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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生态系统:演进轨迹与发展取向

2021-10-25李经路宋士博王华宾

财会月刊·下半月 2021年10期
关键词:构成要素生态理念

李经路 宋士博 王华宾

【摘要】创业生态系统理论源自区域经济理论和战略管理理论, 融合了聚集经济、经济地理学、国家创新系统等观点, 现有文献已从资源、系统动力学、网络及演化等视角展开探索, 构建了平面结构和因果关系的理论框架, 尝试了相关测度方法, 检验了微观和宏观影响机制, 研究成果较为丰富。 但是, 已有文献侧重于对创业生态系统元素的识别, 而没有充分考虑元素之间的相互关系, 创业生态系统在借鉴系统动力学、复杂自适应系统理论构建动态框架、分析制度的影响等方面仍有改进空间。 关注生命周期、跟进数字创业、分析治理机制、探索新兴经济体的创业生态系统是未来研究的发展趋势。

【关键词】创业生态系统;生态理念;构成要素;动态框架

【中图分类号】 F27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994(2021)20-0120-9

一、引言

创业精神是社会发展和经济增长的强大引擎。 它不仅是发现机会、促进创新、安置就业、提高生产力的重要举措, 而且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途径, 创业精神的重要性已经得到实务界的首肯。 在理论界, 由于Cohen[1] 、Isenberg[2] 等在创业方面的研究贡献, 创业生态系统引起了学界的共鸣, 后来的研究开始分析企业家及其环境因素之间的关系, 为深入研究创业生态系统奠定了基础。 生态系统是生物学领域的专用术语, Moore[3] 率先将这一概念引入管理学中, 为创业生态系统的后续研究创造了条件。 在规范研究方面, 学者们甄别了创业生态系统的主要因素, 构建了平面结构和因果关系的理论框架; 在实证研究方面, 既有研究尝试了创业生态系统的相关测度方法, 检验了微观以及宏观影响机制与路径, 研究成果较为丰富。 但是, 既有研究缺乏动态性(随着时间推移进行演化分析, 探讨系统内部要素之间的相互影响与作用的研究不多)与整体观(针对个别要素的分析不少, 而对于整体生态系统效率问题的研究有待增强)[4,5] , 尤其是缺乏从系统视角解释个人、制度、公司之间的互动关系[6] , 创业生态系统的概念、理论和经验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分歧[7] 。

本文采用Citespace和VOSviewer软件对相关文献进行可视化处理, 揭示创业生态系统的研究轨迹与发展脉络, 强调从动态视角构建创业生态系统的分析框架, 充分利用网络理论和数字经济的优势, 拓展研究视角以分析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对创业生态系统的影响, 并为后续研究指明方向。

二、文献收集与处理

在百链学术搜索数据库中, 以标题、关键词、摘要或者刊名中含有“Entrepreneurial Ecosystem”或“Entrepreneurship Ecosystem”或“Entrepreneurship and Ecosystem”为检索条件, 共获得2376篇外文文献, 进一步筛选后得到393篇直接相关文献。 采用Citespace软件对这393篇样本文献进行可视化处理, 得到外文创业生态系统文献图谱(图略)。 观察图谱可知, 研究热度最高的领域是创新(innovation)、企业家精神(entrepreneurship)与创业生态系统(entrepreneurial ecosystem), 研究热度稍微次之的领域是知识(knowledge)、政策(policy)、网络(network)、业绩(performance)、公司(firm)、生态系统(ecosystem)、技术(technology)。

在中国知网中, 以主题、关键词或者摘要中含有“创业生态系统”为检索条件, 共获得CSSCI期刊论文202篇, 进一步筛选后得到90篇直接相关文献。 采用VOSviewer软件对这90篇样本文献进行可视化处理, 得到中文CSSCI创业生态系统文献图谱(图略)。 观察图谱可知, 现有文献主要涉及以下研究领域: 创业生态系统、生态系统、众创空间、创新创业生态系统、创新创业、创业、科技创业、创新生态系统、企业家精神等。

三、创业生态系统的概念及相关理论

(一)创业生态系统的概念演进与界定

“生态系统”一词源于生物学, 是指生物体与其物理环境之間的相互作用[8] , 其特征是多样性和自我可持续性。 有学者将生态系统定义为一个区域内所有植物、动物和微生物(生物因素)与环境中所有非生物物理因素(非生物因素)共同作用的自然系统, 不同物种与其他物种及所处环境相互作用, 形成不同类型的关系(如共生、捕食者—猎物), 以维持生态系统的整体稳定。 “创业”这一概念关注的是创业者通过持续注入创业精神和创新活力, 创造新产品和服务的机会, 也包括个人利用创新机会的过程。 创业生态系统方面的文献不仅强调创业个体的作用, 更强调创业情境对创业行为的影响[9] ; 不仅将企业家精神视为制度的结果, 而且将企业家视为制度创造和保持制度健康运行的核心参与者(领导者)。

Moore[3] 首先将生态系统概念引入管理学中, 并认为企业不是在“真空”中进化的, 而是与供应商、客户、金融机构等组织或个人存在互动关系, 在一个系统中共生发展。 这表明企业战略应该从狭隘的行业视角转向更全面的生态系统视角。 Cohen[1] 将创业生态系统界定为特定区域内相互作用的主体形成的群落, 通过支持和促进新企业的创建和成长来实现可持续发展。 Qian等[10] 将创业生态系统定义为经济、社会、制度和所有其他重要因素相互影响, 并创造、发现创业机会的系统。 Mason和Brown[11] 在总结前人的观点后, 将创业生态系统界定为一组相互关联的创业者(包括潜在的和现有的)、创业组织(如公司、风险投资、商业天使、银行)、机构(大学、公共部门机构、金融机构)和创业环境, 正式和非正式地组合在一起, 调节和控制当地创业环境以提升绩效的系统。 Stam[7] 、Spigel[12] 强调创业生态系统由一组相互依赖的参与者构成, 并使它们能够在一个特定区域内进行生产性企业活动。 Claudia Shwetzer等[13] 认为创业生态系统是在当地创业环境大力支持的条件下, 将创业者、组织、制度和创业程序四者正式或非正式连接在一起, 相互作用、互相影响, 从而影响经营绩效的动态过程。

国内学者将创业生态系统界定为特定空间内创业企业群落与创业环境的统一体[14] ; 强调以创业者为中心, 联接政策引导、金融服务、中介服务、科研院所、基础设施等机构, 协同作用于创业者, 借助共生演化机制提高创业质量, 促进区域发展[15] ; 重视系统内资源汇聚、价值交换和平衡调节机制[16] 。 腾堂伟[17] 强调创业生态系统以企业家精神与创新人才为核心, 通过创新的知识溢出实现衍生经济的发展, 其构成是以企业家群体为核心的体系。 陈强等[18] 从创业主体、创业要素以及创业环境三个方面来界定创业生态系统。

借助类比方法, 自然生态系统的研究视角可以拓展研究者的视野, 但是创业生态系统与自然系统不同, 生物系统的“参与人”不存在对系统运作的期望, 更不需要制定计划。 创业生态系统是人为的系统, 存在参与者的主观意图。 创业生态系统与自然生态系统在参与者主体竞争、创新机制方面存在着差异[19] 。 创业生态系统具有多样性、一致性和弹性等特征。 一致性表现为创业生态系统的各个参与者的关联程度, 创业生态系统的参与者从事共同的行为和活动, 并追求共同的结果, 接受共同的价值观、逻辑, 存在“帮助其他生态系统参与者”和“容忍创业失败”的观念。 要保持生态系统的进化潜力, 使其免受意外力量的冲击, 使系统具有弹性[20] 。 创业生态系统要确定多样性和一致性的耦合方式, 以及适应其弹性和行为的路径[20] 。

Isenberg[2] 将聚集(企业聚集)概念与创业相结合构建创业生态系统, 并把创业(生产性)作为生态系统的输出。 Stam[7] 也将创业生态系统的研究重心转向生产性(创新和成长型)创业, 这是创业研究视角的一个关键变化。 创业生态系统具有复杂性特征, 它强调企业家作用的复杂性和非线性, 注重价值转移和价值创造。

(二)创业生态系统的理论渊源与脉络

从理论渊源上讲, 创业生态系统概念和理论继承了区域发展理论和战略管理理论中的商业生态系统观并有所发展。 区域发展理论和战略管理理论在生态系统思维方面有着共同的根源, 它们都关注特定区域中参与者之间相互依赖、相互影响行为在价值创造中的重要作用, 并且在过去几十年里已成为一种新的产业组织方法。

区域发展理论着眼于区域生态系统, 用以解释区域内的社会经济表现, 如工业区、区域产业集群和区域创新系统都关注区域绩效, 强调分工的作用以及社区和公司员工之间的相互作用。 区域发展理论包括聚集经济理论、产业集聚理论和区域创新体系理论等思想, 可能侧重于商品或服务的高效生产, 也可能侧重于知识创造和实践创新, 认为企业聚集在某一相近区域能够提高经济效率(提高专业化水平, 降低交易成本, 或快速流动信息)以及促进知识转移(隐性知识的交换)。

战略管理理论认为, 企业并非孤立存在的, 为创造和获取价值、实现价值主张, 企业需要依赖产品或服务具有互补性的其他群体, 与其结成联盟, 并构成共同体, 即商业生态系统, 这是企业之间协调合作的重要方式。 生态系统的结构及其战略因素会影响企业获取该生态系统所创造价值中的份额[21] 。 鉴于生态系统和战略联盟对于创造价值的重要作用, 系统中的核心企业必须从生态系统整体层面考虑战略, 创造一个差异化的价值主张, 不仅吸引最终消费者, 而且吸引合作伙伴。 因此, 战略管理理论关注平台的生态, 这些平台(物理或虚拟平台)将一组客户与另一组客户连接, 有助于生态系统的协调和治理, 形成网络的外部性[22] 。 综上, 战略管理理论的生态系统是产业组织理论的再生, 主张采用跨行业的价值链方法, 来解决产业结构如何影响特定企业行为和绩效的问题。

战略管理理论与区域发展理论为创业生态系统理论提供了重要的洞见, 二者都触及创业概念的外围、外部性因素, 但没有进行结构性分析, 没有深入考察企业家的作用, 为创业生态系统的发展留下了空间。 创业研究的早期阶段只关注企业家的个性特征和行为(如谁是企业家, 什么样的个人特质能让他们成功), 但是创业行为不能脱离社会环境孤立发生, 需要从“社会制度框架”的概念出发, 确定创业参与者、相关机构(如大学及科研機构、金融机构)及人力资源等要素。

四、文献综述

(一)创业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

企业家行为是生态系统的核心, 其相关活动促进了初创企业的创建[2,9] 。 虽然个体创业行为很重要, 但其决策并不是孤立地局限在企业家范围内[9] , 而是要建立一个有利于企业家精神和经济发展的环境, 即支持性的环境。 创业生态系统的组成部分一般包括企业家(以及孵化企业家)、企业、文化和中介机构。 其中: 企业家是创业的核心; 企业可以吸引熟练劳动力; 孵化企业家即产生溢出效应; 文化, 更具体地说是一种企业文化, 能够塑造企业行为; 技术转让公司、孵化器、金融机构(包括天使投资、众筹和加速器)等中介机构为初创企业提供技术和商业咨询服务。

关于创业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主要观点如下: Isenberg[23] 提出了政策、金融、文化、支持、市场和人力资本六要素; Feld[24] 提出了领导力、中介、网络密度、政府、人才、支持服务、公司和资本八要素; World Economic Forum[25] 提出了市场、人力资本、融资、支持系统、监管与基础设施、教育培训、大学和文化八要素; Stam[7] 将其分为基本条件和工作条件两类, 基本条件包括网络、领导、金融、人才、知识和支持服务, 工作条件包括正规机构、文化、实体基础设施和需求; Spigel[12] 根据要素属性将其分为文化、社会、实体三类, 文化包括文化态度、创业史, 社会包括投资资本和交易撮合者、人才, 实体包括大学、基础设施、政策和市场。

在探讨创业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时, 不同学者从不同视角进行了解读, 主要存在语境视角[26] 、资源视角[6,26-28] 、系统动力学视角[6,13,29] 、制度与网络视角[4,30,31] 、教育视角[32] 、演化与测度视角[4,6,33] 。

(二)创业生态系统的理论框架与模型

一门社会科学要想有生命力, 就必须有一个理论框架来解释和预测该门科学所涉及的经验现象。 创业生态系统存在不同的理论框架与模型, 基本上可以划分为平面结构和因果关系两类模型。 平面結构框架或模型重在确定创业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是什么, 而因果关系框架或模型侧重于探讨要素之间的关系。

Isenberg[23] 构建的平面结构型创业系统, 为创业生态系统的推广做出了重要贡献。 该模型涉及政策、金融、文化、支持、市场和人力资本六个要素, 强调了环境的重要性。 生态系统是在一组独特的条件和环境下运行的, 呈现出显著的地域差异[28] 。 数字经济的兴起为世界经济的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 从不同方面影响着经济行为, 在此背景下, Sussan和Acs[33] 考量了数字经济对创业的影响, 其融合数字生态系统和创业生态系统两个理念, 构建了数字创业理论框架, 该框架由数字基础设施治理、数字用户公民、数字创业和数字市场四个概念组成。 虽然这一框架考虑了数字经济的影响, 比Isenberg[23] 的框架更具有时代特征, 但是两者都属于平面结构的理论框架, 都强调创业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是什么, 而未考虑要素之间的影响作用。 其为后续因果关系型或者动态理论框架的构建奠定了基础。

学者们借鉴平面结构的研究基础, 试图构建考虑生态系统内部要素相互影响的模型。 Stam[7] 尝试性地开发了一个“元素—输出—结果” 因果关系模型, 如图1所示。

该模型强调三个层次(基础条件、系统条件以及系统条件下的输出和输出结果), 以及向上和向下因果关系、层内因果关系。 向上因果关系揭示了新价值创造是如何由中间因素所导出的; 向下因果关系揭示了系统的结果和输出如何反馈到系统条件中; 层内因果关系指生态系统中不同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 以及生态系统的不同产出和结果之间的相互作用。 基础条件包括制度(非正式和正式制度)和物质条件, 这些条件是创业生态系统的根本前提。 系统条件是生态系统的核心, 主要由网络、领导、金融、人才、知识和服务体系构成, 其中网络提供了信息流, 使有效分配成为可能。

因果关系生态系统的研究激起了学者们的浓厚兴趣。 Alvedalen等[4] 在借鉴Stam[7] 和Spigel[12] 的框架的基础上, 构建了基于因果关系的创业生态系统理论框架, 如图2所示。

该框架由四个部分构成: 第一部分是制度环境和互动关系, 其是框架的根基; 第二部分是创业生态系统的主要元素, 包含物质属性、文化属性和社会属性; 第三部分是创业活动, 即企业家行为; 第四部分是价值创造, 即创业生态系统的最终目标。 这四个部分之间存在动态反馈作用。 创业生态系统的主要元素部分直接影响创业活动, 同时创业活动将有效信息反馈给创业元素, 从而提升创业活动质量; 创业活动直接影响价值创造, 价值创造的信息反馈给创业元素后, 创业元素的能力、效率得以提升, 从而提升创业活动的质量, 增加价值创造。 如此动态往复, 以至无穷。 价值创造、创业行为, 以及社会属性、文化属性和物质属性相互耦合形成的生态元素, 展示了创业生态系统内部的关系[12] 。 互动关系和制度环境作为系统的附加层, 加强了生态系统的组成和关系交互作用。 但与Stam[7] 和Spigel[12] 一样, Alvedalen等[4] 也没有对创业生态系统中的因果关系进行深入分析。

此时, 从构成要素的功能方面切入, 探讨因素之间的互动与共生机制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 Ross Brown等[34] 在借鉴Spigel[12] 的观点和思路的基础上, 构建了真正具有“生态系统”意义的创业生态系统金字塔模型, 如图3所示。 该模型中创业生态系统由文化、社会和物质属性组成, 这些属性为企业家提供利益和资源, 如果没有互补的社会和文化属性(如创业支持组织、国家资助的创业投资计划或新的大学技术和知识转移项目等)作为支撑, 则创业生态系统不太可能成功。

Melita Nicotra等[35] 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构建了能反映投入产出链条的创业生态系统逻辑框架(如图4所示), 试图测度和检验创业生态系统因素对生产性企业家精神的影响。 这一框架由创业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结果以及其对经济的影响构成。 其中, 构成要素包括投入要素和产出要素, 结果主要表现为创造就业、新观点或新技术、商业化, 最终使得经济附加值增长, 而经济附加值增长又会反作用于创业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 产生良性循环。

上述四个基于因果关系的创业生态系统理论框架各有千秋, 从框架的总体关系上看, 四者都存在反馈机制。 Alvedalen等[4] 与Stam[7] 的创业生态系统理论框架的逻辑思路比较接近, 但在强调创业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方面差别明显, 前者从元素的属性方面分析, 而后者从元素的作用方面着手。 相较而言, Ross Brown等[34] 的创业生态系统金字塔框架更像生态学中的“生态系统”框架, 该框架从构成要素的功能方面切入, 探讨因素之间的互动与共生机制。 Melita Nicotra等[35] 的创业生态系统理论框架是从投入产出的角度分析创业生态系统的微观投入传导到生产性企业家精神, 然后影响创新、就业, 最终提高经济附加值的过程。

(三)创业生态系统的测度指标与方法

如果不能衡量生态系统中各组成部分以及整个生态系统的有效性, 就无法改进现有方案, 也无法构建合适的生态系统[11] 。 20世纪90年代以来, 国内外学者试图运用位置商、移位分享、熵权法、灰色系统、粗糙集法、改进的DEA以及指数法等方法来衡量创业生态系统的质量。

1. 测度指标方面。 丹麦商业发展局从交易撮合者、风险资本、专利和位置系数四个方面来考量创业生态系统的效率与效益。 考夫曼基金将考核重点放在创业生态系统密度、流动性、连通性和多样性上。 麻省理工学院开发的区域创业加速器计划使用客观数据和主观测量相结合的方式来确定创业的优势与劣势, 这种衡量方法侧重于投入, 而不是产出。 Saeed Mujahid等[36] 提取创业生态系统的8个核心维度, 即市场、金融、人力资源开发、支持、政府角色、基础设施、产业关系和导师关系, 运用层次分析法分析发现, 人力资源开发对创业生态系统的影响最大, 其次是金融、支持和产业关系, 市场的影响最小。

2. 测度指数方面。 已有学者构建了基于主要要素的创业生态系统指数, 将每个要素进行平均值标准化处理, 然后以加权平均法计算得到和的形式的要素总指数, 用于比较不同创业生态系统的质量。 鉴于生态系统的本质是各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 將每个要素进行平均值标准化处理后, 采用标准化后指标相乘的方式可得到积的形式的要素总指数。 也有学者使用国家级数据构建全球创业发展指数[9] 。 杨武等[37] 从人力、财力、物力和创新四个维度构建中国创业孵化生态环境健康性评价指标体系, 采用增长率循环指数合成方法进行测度。

3. 衡量方法方面。 刘文光等[38] 运用熵权系数模型确定各级指标权重, 结合灰色系统对创业生态系统进行综合评价。 周方涛[39] 基于AHP-DEA方法, 采用创业产出指数、风险资本指数、公司绩效指数、心态指数、支持指数和差异性指数对创业环境进行评价。 林艳等[40] 基于粗糙集方法, 从技术价值、创新能力、经济价值、健康发展能力、促进区域发展能力等方面初步构建了区块链创业生态系统运行效果评价指标体系。

(四)创业生态系统的影响机制与路径

在创业生态系统平面结构和因果关系框架模型规范研究的基础上, 已有研究开始从实证角度考察系统内关键要素对关键产出——创业精神和活动的影响, 进而对整个生态系统的影响。 创业生态系统的影响机制研究包括微观和宏观两个维度。

1. 微观层面的机制。 微观层面的机制主要探讨创业生态系统内部各要素间的影响机理与路径问题。 创业生态系统存在着动力机制、遗传机制、演进机制和反馈机制, 这几种机制之间又会发生相互作用[41] ; 鉴于创业生态系统是一个自组织过程, 运用耗散理论构建的创业生态系统两阶段模型, 更适合阐释其运行机制[42] 。 李洪波等[43] 利用共生演化动力模型, 展示了不同共生系数下创业生态系统的演化路径, 创业参与主体与创业支持机构间的共生系数大小决定了创业生态系统共生演化的结果, 只有在互惠共生模式下才能够产生良好的经济效益。 创业生态系统的演化路径可分为种群形成阶段、群落形成阶段和系统形成阶段, 其伴随着创新创业资源聚合、整合和耦合的逐渐形成; 生态系统中创新创业能力形成实质上是从个体能力到种群能力、种群能力到群落能力、群落能力到系统能力三阶涌现的结果[44] 。

(1)信任和企业家精神是影响创业的关键要素。 信任能够实现知识共享和学习, 并降低交易成本, 继而形成价值观、习俗、例程和简单的规则。 信任对生产性创业具有积极影响, 而生态系统内的不信任将对经济产生非生产性和破坏性影响[45] 。 企业家不仅是激励下一代企业家的源泉和榜样, 而且他们可以通过自身的行为直接帮助或指导新的企业家。 企业家精神或潜在企业家精神具有“累积的”影响, 是创业再循环过程中的重要催化剂。 一些学者将系统动力学引入创业生态系统的研究, 认为企业家的意向是创业活动最强因子。

(2)核心企业对创业生态系统的影响。 核心企业能够联合各类主体搭建价值网络体系, 通过市场化的网络治理机制与跨界实现开放式创新, 协调多主体在创业生态系统不同阶段、不同层次的复杂交互关系, 服务于系统中企业的发展。

(3)互联网和智能化对创业生态系统的影响。 融合线上和线下创业资源的新型创业生态系统, 是创业生态系统的崭新形式, 其首先在线上创业服务平台间、线上和线下创业服务平台间建立联系, 然后通过互联网在不同区域创业生态系统之间建立合作关系; 微观系统内的某些创业资源和服务具备全球全网影响力, 宏观和微观创业生态系统的界限趋于模糊[46] 。 区块链创业生态系统是由参与主体应用区块链技术整合线上与线下的资源、机会, 开展区块链创新创业活动而形成的统一整体。 该系统具有去中心化的特点, 能够增强主体之间的信任、协同发展, 实现线上、线下资源的优化配置, 是更加开放、动态的复杂系统。 快速发展的区块链技术以及相关政策, 放大了区块链创业生态系统的涨落幅度, 促进了系统的有序演化。

2. 宏观层面的机制。

(1)制度对创业生态系统的影响。 制度是个人、团体及组织所遵守的规则和规范, 以确保他们的地位和合法性。 制度强调环境如何影响组织的行为和结果, 在促成创业成功方面, 其不仅关注效率, 还重视监管的作用。 大多数研究者倾向于分析正式制度(规则和法律)和非正式制度(文化、社会规范)对创业的影响[30] 。 文化、社会规范和政府支持是促进高成长初创企业成长的重要因素。

更进一步地, Atilla ?ner等[47] 将创业活动分为熊彼特型(基于创新)和柯兹内尔型(基于机会), 发现企业家对失败的恐惧抑制了对创新的预期, 社会文化因素对创业生态系统存在负面影响, 会抑制该地区企业生态系统的功能。 Acs等[29] 在控制对经济绩效有统计意义的投入要素和制度之后, 发现无论是单独创业还是生态创业, 都无法解释发达国家的经济绩效, 说明创业或创业生态系统对经济绩效的影响是通过制度因素发生作用的。

(2)创业环境对创业生态系统的影响。 现有研究一般用创业率和创业创新这两个变量来表征创业绩效, 探索创业环境对创业绩效的影响。 Yan Yan等[48] 认为创业融资、税收或监管政策对创业创新产生负向影响, 创业的基础设施和文化规范对创业率产生正向影响。 Acs等[9] 认为创业生态环境是引致创新创业的原因。 另外, 有研究将创业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提炼为政府政策、金融、文化、支持、市场、人力资本六要素, 并探讨六要素对企业经营业绩的影响, 然后分析企业经济业绩传导到国家经济增长、创造就业和降低贫困三方面的影响, 以阐释从宏观创业生态系统到微观企业经营业绩再到国家宏观经济的影响路径[49] 。

(3)政府在创业生态系统中的作用。 创业生态系统从产生到成长、成熟, 历经磨难, 面临多重困难。 政府要采取科层、网络和市场三种组织形式和资源配置方式才能推动创业生态系统的发展[50] 。 政府扶持是促进众创空间健康发展的重要手段。 政府对众创空间的补贴有利于众创空间提供优质创业服务以及创业企业向接受孵化方向演化。 当政府积极规制初始意愿、众创空间提供优质创业服务的初始意愿以及创业企业接受孵化的初始意愿较低时, 政府规制对众创空间和创业企业行为演化的影响微弱; 而当各主体相应的初始意愿较高时, 较低的政府规制水平即可实现较高的预期目标[51] 。 只有从政策的完整性、动态性、过程性出发, 优化政策工具, 才能促进创业生态系统的良性运行。

(4)生态理念对创业生态系统的影响。 生态学认为, 生物种群的成长和变化规律表现为: 随着时间的推移, 种群规模逐渐增大, 但受密度制约, 最终其规模增速减缓而逐渐平衡在某一数值。 也就是说, 其表现为Logistic增长规律。 有学者从生态宽度、生态位重叠、生态位相似三个方面构建Logistic模型, 探讨了区域间创业生态系统的竞合格局。 在国家强调生态文明理念的环境下, 绿色创业生态系统是创业方面的一个解决方案。 绿色创业生态系统是由系统空间内的企业种群和配套组织种群依托于区域的经济、社会、自然等基础环境, 受系统空间内创业资源的影响, 实现绿色价值创造的复杂系统[52] 。 绿色创业生态系统有必要嵌入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情境, 从整体性、多样性和友好性三个维度探究其演化的社会创新效应, 并创建评价指标体系, 丰富创业生态系统评价研究[53] 。

此外, 数字技术改变了传统创业模式, 为大众创业带来了无限商机。 数字创业生态系统通过网络信任机制、网络分享机制和多方协同机制等, 加深各要素之间的互动联系, 拓宽创业生态系统的地理边界, 提升创业活动的广度和深度, 推动数字创业生态系统实现可持续发展[54] 。

五、研究评论与展望

(一)研究评论

创业研究的视野从强调企业家和企业转移到创建企业生态系统上, 这是创业生态系统的最大特征。 既有研究从资源、系统动力学、网络、演化等视角对创业生态系统展开了探索。 从理论渊源上讲, 创业生态系统概念和理论继承了区域发展理论和战略管理理论的商业生态系统观并有所发展。 创业生态系统理论模型有平面结构和因果关系两类, 在此基础上, 学者们探讨了创业生态系统的测度与指标选择问题, 检验了创业生态系统微观与宏观层面的影响机制。 至此为止, 创业生态系统的研究已经蔚为壮观。

但是, 创业生态系统的演变和演化性质经常被忽视, 生态系统的重要特征是非线性。 最初关于创业生态系统的文献专注于企业家个人和企业的特征与行为, 而忽略了企业的环境对其“行为、选择和绩效”的调节作用, 这种关注企业家的个性特征、父母职业的研究都进入了死胡同[55] 。 在此情况下, 借助生态学观点, 利用多样性、选择性、恢复力和适应性等生态概念来分析创业生态系统不失为一种理想的发展路径。 一些学者认为简单的类比过于字面化, 创业生态系统是人为的系统, 而不是自然现象[7,12] , 完全照搬或机械模仿都有失偏颇, 需要考虑制度及网络等因素的相互作用[31] , 创业生态系统内部各元素之间的相互影响机制还存在研究空间。 过去的研究侧重于识别元素, 而没有考虑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 创业生态系统的各种元素如何促进创业的问题有待深入研究。 此外, 创业生态系统的研究还存在如下缺陷:

1. 尚无一个明确的分析框架, 无法明确制度对创业行为的具体影响。 制度对创业生态系统结构和绩效的影响研究仍然是一个挑战。 现有研究没有充分探讨正式和非正式制度在创业生态系统中的重要作用, 以及其在何种空间尺度上起作用。 学者们提出了不同的制度组合方式以支持创业, 这引出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这些制度都同等重要吗, 或者其中一些比其他的更重要吗?

2. 创业生态系统虽然接纳了系统概念, 但未充分利用网络理论的洞见。 关注网络在创业生态环境中的相互作用, 需要研究这些交互作用如何映射, 同时要考虑网络的结构特性和网络关系的性质(从不同维度来看), 以及如何增强创业精神。 这就需要一种动态的网络方法来实现创业生态系统。

3. 现有研究倾向于提供一个静态概念框架, 缺乏对动态概念框架的研究。 静态框架重点关注创业生态系统的要素有多少、是什么, 而没有系统地考虑它们随时间演化的问题。 系统不是被动创建的, 它是遗传的、进化的结构。 随着时间的推移, 创业生态系统是如何发展和变化的? 为什么一些新兴的创业生态系统无法发展下去? 是什么过程导致了正在衰退或垂死的创业生态系统复苏? 系统中有多少路径依赖关系[56] ? 创业生态系统的进化和动态性质对那些希望将其运作化的机构而言具有重要意义, 上述问题都有待解决。

(二)研究展望

1. 关注创业生态系统的生命周期, 借鉴系统动力学、复杂的自适应系统进行研究。 生命周期是创业生态系统研究的核心[7] , 学者们应研究生命周期在创业生态系统中的作用。 创业生态系统在不同生命周期阶段具有不同的发展特征, 在不同的发展阶段, 其核心要素的重要性也不一致。 甄别出生态系统在不同生命周期中的表现, 并制定相关的创业制度与政策, 形成良好的文化氛围, 使得创业生态系统健康发展, 支持创业公司的成长, 是未来研究的重点。

2. 跟进数字创业的发展, 探讨数字经济对创业生态系统的影响。 数字创业是创业生态系统未来的发展方向, 是富有成效的创业精神的表现, 它与创新和增长导向有着内在联系。 数字经济能够降低协调成本和资产专用性, 其扩展了创业生态系统的空间维度, 使得研究维度更为广泛。 数字创业对传统的创业生态系统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数字创业是否会产生新的创业生态系统? 数字创业与创新和增长导向的联系如何實现, 传导机制是什么? 探讨数字创业生态系统将是未来发展的趋势。

3. 拓展研究视野, 探索新兴经济体的创业生态系统。 从Cohen[1] 、Isenberg[2] 的开创性研究到现在各支流学者的不懈努力, 现有关于创业生态系统的研究对象一般是发达国家, 即分析发达国家创业生态系统存在的问题与改进意见。 发展中国家的企业家精神是当今最未得到充分研究的经济现象[57] 。 现有基于发达国家的创业理论不足以阐释新兴经济体创业生态系统在资源配置、效率提升方面的问题。 新兴经济体的创业生态系统面临着新的问题, 后续研究可以持续关注中国、印度、巴西等新兴经济体的创业生态系统[58,59] 。

4. 关注创业生态系统内外部因素的协作效应, 强调生态系统的治理功能。 系统是一组制度, 该制度共同影响行动者绩效。 创业生态系统由多个要素或者参与者组成, 每个参与者都有不同或相关的目标和功能, 因此创业生态系统的治理机制需要引导协调一致的行动, 而不是孤立的行动。 治理逻辑可对创业生态系统进行有效治理, 其是企业家驱动经济发展的关键工具[23] 。 因此, 探讨创业生态系统的治理模式也是未来需要关注的问题。

【 主 要 参 考 文 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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