喆 儒 王楚盈

（中央民族大学，北京 100081）

一、引言

中国商务部的统计数据显示，近年来中国出口商品结构不断升级，自2017年以来机电产品出口占出口总额的比重高达58%。中国机电产品出口市场主要分布在美国、欧盟、日本、韩国和东盟等其他新兴市场，其中美国所占份额最大。2018年3月起，美国对中国出口产品大规模征收关税，对我国机电产品出口造成一定负面影响。海关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11月中国机电产品总出口增幅仅为3.6%，12月更是出现了6.7%的负增长。由于中美贸易摩擦的不确定性，机电产品出口企业向美国出口机电产品难度加大、压力增加，一些企业甚至难以在美国市场上继续生存，不得不转向其他市场寻求出口机会。与美国相比，包括东盟在内的其他新兴市场上阻碍进出口贸易的关税与非关税壁垒相对较少，贸易便利化程度较高，市场尚未饱和，所以中国机电产品出口到新兴市场具有较大的可能性。

2002年11月，中国领导人和东盟10国领导人共同签署了《中国与东盟全面经济合作框架协议》，决定到2010年建成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2010年1月1日，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正式全面启动。自此，中国与东盟贸易往来不断加强，海关统计数据显示，2002—2018年中国和东盟双边贸易总额由500亿美元上升到5800亿美元，增长了10.6倍。东盟于2013年成为继欧盟、美国之后中国第三大贸易伙伴，2019年更是超越美国，成为中国第二大贸易伙伴。2019年10月《中国-东盟自贸区升级议定书》对区域内全部协定国家生效，这一协定推动我国与东盟的经贸往来继续深入发展，预计双方的贸易额和投资总量会迅速增加。比较中国的两大出口市场，在美国市场出口遇阻，两国贸易战不断升级，而东盟市场却在不断释放出自贸区红利。因此，在当前中美贸易战和中国-东盟自贸区建设进入第十年的背景下，有必要深入分析中国向东盟出口机电产品的贸易潜力情况，并探讨如何释放这一贸易潜力。

二、文献综述

近年来，由于机电产品贸易在我国出口贸易中占所比重越来越大，引起国内许多学者的研究兴趣，纷纷利用贸易引力模型对机电产品出口的影响因素和贸易潜力进行实证研究（刘志雄等，2014；蔡玉秋等，2019），但有关中国与东盟国家之间机电产品的贸易潜力研究并不多。胡玫等（2015）基于贸易引力模型，引入是否拥有共同边境、是否属于中国-东盟和亚太经合组织成员、地理距离和汇率变化率因素，对中国与东盟六国机电产品贸易潜力进行研究，发现样本国家的 GDP、人均 GDP差额、是否拥有共同边境、是否属于中国-东盟和亚太经合组织成员这4个因素对两国机电产品贸易有正面影响，而地理距离和汇率变化率对双边贸易有负面影响，中国与东盟六国具有较大贸易潜力。乔秀、王立新（2016）选取东盟7个国家2009—2015年的面板数据，构建贸易引力模型分析东盟国家的贸易便利化水平对中国机电产品出口的影响，认为贸易便利化水平对中国出口机电产品有显著的正向影响。黄伟新、陆道芬（2017）分析了2007—2014年中国机电产品（HS1992版84类—92类）出口东盟各国的贸易状况，并利用贸易引力模型进行实证研究，认为中国对东盟市场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潜力类型总体上是潜力开拓型。

笔者采用2010—2018年相关数据，基于SITC（Rev3）对机电产品的分类方法，分析中国对东盟十国机电产品出口贸易的发展状况，并且利用扩展的贸易引力模型研究中国以及贸易国的GDP规模、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波动、中国与贸易国的地理距离、中国与贸易国双方是否存在共同边界和共同语言对中国与东盟各国机电产品出口贸易的影响，根据所构建的贸易引力模型测算中国对东盟十国可能的出口贸易潜力。最后，根据研究结论提出促进和改善中国机电产品对东盟出口的对策建议。三、中国对东盟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现状

（一）中国机电产品出口东盟的贸易规模

由图1所示，2010年中国对东盟机电产品出口贸易额为626.34亿美元，2018年其出口贸易额增加到1311.04亿美元，增长了1.09倍。从年均增长率角度看，这8年间中国对东盟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额年均增长率达到9.67%。受国际市场需求整体低迷的影响，2016年中国对东盟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额下降到994.13亿美元。但随着国际市场需求复苏、中国积极进行外贸转型升级和结构调整，2017年中国对东盟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额有所回升，达到1131.16亿美元。

图1 2010－2018年中国对东盟机电产品出口贸易额 (单位：亿美元)

具体到东盟各国，2018年中国对大部分东盟国家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额相比2010年呈增长趋势。其中增幅最大的是文莱，2010年中国对文莱出口机电产品贸易额仅为0.65亿美元，而2018年达到了7.77亿美元，增长将近11倍。从出口市场集中度看，中国对东盟的机电产品出口市场主要分布在新加坡、越南、马来西亚、泰国和印度尼西亚这5个国家，2018年中国向这五个市场出口机电产品占中国机电产品对东盟十国总出口额的86.76%。从年均增长率角度分析，中国对东盟十国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额年均增长率具有较大差异。其中，中国对文莱、越南、柬埔寨、老挝、菲律宾、泰国和缅甸这7个国家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额的年均增长率分别为36.28%、20.12% 、18.83% 、17.11% 、12.90% 、10.76% 和10.33%，高于中国对东盟十国总体出口贸易额年均增长率（9.67%）；中国对其余东盟国家出口贸易额的年均增长率均低于中国对东盟十国总体出口贸易额年均增长率（9.67%），其中中国对新加坡出口贸易额的年均增长率最低，仅为2.01%。

总体来看，中国对东盟国家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发展态势良好，但对各国的出口潜力有所不同。

（二）中国对东盟的机电产品出口结构分析

按照SITC（Rev3）商品分类，机电产品编码为71—79，共9类商品：71类为发电机械设备；72类为个别工业专用机械；73类为金属加工机械；74类为一般工业机械、设备和机器零件；75类为办公室机器和自动资料处理仪器；76类为电信和录音及音响设备和仪器；77类为电力机械、仪器和用具；78类为道路车辆；79类为其他运输设备。从表1可以看到，2010—2018年中国不同类别的机电产品对东盟十国的出口额具有明显差异，出口的机电产品类别主要集中在电力机械，仪器和用具（77）、电信和录音及音响设备和仪器（76）、办公室机器和自动资料处理仪器（75）和一般工业机械、设备和机器零件（74）这四类，平均占据大约76%的市场份额。9类机电产品中有8类机电产品出口贸易额呈上升趋势，只有其他运输设备（79）出口出现下降趋势。其中，个别工业专用机械（72）类机电产品增长幅度最大，由2010年的38.24亿美元增至2018年的100.49亿美元，增长约1.63倍，其次为电力机械，仪器和用具（77）类机电产品，增长约1.55倍。

表1 2010－2018年中国对东盟出口各类机电产品贸易额 （单位：亿美元）

进一步分析东盟各国自中国进口机电产品结构存在哪些具体差异。文莱自中国进口机电产品结构有较大改变，2010年电信和录音及音响设备和仪器（76）这一类别占文莱自中国进口机电产品比重大约为26%，而2018年则以一般工业机械、设备和机器零件（74）为主，占比为52%，其次是电力机械、仪器和用具类（77）；印度尼西亚市场也与此类似。从越南市场看，中国对越南出口机电产品的产品结构也有所改变，2010年出口最多的机电产品是电信和录音及音响设备和仪器类（76），金额为16.49亿美元，而2018年出口最多的机电产品类别是电力机械、仪器和用具类（77），金额为122.5亿美元。此外，泰国、新加坡、马来西亚、老挝、菲律宾五国2018年自中国进口机电产品最多的类别也是电力机械、仪器和用具类 （77）。柬埔寨自2010—2018年从中国进口最多的机电产品始终是电信和录音及音响设备和仪器类（76）。缅甸自中国进口的机电产品最大类别从2010年的道路车辆类（78）转变为2018年的电信和录音及音响设备和仪器类（76）（见表2）。

以上说明，近年来中国对大部分东盟国家的机电产品出口结构主要以电气机械、仪器和用具类（77）为主。东盟各国对于中国机电产品的进口需求结构略有不同且在随着时间变化而改变。因此，有必要进一步分析中国机电产品向东盟各国出口的贸易潜力如何。

四、中国与东盟各国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潜力实证分析

（一）变量设定以及数据来源

1．变量设定

最早将引力模型用于研究国际贸易流量的是丁伯格（Tinbergen）和波伊豪宁（Poyhonen）。 基本模型为：

表2 2010－2018年中国对东盟各国出口各类机电产品贸易额 （单位：百万美元）

其中，Tradeij代表 i国与 j国贸易量，GDPi和GDPj分别代表i国和j国国内生产总值，Dist代表i国与j国之间的地理距离 （一般情况下代表两个国家首都之间地理距离）。将上述模型取对数得，lnTradeij=α0+α1lnGDPi+α2lnGDPj+α3lnDist+μijt

其中，α0是截距项，α1、α2和 α3是待估参数，μijt是误差项。

随着贸易引力模型的广泛应用，学者们常根据研究方向，在模型中引入不同变量进行分析。借鉴黄伟新、龚新蜀（2014）等的研究选取以下因素作为变量：

（1）中国和东盟各国的国内生产总值

国内生产总值（GDP）不仅代表了一个国家的经济规模，而且对于出口国而言代表了供给能力，对于进口国而言代表了需求能力，会影响进出口国家的贸易规模。

（2）中国和东盟各国首都之间的地理距离

一般用贸易国首都之间的地理位置来测度两国的地理距离，而贸易国的地理距离远近直接影响了运输成本，进而影响两国之间的贸易量。

（3）人民币兑美元汇率

人民币兑美元汇率的变动也会影响机电产品出口价格，间接影响进口国的需求数量，也将这一指标纳入模型。

（4）贸易国双方是否存在共同边界

开展贸易的双方国家若存在共同边界，会使相关物流运输更加便捷，贸易成本降低，进而使贸易量有所提高。在东盟十国中，越南、老挝、缅甸与中国有共同边界。

（5）贸易国双方是否拥有共同语言

语言交流是否顺畅对贸易也会产生影响，若两个贸易国有共同语言，则会有利于两国进行贸易沟通与文化交流，并对两国的贸易规模产生积极影响。东盟十国中仅有新加坡把中文作为官方语言，在越南、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泰国、缅甸等多个国家都有一定数量的人口使用中文，但其中唯有马来西亚和中国都有9%以上的人口使用同一门语言。因此，根据法国国际经济研究中心（CEPII）数据库，东盟十国中的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与中国拥有共同语言。

2．数据来源

（1）被解释变量为中国对东盟各国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额，数据来源于联合国商品贸易数据库（UN Comtrade Database）中 2010—2018 年的数据。

（2）解释变量共6项：中国和东盟各国的国内生产总值以及人民币兑美元汇率的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发展指数数据库；中国与东盟各国首都之间的地理距离、中国与东盟是否存在共同边界以及中国与东盟各国是否存在共同语言的数据来源于CEPII数据库。结合以上变量数据的可获得性，选取2010—2018年的年度数据作为样本数据。具体变量说明以及变量符号预期如表3。

表3 模型各变量解释说明

（二）模型构建及回归结果分析

1．模型构建

基于上述理论分析及所选取的变量，建立回归模型，具体模型如下：

lnTijt=α0+β1lnGDPit+β2lnGDPjt+β3lnDISTijt+β4lnExijt+β5Landij+β6Langudngit+εijt

其中，i表示中国，j表示其他国家，t表示第t个时间点，表示t年，lnT是解释变量，其余变量是影响中国对东盟各国出口机电产品的控制因素，α0是常数项，βm是解释变量的影响系数，系数正负代表影响被解释变量的方向和影响的大小，εit为随机误差项，ln表示自然对数后的数据。表4给出了各变量选取数据的描述性统计。

表4 各变量描述性统计

2．模型回归结果

笔者采用stata15软件对中国与东盟十国2010—2018年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的面板数据进行回归分析。在进行回归分析之前，对数据进行平稳性、相关性以及共线性检验，具体来看：首先，采用自然对数法，可以减轻异方差的问题；其次，进行相关性分析检验，结果显示所有变量间的相关性都较低；最后，通过共线性检验发现，所有变量的平均VIF值为1.42，表明模型的共线性是比较低的，可进行下一步实证分析。

接下来进行回归估计得到结果如表5。

首先，从表5的三个模型可以看出，F值分别为168.44、39.18 和 450.86，P 值都为 0.0000，这表明三个模型都是显著的。其次，本文的数据适用于哪种模型需要通过检验进行确定，模型检验结果显示：第一，普通混合最小二乘法和固定效应相比，F检验的P值为0.0000，强烈拒绝原假设，存在个体效应，不应该使用混合回归，使用固定效应模型更好；第二，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相比，Hausman检验结果显示P值为0.0433，拒绝原假设，选用固定效应模型。但由于两国首都之间地理距离以及两个虚拟变量不随时间变动，无法得出回归结果，所以该模型不适用；第三，根据BP检验，P值为0.0000，固选用随机效应模型。因此，结合以上几点原因，使用随机效应模型更为合理。

表5 中国对东盟机电产品出口贸易引力模型实证结果

表6 F检验、BP检验和Hausman检验结果

3.模型结果分析

根据随机效应回归的结果，可以得到以下扩展的贸易引力模型。

lnTijt=-7.3629+0.7339 lnGDPit+0.9211 lnGDPjt-1.4907lnDISTijt-2.2042lnExijt+0.5050 Landij+1.3257 Langudngit

根据以上模型可得如下结论：

（1）中国GDP和东盟各国GDP对中国机电产品向东盟出口贸易产生很强影响，并且两个解释变量的正负号与预期一致。具体来看，中国GDP每增加1%，中国对东盟机电产品出口贸易额增加0.7339%；东盟各国GDP每增加1%，东盟从中国进口机电产品贸易额增加0.9211%，这说明了贸易对象国GDP水平越高、该国经济发展越好，越会促进贸易；相反，一个国家的GDP处于较低水平、经济发展较差时，则会削弱贸易往来。

（2）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对中国机电产品向东盟出口的影响较为显著，但正负号与预期不一致。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每上升1%，中国对东盟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额会减少2.2042%。

（3）距离解释变量回归系数为负，且对中国机电产品向东盟出口产生显著影响，这意味着距离限制了两国开展贸易往来，距离越远，运输成本越高，贸易额越少。当两国距离每增加1%，中国向东盟出口机电产品的贸易额会降低1.4907%。

（4）两个虚拟变量：中国与东盟各国是否存在共同边界或者共同语言对贸易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说明拥有共同语言或者两国边界接壤有利于贸易国双方的贸易往来。

（三）贸易潜力测算

贸易潜力计算公式为：

其中，TPij表示中国与j国之间的贸易潜力指数；Tradeij为中国向j国出口机电产品贸易额的实际值；Tradeij*表示中国与j国出口机电产品贸易额的理论估计值。

根据贸易潜力公式所示，将相关数据代入扩展的贸易引力模型中就可以得出中国对东盟机电产品出口贸易额的理论估计值，并用中国机电产品对东盟出口贸易额的实际值与估计值相除即可得到贸易潜力指数。

根据刘青峰和姜书竹(2002)对贸易潜力指数的判定方法，贸易潜力分为三个级别，当指数TPij≤0.8时，两国的贸易潜力属于潜力巨大型，说明未来双方贸易存在巨大提升空间，潜力很高；当0.8

从表7可以看出，中国与文莱、马来西亚和菲律宾的贸易潜力指数平均值都小于或等于0.8，属于潜力巨大型；中国与缅甸和老挝的贸易潜力指数平均值在0.8与1.2之间，属于潜力开拓型；中国与印度尼西亚、新加坡、柬埔寨、泰国和越南的贸易潜力指数平均值大于1.2，属于潜力再造型。

表7 中国向东盟各国出口机电产品的贸易潜力指数及类型

五、结论以及政策建议

基于扩展引力模型实证分析了中国对东盟出口机电产品的影响因素，研究发现，中国与东盟各国GDP、贸易国之间存在共同边界以及两国之间拥有共同语言对中国向东盟出口机电产品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两国首都之间地理距离和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对中国向东盟出口机电产品有负向影响。就总体贸易潜力而言，中国对东盟各国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潜力指数的平均值为1.08，意味着中国对东盟各国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尚未达到饱和状态，有进一步拓展的空间。具体到东盟各国，菲律宾、文莱、马来西亚同为贸易潜力巨大型国家，目前菲律宾和文莱与中国的贸易额较低，且贸易潜力指数较小，中国对这两国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发展潜力巨大；尽管中国对马来西亚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额在东盟国家中相对较大，且主要出口类别是电力机械、仪器和用具类（77），但贸易潜力仍未得到充分挖掘，仍可以进一步扩大中国机电产品对马来西亚的出口。此外，作为中国机电产品在东盟的主要出口市场，新加坡、越南和泰国都是以进口中国电力机械、仪器和用具类（77）为主，而印度尼西亚以进口一般工业机械、设备和机器零件（74）为主；贸易潜力指数表明，中国对新加坡、越南、泰国、印度尼西亚、柬埔寨的出口贸易潜力已经得到充分挖掘，这5国属于潜力再造型。缅甸和老挝是东盟增长较快的中国机电产品出口市场，目前以进口电信和录音及音响设备和仪器类（76）以及电力机械、仪器和用具类（77）为主，中国对这两国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仍有继续增长的空间，属于潜力开拓型。

基于以上研究结论，提出如下建议：

第一，提升贸易便利化水平以普遍提高我国对东盟各国的出口贸易效率。中国与东盟各国政府之间应该加强交流合作，签订一系列促进交通便利化的相关国际协定，为贸易提供政策性支持。同时，完善中国与东盟各国铁路交通建设，设计合理的航运和空运路线，加快基础设施建设以便减少物流运输成本，克服中国与东盟各贸易国之间的地理距离的影响；简化通关手续以加快海关清关效率，提高跨境物流的流畅性。

第二，将机电加工贸易发展与产业结构升级相结合，以便降低其对人民币汇率波动的敏感度。中国应改变机电产品的出口增长模式，增加一般贸易的出口比重，鼓励加工贸易的转型升级，进而促进机电产业结构的升级。从事加工贸易的机电企业应转向价值链的高附加值环节，沿着价值链向更高层级攀升，这有助于减少汇率波动的不确定性，以免我国机电产品的出口遭受汇率变动带来的不利影响。

第三，根据贸易伙伴的贸易潜力级别采取不同的出口策略，以便充分挖掘出口机会。对于文莱、菲律宾、马来西亚，可以在现有贸易规模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大出口；特别是对于马来西亚而言，应继续大力挖掘中国具有传统出口优势的电力机械、仪器和用具类（77）产品的出口潜力。对于新加坡、泰国、印度尼西亚、越南和柬埔寨这5个贸易潜力再造型国家来说，中国与这些国家开展机电产品出口贸易的增长空间有限，需要培育新的机电产品出口贸易增长点，目前对新加坡、泰国、越南都是以出口电力机械、仪器和用具类（77）为主，未来应努力扩大其他类别的机电产品出口。对于缅甸和老挝这两个贸易潜力开拓型国家来说，中国应该充分利用与其具有共同边界的优势，继续扩大76类、77类这两个类别机电产品的出口，并积极拓展其他类别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