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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晕”的消解与重构:对自媒体时代大众文化生产的批判性思考

2020-09-06唐振耘

新媒体研究 2020年11期
关键词:光晕自媒体

唐振耘

摘  要  “光晕”是一个文艺批评领域的经典概念,在本雅明的文艺理论中得到了详细的诠释,用来表现一定历史条件中具有“礼仪”性质和距离感的艺术和文化观感,用来批判传统艺术在机械时代的渐趋式微。在当今社会,自媒体平台上的文化产品在数字空间被高密度高效率地传播,大众文化生产的碎片化和即时化使文化的“光晕”在现代语境中遭遇二次消解。但乐观的一面在于,自媒体具有的包容性、价值无涉性和参与性以及去中心化的文化生产和消费的过程,也为“光晕”和崇高意义的重新凝聚提供了某些契机。我们要加强对自媒体的引导和对文化创新的鼓励,克服大众化的惊颤和消遣情结,重新发掘那些具有光晕特质的文化片段。

关键词  文化生产;光晕;自媒体

中图分类号  G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編号  2096-0360(2020)11-0101-04

“光晕”作为一个人文思想和文艺领域的独创性概念,主要由德国著名文学家、思想家以及马克思主义文艺批评家瓦尔特·本雅明所阐释和分析,并因此被人们知悉。这一概念蕴含了对于人和文化艺术关联的历史性思考,反映着对资本时代和大众文化等现代因素的批判性诠释。互联网和信息技术的发展带领人们进入了自媒体的时代,各类自媒体平台在今日的社会生活及各领域事务中得到了广泛运用,造就了大众性的、全域文化生产的盛景。大众文化产品通过数字空间高密度高效率地丰富与传播的狂欢之中,全社会的文化生产和大众的文艺接受也体现着某种“光晕”的式微,这种消逝同样也表现了自媒体时代突破传统文化生产的扩展,同时也寓示着自媒体影响和改变着当代文化的现实逻辑。

1  “光晕”概念的文化批判性内涵

“光晕”或“灵韵”(Aura)这个词汇本是源于宗教形象中表示神圣的光圈,本雅明在《摄影小史》、《论波德莱尔的几个主题》等作品中从文化和艺术批评领域再诠释并集中运用了这一概念,尤其是《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一文系统化地表现了这个概念的总体含义,使其成为了本雅明思想体系中的一个重要范畴[1]。

在本雅明的语境中,“光晕”的概念主要描述人和艺术性的、审美对象的关联,从多个层次上去表达主体对于事物的认识和感受。从主体认知的角度出发,光晕意味着一种审美体验和情感思想的激发,是“在一定距离之外但感觉上如此贴近之物的独一无二的显现”。本雅明以对自然风景的观感来解释“光晕”:“在一个夏日的午后,一边休憩着一边凝视地平线上的一座连绵不断的山脉或一根在休憩者身上投下绿荫的树枝,那就是这座山脉或这根树枝的光韵在散发。”[2]可见,光晕意味着作为主体的人感知到的对象具有“距离感”,但是另一方面,这种距离带来的是聚精会神的欣赏的空间和思考的余地,因此看风景的人才会觉得对象“在感觉上如此之近”。

本雅明认为,就艺术的层面来说,“原真性”(Echtheit)是与艺术作品的光晕紧密相关的一个特质。传统意义上的艺术作品经由艺术家一手创作而成,而这种难于复制的、独一无二的性质也意味着它只有以其处在特定的时空中的“真迹”形式下才会被人们欣赏,而不通过传媒或复制品来濡人耳目。因此,传统的艺术作品在即时即地的情境中获得其光晕,体现了历史和作者的意愿,因而才能产生出时空的距离感;但同时也因为它相对稳定的存在形式而为人们所深入思考和鉴赏,因而让人们理解艺术品蕴含的时代背景、思想和意韵,构成综合的审美认识和历史认识,给人们身临其境的贴近感。

在艺术品原真性的基础上,本雅明借助“光晕”的概念将艺术和文化置入历史的视野;他一针见血地表明“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人类的感性认识方式是随着人类群体的整个生活方式的改变而改变的”[2],也就是说艺术和文化是时代特征和人类历史的体现。而在古代社会,艺术品发端于“礼仪”并和各种宗教及社会的仪式结合[3]。就和神像或是雕塑一般,艺术品最初的使用价值体现在礼仪之中,礼仪和圣物所带来的神秘感和模糊感是光晕的直观形式,这种神秘感和距离感让传统艺术具备了膜拜的价值,而在“膜拜”的意义上,艺术就代表了人类受到宗教、权威和形而上学统治的历史阶段,也寓示着人类认识事物的崇高化的、形而上的视角。

当本雅明着眼于批判资本主义时代的文化艺术时,“光晕的衰竭”就成为了其理论展开的主线。本雅明将资本主义社会的媒介技术称为“机械复制技术”,它是基于印刷、复写以至于摄影摄像等传媒技术的各类文化生产方式的结合体。在本雅明看来,现代文明进入机械复制时代就是一个消解光晕的过程:一方面,高效的复制技术将其影响力施加到了传统艺术的一切领域。“19世纪前后、技术复制达到了这样一个水准,它不仅能复制一切传世的艺术品,从而以其影响开始经受最深刻的变化,而且它还在艺术处理方式中为自己获得了一席之地。”技术的发展导致了艺术的可复制化,于是艺术创作的原真性和独一无二的特征受到了颠覆,因为它们在镜头和复制中能被以种种精细的角度呈现,它们由此能够被更多的人所接触欣赏了,因此“真迹”的权威性和神秘感就由此被打消了。另一方面,本雅明重点分析了当时作为新兴艺术形式的电影,表明它是一种难以产生光晕的艺术。就电影的拍摄过程来说,演员们并不是直接对着观众,而是对着摄影机片段地去进行表演,这种表演相比于传统舞台的戏剧来说意味着电影演员作为角色的完整意识被机械技术的编排,剪辑、整合等环节分割了,他们在这种一切都有预设安排的、碎片化的行动中难以真正进入角色,而更多的意识到自己只是在表演,且是在本质上受到文化市场和资本力量的支配和驱动而对着机械表演。在观众来看,自己就好像摄影机的镜头,尽管并没有身临其境地去介入艺术的即时创作,但是实际上观众直接浏览着表演者的一切动态过程,在拟真的情境中消解了膜拜权威的感受,这种即时即地性的消逝抹去了传统的距离感。于是,一方面演员和电影的艺术光晕经由机械复制的媒介消散了,资本和机械的环节介入了艺术;另一方面来说,观众对艺术的感受从批判和欣赏转变为直接的体验和共同的“惊颤”——对现代媒介呈现出的纷繁复杂的,接二连三进入感官的要素的集体反应,这种反应使艺术日益融入大众生活,并且人们甚至开始意识到大众不仅是受众,更要转变为文化生产者。

总体而言,本雅明将“光晕”塑造为了一种神秘的氛围,一种审美和气韵的观感,同时也是人类历史的时代性体现,是主客体之间关于“距离”的辩证法。本雅明眼中的光晕之殇也就是大众文化之兴,它意味着大众倾向于接受瞬变的刺激和技术带来的接触式体验,而不再愿意膜拜固定的偶像和真迹;它表现了人们习惯于消遣而厌倦凝神思考的集体社会意识,也宣示了现代文化流行于民众的趋向。

当我们的目光回到现代社会,我们看到一个延续和发展着近现代技术的时代,人类对于社会效率的需求进而导致了信息技术的扩张,各种以视听为表现形式的现代媒介相继登场,而如今最为流行的自媒体就是这种媒介变革的前端;自媒体创造了文化生产的新时代,使人们对于生活的变化和信息的流转应接不暇。但是,人们总是不会忘却一些能够超出个体生命而在共同的视野中引发感触,唤起思考的,带有“光晕”色彩的文化环节;它们也许是诗歌和艺术,或是对于社会、科学或历史的关注,抑或是政治理想和爱国主义的情怀;甚至于每个人的人生追求、道德准则或是某些总结性的经验。它们绝不是像信息技术所承载的快讯和新闻那样一闪而逝,可以用浏览的方式接受,而是基于或长或短的历史过程形成了自己的内在结构和逻辑。这些文化因素具有自己相对稳固而独特的存在方式,并且呼唤着我们以人文的、历史的视角去理解和认识世界。

要获得新媒介环境下对于 “光晕”的一种相对清晰的定义,我们就应当结合当今社会文化之中隐藏的“礼仪”式的因素加以阐述。首先,仪式性文化一定是相较于流行的世俗文化具有更加多层次和复杂的内容,因此对于人们而言具有一种费解的直观感受或神秘的氛围,它代表着大众对非世俗的感知,其间的精神价值和崇高意义就如同“阳春白雪”一类的高雅艺术那样,有一种模糊的审美价值,并展现出若即若离的距离感,这就是在大众的视阈中文化之“光晕”的直观印象。其次,“光晕”蕴含了人们对文化凝神思索的态度;作为“礼仪”的文化环节具有宏大的、神秘的表征,这寓示着它所隐含的“膜拜性质”和价值是一个历史的,相对稳定的系统,映射了人类社会某一环节的发展过程和现实,因此它需要人们足够的“驻足观赏”和理性思考才能被进一步理解。最后,“光晕”代表了文化的历史性质和内在逻辑;礼仪性文化的丰富内涵根源于其自身在产生和发展的过程中不断积累的意义,以及这一历史过程中反映的社会存在的运动。因此,“光晕”是文化的现实本质和历史进程的聚合,是社会的辩证运动。从主体角度来说,光晕是人文精神的体现。

2  自媒体时代文化“光晕”消解的具体逻辑

自媒体的文化生产能力超越了以往的媒体,因此今日的文化生产在形式和数量等方面也远远超越了复制时代;自媒体的发展为现代的文化生产带来了历史性的变革。在网络和自媒体的现实框架里,不论公共新闻、个体的即时动态、或是简单的文艺创作,一旦具有数字化的形式,都将快速地流通,增长,实现一种近乎无限的自我复制;并且,自媒体不仅借助互联网技术让信息超出了时空的界限,同时它也让信息愈发成为传播和交互过程本身,信息不仅获得了时效性,更获得了可建构性;信息经过公众的传播,在复制自己的同时超越最初的文本和视听内容而不断获得意义。在信息内容中体现的这种大众的自由突出表现了自媒体对传统媒体的超越。

就大众的生活方式來说,自媒体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成为了一种如影随形的延展结构,自媒体形式的信息传递结构嵌入了今日大多数的职业部门中,成为了一种内部交流和对外拓展的中介。在此,自媒体平台和它所负载的信息不仅成为了某种工作程序,同样也逐步成为了一种职业文化和观念的集合;当人们处于闲暇时,自媒体平台则愈加无孔不入地渗透人的业余生活;当我们使用微博或抖音习惯性地点赞转发或评论时,信息就得到了复制和再生产;人们消遣空余时间的需要和娱乐的心态在自媒体世界的复杂流变中得到满足,在自主支配信息的过程中产生一种自由的认同感。在这种技术和大众心理的互构中,自媒体成为了现代文化的独特图景。

在自媒体嵌入的世界,意义和信息的高效产出和流动印证着麦克卢汉所提出的媒介的“内爆”[4],社会的多元文化和观念在大众的推动下进一步碰撞交织,这使得大众进入了世俗性文化的狂欢之中,“大众文化”成为了大众自身,成为了定义大众生活的,与主体零距离的触觉性体验。文化的世俗环节包含在大众触手可及的一系列新闻的、娱乐的或是生活性的讯息和文化产品中。在这种大众文化产品世俗化的背景之下,需要凝神思考才能理解的光晕对于自媒体模式来说显得格格不入;自媒体提供的碎片意义和单纯的刺激组成的信息巨轮让用户进入非理性的狂欢,进而在不断的浏览、刷新中直观地接触不同的表演。当我们反复刷新朋友圈或是抖音时,我们不会再对着固定的文字或静止的画面沉思,而是很快地转变对于讯息的兴致。如此,距离感进一步被抹消了,文化产品无法带给人们沉浸、精神集中和崇高感,因此甚至不再能用“艺术”去形容,艺术在世俗时代成为了一个优雅的词汇,而光晕在“去艺术”的自媒体王国中难以显露,只能隐藏在特定的场合和传统的情境中。

伴随着光晕的进一步隐没,在大众的文化消费意识中消遣的趣味和接触性的使用更加确立了其稳固的地位。自媒体世界的视听洪流为受众带来的是“惊颤”感,人们在感官上接受着快速变动的、毫不停留的景象而难以聚精会神,感到不由自主。大众在快速变换的场景和片段化的内容中习惯于集体性的文化接受,习惯于沉浸于自我体验的消遣而非欣赏对象的思考。自媒体似乎将网络公共空间变为了本雅明笔下的电影院,并不断满足着作为“心不在焉的主考官”的人们。自媒体时代光晕的式微意味着大众文化回避思考而倾向于直观、触觉和感性体验的特点,也暗示了人在媒介中的异化。主导了迎合大众口味的文化生产,使大众异化为生产体系一环的正是资本的力量;资本借助自媒体时代的技术去取得自我发展的新形式,它以广告、流量和流媒体技术等因素拼接出信息空间中的市场。不同的企业、网站官方、自媒体运营者都投身于这种经济的宣传活动中,当你点开使你产生短暂愉悦的页面时,你就被动地接触到那些无孔不入的广告和宣传;而资本为了通过流量形式更高效地实现自己的价值,就要让网络文化生产者们设法满足惊颤式的兴趣,由此使这些经济过程被人们无意识地触及;当大众参与文化生产和传递时,也在运用自媒体平台创造出流量。于是自媒体空间中的文化生产力就这么被掩盖在文本、图像和声音的背后,当人们接触和分享媒介所传递的意义时,他实际却在为资本创造另一种意义。

因此,自媒体时代掩饰着人本质力量异化的延伸;一方面,人们的消遣活动使得人的能动性在那些无光晕的对象中受到了不自觉的限制,因此作为人们本质力量的自由和实践能力被惊颤的体验所割裂和分散了,人只好在信息的海洋中随波逐流;从另一方面来说,资本通过自媒体的形式迎合大众,提供越来越多的惊颤与消遣以达到自身的增殖;表面上的感官体验掩饰着不自觉和无意识的文化生产力,隐藏了信息时代的剩余价值。

3  自媒体时代重构“光晕”的可能性和大众文化发展前景

自媒体时代以其技术基础和文化导向完成了信息交互时代惊颤式现代文化的生产,并藉此将大众导向了一个碎片化的、非理性的、潜伏着资本需求的对象世界中,使得“光晕”所处的文化地带走向距离感的边缘,这似乎意味着大众将在朝三暮四的感官刺激中囿于物化;但是当我们再度将目光投向自媒体空间时,却无法否认它是超出了传统时空界限的虚拟世界。毫不夸张地说,它包含着人类至今为止的一切文化成果的片段,且仍在与时俱进不断增长。尽管碎片化和扁平化的信息传递影响了人们认识文化的全貌,然而自媒体的包容性和参与性使我们不能排除这一可能性:人们仍能凭借媒介平台生产出高质量的,具有人文意义和历史性质的文化内容,或是在一定范围内藉由情感渲染和舆论等形式重新建构崇高意义和某些积极的传统价值,并且这种社会意识的创造将产生不可轻视的反作用力。

自媒体时代是属于大众文化的时代,但同时它又包含着在文化体系内超越集体消遣的因素;自媒体尽管在市场主导下成为了制造迎合大众需求的世俗文化的有效途径,但是它自身无疑是一种高效而体量大的媒介,是文化发掘和生产的有力工具。在信息单向传递的年代,“光晕”尽管意味着文化的内在价值和历史,呈现出“崇高”和仪式性的表征,但是这种文化的诠释是单一而具有权威色彩的,缺乏了对于文化的批判和反思。旁观者的“凝神思考”受到神秘感的阻碍,此时光晕的神秘就如同马克思所指责的官僚机构的秘密性那样,成为割裂了事物的感性和实质的幻象。而在自媒体时代,文化生产的主体性特色不仅消解了光晕的“礼仪”性,同时也冲击了权威意识和“中心”的统治地位,赋予了群众以更高开放度的话语权,藉由这种扩展的能动性空间,人们可以更加充分地去探求文化背后的历史性质,了解文化的真正起源,从而在现实尺度中批判地诠释文化的运动过程,建立更为明晰和综合的文化诠释。

同时,自媒体在去中心化的文化生产和消费的具体过程中也为“光晕”包含的价值和崇高意义的重新凝聚提供了契机;在自媒体打开了大众参与之门的当下,人们对于互联网上过量信息心不在焉的浏览正向着转述、评价和表达等自主文化生产活动递进;任何文本的生产都需要实践和反思的过程,即使是论坛中一条简单的回復也不例外;在自媒体空间中大众发表的不同意见会有冲突和集聚,会在舆论的环境中经历不断的去伪存真,辨明是非的过程,同时,各类专业化机构、官方组织和知识精英进入自媒体的文化场域之中,他们的意见和观点也成为了一种思想张力集中的契机;因此,自媒体也成为了意见的集中领域,它使得凝神思考能够在高度的互动性中得到一种激励和辩证,并且它作为意见交换的场域提供了一种将凝神思考“游戏化”的可能,在这种游戏中尽管人们可能以消遣为出发点,但最终却必须进入更深层的反思中以充分运用这种游戏的规则策略,达成自我表达的完整性。

因此,在自媒体文化生产的主体性增长以及大众意见交汇的基础上,自媒体领域的人类文化活动与社会意识生产最终可能在反思、实践和互动的自我否定中达成某些阶段性共识,并产生兼具“光晕”之宏大和大众之自主性的集体理念,进而影响现实的社会运行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的本质力量借助自媒体这一工具得到了跃升,进而返回自我的思考和实践过程,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单纯的消遣和资本的束缚,从惊颤中沉稳下来追寻自身的价值和生存意义。

当人们把握了自媒体与文化生产还有大众文化的关联时,我们也就在现实意义上接触到了信息交互时代人们表面的消遣以及深层的凝神。如何警惕人们心不在焉的浏览所掩盖的物化,以及如何在自媒体的戏谑、去中心以及狂欢中重新把握时代真正的价值和意义,是自媒体时代留给我们的深刻问题。我们必须激励自媒体平台上高质量的文化生产,发掘舆论空间中系统化的思维路径,去重新诠释具有时代特色的光晕。

总体而言,尽管自媒体在一个超越机械复制的当代文化环境中仍然扮演着擦去文艺之光晕的角色,但是它作为一种现实的传播手段和媒介始终是人的主体性的延展。人们只有逐步认识到自媒体的文化生产过程在技术和资本环境中具备的物化性质,才能够逐步克服大众化的惊颤和消遣情结,进而在运用自媒体的过程中重新发掘凝神思考的价值和光晕的重构。我们要在资本和复制的时代趋势中加强对自媒体的引导和对文化创新的鼓励,合理地借助新时代的媒介技术寻求文化生产中人的能动性、主体性。

参考文献

[1]方维规.本雅明“光晕”概念考释[J].社会科学论坛,2008(9):28-36.

[2]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J].王才勇,译.北京:中国城市出版社2002.

[3]张丽.本雅明“光晕”的特征及其美学内涵[J].安徽文学,2009(4).

[4]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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