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娟 杜 军

( 1)山东商业职业技术学院，250103，济南； 2) 山东师范大学物理与电子科学学院，250358，济南 )

1 研究背景

2019年底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了人们正常的生活节奏，为了保障公民健康，企业、学校等人流密集场所大量关闭，在新学期开始之时，学生不能返校上课，教育系统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面对学生不能如期返校的困境，教育部发起了“停课不停学”的倡议，并颁布了《教育部关于2020年春季学期延期开学的通知》，鼓励各学校在当地政府的指导下，积极利用网络平台开展线上学习，力求做到“停课不停学”[1].教学阵地从学校中的教室转向家庭，电视和各种移动终端设备成为主要的教学和学习载体.为了做到停课不停学，学校立即统筹规划线上教学，各种精品课程、直播课程成为学生的直接学习资源，钉钉、腾讯会议、ZOOM等直播平台受到师生的追捧.在停课不停学背景下，居家学习和线上学习成为常态.全国各类学校能够如此迅速地开展线上教学，一方面得益于前期国家对线上平台建设的巨大投入，另一方面得益于社会主义制度的优势，能够凝聚全国人民，集中力量办大事.但是这种背景下的停课不停学蕴含着有别于常规意义的教与学规律，如果把线下的教学直接搬到到线上，师生都会出现各种不适应的问题.因此必须把握线上教学的特点和规律，逐步把学科知识和线上教学方式有机的结合起来，才能达到最佳教与学的效果.

高职院校是高等教育的重要类型，也是我国职业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担负着培养一线专门人才的使命.为了了解高职院校的线上教学展开现状，本文就山东省某高职学校展开调查，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 “互联网+”教育背景下，高职院校停课不停学期间线上教学的实施方略及提升路径.

2 “互联网+”教育背景下高职学校在线教学现状

从中国第一次接入国际互联网开始，互联网逐渐渗透到人们的生活之中，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2015年全国“两会”期间，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出“互联网+”行动计划，互联网推动各行各业迅速发展、转型，成为社会发展的巨大的引擎.如果说之前的互联网行业只是在自己的领地影响着部分社会群体，今天的互联网则影响到了社会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渗透到每个人的衣食住行当中.一个小小的“+”号给了人们无限遐想的空间.在教育领域，教育部相继出台了诸多政策性文件，支持各类学校的信息化建设，全国职业院校逐步实现“宽带网络校校通”， Wifi 网络校园全覆盖，为“互联网+”教育的实施搭建了基础平台.所谓“互联网+”，通俗来讲就是“互联网+各个传统行业”，即传统行业被互联网改变，并催生出新的发展动向[2].“互联网+”教育的结果，将会使未来教与学活动都趋向于围绕互联网进行，老师在互联网上教，学生在互联网上学，信息在互联网上流动，知识在互联网上生成，线下的活动成为线上活动的补充与拓展.但是，在实际运作过程中，互联网仍是作为线下教学的辅助工具而存在，正如2015中国“互联网+”创新大会上业界权威专家学者普遍认为的那样-“互联网+”不会取代传统教育，而是会让传统教育焕发出新的活力.

纵观整个教育改革发展历程，第一代教育以书本为核心，第二代教育以教材为核心，第三代教育以辅导和案例方式出现，如今的第四代教育，才是真正以学生为核心[3].随着教育信息化的深入，在“互联网+”背景下，学生可以在网络上获得更多的知识，师生之间的代际关系被削弱，传统的线下教育模式已经暴露出一定的局限性.并且，学校内的课堂教学受到时间和空间等因素的限制，有悖于现下倡导的终身学习和碎片式学习.在线学习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弥合了这些问题.在线学习环境则承载了课堂原本的知识传递功能，借助于留言区、QQ群、微信群等方式，甚至成为师生和生生间课堂之外沟通交流的主要场所与途径.学习空间的增加及功能上的转变，导致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地位和“学”的形式发生了改变，这也决定了教师的角色和“教”的形式必须做出相应调整才能适应混合式教学的新发展.混合式教学集线上教学和线下教学的优势于一体，成为教育领域的研究热点.大学 MOOC、翻转课堂、SPOC等成为热门，无疑证明了混合式教学成为“互联网+”时代最为合适的教学模式.混合式教学不仅能够实现优质课程资源的共享，提高了教学效率，为高等教育教学改革提供了实践上的指导[4].

混合式教学的本质是“线上 + 线下”相互融合的一种教学模式，以实现优势互补.这种模式对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和空余时间都有要求[5].笔者所在学校很早就引入了“智慧职教”教学平台，该平台可以为师生提供大量优质学习资源，还可以实现网上签到、线上授课、课上互动讨论、头脑风暴、课下交作业、测评以及问卷调查等很多功能，但是利用率一直不高.通过访谈调查发现，存在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高职生源主要为高考统招生和单招生，其学习基础、学习习惯和学习能力相对较差，对学习的抵触情绪比较强.由于知识面较窄、自制力较差、缺乏韧性、学习主动性不高，如果没有有效的行动监控和专人去督导，学生的学习效果不理想.另外一方面，在课堂教学的过程中需要使用手机等移动设备进行登陆， 囿于网络使用高峰期造成拥堵，导致学生无法进行有效的学习.而且学生在利用移动设备学习过程中，需要较强的自我约束能力，约束自己免于网络购物、网络游戏、影视娱乐等多种因素的干扰.在使用网络学习的过程中，教师对学生课程资源的利用情况、内容的掌握、作业完成的独立性等也无从监控.鉴于这些原因，目前学校主要是在公选课程部分采用了慕课形式.由于慕课的课程质量较高，组织形式多样，并且不受时间和地点限制，所以学生倾向于选择慕课形式的公选课程.新冠肺炎发生以来，学校响应国家“停课不停学”的号召，利用已有资源，积极改进，进行线上教学，大大加快了学校教育信息化的进程.

3 线上教学和传统教学的优势互补

在明确“互联网+”教育背景下高职学校在线教学现状的基础上，通过问卷的方式来调查学生线上学习的学习效果及对网络教学和传统教学两种教学模式之间差异的感受.管窥两种教学模式之间的差异性和优势.经过近两个月的在线教学，对学校1 308位同学就线上教学效果及存在问题进行调查，问卷主要涵盖：学生年级、专业、在线学习效果及存在问题等几个方面.通过问卷反馈这些同学主要分布在2019级和2018级(图1)，专业主要集中在计算机类和理工类专业(图2)，从问卷结果可以看出，网络教学与传统教学两种教学模式存在较大的区别，集中体现在上课地点、授课方式、课上交流和考核方式等3个层面.

3.1上课地点扩大到网络覆盖的所有地方在线下教学中，师生都在相对固定的教室或者实训室学习知识、提高技能，而线上教学只要网络设备能满足要求就可做到随时随地学习，这无异于提高了教育资源的利用率.对于学生来讲，线上学习可以利用多种信息化设备和平台进行学习，学生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学习方式，如观看相关视频、阅读相关书籍等.这些可选择性不仅可以提高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促进学生有意义的知识建构，还可以让学生根据自己的情况，在教师的指导下，选择合适的教育内容，定制个性化学习方案，从而实现个性化学习.与此同时，大规模的线上教学也对教师和学生的终端设备和网络的流畅性提出了较高要求[6].为保障线上教学顺利展开，学校采取各种措施，例如为学生免费开通流量包，确保每一位学生都能够顺利实现在线学习.

图1 在线授课问卷学生年级分布

图2 在线授课问卷学生专业分布

图3 在线授课问卷学生知识掌握情况

学生上课的地点从固定的教室转向动态的网络覆盖空间.停课不停学期间，由于出行受到限制，学生被限制在家里学习，居家学习虽然有种种优势，时间、休息、饮食可以保证，但也存在不少劣势.居家环境干扰因素较多，这就要求学生必须要高度自律.比如居家学习要像在学校一样准时签到，不迟到，课前准备好文具书本，不拖沓，当天作业必须当天完成，不偷懒，要按时就餐，准时就寝.因为线上学习有别于线下学习，学生在逐步适应的同时，学习方法应该做出相应的调整.学生应该学会学习，懂得对海量知识进行筛选，并能建立适合自己的学习体系.教师要注重培养学生的核心素养，这既是在线学习所必须，也是适应终身发展和社会发展的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

通过调查结果可知，其中69%的同学认可在线教学效果，认为课程知识可以掌握，能达到预期的学习效果(图3).通过对其中的428位认为自己没有掌握好知识的同学调查发现，13%的同学认为是因为信息化条件不行导致自己没有掌握知识，66%的同学认为是自己的个人原因导致，很多同学表示在家里因为自制力不够，容易受到周围环境影响，导致学习效果大打折扣(图4).

图4 在线授课问卷学生课程知识未掌握原因

3.2授课方式对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线下课堂中，采用的是秧田式的排列方式，教师在讲台上讲课，学生规矩地坐在自己地座位上.从空间位置来看，教师处于教室的中心.而线上教学则是教师和学生都面对着机器，通过摄像头看到对方，处于同一水平高度，教师对课堂的掌控变弱.由于线上教学的不可接触性，对老师的授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传统课堂教学中，由于教室这个特定的物理空间所带来的面对面交互的便利性以及班级的稳定性等因素，使得通常情况下社会临场感与教学临场感会随着教学的开展自然形成，教师只需要把精力关注在认知临场感的建立.所以有些教师习惯于一本教材、一本备课本、一份 PPT，进入教室就上课.但在网络教学中，部分教师由于线上授课资源较少，对网络平台使用方法不熟悉，对课堂教学的把控降低，因此只能生搬硬套，勉强完成教学任务，不能形成精彩纷呈的课堂.而且在线学习环节中，教与学时空分离导致了社会临场感与教学临场感的天然缺失，所以在线学习过程中教师需要有意识地创设社会临场感、教学临场感和认知临场感，而这方面绝大多数老师是缺乏经验的[7].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这些问题逐渐开始解决.经过近两个月的在线教学，对60名在线授课教师进行了问卷调查，这些教师年龄主要集中在30～50岁(图5).

图5 在线授课教师年龄分布

图6 在线授课效果调查

调查结果发现，他们普遍感觉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线上教学效果有了显著提高(图6).这也启示我们今后在教学中要大胆采用新模式、新教法，多准备教学资源，立足教学实际，采用独立或团队形式开发教学资源，将前沿成果应用于自己的教学活动中.但是，这种线上授课方式对教学平台及网络提出了更高要求.开学第一天，网络授课出现了诸多卡顿现象，经过软件运营商及学校的多方努力，采用多种平台，错峰使用等多种措施使来缓解网络压力，线上教学得以有效展开.在课堂环境方面，对师生来说都存在一个适应过程.对学生来讲，传统教学周围有同学，讲台有老师，有一个较好的监督学习氛围，而线上教学学生面对的是冷冰冰的机器，和老师同学缺乏情感交流，没有迫使学生形成自我提高的心理压力，学习效果不佳，这就要求学生加强自律.对教师来讲，与学生的正面交流缺少，亲密感的建立存在困难.因此，教师要考虑采取多种方式调动学生积极性，并积极敦促自己尽快适应线上教学.

3.3课上交流和考核在线下教学中，师生由于空间位置的优势，师生可以面对面交流，学生的一切行为老师可以尽收眼底.对学生的考核评价老师也可以做到系统性监控.而线上教学由于软件设置、上课效果、网络速度等原因，通常师生不会开着摄像头教学，师生之间的交流沟通减少.通过对60位教师和1 308名学生进行问卷调查，数据分析得出困扰老师和学生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老师和学生无法面对面交流，老师无法实时了解学生动态，自制力差的学生因为少了老师和同学的监督也很容易受到周围环境的诱惑，很容易走神，这就需要老师备课时针对线上的学习内容设置讨论、实践和答疑等活动来吸引学生的注意力.有些软件还可以布置小组任务，选人回答问题等活动[8].由于这些活动带有随机性[9]，同一个学生可能被多次选中，因而学生上课不会甚至不敢开小差.由此可见，线上活动和线下活动的优势凸显的特别明了，学生的积极性和兴趣得到了调动，从而达到掌握教学内容的目的.课程考核方面考虑到不好监督，为保证公平性，可以考虑加大过程化考核，也就是平时成绩的比例，考核的方式可以采用项目式，尽可能保证题目的个性化，降低学生复制别人项目和网上查找答案的可能性.

4 “互联网+”背景下线上教学的策略及反思

开展线上教学需要学校教育管理部门及时作出相应的调整，形成学校-学院-专业部-教师自上而下的纵向管理体系以确保停课不停学期间学校教育教学工作的有序开展.开课前夕，在教务处的协助下，授课教师先期建立了班级授课微信群或QQ群，与学生进行交流沟通，充分做好了线上学习的前期准备工作.开学后，各二级学院通过听课、调查问卷、抽查上课资料等方式全面掌握教师在线课堂管理、课后作业的批阅和辅导答疑等情况，根据线上教学中出现的问题及时调整以保障线上教学质量.同时，停课不停学让每位同学、教师要面对如何自主管理学习、作息以及如何进行线上交流等问题，所以做好“师生、生生”多方协同的横向管理机制也非常重要.老师可以协调好线上答疑的固定时间以方便学生答疑解惑.每天给学生布置适量作业并及时批阅，优秀作业分享到班级群里通过榜样示范激发学生的学习积极性.教师可以通过设计个人或小组的反思、总结、实际问题解决、作品展示以及组内/组间互评等线上活动，为学生提供最高强度的认知临场感.学生之间可以建立线上学习共进小组，以小组为单位开展线上学习或活动.开展包括项目式学习主题活动设计成果收集与展示等活动.组长作为督促者每周整理记录每位组员的计划完成情况，通过这种方式让学生按照规则自主管理从而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自主学习[10].

全员性的线上教学，作为教育领域的一种应急措施，最终会随着病情的消失而告一段落.但是，从这次全员性成功的尝试来看，信息技术已然改变了教育生态环境，加快了混合式教学模式改革的进程.如何更好地让大学生们参与和开展在线学习，同时推动职业院校教育教学模式的改革，从三个方面提出策略和建议.

4.1学校层面的保障支持高职院校要重视在线学习为教育教学改革带来的重要影响，要积极推动实施各项保障措施.一方面，加强在线学习课程数量和质量建设，对网络学习平台提出更高要求.一项针对高职生在线学习平台功能需求的调查显示：网络学习平台的流畅性、易用性和稳定性对网络学习的效果有显著影响，学习者对于平台的易用性和交互体验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而设计良好、性能优良的在线学习平台可提高用户体验.另一方面，要充分利用学校自身的技术力量如网络中心等，为学生在线学习提供技术服务保障.

4.2激发师生对信息化教学改革的热情，积极进行信息化教学改革专业教师通过信息化教学改革相关主题培训，从教学方法、教学手段、课程改革等方面深入研究，改变传统的备课方式，在备课过程中采用多种方式引导学生自主学习，重、难点可以利用微课、慕课等手段进行讲解，如爱博导、智慧职教、蓝墨云等APP、教师也可选择性地利用教学平台自带的功能，诸如头脑风暴、课件抢答、随堂讨论等课堂活动细节提高学生的参与积极性.高职院校要采用多种方式加强对教师的教育技术培训和对学生的数字化学习能力培训[11].

4.3职业院校与企业合作推进在线教育学校可以根据自身的优势专业，与企业合作，校企双方按照“人才共育、过程共管、责任共担、成果共享”的原则通力合作，重构人才培养方案、重组课程内容、重建学习载体，共同开发优质的职业教育在线课程，提高在线课程的实用价值和吸引力，从而对学生培养进行全过程跟踪和全方位引导，校企无缝对接、一体化育人.其意义也在于推动优质职业教育在线教育资源在更广范围的推广.

灾难突发，各行各业纷纷出现最美逆行者.教师的战场在课堂，每一个教师都是战场上的勇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每一位教师都要加强自己的线上教学知识储备和技能储备，转变思想，适时、适度地调整教学手段.让我们携起手来，共同打好停课不停学这一场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