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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姬《悲愤诗》的悲情主题分析

2021-08-16田翠翠王艳冰

大观 2021年3期
关键词:蔡文姬

田翠翠 王艳冰

摘 要:蔡文姬是我国古代的著名才女,一生充满着悲剧色彩。其所作《悲愤诗》更是详细描绘了一代才女悲惨的一生。《悲愤诗》可以说对蔡文姬的悲剧人生进行了总结,同时反映出东汉末年时期女性的悲惨遭遇,有助于对汉末史实进行细致的研究。

关键词:蔡文姬;《悲愤诗》;悲情主题

蔡文姬,名琰,字文姬,是我国东汉末年的女诗人。其父是我国著名散文家、辞赋家蔡邕。蔡文姬自幼受到其父亲熏陶和影响,聪慧超群,在《后汉书》中有“中郎有女能传业”的描述,《列女传·董祀妻》称赞蔡文姬“博学有才辩,又妙于音律”。由此可见,蔡文姬不仅有文采,又精通音乐。即便蔡文姬从小天资禀赋,但她却生活在极度黑暗战乱不断的时代,也正是当时的社会环境,使得蔡文姬的一生充满着坎坷和悲剧。蔡文姬的《悲愤诗》是我国文学史上文人创作的第一首自传体五言长篇叙事诗,全诗一共540个字,真实生动地展现了汉末时期社会动荡不安的悲惨景象,表达了诗人对痛苦人生的控诉。

一、蔡文姬的悲惨人生

蔡文姬的一生可以概括为四个阶段,幼时,跟随着父亲一起流亡。她的第一次婚姻只维持了一年,其丈夫就病死了。在兴平二年,匈奴入侵,蔡文姬被俘成为左贤王的妃子。十二年后,蔡文姬抛下两个孩子,返回了汉朝。当蔡文姬随汉使周俊回到故乡后,却发现故乡满目疮痍。曹操为了让恩师蔡邕的血脉得以传承,又将蔡文姬嫁给董祀,但却被董祀嫌弃。面对命运的一次次捉弄,蔡文姬内心的苦闷,无法纾解。于是写成《悲愤诗》,将自己悲惨人生留给后人评说[1]。

《悲愤诗》开篇言:“汉季失权柄,董卓乱天常。志欲图篡弑,先害诸贤良。”这两句诗对东汉末年社会矛盾激化的社会背景进行了真实的写照。这一小节作为诗的前一部分,对当时中原动乱的情况进行了全面的描写。

根据《三国志·董卓传》的记载,“时适二月社,民各在其社下,悉就断其男子头,驾其车牛,载其妇女财物,以所断头系车辕轴,连轸而还洛,云攻贼大获,称万岁”。这一段描写了董卓部下无恶不作的场景。蔡文姬作为出身书香门第的千金,却遭受被掳掠的苦难,其内心非常惨痛。

《悲愤诗》如此哀婉动人,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悲愤诗》不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描述战争对女性带来的痛苦,而是诗人自己的实际经历,从切身感受出发,运用女性细腻独特的视角反映出战争中女性所受的蹂躏羞辱等。“彼苍者何辜,乃遭此厄祸?”一句更是向苍天发出质问,表达出对自己命运不公的控诉[2]。

“有客从外来,闻之常欢喜。迎问其消息,辄复非乡里。邂逅徼时愿,骨肉来迎己。己得自解免,当复弃儿子。天属缀人心,念别无会期。存亡永乖隔,不忍与之辞。儿前抱我颈,问母欲何之。人言母当去,岂复有还时?阿母常仁恻,今何更不慈?我尚未成人,奈何不顾思!”这一段描写了蔡文姬在被劫掠匈奴之后的生活场景,表现出蔡文姬对中原故土的无尽思念,以及归汉时抛下亲生骨肉的痛苦。“见此崩五内,恍惚生狂痴。号泣手抚摩,当发复回疑。兼有同时辈,相送告离别。慕我独得归,哀叫声摧裂。马为立踟蹰,车为不转辙。观者皆唏嘘,行路亦呜咽。”诗人对离胡归汉的场景进行描述,将与自己所生的二子离别的场景与被同时掳掠的妇女们送别的场景相比较,展现出一个女性的挣扎。“慕我独得归,哀叫声摧裂”的场景,使整首诗的悲愤情绪更加浓烈,将整个悲剧推向高潮。

作者描绘“马为立踟橱,车为不转辙”,以旁观者的角度去体会当时离别场面的悲怆,当事人所承受的痛苦要更甚于旁观者。这种衬托的手法,更加凸显了诗人内心悲痛欲绝的心境。

“去去割情恋,遄征日遐迈。悠悠三千里,何时复交会?念我出腹子,胸臆为摧败。既至家人尽,又复无中外。城郭为山林,庭宇生荆艾。白骨不知谁,从横莫覆盖。出门无人声,豺狼号且吠。”作者描写到家后却发现亲人早已不在,甚至没有剩下任何一个表亲。对整个场景恐怖气氛的渲染,展现出作者内心深深的绝望。虽然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但是却如同孤家寡人一般,充满着孤独无助之感,感觉自己的生命也没有任何的存在价值。哪怕自己出身书香门第,却也在這乱世之中落到家破人亡的境地,这其中的悲惨经历又有几个人能知晓呢?

我国古代对女性的压迫非常严重,女性在婚姻中处于绝对的被动地位。这种心理负担也使得蔡文姬更加小心翼翼,担惊受怕,最后诗人发出“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的感叹。

二、突出悲情的艺术特色

任何一首优秀的作品,都必须要有情感上的烘托。艺术手法能够使得枯燥的文字变得更加生动形象,蔡文姬的《悲愤诗》之所以令人感同身受,绝不单纯是因为她的悲惨经历,更在于她对艺术手法的运用和对文字的锤炼。在整个《悲愤诗》中,主要采用骚体的艺术表现手法,运用借景抒情方式来描绘出被虏入胡一路上的艰辛,大量对胡地景物的描写,让人们能够进一步感受到远走他乡的悲凉之情。尤其是在气候、语言、习俗等方面存在巨大的差异,使蔡文姬感受到非常明显的不适。

《悲愤诗》全篇语言非常简练,句式严谨,将自己坎坷的人生描绘得淋漓尽致,可谓字字珠玑,蔡琰入胡十二载所经历的事件非常多,但她却裁剪了两个最能够打动读者的场景,使得情感更加集中,并运用简朴的语言进行描述。这种精炼的叙事风格,足以体现蔡文姬对语言的把控能力。

三、悲情之下蔡琰的品格

蔡文姬的《悲愤诗》属于骚体诗,与《离骚》具有非常大的相似性。屈原作为抑郁不得志的典型诗人,自身政治理想无法实现。蔡文姬命途坎坷,父亲的遗愿也无法完成。她的《悲愤诗》,不仅抒发自己内心的痛苦,而且将自身的遭遇与整个时代背景相结合,体现出被侮辱、被摧残妇女的悲惨命运,通过女性独特的视角,展现出离乱之后内心的悲痛。而蔡文姬作为女性,却有着非常坚毅的品格。与其她女性作家相比较而言,蔡文姬所流露出的悲情色彩蕴含着浓厚的细节,展现出她坚毅的品格。例如班婕妤《怨歌行》描绘的是宫中妃嫔失宠的内心哀怨情绪,这种愁绪非常哀怨。蔡文姬将自己不幸的人生全部概括,在历经苦难以后依然顽强生存,这也展现了女性在遭遇困难挫折后积极面对生活的一种方式[4]。

蔡邕因为无子,将毕生的精力全部都放在培养蔡文姬的身上,而蔡文姬从小被父亲精心教导,自幼博学多才,对苦难认知也更加深刻。蔡邕作为我国著名的散文家、辞赋家,对著书传承文化有着执着的追求。在父亲去世以后,蔡文姬自然而然地就传承了这种以书传志的使命,尽管生活中遍布苦难,但是受到父亲的影响,蔡文姬内心深处强烈的生命意识和自觉使命意识,使蔡文姬拥有更加坚定的品格支撑,她勇敢地去面对各种艰难困苦。蔡文姬对家庭和亲情非常看重。虽然蔡文姬从小就颠沛流离,但其父母却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带给她非常温暖的童年。受到父母开明的教育,她也非常重视亲情。当蔡文姬被劫掠到匈奴,她日日思念的亲人亦早已不在,她所有的心灵慰藉都寄托在她自己的两个孩子身上。但当知曹操将她赎回以后,蔡文姬又面临着对亲情和故乡之间的抉择。“悠悠三千里,何时复交会。念我出腹子,胸臆为摧败。”诀别时,两个孩子不断追逐她呼唤母亲的场景,让人肝肠寸断。诗歌中每一件事情的描写都体现出蔡文姬自身的亲情观念。

四、结语

蔡文姬的《悲愤诗》讲述了一个时代女性的悲惨人生,更是以女性的视角对战乱进行近距离的描述,这是旁人所无法体会的痛苦。蔡文姬的《悲愤诗》,将自身的经历和时代命运相结合,由个体转向了群体,对主题思想进行了升华,具有非常高的文学价值,对中国古代文学产生了深远影响,也奠定了蔡文姬在中国女性文学史上的地位。

参考文献:

[1]樊娟莉,王颖辉.浅谈一代才女蔡文姬[J].今古文创,2020(20):81-82.

[2]宋展云.感伤乱离,追怀悲愤:蔡文姬及其《悲愤诗》[J].古典文学知识,2019(5):18-26.

[3]毋晗冰.蔡琰骚体《悲愤诗》的悲情色彩[J].北方文学,2019(18):50-51.

[4]闫红.蔡文姬,被嫌弃的一生[J].小品文选刊,2019(1):22-23.

作者单位:

盘锦职业技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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