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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构主义翻译思想视阈下《葬花吟》的意象翻译研究

2021-10-09陈沁雨周淑莉

科学大众·教师版 2021年12期
关键词:意象

陈沁雨 周淑莉

摘 要:解构主义翻译思想是对结构主义的反叛,对现代翻译思想有巨大的影响,解构主义翻译思想对消解传统的二元对立关系有利,强调突出译者的中心地位,这有利于读者了解外来语言文化,增强了不同文化的沟通与交流。本文通过对《红楼梦》中《葬花吟》的两种译本从颜色与气味、数字与韵律、特定句式、对比词以及特定时间五个方面进行的对比分析,探讨解构主义翻译思想在意象翻译方面的作用,以期为我国文化外译提供借鉴意义。

关键词:解构主义翻译思想; 葬花吟; 意象; 翻译对比

中图分类号:H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3315(2021)12-053-002

一、解构主义及其观点

解构主义翻译思想始于二十世纪60年代中期,源于对结构主义的叛逆,其影响在80-90年代不断扩大,并对传统翻译理论产生了巨大的冲击。代表人物有德里达、韦努蒂等。

解构主义翻译思想认为:原文与译文是平等且互补的关系,德里达认为是“共生”的关系;译文是原文的来世,强调突出译者的中心地位,消解传统的二元对立关系。

对于解构主义而言,翻译的目的不是要“求同”,而是要“存异”。不能死板地根据原文逐字逐句翻译,而应该全面考虑译入语语言环境及文化与译出语的不同,从而使译文更好地为译入语环境的读者理解和欣赏。韦努蒂认为,以往的翻译传统,是以民族中心主义和帝国主义文化的价值观来塑造外国文本的。其提倡的翻译原则就是‘通顺的翻译和‘归化的翻译。韦努蒂对这种翻译原则提出了质疑(贾春燕,2018)。解构主义翻译思想的核心是:追求打破—重构。打破、突破原有的系统结构,并从中产生无限的可能和意义(刘露,2014)。解构主义的重点应该在打破后的“重构”上,即怎样将破裂的语句通过一定的翻译技巧和内化的翻译思想重新黏合起来,并且尽量完整地重现译出语的表面意义及内涵。本研究将以解构主义翻译思想作为理论基础来分析《红楼梦》中《葬花吟》部分的两种译本,通过比较的方法来探讨解构主义翻译思想在意象翻译方面的影响。

二、《红楼梦》文学地位与《葬花吟》

《红楼梦》是我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作者为清代作家曹雪芹。小说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兴衰展现了封建王朝的人世百态,也展现出了真正的人性美与悲剧美。

名著《红楼梦》不仅有着文学上的重大意义,也在翻译上有着不可比拟的地位。研究其以中文展现的深厚文化历史与艺术造诣如何能够译成英语,且能够为目的语读者所理解和接受,对译者的文学素养与语言水平都是一种高难度的挑战。

一首葬花辞,说尽了《红楼梦》中女兒们的辛酸血泪。本文就以《红楼梦》中将林黛玉的悲剧性展现得淋漓尽致的《葬花吟》片段为例,从解构主义的视角对比解读杨宪益、戴乃迭夫妇译版及英国学者霍克斯译版《葬花吟》对于具体意象的翻译展现。

三、解构主义视角下《葬花吟》的意象翻译对比

对于《葬花吟》中的名句片段,不同的译者从不同意象角度进行过不同的翻译,本研究将从解构主义的视角,对杨宪益、戴乃迭夫妇译版及英国学者霍克斯译版《葬花吟》对于具体意象进行分析,以期能够深入地理解原作,使我国文化瑰宝更广泛地被目的语读者所了解。

1.对颜色和气味的意象翻译

颜色和气味在我国文学中在不同场合代表不同的感情色彩,在《葬花吟》中的体现如下:

例1.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杨、戴译:As blossoms fade and fly across the sky,Who pities the faded red, the scent that has been?

霍译:The blossoms fade and falling fill the air,Of fragrance and bright hues bereft and bare.

这里的“红”自然指的是前句的“花”之红色,用视觉的色彩来代表花的凋零,再用嗅觉的“香”加强情感基调,让人更真切的感受到葬花人的悲伤。杨、戴版偏直译,“谁会同情那曾存在过却逐渐消逝的红与香呢?”,“fade”强调“逐渐”的过程,与原诗的“消”和“断”不甚相同。而霍译版将“fade”使用在前半句,强调了花逐渐凋谢的过程。选用了“fragrance,brighthues”芳香,惹眼的色彩和“bereft,bare”完全消失,光秃秃的,更能与前文的“fill”一词形成强烈对比,衬托出花落满天、枝头寂寞的凄凉景象。

总的来说,两种版本的译文都对原文意思进行了解构,对原文中颜色与气味的意象做了深刻地理解和解读,使目的语读者好理解,能体味深层次的内涵。

2.对数字和韵律的意象翻译

对于数字的表象,不同的文化都有其特定的意象解读,而韵律更是特定文化的特征体现。如下句:

例2.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杨、戴译:Each year for three hundred and sixty days,The cutting wind and biting frost contend.

霍译: Three hundred and three-score the year`s full tale,From swords of frost and from the slaughtering gale.

原诗中强调一年“三百六十日”是为了烘托后半句的“风刀霜剑”时间之长,痛苦之深。两译版对于“三百六十日”的翻译大同小异,但却使用了不同的解构手法:霍译对句意进行了解构分析,增加了“fulltale”,即“整整”,使情感更丰沛;而霍译版也进行了解构分析,并且在后句开头加了“from”一词,使衔接更为流畅增添了故事性。就修辞手法而言,霍译版用,“swords of frost”对应“霜剑”,“slaughteringgale”对应“风刀”,更加强了情感。同时使“tale”对应上“gale”,达到押韵的效果,读起来更朗朗上口。可以说,两种解构方法均使译文达到了不同的美学和可读性效果。

3.对疑问句式的意象翻译

不同的句式,甚至不同的表达符号在文学作品中,作者常用来表达一定的意象,如:

例3.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杨、戴译:And yet at earth's uttermost bound,Where can a fragrant burial mound be found?

霍译:Across the sky to the world`s farthest end,the flowers` last fragrant resting-place to find.

通过两位译者的不同解构,从句式上来看,杨戴版译文采用了问句的形式,与原句在句法上保持了一致;而霍译版则通过解构,使用了陈述句的语序。原诗所写“尽头”表达一种哀怨与痛苦:哪怕找遍整个世间,都找不到一处可葬花魂的丘塚。杨、戴译版抓准了这一感觉,所以选择了“fragrant burial mound”,“burial mound”也符合英语中“坟冢”的意思,翻译得贴切又有韵味。霍译版使用“sky”则显得缥缈,同时将“香丘”翻译为“fragrant resting—place”,显得更为委婉动人。

4.凄与美的意象翻译

作者常用突兀的对比来表达一定的情感,如下句中凄与美的句意的解构以及意象的表达。

例4.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杨、戴译:See, when spring draws to a close and flowers fall, this is the season when beauty must ebb and fade.

霍译:As petals drop and spring begins to fail, the bloom of youth, too, sickens and turns pale.

霍譯版想要将“春残”这个过程进行动态化解构,却忽略了原诗指的是“春已残”而不是“begin”所表达的“开始”意思。较之,杨、戴译版“draws to a close”则更为准确。后半句,杨、戴译版侧重于“beauty”美人的老死,霍译版侧重于“youth”青春的逝去,笔者认为这两种翻译同样可取;霍译版的“bloomof youth”青春之花也“sickens and turns pale”苍白病去,与杨、戴译版的“beauty”美人“ebb and fade”也必定消逝,也同样精彩。

回归到《红楼梦》中,杨、戴译版在叙述紧贴林黛玉本人,霍译版则在透过林黛玉并对原文进行适当地解构而去寻找一种生命的共性。

5.特定日期的意象翻译

不同部分的日子无论对于个体和共体都有其特定的意义,或纪念意义,或美好期待。

例5.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杨、戴译:The day that spring takes wing and beauty fades,Who will care for the fallen blossom or dead maid?

霍译:One day, when spring has gone and youth has fled,the Maiden and the flowers will both be dead.

两版翻译的对开头“一朝“进行了不同的解构,杨、戴译版为“the day”到那天,而霍译版为“one day”(将来)有一天。结合剩余诗句的翻译,可见前者试图强调“那天”真正降临的时刻,接着用了比喻的手法,写“spring takes wing”春天挥翅离去,显得十分生动。重点在于后半句,将原诗改为反问语气,也就将原诗中的“两不知”顺理成章地带了出来。后者则将重点放在了等待着、明白着“那天”总有一日会来临的情感上,笔者认为这样处理比杨、戴译版更好地体现了林黛玉深知自身命运的悲剧性心理,也暗示了整部《红楼梦》中女性角色皆“千红一哭(窟),万艳同悲(杯)”的结局。但霍译版缺憾在于没有将后半句的“两不知”翻译出来,缺少了原诗的层次与深度。

四、结论

本文以《红楼梦》中《葬花吟》一诗的两个英文译本为基础,从解构主义翻译思想视角,对其中的意象及其表现手法进行分析,得出如下结论:

首先,中国传统古诗词十分强调意象,意象关乎整个诗词意境以及情感的塑造烘托,将意象找出来准确的翻译之,再放回原诗的环境中与其他的词连接起来,使之通畅、达意,是可以达到很好的翻译效果的,分析翻译效果方式同理。

其次,解构主义要求译者打破原有的系统结构,从中生出更多的可能与意义。这就要求译者以自己为中心,去理解、去重构在原语言环境下写出来的语句,通过自己的知识储备或是寻求他人的帮助,将其转化为译入语语言环境下的语句。虽然从浅层次上看会有所区别,但从深层次看,优秀的翻译作品有着类似的内核,即尊重原作品的内涵与文化环境。

以本文的杨、戴译版与霍译版《葬花吟》为例,杨、戴夫妇作为中国人,能够更好更贴切地理解它所表达的内涵。但同时他们也需要考虑英语语言环境的读者,所以作出了相应的调整。霍克斯作为英国人,也作为一个汉学专家,他的优势在于对于译入语英语的把握更为准确,将汉语与英语的差异大大降低,翻译时达到更加传神的效果。

就整体而言,笔者认为杨、戴译版的《葬花吟》更加简练,偏直白。但在需要技巧与手法时毫不含糊且极其恰当,有跌宕起伏之效果。而霍译版《葬花吟》则在用词上努力追求自始而终的华美与押韵,想将诗词剖析得更加彻底,这也符合西方文化的特点。有一些与杨、戴版不同的视角,虽有一些漏翻之处,但也是一部优秀的翻译作品。

参考文献:

[1]郭建中.当代美国翻译理论[M]湖北教育出版社,2000

[2]贾春燕.韦努蒂解构主义翻译思想解读——以《红楼梦》译文分析为例[J]海外英语,2018(20):29-30

[3]李嘉敏,周莉.生态翻译理论视闯下的“译者中心论”——基于朱生豪的翻译实践[J]英语广场,2020(136):42-44

[4]李沁怡,成玉峰.基于《如父如子》的片名翻译特点讨论[J]《汉字文化》,2020(15):135-136

[5]章璐,王富银.“文化自信”视域下文化负载词英译策略研究——以《中国文化读本》为例[J]汉字文化,2020(13):177-180,187

[6]祝一舒.试析许渊冲翻译思想的“中国之根”[J]外语教学,2020(3):94-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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