,是一种和乐之诗,所以,“绮筵公子”,“文抽丽锦”,“绣幌佳人”,“拍按香檀”,就并不奇怪了。在南朝宫体诗中,我们也能看到一些描摹女性的容貌媚态,锦衣绣服,美玉雕饰。同样,花间词中也常常出现,二者不同之处在于情味和雅俗,南朝宫体诗人大多是以狎邪态度,表现的也是猥琐心理;而花间词作多是情真意切,典雅绮丽,多为佳作。因此,欧阳炯标举李白和温庭筠:“在明皇朝,则有李太白应制《清平乐》词四首,近代温飞卿复有《金筌集》。”特别指出“迩来作者,无愧前人”。赞许韦庄以及众多的诗客曲子词人。

五、总结

《花间集序》中所体现出的词学观点众多,其中也有一些观点存在着争议,但不可否认的是花间词有其特殊的艺术价值,而《花间集序》为我们了解、熟悉花间词提供了总体方向。是非常值得研究的。

参考文献

[1]冯晓莉.也谈《花间集序》的词学观[J].陕西教育学院学报,2005,2:60-63.

[2]贺中复.《花间集序》的词学观点及《花间词》集[J].文学遗产,1994,5:70-79.

[3]李多进.浅析《花间集序》的词学观[J].湖南工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2,3:61-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