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洪涛

【摘 要】摄像师最主要的任务是负责实现影片的影像特征和风格样式。导演在提出大方向后，摄像师更多的是从技术层面提出建议，比如摄像机的选择、菜单的设定以及预想的画面结构等。因为故事本身的特殊性，摄像师就要提供适合的手段来展现影片内容。

【关键词】光线   色彩   影片风格   技术技巧与影像的关系   摄像机的运动表现意义

在担任纪录片《铁西》第二季总摄像的时候，笔者会根据记忆里老铁西的样子来补充一些画面信息。当然，当时的一些有关此类型的纪录片也对拍摄有很大的帮助，在真正开始拍摄时，它们对笔者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一、光线、色彩决定影片风格

光线是具有決定性作用的。作为摄像师，更多的是去创造光，当设计这个光在人物身上，不同位置光线是有变化的。以第四集《况味》里一场酒馆的戏来举例，第一个镜头外景就加了一盏800瓦、色温3200K的板灯，打光后再看就有点月光的感觉，真正的月光是冷的，其实灯光是藏在里面的。主人公小志是民谣歌手，在他的布光上调低了色温，纯粹是为了往上一个镜头上靠。因为这次拍摄所选的机型是SONY-PXW-FS7M2，拍摄模式选择Cine EI，色彩空间选择S-Gamut3.Cine/SLog3，可轻松调整数字电影（DCIP3）的色域。当摄像师用一个好的设备去拍摄时，可以更加全神贯注，更加用心。即使到最后也可以调色，可是笔者总觉得在前期拍摄时应尽量做到场景的统一，转到室内的每一个镜头都是一点点布光，去照亮主人公小志。以灰色的画面风格为基础，再以精准的光线控制和颜色控制，塑造出风格独特的表意空间。小志面部光线被处理得很柔和，明暗过渡更加自然，更加符合流浪歌手的人物细腻柔软的心理状态，镜头的运动也比较缓慢，结尾处使用前后景构图，小志背着吉他走在街上，前景是汽车后视镜反射的酒馆影像，街上的汽车灯打在小志背后，形成大逆光效果，在增加画面纵深感的同时，暗示画面中人物的情绪。

再比如第三集《匠心》，故事一开始给了一个长纵深的固定镜头，很长很长的车间，给人无限遐想，让人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故事。随后，纺织女工田艳渐入画面，她从二十几岁入厂，一干就是几十年，时至今日化纺厂已风光不再。

在这个故事里，处理颜色跟灯光的比例是不一样的。先说颜色，车间里灯光很暗，颜色也不丰富，拍摄时摄制组调整了田艳的外套，换上一种比较丰富的颜色，整个车间都是白颜色，和田艳的红色外套形成了鲜明对比，这种颜色比例的搭配也与主题有关，但更加侧重于现实。通过这种艺术形式，摄像人员可以去记录时间、改变时间甚至重组时间。

电视是用光的艺术。在纪录片的叙事中，灯光是一个帮助讲故事并且建立人物性格的工具。有人可能要问，片子里只有红色，哪里来的光比？其实这里更多采用了手机光源，把这种光源打在织布机的线上，通过对背景的暗化虚化呈现浅景深的人像效果，突出人物和线条，实现明暗细节的还原，表达主体人物不同的情绪，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

二、技术技巧与影像的关系

技术总在不断更新，现在的拍摄设备已实现4K或8K，在拍摄纪录片时有很多想象不到的东西要拍，有较大的随意性，但重要的是现场感。

第五集《遇见》里，青海省西宁市的高耀文要去找鞍山三中化隆班的同学韩琼，这是鞍山对口帮扶化隆县的教育扶贫项目，化隆县称之为鞍山班，而在鞍山被称为化隆班。韩琼是青海省心脑血管病医院的医生，他们是2003级鞍山班的同学，他们邀约一起回化隆县，可是韩琼由于工作忙拒绝了邀请。在6分钟的故事里，笔者几乎都是手持机器在拍摄，比如说高耀文和韩琼见面，如果还要找灯光找角度，就等于破坏了现场，其实技术粗糙也无所谓，但内心的情绪不能糙，笔者有时候也会用手机横屏拍摄，在某些情况下，现场不会给拍摄者时间去架机器、布灯光，但观众会感受到拍摄者想表达的内容和情绪，而不去计较所谓技术细节。

第三集《匠心》中有一组对春夏秋冬四季延时拍摄技术（逐帧拍摄）的充分使用，拍摄者把技术手段与画面构图进行巧妙结合，表现铁西岁月变迁和时空交换，观众看到的画面虽然只有十几秒，摄像师可能要用几个小时或更长时间来完成，摄像机在长时间的拍摄中，每次只记录下这个景物在某个时间段、几秒钟的影像，经过十几次或更多的固定角度的重复拍摄，一个景象一段时间内光影变化的独特影像就被记录下来。像这样的延时拍摄，这次也大量使用，成为《铁西》的显著拍摄技术特征之一。

三、摄像机的运动表现意义

运动是电视语言的基本思想，移动摄像机用不同的节奏来强调故事叙述的主观性。例如，第二集《印记》中，快递小哥王雷双手拿着单反拍摄自己奔跑的面部主观表情画面，其中包括迅速穿越大街小巷，这种镜头表明他心情舒畅、逍遥自在，虽然背景音乐暗示当时的紧张忙碌，但这种运动画面完全区别于快速跟拍效果。这样一个长移动镜头带着观众的视线，观众也会留意这样的运动镜头所要表达的信息，给片子带来张力。

第三个故事高静云的节奏比较慢，摄像机的运动相对要慢。在拍摄之初的几个运动镜头时，机器和人物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这是因为让观众看清楚框架故事的具体地点是极为重要的。作为对照，在拍摄夫妻来到铸管厂原址现大润发时，移动摄像起到的特殊作用主要是强调当事人发现的东西或者是向观众展示当事人所描绘的某些场景。

为拍好《铁西》这个富有历史内涵和特色的纪录片，拍摄人员让运动镜头按照一定的规则进行，这对展现片子的故事进展发挥重要作用，通过一组运动镜头，可以看到故事本身的象征意义，正是这些运动镜头决定了片子的整个风格。

正如美国著名摄影师戈顿·威利斯所说：“一旦你学会了什么是常规，那么从那一点起，你必须了解什么不是常规，什么可以被恰当地用来违反常规。”

纪录片《铁西》第二季2020年1月20日首播结束，这次拍摄制作过程无论从创作层面还是操作方式上看，都是对纪录片创作的一种新的尝试和探索，而探索永无止境。

（作者单位：鞍山广播电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