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晟，董 莉

河北地质大学 商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31

0 引 言

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协同发展，就是要以大运河文化为内核，以保护、传承、利用为主线，以京津冀6座沿运河城市(北京、天津、廊坊、沧州、衡水、邢台)为主体，以区域交通为基础，基于生态、景观、文化的产业发展形式[1]。大运河京津冀段沿线城市，同属海河流域、气候相似、文化类同、经济联系紧密，均需要远距离调水实现大运河通水，所以有必要对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进行专题研究。

京杭大运河申遗成功和南水北调东线工程稳步进展[2]，使得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建设迫在眉睫。首先，中国大运河项目在2014年第38届世界遗产大会上成功被选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3]，京津冀应当借此机会恢复、弘扬和利用大运河文化，发展相关产业促进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发展。其次，南水北调东线工程正在稳步推进，南水北调东线工程规划线路在黄河以北与京杭大运河重合或并线，京津冀段大运河将借机通水，使得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建设有实体依托。

2017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调研室关于大运河文化产业带建设的报告中批示：“大运河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是流动的文化，要统筹保护好、传承好、利用好。”2019年2月，中央办公厅分布了《大运河文化保护传承利用规划纲要》，强调了大运河文化带根据文化分段协同，大力发展文化旅游业，从而让京津冀段大运河文化带协同发展开始走上正轨。

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发展，需要依靠大运河的文化内核，所以有必要对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各城市文化环境进行分析。本文基于因子分析，对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各城市文化环境进行分析与评价，从而发现并解决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协同发展中的问题。

1 文献综述

学者们对于文化环境评价进行了一定的研究。康明(2012)从生产要素、产业需求、文化企业结构与竞争、产业关联、政府行为5个方面选择了14个指标，比较了山东省和其他省市的城市文化环境[4]。李洋(2014)从人力资源、资本投入、文化资源投入几个方面找到了9个关建指标，评价陕西各市的文化环境[5]。姬顺玉(2015)构建了文化环境的评价指标体系，采用因子分析法对甘肃各地区文化环境进行评价，提出优化文化环境的对策[6]。陈国生(2017)以湖南省为例，通过因子分析法与主成分分析法研究了湖南各市之间文化产业发展的差异，提出相应的协同发展对策[7]。李夏卿(2018)对“十三五”期间我国各省份文化环境开展实证研究，认为需要从政策供给、财政投入、产业创新方面提升我国文化环境[8]。

学者们虽然已经对城市文化环境进行了一定研究，但与本文的研究在研究对象、研究条件、研究目的方面存在着较大的差异。本文借鉴学者们以往的研究成果，结合大运河文化带京津冀城市文化环境评价，尝试提出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协同发展的策略。

2 实证分析

因子分析是一种多元统计分析方法，用来进行多变量问题的分析[9]。因子分析通过线性方法选择少数现实意义明确的公共因子，来表示众多原始变量。因子分析使降维简化变量的同时，保留主要信息[10]，从而有效地分析和解释现实问题。

2.1 文化环境评价指标选取和数据来源

研读以前学者的研究，并结合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各城市的实际条件，本文选择了4类共10个指标进行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各城市文化环境评价。指标如表1所示。

为了更好地评价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各城市文化环境，本文评价了京津冀13座城市文化环境，然后对比分析了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6座城市的文化环境。

表1 京津冀各城市文化环境指标

以京津冀13个城市的相关数据为样本，采集这些城市 2018年10个评价指标的截面数据。数据主要来源于京津冀各城市当年的相关政府部门统计公报以及城市年鉴、旅游年鉴等。

KMO值为0.733，大于0.7，适合对数据进行因子分析。Bartlett’ s球形检验概率P值接近于0，小于0.05，也说明了针对数据进行因子分析是适合的。

2.2 提取公共因子

由表2可以判断，提取2个公共因子即可。由累积方差贡献率可知，前2个公共因子解释了京津冀地区各城市10个文化环境指标96.154%的变化，在化简原有文化环境指标的同时，保留了原有10个指标相关数据绝大部分信息。

表2 方差解释表

2.3 公共因子经济意义的明确

Kaiser正交旋转后，10个文化环境指标在2个公共因子的上的载荷趋于合理。各文化环境指标在2个公共因子上的载荷出现了明显分化。2个公共因子现实意义趋于明显。根据表3对第1公共因子和第2公共因子命名。

表3 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

旅游总收入(X2)是综合反映文化旅游产业的指标。而根据表4，旅游总收入(X2)与地区生产总值(X1)、公路客运量(X3)、手机用户数(X4)、科技人员从业人数(X5)、科学技术支出(X6)、教育支出(X7)、公共图书总藏量(X8)的相关性分别高达0.973、0.942、0.939、0.927、0.982、0.987、0.961，说明旅游总收入(X2)与其他7个变量X1、X3、X4、X5、X6、X7、X8之间具有高度的正相关性，7个变量在一定程度上都可以由旅游总收入(X2)这个文化旅游产业综合指标来代表，所以将第1个公共因子命名为文旅产业因子。

文化馆数量(X9)和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数量(X10)在第2公共因子上有较大载荷。所以将第2个公共因子命名为地方特色文化因子。

表4 X2与其他指标的Pearson相关性

2.4 公共因子得分和综合得分

表3所示的是旋转后因子得分的系数矩阵，第1公共因子、第2公共因子的得分公式为：

F1=0.929X1-0.953X2+0.941X3+0.918X4+0.959X5+0.981X6+0.952X7+0.974X8+0.186X9+0.375X10

F2=0.266X1+0.219X2+0.285X3+0.370X4+0.192X5+0.171X6+0.270X7+0.200X8+0.974X9+0.727X10

由表3所示的因子方差贡献率，得到京津冀各城市文化环境综合得分公式为：

F=0.787F1+0.174F2

表5 因子得分

文旅产业得分前3名分别是北京、天津、廊坊。北京遥遥领先，河北各城市得分较低。地方特色文化因子得分前3名分别是石家庄、保定、邢台，各城市差距不大。文化环境综合得分前3名分别是北京、天津、石家庄，北京文化环境综合得分明显较高。

3 实证分析结果讨论

3.1 文化旅游产业对京津冀城市文化环境影响较大

在计算文化环境综合得分时，第1个公共因子(文旅产业因子)、第2个公共因子(地方特色文化因子)的权重分别为0.773和0.180。说明文化旅游产业对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各城市文化环境的影响最大。

根据文化环境第1公因子(文旅产业因子)得分排名，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各城市排名先后为北京、天津、廊坊、邢台、衡水、沧州，与大运河沿线京津冀各城市文化文化旅游产业规模基本一致。

3.2 京津冀沿大运河城市缺乏鲜明的地方特色文化

第2个公共因子(地方特色文化因子)在计算文化环境综合得分时，权重仅有0.180。说明京津冀各城市缺乏鲜明的地方特色文化。

根据文化环境第1公因子(文旅产业因子)得分排名，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沿运河城市北京、天津、廊坊、邢台、衡水、沧州，在京津冀13个城市中分列第1、2、8、10、11、13名。除北京、天津外，河北几个大运河沿线城市排名靠后，说明廊坊、邢台、衡水、沧州没有深入挖掘大运河文化因素，没能较好地发展运河相关地方文化特色产业、产品。

文化资源一般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如果京津冀沿大运河各城市能够开发利用大运河文化资源，突出地方特色文化，利用特色文化资源发展旅游业、城市近郊游憩业、文化创意产业，将大大促进京津冀文化旅游产业发展。

4 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协同发展策略

4.1 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发展，应定位于和立足于文化旅游产业发展

2019年2月，中央办公厅颁布了《大运河文化保护传承利用规划纲要》，将大运河文化带定位于“缤纷旅游带”。这与本文数据分析的结果是契合的，文化环境水平决定于文化旅游产业的发展。

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以文化为先导，使文化因素渗透于经济发展，直接作用于文化旅游产业，成为京津冀大运河沿线城市经济发展的动力。

4.2 运河通水，是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发展的前提

只有运河通水，京津冀大运河沿线城市文化才能活化、传扬、发展。精神文化、行为文化都依附于物质文化。只有运河通水，运河生态和景观才能恢复，码头、桥梁、寺庙、民居、园林街巷的恢复和建设才有意义，沿河居民才会恢复与运河相关的文化习俗活动。美丽的景观，运河的建筑，活跃的民俗活动，将会通过特色文化迅速滋养出大运河沿线特色村镇，使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成为缤纷旅游带。

大运河通水，需要借助南水北调东线工程建设。京津冀地区水资源匮乏，难以独立恢复京津冀大运河的全线通水。当前能够持续向京津冀供水的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但考虑雄安新区建设及京津冀城市群的未来发展，南水北调中线工程不足以支持京津冀段大运河的通水需要。南水北调东线工程从长江、淮河下游调水，四季水量充裕。南水北调东线工程正在稳步进展，技术难度最大的运河穿黄工程已经完工。京津冀地区可以利用原有的“引黄入津”工程(与大运河重合或并线)，以较低的工程成本，实现京津冀段大运河通水。

但是，需要天津、河北提出南水北调东线用水需求，以加速南水北调东线建设，使京津冀段大运河借机通水。

4.3 建议由北京牵头建设京津冀段大运河文化带统一管理机构

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协同发展，需要文化环境强、文化产业繁荣、管理能力强、相关资源动员能力强的城市牵头进行。与河北和天津相比，北京对于大运河的保护工作起步较早，在2012年，北京就提出《大运河遗产保护规划(北京段)》。鉴于北京的文化管理资金、技术、经验方面的优势，应由北京文化部门牵头，与天津、河北文化部门一起，联合京津冀财政、交通、水利、环保、旅游、文物等部门，建立京津冀段大运河文化带建设的统一管理机构，制订规划，提出要求，组织实施，督促落实。借助大运河文化带建设，促进京津冀协同发展。

4.4 建议让北京牵头保护京津冀段大运河遗迹、生态，提升景观

北京对于大运河文化的开发从时间和力度上大大领先于其他京津冀城市。北京应牵头其他京津冀沿河城市，根据《世界遗产公约的标准》和国内适用法规，划定红线，保护京津冀段大运河遗产，搞好污染防治。通过景观建设，恢复和建设京津冀段大运河水域、湖泊、码头、桥梁、寺庙、民居、园林街巷，利用和提升京津冀段大运河自然和文化景观，为旅游产业发展提供成长空间。

4.5 京津冀沿河城市与非沿河城市、京津冀与山东省进行积极协调

大运河虽然没有直接通过石家庄市、承德市、张家口市、秦皇岛市、唐山市、保定市、邯郸市(隋唐大运河通过邯郸，但与南水北调东线工程没有重线，所以没有纳入本文研究)，但是沿大运河相关道路建设、跨大运河桥梁修筑，需要站在京津冀整体的角度进行统筹。因为地理上的临近，非沿大运河城市和沿河城市可以共同打造系列旅游项目，以及进行其他产业合作。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协同发展，需要沿河城市和非沿河城市的密切配合。

京津冀段大运河很长一段是河北与山东的界河，而且南水北调东线关键工程均在山东省境内。所以考虑到文化相近、地理相邻、工程相联，京津冀大运河文化带建设应纳入山东省部分城市，在文化和经济上协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