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宋玲，陈婷

（1.广州市柏舍装饰设计有限公司，广州 510000；2.广州索格设计有限公司，广州510000）

1 引言

“场所”可以定义为人记忆的物体化和空间化体现，或可解释为“对一个地方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场所精神则是建筑人文性的体现，通过营造“场所”来体现和满足人类的需求，引起情感共鸣。就像柯布西耶在《走向新建筑》中提到的：“建筑是一件艺术行为，一种情感现象，在营造问题之外，超乎它之上。营造是把房子造起来；建筑却是为了动人。当作品对你合着宇宙的拍子震响的时候，这就是建筑情感，我们顺从，感应和颂赞宇宙的规律。当达到某种斜律时，作品就征服了我们[1]”或许，这就是对场所精神最贴切的描述。深刻认识人与社会的需求，探寻不同的建筑空间元素构建，营造包含情感体验与认同的场所，正是现代建筑大师所一直追寻的目标。

2 阿尔托的场所精神及其技术改革表现

阿尔瓦·阿尔托对现代建筑场所精神的探索影响深远。他重视建筑的有机性，力求建筑与自然环境，传统地域特色与时代功能要求的融合；同时，他还将建筑升华为艺术，将抽象艺术的隐喻渗入空间中，营造浪漫和神秘的感情色彩。阿尔托曾说：“我要强调的是建筑最宝贵的性质是它的多样化和联想到自然界有机生命的生长。我认为这才是真正建筑风格的唯一目标。如果阻碍了这一方向发展，建筑就会枯萎和死亡。”

而他提出的另一个观点：“关于如果我们更深入地观察人类生活的进程，我们就会发现技术本身只是一种辅助手段，而不是最终的独立现象”[2]。对于当时功能主义盛行的年代来说，无疑是改革先锋者。阿尔托更关注技术对于建筑多元化及功能情感体验的提升。体验最深刻的是为帕米欧疗养院一款专门为肺病患者设计的椅子，使用者坐上椅子以后，整个胸腔能够自然打开进行呼吸。曲木的胶合板简洁造型，开创了现代家具设计的先河。整个疗养院的各种良好功能分区、空气系统、人性化细节、光线设置，让治疗者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是病人，反而像是在休养度假。

3 场所精神的民族文化性表现

赫尔辛基Oodi 中央图书馆内则展现了场所精神的民族性。Oodi 的落成标志着图书馆的全新时代，这座位于赫尔辛基市中心的新建筑几乎完全由公共空间构成，24h 对公众开放，并且提供种类齐全的功能服务。Oodi 也是城市公共图书馆网络中的重要节点，承载着“城市会客厅”的重要角色。通过人性化设计，平衡市民不同需求，打造沉浸式体验。加上整个建筑呈现的立体雕塑的艺术感，通过建筑内外场所营造别样阅读氛围感，展现情感归属。而位于赫尔辛基的岩石教堂则因地制宜，通过自然的艺术形态结合日常居民礼拜的优雅情景体现出满满的浪漫温馨氛围。自然与人工互相协调起来，体现当地文化最纯粹的情感。

4 场所精神的时空性表现

KIASMA 当代艺术博物馆坐落中央城区，与Oodi 中央图书馆、阿尔瓦设计的芬兰卡地亚议会厅，形成了赫尔辛基城市历史进程与发展的良好对话，体现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呼应。内部空间大胆应用弧形，让现代空间内多了一份艺术动感，建筑内外通过各种曲直相结合的手法，使建筑、广场与人交织在一起，也代表了斯蒂芬霍尔对阿尔瓦的一种精神致敬。

5 场所精神的秩序与诗意自然表现

作为场所精神另一位实践者，瑞典建筑师Asplund 对阿尔瓦·阿尔托影响深远。Asplund 注重建筑空间中的精神平衡，试图在现代建筑空间中建立能够与城市、社会以及人文脉络的和谐秩序，并通过建筑的各个方面传达给人们：功能与科技，现代与历史，建筑与自然。他认为，现代空间与古典空间相比，需要更加灵活、开放和包容，健康地适应现代社会与人的革新。根据这一思想，其斯德哥尔摩公共图书馆将简洁的形体有机融合万神庙的建筑布局与古典壁画的图形故事，极好地体现了秩序、庄严和神圣，体现了古典走向现代的设计概念。

Asplund 的林地公墓则很好地诠释了场所精神中自然的诗意情感。公墓以其简约的设计，对自然与死亡呈现最大程度的尊重。在一个完全自然的场所里面，情绪随着空间，自发地发生推进，让人久久不能忘怀。“建筑的至高境界是其如艺术般营造的源源不断的诗意感受，这些感受来自自然和人类情感的回应。而在这种建筑中，Asplund 占据一席之地”[4]。

6 场所精神的趣味性表现

丹麦建筑师BIG 设计的8 字住宅（House 8）则通过营造场所趣味，打造创新型的社区文化。不同于传统的建筑体块，它把一个活跃的城市社区叠加在水平层中，由直通10 楼的连续的散步道和单车路径联系，创造出一个三维立体的城市社区。150 个联排住宅沿整个建筑延伸，把郊区生活融入商业和居住功能共存的城市活力中。在传统的社会生活中，自发性相遇和邻里互动等都被限制在建筑首层中，而8 字住宅把它们径直扩展到顶层，充满惊喜。

7 结语

场所精神和建筑之间的关系，一直是反复被论证的话题之一。而事实证明，不单单需要关注形式，关注功能，更重要的是需要回归人与社会，关注思想与情感。社会的发展必定带来场所精神的革新，而当代建筑对新材料、新技术、新形式、新秩序和情感的尝试则是对当代新场所精神的探索，当新的探索回归感动，就是“当代新场所精神”的最好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