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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安乡间轶事

2020-11-19熊式光

西江月 2020年4期
关键词:梁柱东安大平

熊式光

朱家新娘子巧对挑柴工

大平河是东安江最大的支流。它从贺州水口镇流入苍梧县梨埠镇,先后与六堡河、沙头江汇合后形成东安江,继续南下至封开县大洲镇与贺江汇合流入西江。

大平河两岸层峦叠翠,风光秀丽。唐宋年间,这里还是瑶民繁衍之地。宋末与元末的战乱,促使不少许、明、潘、李、杨、黄、朱等姓的先民,从广东、湖南等省先后迁徙至此。他们来此定居之后便开办私塾,教育他们的子弟。后来私塾越办名气越大,慕名而来就读者甚多。其中书馆附近村寨中有一个十一二岁姓杨的女孩,由于受封建社会“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影响,她不能像男孩子一样进私塾读书,只好每天到书馆外听塾师讲课,久而久之也日有所进。下课时,学生们都到操场上做游戏,她就一个人用手扶着走廊间的梁柱转圈子,天天如是,师生们也都见怪不怪。一天上午课间,塾师又看见女孩绕着梁柱转圈子,他突发奇想,对女孩说:“小妹妹,我们一起对对子好吗?”

女孩说:“好吧,先生!”

塾师说:“那么,我说出句,你说对句吧。”

女孩说:“好!”

塾师:“手扶梁柱团团转。”

女孩:“脚踏青云步步高。”

塾师:“山高日出晏。”

女孩:“圳曲水来迟。”

塾师喜出望外地说:“明天我在教室后面放一把椅子,以后你可以进教室坐着听课了。”

几年后女孩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成为待字闺中的小家碧玉。由于杨家姑娘相貌出众,加上又知书识礼,所以上门提亲者众多。杨姑娘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出嫁到东安乡下堡(今梨埠镇)一个村子的朱姓人家。出嫁那天,迎亲队伍一早就抬着花轿沿着大平河畔的小路往下走,到达凤仪村附近一处叫莲花岛的地方时,便停下来歇脚。不久,一批担柴佬(挑柴工)也路过这里。他们一看见花轿,就想起今天正好是朱、杨两家联姻之日,那新娘子才貌双全,其母是当地闻名遐迩的歌师(民歌手),何不用山歌撩拨撩拨。于是他们相互耳语一阵,一首男声唱出的嘹亮山歌便响彻村野上空:

清早食饭下莲滩,一床花轿停在路中间。

今晚猪牯就同羊母睡,两头畜牲共一栏。

静默一会,一首响遏行云的女高音唱出的山歌凌空而起: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胡说两头畜牲共一栏。

朱家天子杨家将,两家合力坐江山。

歌声婉转悠扬,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看着迎亲队伍奏起唢呐扬长而去,担柴佬们只好自叹不如了。

熊会修巧对拦路村姑

熊会修,原苍梧县东安乡八寨堡第二甲白花村(现石桥镇东挂村白花一组)人。清咸丰年间,他从梧州府参加府试后回家,路过浔阳乡(今旺甫镇)祝洞村时,一群村姑刚从山上砍柴回来。她们故意把柴放在路中间,为首一个姑娘高声吟道:

君子不重则不威,知汝梧州考试归。

学则不固拦大路,郡守如何出考题?

熊会修略一思索,当即吟诵:

青云直上凭天威,得意科场疾马归。

学海无涯勤是岸,五经诸子尽为题。

这时,一个穿长衫的老者从路边粥店走了出来,喝令姑娘们把柴挑走,并盛情邀请熊会修到店一聚。熊会修婉言辞谢,与书童一起赶路回家。

当年,熊会修果然高中梧州府试第39名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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