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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流行期间169家医院员工护目镜使用情况调查

2021-02-08黄小琼周文哲瞿佳杨汉喜陈燕燕谢强丽

关键词:防雾隔离病房洗手液

黄小琼 周文哲 瞿佳 杨汉喜 陈燕燕 谢强丽

作者单位:1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眼视光医院 国家眼鼻喉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 国家临床重点专科 325027;2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育英儿童医院 325027;3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重症隔离病房 325027

2019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nCoV)已严重威胁中国乃至全球的公共卫生健康。截至2020年3月8日,中国累计报告确诊病例80 904例,累计死亡病例3 123例[1]。随着全球病例数量和受影响国家数量的不断增多,WHO(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将全球COVID-19的传播风险和影响风险级别上调为“很高”[2]。高风险地区医疗人员多次报道了以首发结膜炎和伴发结膜炎的COVID-19病例[3-5]。Lu等[4]认为新型冠状病毒(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 virus 2,SARS-COV2)通过眼睛传播的途径被忽略了[4]。因此,在疫情期间,医务人员应警惕眼表的暴露,做好眼部的防护。而护目镜作为疫情防控中重要的安全防护装备之一,能较大程度地减少眼结膜在空气中的暴露,从而降低医务人员被感染的风险。国家卫健委明确指出,在隔离区域,以及采集呼吸道标本、气管插管、气管切开、无创通气、吸痰等可能出现血液、体液和分泌物等喷射操作时需使用护目镜[6]。多项研究指出在护目镜佩戴过程中温差变化是起雾最常见的原因,尤其在寒冷季节或使用空调时[7]。近来,医务人员在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期间,护目镜应用广泛,据临床医护人员反映起雾问题已经影响诊疗及抢救工作。为更好做好安全防护工作,有必要深入了解一线人员护目镜佩戴现况,开展调研以便采取针对性的措施,为科学、安全、有效的防护提供参考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采用便利抽样法于2020年3月1 ─3日选取全国二乙及以上169家医院的1 050名医院员工进行问卷调查。纳入标准:①中专及以上教育程度;②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在岗的医院职工;③知晓本研究目的和方法并知情同意参加本次调查。排除标准:①实习生;②进修生;③疫情期间休假人员;④不会使用微信软件者。本研究通过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眼视光医院的伦理审批(批号:2020-027-K-25-01)。本研究共纳入医院职工1 050名,其中医师69人(6.6%),护士945人(90.0%),管理人员24人(2.3%),后勤、护工等辅助人员6人(0.6%),其他人员6人(0.6%)。643人(61.2%)来自三甲医院,193人(18.4%)来自三乙医院,162人(15.4%)来自二甲医院,49人(4.7%)来自二乙医院,3人(0.3%)来自其他医院。将新型冠状病毒(以下简称为新冠)隔离病房和发热门诊岗位的人员定义为高危人员,其余为非高危人员。163人(15.5%)在新冠隔离病房工作,89人(8.5%)在发热门诊工作,694人(66.1%)是普通临床一线医护人员,43人(4.1%)在普通医技辅岗工作,49人(4.7%)是医院管理人员,11人(1.0%)是后勤保障等辅助人员,1人(0.1%)是其他人员。370人(35.2%)来自防控定点医院,680人(64.8%)来自非防控定点医院。

1.2 调查方法

采用自行设计的调查问卷,问卷内容包括基本资料和护目镜使用情况两部分。基本资料包括性别、地区、医院等级、医院性质、职业和岗位6个条目,护目镜使用情况包括对护目镜的了解及佩戴情况、护目镜起雾对工作的影响情况和护目镜防雾处理方法3个维度共11个条目。利用问卷网软件生成电子问卷,通过微信平台将问卷转发至169家医院微信群里,员工在线填写,发送时注明填表注意事项。为保证问卷的完整和有效性,所有的题目设置为必答题,1个手机号仅填1次,指定专人负责检查问卷的逻辑性。最终发放1 085份问卷,剔除明显逻辑错误的问卷35份,回收有效问卷1 050份,有效回收率为96.8%。

1.3 统计学方法

横断面研究。将问卷网软件后台数据导出,使用SPSS 22.0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采用频数、百分比表示。

2 结果

2.1 对护目镜功能的了解及佩戴情况

本研究发现有6人(0.6%)对护目镜的作用不了解。有2人来自隔离病房,4人为普通临床一线的医护和医技人员。其中3人在防控定点医院工作。研究发现380人(36.2%)未佩戴过护目镜,其中319人为普通临床一线医护人员,占本调查普通临床一线医护人员总数(694人)的46.0%;另外4人来自隔离病房,18人来自发热门诊,17人为普通医技辅岗,27人为管理人员,5人为后勤保障等辅助人员。本调查中,670人在工作中佩戴护目镜,其中159人来自新冠隔离病房,81人来自发热门诊,375人是普通临床一线医护,26人为普通医技辅岗,22人为管理人员,7人为后勤保障等辅助人员。488人(占佩戴护目镜人员的72.8%)自觉护目镜佩戴不舒适,其中375人(占佩戴护目镜不舒适人员的76.8%)反映主要问题为护目镜起雾。

2.2 护目镜起雾对工作的影响程度

本研究发现,在佩戴护目镜的670人中,615人(91.8%)出现过起雾现象,其中553人认为已影响医疗操作或急救工作;223人认为护目镜起雾直接影响医患沟通;仅29人反映无影响(见表1)。处理方法中,242人表示先停止手头工作,等待雾气自然消散才重新工作,103人选择起雾了更换一副新护目镜,103人防护意识淡薄,采取用手挪动护目镜来缓解起雾情况,341人任由护目镜起雾,不作处理(见表2)。在佩戴护目镜起雾的615人中调查发现,243人迫切需要解决护目镜起雾的问题,361希望尽快解决起雾的问题,仅11人认为无须解决起雾问题(见表2)。

2.3 护目镜防雾处置方法

在236名高危人员中,预防护目镜起雾优先选用前3种方法分别是镜片上涂抹抗菌洗手液[142人(60.2%)],涂抹碘伏[111人(47.0%)],涂抹肥皂类洗涤剂[62人(26.3%)];在379例非高危人员中,优先选用前3种方法分别是鼻梁上垫纸巾[138人(占36.4%)],镜片上涂抹碘伏[131人(34.6%)],抗菌洗手液[129人(34.0%)]。见表3。

表1.护目镜起雾对工作的影响(n=615)Table 1.The impact of fogging on medical work (n=615)

表2.护目镜起雾后的处理方式(n=615)Table 2.The treatment for fogging goggles (n=615)

表3.护目镜防雾方式的选择(n=615)Table 3.Anti-fogging methods of goggles (n=615)

3 讨论

佩戴护目镜者中91.8%在佩戴期间起雾,起雾已成为最主要问题。一项对舰艇部队的研究指出,官兵佩戴护目镜出现起雾现象比例同样高达86.24%[8]。起雾是护目镜表面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主要由温度差引起,水雾形成是由于气温降低水的饱和蒸气压减小到低于空气中的水蒸气分压,使水蒸气凝结成水滴,在寒冷的天气和运动停止后较易出现[9-11]。起雾会直接影响镜片的透光率,影响清晰度[11]。多数员工采用等待雾气散去,到干净区域更换一副新护目镜,甚至通过更换医务人员来解决起雾带来的问题。本研究发现护目镜起雾导致医务人员视物模糊,降低工作效率,严重者可能影响抢救,医疗隐患倍增。解决护目镜起雾问题迫在眉睫。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流行期间,物资告急频发,多数医院配备的是普通型非防雾型护目镜。因此,做好护目镜防雾处置尤为重要。在高危人员预防护目镜起雾优先选用涂抹抗菌洗手液、涂抹碘伏和涂抹肥皂类洗涤剂等方法。洗手液、肥皂等洗涤剂均含有表面活性剂,表面活性剂可极大程度降低水滴的表面张力[12],水气无法依附在镜片从而阻止护目镜起雾。洗涤剂(抗菌洗手液和肥皂等)受到人们的青睐,此法取材便捷、成本较低。碘伏作为护目镜防雾的方法之一,也受到广大临床医护人员的喜爱。多项研究指出,碘伏被广泛应用在腹腔镜的镜头防雾中,防雾效果良好[13,14]。碘伏能在护目镜头表面形成保护膜,从而使呼出的热气与镜头相隔绝,削弱了雾气在镜片上的附着力,达到防雾的效果[15]。但碘伏涂抹后的护目镜视物,会出现视黄现象影响视觉质量。本研究发现非高危人员中使用最多的是鼻梁上垫纸巾巧用防雾,其次是涂抹碘伏和抗菌洗手液。非高危人员可以选择纸巾作为短时内防雾工具,有效阻挡呼出的气体,但在高危人员工作中不提倡使用。因高危人员身穿防护服佩戴护目镜,连续工作时间长,纸巾长时间垫在鼻梁上易潮湿,影响口罩的密闭性,长时间易滋生细菌带来安全隐患。防雾膏和防雾喷剂也起到有效防雾作用[16]。镜内外温度差是起雾的主要原因,研究指出内窥镜预热系统已应用于内窥镜,可以防止内窥镜表面起雾[17]。护目镜温度若能与呼出的气体温度一致,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如利用导电金属薄膜涂层将热传到镜片从而加温护目镜,或为医护人员提供取暖设备来加温护目镜等措施也许能预防护目镜起雾,但是实际的效果仍需进一步在临床应用研究。

本研究发现45.1%的临床一线医护人员在岗时未佩戴护目镜,甚至隔离区的少数人还不了解护目镜的作用。Lu等[4]研究指出,COVID-19通过眼睛的传播可能被很多人忽略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期间,随着首发结膜炎的COVID-19患者和COVID-19患者并发结膜炎报道的增多[3,5],眼部的防护不容小觑。护目镜作为医务人员做好眼部防护的重要装备,属于个人防护装备(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s,PPE)之一。PPE是为减少医务人员接触感染和污染物表面的暴露风险而设计的装备,在隔离防护、降低医院感染方面具有关键的作用[7,18]。当前疫情尚未完全控制,医院人流量相对较大,未能排除所有潜在感染COVID-19的患者,对于没有条件佩戴护目镜的临床一线医护人员,仍需警惕经眼表途径的传播可能,避免用污染的手触摸自己的眼睛。此外,为解决起雾问题,发现有103人(9.8%),其中的1/3人为隔离病房或发热门诊岗位工作着的高危员工,他们选择了用手挪动护目镜防雾。用可能污染的手随意挪动护目镜,位置的移动破坏了原有防护的密闭性,增加感染率。故应增强个人防护意识,避免不恰当行为。

在全球暴发疫情的高峰期,护目镜作为眼睛防护的重要安全防护装备已被全球广泛应用。目前,我国仍然面临着输入性COVID-19案例发生的危险。本研究发现护目镜佩戴起雾是护目镜使用中最主要的问题,起雾降低了工作效率,严重影响医疗工作的正常开展。COVID-19在全球疫情爆发的高峰期过后极有可能面临长期存在且常态化的未来,要高度重视护目镜的防护作用,同时警惕SARS-COV2经眼表传播的可能。可选用涂抹抗菌洗手液、肥皂类洗涤剂、防雾膏和碘伏防雾等有效的办法,指导医护人员进行科学的护目镜防雾处理[19]。

利益冲突申明本研究无任何利益冲突

作者贡献声明黄小琼:收集数据;参与选题、设计及资料的分析和解释;撰写论文;根据编辑部的修改意见进行修改。周文哲:参与选题、设计、资料的分析和解释;根据编辑部的修改意见进行修改。瞿佳:参与选题、设计;指导论文中的关键性结果的阐述;支持并全程指导开展研究。杨汉喜、谢强丽:参与调查,分析和解释数据结果,修改论文中关键性结果、结论。陈燕燕:参与选题、设计;指导论文中的关键性结果的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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