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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第一个飞特技的女飞行员

2021-08-30

全国新书目 2021年7期
关键词:航校女飞行员校领导

新中国第一批女飞行员(以下简称第一批)与第二批女飞行员(以下简称第二批),在航校学飞行时,有许多不同点。首先是学制不同,第一批属于速成,在校时间只有7个多月,平均每人飞行时间只有77小时44分钟;第二批是正规教学,学制是2年。其次是训练内容不同,第一批在航校时有很多课目没飞,如特技(包括跟头、螺旋、大坡度、滚翻)、转场、跳伞等;第二批上述课目全都飞过。最后是飞机不同,第一批飞的是日式旧飞机,飞行时从不带降落伞;第二批飞的是苏式雅克-18教练机,每次飞行都带降落伞。上述区别与陈志英大姐有直接关系。

1957年,陈志英被借调到长春第二航校,任理论训练处学员大队副大队长,主管女飞行学员中队,具体负责我们第二批女飞行员的培训工作。陈志英到航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训练大纲。之前,训练部门已拟定了一个大纲草案。她对草案进行了认真研究,特别是将女学员与男学员的训练大纲进行了比较。她发现,男学员大纲中的有些课目,女学员大纲中没有,如一些高难度的特技课目。看完大纲后,她向校领导提出:“我认为男女学员的训练课目应该一样,男飞行学员能飞的课目,女飞行学员也能飞。”

“我们预料到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对这个问题我们也是反复研究了很久才初步定下来的。男女学员毕竟有区别,女学员心细、动作柔和,但胆小,力量也相对较弱,有些课目不大适合女学员。这不是歧视你们女同志,是从生理条件方面考虑决定的,希望你能理解。”校领导耐心地给她解释。

陈志英很内向,不善言辞,很少与人争辩,但对校领导的解释,她还是据理力争:“您的解释我不能接受,如果领导让我负责她们的教学工作,希望尊重我的意见。胆小不是我们女飞行员的特点。我不否认,一般来讲,女同志的胆量是要小一些,但胆量是可以练出来的。我们第一批女飞行员中,开始是有人胆小,不过后来都练出来了,没有一个胆小鬼,秦桂芳比好多男同志还胆大。飞行不需要大力士,体检合格的女飞行员都有足够的力量完成各种飞行操纵动作。”

在陈志英的力争下,航校领导采纳了她的意见,对女飞行学员的训练大纲进行了补充,与男飞行学员的训练大纲基本一致,增加了第一批女飞行员没飞过的跳伞、特技等训练内容。训练大纲定下来之后,陈志英又向校领导提出自己改飞雅克-18教练机的请求,而且还要求按学员的训练内容飞。这就意味着学员要飞近1年的课目,她要在1个多月的时间里飞完。面对她的“无理”要求,校领导当然不会同意。没想到平时有些“软弱”的陈志英,执着起来也像秦桂芳有股牛劲儿。当然,她的请求并非无理。她这人不会与领导当面争执,她是靠软磨,反复给领导申述她的理由。

“我与飞行学员不同,我已经飞了五六年里-2运输机,复杂气象也都飞过了,算是‘老飞了。理论学习、体验飞行、基本驾驶、编队、转场等训练内容都可免掉,我重点了解雅克-18教练机的性能特点,掌握以往没有飞过的特技课目就成。我相信有1个月时间,就可以飞完全部课目。改装雅克-18教练机,对我来说,只有风险,并无私利,但对培养第二批女飞行员有利。女同志最了解女同志,以后我可以亲自带飞检查她们的飞行,用现身说法与亲身感受帮助她们克服学习中的困难,我想这也是空军首长调我来帮助培养她们的原因吧!”

陳志英的理由与诚意说服和感动了校领导,最后同意了她的要求,让她去大屯机场改飞雅克-18教练机。

1个月后的大屯机场,塔台附近聚满了人,有航校、大队领导,有飞行教员和机关工作人员,他们都以十分激动的心情仰视着2号空域,今天陈志英将给大家做结业前的汇报飞行,飞行课目有跟斗、大坡度、螺旋、滚翻等高难度的特技动作。2号空域就在机场的右上方,在场的人不用望远镜,都能清晰地看到飞机的行踪。

上午10时整,陈志英驾驶雅克-18教练机,出现在2号空域。飞机在她的操纵下,时而跃升,时而俯冲,时而盘旋,时而翻滚。跃升时如同长剑破天,俯冲时好似流星划过;盘旋时宛如天马行空,翻滚时仿佛蛟龙闹海。她的一杆一舵虽不像特技飞行员那样险象环生,扣人心弦,但也让观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每当陈志英做完一个动作,观众就会报以一阵热烈掌声。做完一系列特技动作后,陈志英驾机返场降落。飞机在她的驾驭下,就像一片鹅毛轻轻地飘落在跑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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