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志，郝新军

（1.武汉市博文佳咨询有限公司，湖北 武汉 430035；2.唐山宏新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河北 唐山 063700）

1 研究背景

2017年2月21日，《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建筑业持续健康发展的意见》提出“培育全过程工程咨询”并出台了一系列文件与配套政策，推动“全过程”试点工作[1]。2019年3月15日，国家发展改革委、住房城乡建设部联合发布《关于推进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发展的指导意见》，对房屋建筑和市政工程领域，明确要求采用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2]。在政策环境推动下，相关工程企业希望能够以公司兼并重组方式，催动企业组织进化，扩大自身业务范围，以期占据行业有利形势。然而自2017年以来，全过程工程咨询试点工程进展情况很不理想，关于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的技术标准和合同范本仍未形成[3]。全过程工程咨询研究与实践困难重重[4]。

目前国内研究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全过程”概念的明确问题；二是流程划分、企业整合与牵头企业的选择问题；三是取费模式与合同标准问题。现有的研究是以“全过程咨询项目所有的咨询业务由同一家咨询机构完成的”，可以较好地实现组织集成，以“合适的组织结构设置，提高项目的咨询效率”的思想为指导，以业务流程的重组优化为基础，多数采用定性研究和主观探讨的方法[5]。而将工程咨询不同阶段工作碎片化内容简单地加以整体叠加或划分，极易产生研究结构粗疏，量化分析匮乏等理论支撑不足的问题。尤其是目前已有研究均未能对企业组织变革与发展的主体，即对人的影响因素加以识别和重视。

2 研究目标

2018年3月住建部在征求意见稿中对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定义为对工程建设项目前期研究和决策以及工程项目实施和运行（或称运营）的全生命周期提供包含设计和规划在内的涉及组织、管理、经济和技术等各有关方面的工程咨询服务。而在两部委的联合征求意见稿中说法是“在项目决策和建设实施两个阶段，着力破除制度性障碍，重点培育发展投资决策综合性工程咨询和工程建设全过程咨询”，将住建部理解的全过程拆分为项目决策和建设实施两个阶段，前者发展“综合性工程咨询”，后者才提“全过程工程咨询”，后者其实是对前者的否定。

这类不同的理解争议，一方面是现行机制和体制导致的问题。另一方面，就行业文化而言，机制与体制尚属人工成分文化。埃德加·沙因指出，文化具有三个层次：人工成分、信奉的信念和价值观、基本的潜在假设[6]。因此，不妨假定这类矛盾是由于忽略了从业者深层文化假设，未能挖掘表象之下，企业组织、工作团体间的内在区别与联系所致。这个假设若成立，即易从企业组织文化冲突的角度解读全过程工程咨询业务划分问题。

全过程工程咨询企业的变革动力，来源于国家政策强制推动。群体动力学指出：“人类系统中任何变革的潜在的基本假设来源于库尔特·勒温。他提出成功的组织变革遵循三个过程：解冻现状、移动到新状态、重新冻结新变革”[7]。兼并和收购的组织变革，不可避免会出现文化冲突。

因此，采取行为学的研究思路，能够更好地认识工程咨询企业组织变革本质。

3 研究思路与手段

将工程咨询行业内容划分为两部分：投资决策阶段、工程建设阶段。其中投资决策阶段咨询包括投资机会研究、可行性研究、投融资策划、项目申请报告、PPP咨询、环境影响评价、水土保持方案、节能、评估咨询等。工程建设阶段则包括招标代理、勘察、设计、工程监理、造价咨询、项目管理等，约有15种业务内容。全过程工程咨询的目标是要将这些目前仍旧按照条块状模式运作，相对独立的工程建设业务内容重新整合，使其生命周期整体活化。对于那些自身业务范围相对单一的工程企业，是需要与其他业务领域的企业联合重组以完成组织进化。不同企业的文化冲突与融合，是一个显然存在的矛盾。另外，一部分企业本身便拥监理、造价、招投标代理等与全过程咨询要求契合的业务范围与能力储备。由于存在企业部门亚文化，对企业的部门信息沟通与意识整合也提出了同样高的要求。基于勒温组织变革理论的多数研究表明，组织变革的核心问题之一是组织文化的融合。因此，企业间的和企业内部部门间的文化冲突与整合，将成为全工程工程咨询业务整合的关键因素。

一般企业组织文化可以分为外显文化和内隐文化，是企业组织全体成员所承认和奉行的价值观、行为标准、团队思想、思维模式、工作风格、心理预期和归属感等群体行为的总和。如果两个或多个团体组织文化具有较大差异，组织相互理解和融合会很困难以致失败。由此，能够从外显文化和内隐文化两部分对组织文化表现形式概括为以下8个基本测量维度：外显文化维度包括组织标志、工作环境、规章制度、经营管理行为4个维度；内隐文化维度包括组织哲学、价值观念、道德规范、组织精神4个维度。根据外显文化和内隐文化的8个基本维度设计调查选项，并针对从事上述15种不同业务类型的工程咨询企业管理者和员工进行问卷调查，将这分散于15种业务内容从业者的回收问卷按照策划阶段工程咨询业务阶段和建设阶段工程咨询业务阶段分类两大类，并采用结构方程多组比较的方法对两种阶段所属人员所持的组织文化结构维度是否存在差异进行分析，这样就能够基于逻辑推导和实证研究，为全过程咨询过程划分为两个具体阶段是否科学提供基于组织行为学视角的证明。

结构方程模型（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SEM）是一种优秀的统计分析方法，它包括测量模型与结构模型，测量模型反映了潜在变量与观察变量之间的关系，结构模型则反映了潜在变量之间的关系，对复杂的多变量的数据关系有很大优势。通常使用Amos软件对结构方程模型进行数据拟合验证。结构方程模型多组比较，是对多组样本，分析不同组的因子结构是否相同，如果因子结构相同，可以进一步分析参数是否也相同[8]。其中多组样本，可以是来自不同总体的样本也可以是同一个总体在不同时间点的样本。

根据以上理论支持与推导，现可假设策划阶段工程咨询业务公司和建设阶段工程咨询业务公司两组具有相同结构模式，针对全过程造价咨询的两个阶段研究设计如下模型比较，如图1所示。

图1 两组有相同的结构模式

多组比较时，模型中变量和参数的符号和单个样本一致，但所有参数符号带有上标以表示所在的组。X1至X8为操作定义为企业组织文化的八个维度。ξ1操作定义为工程咨询企业员工组织文化概念。通常跨组不变性参数顺序为（1）负荷；（2）潜变量之间的方差和协方差；（3）测量误差的方差和协方差。

一般结构方程模型软件都有多组分析功能，使用软件对模型参数进行检验，从而识别两个模型分别拟合数据后，是否一致。如果具有跨组不变性，证明全过程工程咨询的两个阶段所属企业组织行为基本相同，能够较好地融合，全过程工程咨询由一个单位完成是可行的；如果不具有跨组不变性，说明全过程工程咨询划分为两个阶段至少可以是由企业组织其内在潜意识行为决定的，划分有其科学依据。

数据的采集上，可采用调查表法，配合分层随机抽样，构建结构方程模型，由企业组织文化8个维度（显变量）为依据设立选项，建立李克特量表，对调查总体按照工程咨询相关业务进行分组后，采用随机方法调查和回收问卷。对数据整理后，根据模型设定使用Amos对工程咨询企业员工组织文化概念（潜变量）的路径参数进行估计和比较。

4 结论

此类研究，据行为测量理论，所设计量表应在相关研究对象企业进行小范围前测，调整量表的信度和效度。具体操作上，应采取主要成分分析，对表项进行降维，保证量表质量。有效问卷应保证能够回收200份以上，且需数据合理分布于15种工程咨询业务人员中。

传统咨询决策理论，偏重定性，缺乏量化依据，将SEM方法引入全过程工程研究十分有益。由传统理论方法建立模型假设，采用SEM方法对假设模型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并进行修正，从逻辑上，有望科学地分析全过程咨询中出现的各种问题，提供科学的量化依据。研究结果可供各类咨询企业对兼并融合风险进行估计，合理分配资源，降低组织进化风险，提高企业运转效率，提升组织变革的成功率。

综上所述，此研究思路是具有一定探索性、创新性、引导性和可行性的，能够为研究者发掘当前工程咨询行业的行为意识因素提供有效方法与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