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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儒家引出民主的思想路径

2021-08-06梁惠琳

西部学刊 2021年9期
关键词:尊严平等儒家

摘要:一般认为儒家将政治当作道德的直线延长,以道德解决政治问题而主张“圣王政治”。从儒家引出民主的思想路径,关键在于儒家指点的人人固有的天赋之性即形上生命。儒家的核心即是这普遍而超越的形上生命。以之为基础,可以引出人的自治、人性神圣、人的平等尊严诸原则,这些原则是民主的精神所在。有了这些原则,就可以说,从儒家可以引出民主,儒家是赞成并且向往民主政治的。

关键词:儒家;民主;形而上;形上生命;平等;尊严

中图分类号:D09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6916(2021)09-0060-04

一、所谓“圣王政治”

儒家以讲“道德”见长。有观点认为,儒家以道德解决政治问题,将政治看成是道德的直线延长①。因此讲“为政以德”,即把道德的神妙作用发挥在政治上,从而来治国平天下。所以,良好的政治就需要有道德的圣人出世。如果有道德的圣人出世,执掌政权并治理天下,则天下自然太平。根据这种观点,儒家的政治哲学没有别的,其实就是一个“圣王政治”,政治修明、天下太平都依赖于一位圣人成为王者,执掌最高政权。“圣王政治”无疑属于君主专制。如此,儒家在政治上应该是赞成君主专制的,距离民主政治太远。

“圣王政治”的幻想有很大危险,由于人类历史上几乎不出现“圣王”,硬要把充满罪性的俗人推至“圣王”,授予其至高而无限的权力,往往造成令人发指的极权专制。苏格拉底和耶稣可以算圣人,但他们都被当时的普通人一致表决杀死,可见,真有圣人出现,人类也未必能慧眼识珠,让圣人掌握最高政权。这里就出现下列问题:难道儒家的政治哲学就真的是“圣王政治”?难道从儒家义理真的引不出民主政治?

二、民主的精神

一般认为,民主政治就是多数人的统治。但多数人的统治不一定比一个人或者少数人的统治更优良,反而多数人的统治可能更加混乱、低效。从“五四”新文化运动呼吁“民主”“科学”以来,我们直觉到“民主”有某种正义、崇高的意味,而“专制”却有某种邪恶、黑暗的意味。从统治的人数多少上,我们看不出民主政治比其他政治类型有何正义、崇高之处。

民主政治的正义、崇高之处,在于它让每个人最大程度上自我治理,自己做自己生活的主人。人人生而自由,人应当成为自己生活的主人。如果让一个人隶属于其他人,让其他人做这个人生活的主人,则这个人便折损了尊严,对这个人是一种“恶”的安排。民主政治的精神,首先在于人的自治,每个人在最高程度上自己治理自己的生活。如果一个社会排斥人的自治,主张人的生活应该(部分或者全部地)听命于一个更高的“圣王”或“贵族集团”来治理,那就很难说这个社会是民主的。

民主社会的政治安排必须服从人的自治原则,政治是有独立人格的公民之间的事。此外,在民主政治中,每一个个人的生命都是神圣的,高于一切。基于人性的神圣,才有人的各项权利,例如“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如果人性本身不是神圣的,则人的任何权利都不可能是神圣的,而成为一种可以收买和交换之物。最后,民主政治中,每个人都有平等的尊严,因此孟德斯鸠谓民主政治的德性是“爱平等”[1]。民主政治崇尚人人平等没错,但这个平等不是人人“平等地卑贱”,而是“平等地有尊严”。

因此,民主政治的精神可以提炼为三项原则,即人的自治、人性神圣、人的平等尊严。如果一种政治同时满足这三项,那么我们可以说它是“民主”的。

三、儒家与形上生命

人们对于儒家的理解五花八门。究竟什么是儒家呢?有人认为儒家是一系列的观点或者立场,也有人认为儒家是一系列的典章制度。但从孔子来说,儒家必须传“道”,所谓“志于道”“朝闻道,夕死可矣”,有“道”才是儒家,没有“道”不是儒家。孔子又說“形而上者谓之道”(《易传》),即言“道”是“形而上者”,儒家就是对这“形而上者”的追求。形而上者,却不能脱离人的生命,不是西人思辨的“形而上学”。这“形而上者”,既是浩渺无限的天道,又是天道贯注到人之“性”里面的“神圣生命”“形上生命”,区别于人的肉体生命和私欲习气。人人都固有这天赋的“神圣生命”“形上生命”,儒家于此言“性善”。儒家追求的“形而上者”,原来是一个生命。

儒家的“形上生命”是“一”,不是拼凑起来的“多”,孔子故言“非多学而识之”“吾道一以贯之”。这个“形上生命”,在人的身上表现为“德”,孔子故言“仁智勇”三达德,再加上其他一切的“德”(恭宽信敏惠、温良恭俭让,等等),都是这同一个“形上生命”的展开。这“形上生命”在人的言行举止当中表现出来,亦有一套可看、可感的“仪式”,那就是儒家的“礼”,古代的儒者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都是从形上生命中自然流淌出来的。儒家追求的,就是这个形上生命,整部《论语》都在谈这个形上生命,惟此形上生命才能定义儒家。若丧失了这形上生命,即使还在遵循儒家的典章制度,亦不能真算儒家。

这个形上生命是无限的,给人的感觉是“大”。孔子感叹:“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论语·泰伯》)孔子描述的正是这形上生命的“大”与“无限”,实乃人人本具,不过在尧的身上展现出来。《中庸》言“肫肫其仁!渊渊其渊!浩浩其天!苟不固聪明圣知达天德者,其孰能知之?”亦是描述这个形上生命的无限,虽人人本具,惟圣人知之。正因这形上生命的无限,人在圣贤面前自发地生起一种敬畏,不敢造次。

这形上生命是绝对的,类似于康德所言“绝对命令”。孔子曰:“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论语·里仁》)君子无时无地不在此形上生命中,造次、颠沛亦不偏离。这形上生命是永恒的,董仲舒言“天不变,道亦不变”(《举贤良对策》),它不像科学那样不断进化、改良,前面的积累被后面推翻、取消,因而过时。上古和今天的圣人,东海与西海圣人,体证到的都是同一个永恒的形上生命,并无差异。王阳明所谓:“若解向里寻求,见得自己心体,即无时无处不是此道,亘古亘今,无终无始,更有甚同异。”[2]

人在形上生命里面感到完全的独立,人的精神摆脱一切依赖,获得绝对的自由。孔子言“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完全取决于自己),“我欲仁,斯仁至矣”(不需要什么条件),“上不怨天,下不尤人,知我者其天乎”(无怨无尤,与天的高度一致),都透显出形上生命的绝对独立性。人可以顶天立地地活着,人格与天地并列、同流。孟子言“万物皆备于我,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即言形上生命一无所缺、完全独立、莫大快乐,没有依赖。在这种完全的独立性之下,儒者自有一种完全独立的人格,而能坚持自己的操守,无惧生死,孟子所谓“自反而缩(即直,笔者注),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形上生命超越一切现世的功利乃至生死,孔子言“不义而富且贵,与我如浮云”,又言“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富贵与生死不能动摇儒者的形上生命。尤其,这个形上生命超越政治权力,孟子言“天爵”与“人爵”,“天爵”远超“人爵”;“天爵”指的正是这个形上生命,“人爵”最高不过是天子王侯,放到今天乃是一国的最高政治首领。形上生命是属于每一个普通人的尊贵“天爵”,是真正的尊贵、无限的尊贵、孟子所言“良贵”,与之相较,一切政治权力微不足道。政治权力能让人害怕,能让人羡慕,但它本质上无所谓尊贵,真正的尊贵都是从德性和形上生命来的。人内心因为有权力欲,错把权力当作尊贵,这是人的自我迷惑。况且,政治权力带来的“尊贵”,亦只是有条件的尊贵,权力一朝使某人尊贵,亦能一转手使他贱如蝼蚁。形上生命赋予人的尊贵,却是夺不走的尊贵、无条件的尊贵,因此形上生命在世俗一切的“人爵”面前都有絕对的自信与自尊。孔子言“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诸侯”,“虽分国如锱铢,不臣不仕”(《儒行篇》),正体现出儒家形上生命超越政权的高度。如果自认为自己的高度在天子诸侯之下,忍不住屈膝于政治权力面前,那就不是真正的儒者。这个形上生命是儒家的核心,对于政治权力的热忱不是儒家的核心,儒家亦不会做“统治阶级的帮凶”。

这个形上生命不仅赋予一切人先天平等的尊严,而且能让人性达到神圣的程度。本来天道就是神圣的,如同基督教的上帝是神圣的。天道贯注在人的“性”当中,成为每个人的形上生命,则一切人的生命都是神圣的。形上生命的神圣性是可以真实体认的,孟子言“有诸已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正是他在自己的修身功夫中体认到这种神圣性。

孔孟谈形上生命,不注重从“理”的角度去谈,而宋明儒共认“性即理也”,开始从“理”的角度去把握形上生命。王阳明言“心之体,性也,性即理也”,又言“心一而已,以其全体恻怛而言,谓之仁;以其得宜而言,谓之义;以其条理而言,谓之理”②。很明显,同一个形上生命,可以以仁言,可以以义言,也可以以理言。宋明儒指出了形上生命作为天理的一面。形上生命本身就是天理,王阳明所谓“吾心之良知,即所谓天理也”②。王阳明指出,“夫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②所以不可外心而求理(即无需听命于权威),而要致吾心良知于万事万物之中,则自然通达、左右逢源。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这是人人都应该自我治理其生活的形上根据。人的性体即形上生命本身就是一个“理体”,本具一切万事万物之天理,因此人唯有自治、自律、自由地决定自己的生活,才能实现自己的本性,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正义。儒家当然捍卫“人的自治原则”,每个人生来都应该自己治理自己的生活,自作主人,不需要外在的主人去治理他的生活。这是一个无条件的原则、最高的原则,它当然也适用于政治领域,政治的安排必须服从这条原则。儒家所推崇的政治,该当是每个人最大程度实现其自律、自治、自由的政治,否则就违背了儒家认为“形上生命本具万事万物之理”的信条。圣王政治和君主政治不能实现人人自律、自治、自由的原则,惟民主政治才能实现。

四、形上生命与政教分离

由上可知,形上生命是无限、绝对、永恒、超越、神圣、自律的。形上生命乃上天平等赋予每一普通人的天命之性,因此孟子说“圣人与我同类者”(《孟子·告子上》)。形上生命给一切人以平等的尊严,让每个人都可以顶天立地地活着,堂堂正正面对天子诸侯与一切政治权力。从孔子以来,儒家真正感兴趣的,正是这个形上生命,而不是出仕做官,亦不是圣王政治。形上生命给了儒家不输于任何伟大宗教的高度,譬如在古代就有“儒释道”三教并立,且以儒家为首。如果没有形上生命之超越的高度,只有一系列僵化的思辨观点与立场,哪怕再加上庞大的“封建礼教”、典章制度,儒家何以跟佛教、基督教分庭抗礼?何以能跟这些伟大的宗教并列为三?

孔子以前,形上生命不为普通人所知。因为三代政教合一的综合构造,仅仅那些社会上层的贵族才能学习形上生命,普通百姓想要活得顶天立地、堂堂正正,也找不到门路。周公制礼作乐,既掌握最高政权,又掌握教化的高度,他的政治,其实也是教化。孔子之前,天子对天下施行道德教化,此之谓政教合一。因此,孔子之前,代表道统的尧舜禹汤、文武周公,都是天子、帝王。到了孔子这里,却以一介布衣之身接续道统。孔子的时代,天子诸侯已经整体坠落,不能代表道统。惟孔子以布衣之身,将几乎失坠的文武之道即形上生命接续过来,并向民间的普通百姓无差别地传播开来(有教无类)。《论语》所谓“天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自孔子开始,道统的高度不再在最高政权那里,而经由孔子和儒家的传播,散布民间。道统从政权那里转移到民间,民间社会的普通人也能开启从前帝王、贵族才能开启的形上生命、形上高度(“涂之人可以为禹”),中国的民间社会就真正挺立起来了,跟以前的民间社会不是一回事。

中国的政教分离,自孔子始。孔子之前,政统即道统,政教合一;孔子之后,道统跟随孔子转移到民间,从此政统不能再代表道统,历代皇帝都得给孔子磕头。民间的普通人有了道统即形上生命的高度,就可以有超越一切“人爵”的尊严,都能像孔子一样“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诸侯”。孟子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普通百姓如果没有超越的形上生命,则他们在天子诸侯的权势面前何以为贵?孟子此言何以为真?

孔子以布衣之身向民间传道,给中国社会带来的影响是颠覆性的。道统在政权那里,则政权的地位永远高于民间,且政权要宰制民间百姓的生活,政权还要做百姓的父母。道统离开政权,转移到民间,则民间的地位立刻高于政权,民间自己治理自己的生活,政权反而要成为一个附属于民间的服务机构。从此以后,民间成为社会和国家的主体,政权不再是主体。有了儒家所传的形上生命的高度,每一个人都可以顶天立地地站起来,且有资格自治、自律、自由地决定其生活,每一个人都可以像孔子和一切民主社会中的公民一样“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诸侯”。可惜,中国的历史没有按照儒家所认同的方向发展,儒家的道统在历代的专制王朝中屡屡遭受政权的打击;秦朝统一六国即开始“焚书坑儒”,其中的原因,我们可以看得很清楚。但我们应该知道,儒家所向往的政治图景究竟是怎样、不是怎样,而不以历史上既成的事实混同于儒家的真实向往。这都是因为不知道儒家的形上生命及其高度。

五、从儒家引出民主

以上我们提炼出民主政治的精神为三条原则,即人的自治原则、人性神圣原则和人的平等尊严原则。可以进一步提出,儒家的核心即是一个无限、绝对、永恒、超越、神圣、自律的形上生命,这个形上生命又为每一个人平等地固有,是每一个普通人的“天赋之性”。而从儒家的形上生命中,可以天經地义地推出民主政治的三原则,因此可以引出民主政治。儒家是支持并且向往民主政治的,这一点在中国港台新儒家诸如唐君毅、牟宗三、徐复观等人的身上很明显。笔者认为,从儒家可以引出民主政治,其关键点在于把握住儒家所传的形上生命。失却了千古永恒的形上生命,而探讨儒家的政治哲学,既不真的明白儒家,又往往不能避免滑向圣王政治,进而成为极权专制的帮凶。

普通人有了形上生命,就可以有超越政治权力的精神高度。没有形上生命,就要屈居在政治权力之下为被其所折服、宰制。有形上生命和没有形上生命,不仅对儒家、而且对儒家的政治哲学构成本质的不同。如果普通人不能有超越的形上生命,不能自主区分善恶是非,不能自己治理自己的生活,那我们当然要倡导圣王政治,柏拉图在《理想国》中即走此路。唐君毅说:

西方之言人性,自希腊希伯来以来,即有原始罪恶之说。因而在其宗教精神中,人接触上帝,虽可使人精神超升于世间,而人对神终不能无渺小之感。由人之过于谦卑,而自视其自身全是罪,人即不能真顶天立地而立起;而间接使人处处若需要一外在的制裁,才能为善。因而人亦可由此以肯定政治上专制之必须。如马克维利、霍布士,便都是由人性之卑贱与自私,而主君主之运用权术与专制者[3]329。

取消普通人的形上生命,往往导向政治上的极权专制。这个人人所固有的形上生命,就是儒家历代相传之性善论。唐君毅言中国人文精神之中蕴含一种民主精神之根[3]329,亦是从此普遍的形上生命之根基上说。唐君毅认为:“现在西方言民主精神之最后根据,不外人格尊严、人格之平等。”[3]329我们以上已经表明,人格尊严、人格之平等,乃至人的自治原则、人性神圣原则,皆可以从儒家的形上生命中天经地义地推导出来。儒家的形上生命中当然蕴含着一种民主精神之根。唐君毅言:“而近代西方人,所以能向君主与独裁者争自由与民主,亦可谓在根本上全由其宗教信仰,令人相信有独立于政治外之宗教价值。上帝原高于君主。人一手上攀上帝,一手下礼君王,个人之尊严与地位,即可超政治而树立。”[3]329对于自古以儒家信仰为主流之中国人,亦复如是。中国人因为有儒家赋予每个人的超越而神圣之形上生命,所以能超越政治权力而挺立自己的尊严,并且向政治权力抗争道义与自由。

注释:

①中国台湾的自由主义者如林毓生、张灏等,多持有这种观点。中国港台新儒家如唐君毅、牟宗三、刘述先等,亦承认传统儒家是这种观点。典型的叙述如林毓生在其《两种关于如何构成政治秩序的观念》一文中说:“深受儒家影响的中国政治哲学,总是把调门提得非常高,要求政治上的领袖人物是大圣大贤,由‘内圣而至‘外王,并且相信道德力量本身具有‘奇理斯玛的(charismatic)功能,只要居于高位的能成圣成贤,下面的百姓自然景从,所谓‘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因此,基本上,政治的问题被认为是道德的问题。”参见林毓生:《政治秩序与多元社会》,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9年版,第41页。

②王阳明:《答顾东桥书》。

参考文献:

[1] 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M].许明龙,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56.

[2] 王阳明.传习录注疏[M].邓艾民,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50.

[3] 唐君毅.人文精神之重建[M].北京:九州出版社,2016.

[4] 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9.

[5] 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M].董果良,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8.

作者简介:梁惠琳(1990—),男,汉族,山西吕梁人,北京大学哲学系在读博士生,研究方向为儒家伦理学。

(责任编辑:马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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