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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会知识理论视域下档案馆参与研学旅行教育策略研究

2021-01-12刘星侯征程结晶

档案与建设 2021年12期
关键词:研学旅行

刘星 侯征 程结晶

摘 要:研学旅行可以为档案知识传递、精神教化提供有效途径,实现档案馆育人目标。通过档案文化景观缔造与教育价值审视,文章论证档案馆研学旅行的二元向度关系,再利用默会知识理论,揭示档案馆研学旅行中的知识转化机制,并进行课程目标、产品、导师、手册等组织要素设计,最后根据教学实施的全过程,制定课前准备、教学现场设计、教学组织分配、课程评估等策略。

关键词:研学旅行;默会知识;档案教育

分类号:G271.2

Research on the Education Strategy of Archives’ Participation in Study Tour 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Tacit Knowledge Theory

Liu Xing, Hou Zheng, Cheng Jiejing

(School of Social Development of 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Jiangsu 225009)

Abstract:Study tour can provide an effective way for the transfer of archive knowledge and spiritual education, and achieve the educating goal for the archives. Through the creation of archival cultural landscape and the review of educational value, the dual-dimensional relationship of archives research and study tour is demonstrated, and the theory of tacit knowledge education is used to reveal the knowledge transformation mechanism in the study tour. Then products, tutors, manuals and other organizational elements are designed. Finally, according to the entire teaching implementation process, strategies such as pre-class preparation, teaching site design, educational organization distribution, and course evaluation are formulated.

Keywords:Study Tour; Tacit Knowledge; Archive Education

研學旅行是“由教育部门和学校有计划地组织安排,通过集体旅行、集中食宿方式开展的研究性学习和旅行体验相结合的校外教育活动”。[1]与学校教育相比,研学旅行主张实现传统教学现场转移,文本弱化以及实践强化,更注重“文化+人”的互动与融合。

当下,研学旅行已逐渐成为国民教育体系中新的生长点,图书馆、博物馆、科技馆等公共文化机构纷纷开始尝试这种新型教育模式,理论实践研究相对成熟。档案馆关于研学旅行的研究可追溯至对实践教育基地的探索,部分学者将其定位为社会教育[2]、爱国主义教育[3]或实习教育[4]空间。随着政策环境的变化,学界敏锐地抓住了文旅融合[5-7]、研学旅行[8][9]与档案馆特性的契合点,进行了创新性研究,但这些成果主要从档案馆服务功能切入,很少从教育角度阐释。因此,笔者尝试借助经典教育理论,以另一种思路剖析研学旅行的教育作用机制,将档案文化嵌入“体验式旅行+研究性教育”的策略中,进而引发受教育者的精神共鸣,实现档案育人目标。

1 二元向度:档案馆研学旅行活动中的“旅游”与“教育”问题

研学旅行中的“旅游”基因,决定其“教育”活动开展必须依赖相关人文或自然场景,并围绕该场景的文化“元信息”进行建构与发散,最终形成富有特色文化韵味的实践课程体系。因此,档案馆参与研学旅行教育,首先要考虑的是档案文化景观的塑造,借助文化景观隐喻档案知识内涵,把握研学旅行教育的价值取向,实现档案知识传承与心灵滋养。

1.1 旅游基因:档案文化景观的缔造

(1)档案文化景观载体选择

档案文化景观载体的塑造,既要充分考虑特色档案文化的张力,又要保证教育活动能在其所释放的“空间”内合理演绎。因此,可以从以下三个层面考虑:第一,宏观性的研学基地塑造是研学旅行教育的发生场域,是决定性的保障平台;第二,中观性的研学旅行课程体系设计需将所有档案研学产品、知识体系都纳入在内,是档案文化景观的主体部分;第三,微观性的文化符号选择是各种文化内核的外在表征,如出现在课程中的档案道具、相关词汇等都属于符号维度。

(2)档案文化景观意境渲染

文化意境是指某种文化形态所表现出来的情调与境界,可以加快知识转化与精神传导。档案部门在进行文化景观设计时,可以打造三重文化意境:第一,原始意境,其是档案文化故事的“底色”,可触发受教育者感官与情感上的萌动;第二,时代意境,其是文化在当前社会机制中的存在方式,随时代变迁对档案文化进行剖析,可使受教育者感知到档案文化生生不息的魅力所在;第三,精神意境,其是文化作用的最高结果,即对受教育者进行情感引导,使档案文化内涵由“他物”内化为“我物”。

(3)档案文化景观形态转变

形态是文化表达的窗口,特殊的文化景观需要特定的类型予以展示,如舞蹈、音乐、绘画、戏剧、雕塑等,还可借助科技、艺术编排手段,进行相互转化与合作,使文化的精神力多角度再现于景观中。档案部门应尽量保持文化形态的多样性,从艺术美感度、表现力方面进行作品阐释。比如在“北京城市记忆”项目建设中,“北京说唱艺术专题”栏目即划分为“表演曲种”“音像图库”“演出场所”等7大类目,[10]这些不同形态的资源联合,使特色档案文化成为系统立体的非物质文化景观。

1.2 教育本质:档案馆研学旅行的价值取向

(1)情感教育取向

情感教育重视感受体验,为主体知识吸收做好心灵格局上的准备。[11]档案自身即存在情感价值,这种触发式情感,需要在对档案内涵的充分认知中才得以浮现。[12]档案馆研学旅行教育从“知识—体悟—情感”的人文教化路线出发,取代以往档案“知识—习得—智慧”的理性认知路线,使主体达成档案知识“知、情、意”的内化统一。例如从精准扶贫视角出发的乡村记忆档案教育基地,利用生活场景、方式与文化的保存与再现,向大众展示昔日艰苦岁月,激励大众忆苦思甜,珍惜当下。[13]

(2)创生教育取向

创生教育关注情境变化对课程进程的影响,推崇由师生共同缔造出创新的、能动的教育成果。嵌入档案课程体系的研学旅行教育,以实践课堂的形式,超越了文本。师生以平等、共进的关系进入知识情境,宽容活跃的教学现场可以随学生反应,适时调整,不断解放师生思想,帮助学生实现对档案文化知识的深层次理解。

(3)实践教育取向

实践性是研学旅行教育的生命力所在,在校园教育与社会教育、生活教育间搭建起了沟通桥梁。作为“实践之学”的档案学,承载着人类对世界的理解与认知。但当前的档案实践教育资源开发,脱离不开以学校为开发主体的固有模式,限制了优质教学资源的普及共享。[14]而研学旅行教育的开展,可以将原来仅囿于高校的档案知识融入生动趣味的实践课程中,通过动手、体悟、反思等参与体验,在更广大的社会范围内产生教化影响。

旅游与教育是档案馆参与研学旅行成立的二元逻辑基础(如图1所示),任何一方的缺失都会使研学旅行教育失之平淡或走向畸形。旅游是手段,从档案文化中提炼的文化景观,能够为研学旅行活动提供合理的物质基础。教育是本质,研学旅行活动所蕴含的多重价值取向为档案文化教化提供合法性支撑。只有通过档案文化的物质缔造,才能达成研学旅行在精神层面的教化目标,实现档案文化内涵的升华。

2 默会机制:档案馆研学旅行活动中的知识转化问题

旅游与教育是研学旅行发生的必要条件,两者并存才能体现研学旅行的特性,这是一种外在性的论证与呈现。但研学旅行的成功开展还需要从更深层次剖析旅游与教育的互动形式,知晓二者间并非是“共存但独立”的状态,而是一种“并存互融”的关系,这是避免游学分离的关键所在,也是一种内在性的协同与融合。旅游承载的文化即是教育施展的素材,如何将文化景观转化为可教化的知识,即如何通过旅游体验达成育人目标便是档案馆研学旅行需要解决的问题。

研学旅行的教育目标将情感、精神引导置于首位,其次为方法与能力掌握,最后为知识习得。[15]教育学理论中的默会知识机制可以帮助推动档案理论性、文化性、外显性知识与研学旅行目标中的实践性、精神性、内隐性知识实现相互融通,使档案知识真正顺化为受教育者的内在认知。

2.1 默会知识观下的实践教育转向

语言是一个不自足的系统,既存在可以用言语、文字描述的表征性知识,也存在不可用符号描述的非表征性知识。英国哲学家迈克尔·波兰尼将前者称为“显性知识”,后者称为“默会知识”,前者的领悟借助于后者,两者可以通过习得规律,相互转化,这种转化也被称为默会能力。此外,波兰尼还进一步提出默会知识理论的教育实践转向观点——“通过寓居(Indwelling)而认知”,也就是通过具身学习,获取默会知识。默会知识是新知识创生的重要途径,著名SECI模型(如图2所示)揭示了默会知识的转化与生成机制:包含知识社会化、外化、内化、融合四个阶段。[16]在具体教育场景中,学生可以在教师发现、分析、解决问题的过程中,观摩、模仿、实验,再与已有知识融合,实现彼此默会知识的交接,最终生成自身的新知识。

2.2 档案文化景观中的默会知识意蕴

档案默会知识是档案文化景观的建设基石,理解这其中的默会机制,有助于后续研学旅行课程的设计与教学手段实施。首先,档案文化景观载体的三重构成——基地、课程、符号,大多以实物状态展示,虽以档案显性知识为主,但是作为文化景观的外在基础,必然也会依据文化精神的特点,进行个性化打造,以容纳深层次的知识内涵。例如基地外观的设计便常常与区域文化紧密关联,隐喻着某种文化元素。相较于载体,档案文化景观的意境多属于默会性知识,主要依赖受教育者的默会能力加以感悟。在三重意境的渲染下,档案文化可以在一种更加温润的氛围中实现传递与升华。例如成都档案馆举办的大型城市历史档案情景展览——《成都故事》,不仅通过软装复原了历史上成都市的局部场景,还采用幻影成像技术,将受眾带入当时的场景之中,感受城市不朽的精神风貌。档案文化景观形态的选择也同样可以参考默会知识理论,采用动态形式以便于个体进行观察与模仿。此外,视觉、听觉、触觉等多感官的交错相通,也可以超越单一感官体验,听声类形,心悟其状,在通感的作用下更好地吸收情感类默会知识。

2.3 研学旅行为档案默会知识提供表达出口

研学旅行教育打破档案馆以往“静态表达”的状态,通过文化景观创造文化情境开展具身实践性的教育体验,提升受教育者对档案知识的有效默会。默会知识机制是档案研学旅行的教育哲学性透视,研学旅行教育是档案默会知识的表达出口,两者内在的知识转化机制具有同一性(如图3所示)。此外,研学旅行课程对档案文化景观的依赖在一定程度上敦促着档案部门主动参与档案文化景观创作,提升档案工作活力,推动档案知识的文化性生产、行动性表达与创造性输出。

3 组织要素:档案馆研学旅行活动的目标、产品、导师、手册

档案馆研学旅行教育的开展需要依托相关课程组织要素,具体包括课程目标、产品打造、导师培养与手册制作等方面。除了要秉承档案文化的一般特性外,还要遵循一定的教育原理,以便教育活动顺利开展。

3.1 研学目标制定

研学旅行课程目标是指导教育活动开展的依据。档案馆在制定研学旅行课程目标时,可以分层次设计,按照体系总目标、主题目标、项目目标[17]的线性脉络逐层推进,加以落实。

(1)课程体系总目标

2016年颁布的《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明确提出研学旅行应以立德树人、培养人才为主要目标,从各类自然人文学习体验中,领悟精神与技能,实现价值认同,塑造全面发展的优秀个体。对应档案文化功能与价值体系,档案馆在整个研学旅行课程中的总目标应为:通过对档案文化与事业的亲近与探究,使学生理解档案文化所呈现的独有特色、价值与时空穿透力,[18]并将其内化为个体档案理性认知与人文情怀,指导其更好地认识世界与完善自我。国家海洋档案馆举办的“红色印记”“蓝色印记”研学旅行主题活动,即以唤起学生的海洋探索热情与建设海洋强国的使命感为目标,促进个体综合素养的提升。

(2)主题课程目标

在体系总目标的引导下,主题课程目标应更关注如何将不同类型的档案文化景观提炼分解为各种课程主题。《意见》将研学主题划分为自然类、历史类、地理类、科技类、人文类、体验类等多种类型,档案部门可以在此基础上进行匹配与拓展,例如开设历史档案文化主题课程,培育学生正确的历史观;开设档案手工体验主题课程,增强学生实践动手能力,树立积极的劳动观;开设档案数字人文观摩课程,激发学生科学兴趣,促进科学思维形成;开设非遗档案文化实践课程,拉近学生与优秀传统文化的距离,增强文化自信心。

(3)课程项目目标

在主题课程目标的分化下,课程项目具体分为课前准备目标、课堂实现目标、课后实现目标。课前目标主要是准备工作的完成,比如开课之前,学生相关档案知识储备应有的水平层次,开课人员、场地与道具等安置情况。课堂实现目标主要是测量学生在授课后达到的认知效果,比如基本了解档案查阅的方法,亲身体验非遗手工类文化技艺,较好掌握近代某地革命历史发展脉络等。课后实现目标主要为巩固并内化课堂所学知识而设置,以课后感悟分享、作业完成、成绩评定为常见形式。[19]

3.2 研学产品设计

档案研学产品脱胎于档案文化景观,作为档案文化价值提炼的核心环节,是档案“隐性知识显性化”的过程。[20]因此,档案馆在依从相关政策要求的同时,还应遵循默会知识习得规律,注重渐进性、系统性与可实现性,多层次开发研学产品。这些产品可以组合搭配,增加课程内容层次感与吸引力。

(1)知识迁移——见学类产品设计

迁移主要用于显性知识的传播,受教育者通过观察学习、短时培训、知识灌输等途径获取知识,整个过程知识的性质不发生变化。迁移应忠于教育者的原始意图与语义内涵,无须过度发散。结合迁移原则,档案馆可以设计见学性质的研学活动,例如举办主题展览、提供在线课程、展播纪录片等。结合纪念日、节日、国内外重大事件,挖掘馆藏,制作与主题相关的见学产品。档案部门应充分结合当地特色,讲好身边“故事”,避免教育主题与本地历史文化相距甚远,从而影响知识迁移的效果。此外,还要注重形式创新,尽量打造全媒体多维传播环境,借助AR/VR数字技术,[21]用光影渲染意境,声画代替文字,缩短受众与档案的距离感,提升知识迁移效率。

(2)知识内化——实践操作类产品设计

内化是指显性知识被受教育者接纳后,渗透转化为自身默会知识的过程,一般要借助实验、练习、体验等具身性实践活动,因此,档案馆应尽量添加实践操作类研学产品,为学员提供亲身参与的机会。如威海市环翠区档案馆开展的“感受档案文化,传承传统技艺”研学活动,邀请手工艺大师讲解锔艺项目的文化历史,并组织学生亲身体验锻打工艺,让学生近距离了解非遗手艺,感悟家乡优秀文化。辽宁省档案馆开展的“遇见不一样的历史”研学实践课堂,加入“拼图竞赛——我是小小筑梦人”活动,通过拼图游戏让学生了解共和国工业发展的辉煌历史。此外,在内化教育环节中,还需要事先进行相关知识的铺垫,以便与前置显性知识充分衔接。

(3)知识浸润——仿真情境类、互动类产品设计

浸润是指教育者将自身默会知识转化为受教育者默会知识的过程,是一种深度闯入、深刻洞察的方式,要求被教育者近距离接触教育者,模仿、反思其识知行为。浸润教学强调现场的情境性,教学关系的互动性。因此,档案部门应在见学类、实践操作类研学产品的基础上,重視教学场景设计,增加逼真度,以引领学生更好进入状态。比如在红色档案文化宣传中,还原革命遗址样貌,还可以使用虚拟现实技术,打造全息化场景,提升课堂的科技感与生动感。另一方面,研学产品应强调研学导师与学员之间的互动,增加双方的见面交流机会,让学员能多方面、多情境了解导师的思维方法与情感表达,领悟导师的默会知识。

(4)知识外化——分众类产品设计

外化是指教育者将默会知识总结为易懂的语言、文本,直接传递给需求者的过程。其关键在于准确区分受教育者的认知能力,合理把握课程内容的难度,有针对性地输送自身默会知识。根据研学旅行相关政策指导,小学阶段研学旅行课程偏向兴趣性,初中阶段偏向体验性,高中阶段注重探究性,大学阶段则提倡创新性与实用性。档案部门在开发低年级课程时,可以以档案主题资料参观、知识讲解、益智游戏为主要形式,适当开展简单的档案业务体验课程,教育对话以浅显、平白为要,研学导师需注重情感类默会知识的输送。面向高年级学生时,则可以开设档案整理、检索、非遗技术体验、科技产品体验等课程,研学导师在教育过程中应注重技能类默会知识的输送。

3.3 研学导师培养

相比于负责浅层显性知识传递与行程把控的导游,研学导师需要关注研学实践教育的有效开展,承担显性知识与默会知识的双重教育责任。根据《研学旅行指导师(中小学)专业标准》的相关规定,档案部门在培养研学导师时应关注以下两方面内容。

(1)综合技能培养

研学导师综合技能培养主要包括教学技能、讲解技能与组织技能。[22]首先,档案部门需聘请专业的教育工作者对导师课堂组织、课程设计、教学技术运用等教学技能进行培训,使研学导师能够采取专业手段将档案知识传递给学生,提高课堂效率与质量。其次,情境实践性的课堂形式要求导师必须具备过硬的讲解技能,运用扎实的口头与肢体语言表达功底,将学员带入档案知识情境中。最后,组织技能要求导师具备出色的全局协调能力,以便整体把握自身与学员、学员与学员之间的关系。

(2)核心素养培养

研学导师核心素养主要涉及专业知识素养和职业道德素养。首先,与课程相关的专业知识素养必须过关,关于档案的理论性知识与工作经验必不可少。此外,还要对研学课程主题的延伸知识有所了解,帮助发散与拓展学生知识视野。其次,档案研学导师也是教师队伍的一员,应当热爱档案事业与研学旅行教育工作,高尚的职业道德素养有利于将自身深层次的默会知识外化给学员,激发学生的共鸣。

3.4 研学手册制作

研学手册,也称研学教材,是承载研学旅行知识与内容的重要资料。不同于以往的档案文化宣传活页或者活动海报,手册事关学生对研学旅行的第一印象,因此,在制作时,既要保证研学旅行相关内容介绍的完备性,又要兼顾排版的美观性与可读性。研学手册的主体内容一般包含:本次档案研学之旅的主题介绍、详细的档案文化课程安排、课程开展与评价方式说明。附加内容应包含:课程开展过程中的安全注意事项、档案馆研学旅行基地平面图以及其他服务项目说明。[23]研学手册是研学旅行课程开展的重要线索与知识载体,是学生了解档案文化景观的起点,更是学生完成档案知识迁移与内化的重要工具。

4 默会知识理论观照下档案馆参与研学旅行的教育策略

研学旅行课程是一种创生、趣味的教学模式,整个教育过程应充满情境性、引导性、反思性,才能积极调动学生的默会能力。因此,档案部门必须对研学旅行教育中课堂主体、各类要素、各个阶段进行科学引导与适度控制,研究可以贯穿研学旅行教育全过程的策略,保障教学秩序顺利运行。

4.1 妥善衔接前置课程,注重知识继承性

学习是学生以已有知识经验为依托,使新知识与已有认知不断进行双向同化,最后达到统一的持续建构过程。从默会知识规律来看,学生在课程中获取的知识一部分内化为默会知识,影响着后续研学旅行的走向。同时,《意见》亦提出研学旅行是学校教育和校外教育衔接的创新形式,虽然有所差异,但两者在教学内容上不能割裂。针对此,开展研学旅行教育的档案部门,在前置准备工作中,应提前与合作学校对接研讨,预先知晓该校教学内容与研学旅行目的,针对性地进行先导教育与问题设计,引导学生带着问题实践。辽宁档案馆开展的“我是小小讲述人”研学旅行活动,便让学生在进入档案馆之前,预先准备若干问题,进而增强研学导向性。

4.2 重视教学现场设计,突出育人目标

档案馆研学旅行的教学现场分为知识场景与现实场景两部分,前者为课堂知识体系的构建,后者为教学发生地的实际状况。根据政策要求,研学旅行课程需“立意高远、目的明确、活动生动、学习有效”,因此知识场景的搭建,应遵循以下原则:第一,注重情感性与实践性。档案部门一般围绕爱国主义、历史文化等主题进行档案知识教育,公众无法近距离了解档案工作的“真实面貌”,也不能直接感受档案与自身存在的“亲密关系”,因此,档案教育主题应兼顾生活与社会教育,为学生实践提供新内容。例如从档案工作的整个流程中抽取若干环节,引导学员进行现场服务,为民查档;或进行档案整理编目工作,学习档案基本工作技能,帮助学员树立档案意识,感受档案工作润物细无声的力量,用这种方式实现档案工作默会知识的转化。第二,注重可操作性与有效性。档案研学课程的开展不能盲目追求新颖,不计成本,忽略课程开展的客观限制与主观目标,成为“空中楼阁”式的产品。必须兼顾有效性,并应加入相关测评指标,以便后期有效测评。

研学旅行现实场景的搭建则需要注意:场景的特殊性会影响学员对事物的认知程度。如高校档案馆可以激发学员刻苦学习的积极性,红色革命基地有利于铭记民族伟大奋斗精神,非遗传承基地可以增强公民文化自信,档案业务工作场所可以让学员体悟劳动的价值。档案馆应根据本阶段研学旅行的课程目标,做出恰当选择。

4.3 指导建立成长共同体,关注团队协作

默会知识的转化需要在社会化互动中实现,这种互动依托于特定的知识“场”,不同个体的默会知识在“场”中不断碰撞与更新,进而建构起新的知识。研学旅行采用“集体旅行、集中食宿”的方式,档案研学导师在开课之前可以将学员划分为若干小组,既有利于解除“大集体”组织固有的沉默与反应的低效,又有利于组建“成长共同体”。成长共同体可以完成小团队的自我知识建构,具有非正式性、多样性、平等性特点,为群体默会知识交流与转移提供支撑环境。[24]在小组式协作项目中,组员可以将自身感悟直接告诉其他成员,形成默会知识的外化,同时小组式协作项目也为学生价值观、情感等维度的默会知识传递提供便利。档案部门应鼓励小组成员建立学习共同体的团队意识,鼓励成员进行理性辩论,培养学员的批判意识与反思能力。在交流、合作中,取得自我认同感与集体荣誉感,实现研学旅行教育的最终目的。

4.4 主动开展课程评价,强化反思意识

研学旅行的教学目标侧重对情感能力类默会知识的掌握,但默会知识具有非批判性,不能利用显性知识考查的办法加以测量,因此可以通过开展课程评价的方式推测学生知识掌握情况,同时也有效督促了研学旅行产品质量的提升。档案研学旅行课程质量评价体系具体包括:档案课程体系质量评价和学生档案知识掌握情况评价。前者侧重对档案研学旅行基地服务的考核,后者强调对学生学习情况的反馈。课程体系评价又分为整体性评价和细节性评价,整体性评价覆盖档案研学旅行教育的全过程,一般使用里克特五点量表法(即非常满意、满意、一般、不满意、非常不满意)进行测量。细节性评价包含课程目标、教学组织、教学过程、教学操作等维度[25],多采用調查问卷的测量形式。前者反映学员的整体教育体验和知识收益情况,后者需要根据研学旅行课程目标进行分解,提炼对应打分指标,进行定性评价描述。

注释与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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