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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翻译学视域下博物馆讲解词英译研究

2020-09-06王楚彦刘泽海

传媒论坛 2020年19期
关键词:生态翻译学

王楚彦 刘泽海

摘 要:结合当前文化强国战略,博物馆讲解词英译有助于扩大国家文化影响力。生态翻译学认为,翻译的过程是一种适应与选择,译者基于译文环境进行英译,从而更好地还原原语的优美及内涵。本文以吉首大学沈从文纪念馆讲解词为例,以生态翻译学为指导,从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三方面进行英译,通过具体案例分析,阐述生态翻译学的部分思想,从中探讨一些博物馆讲解词翻译的策略技巧。

关键词:生态翻译学;讲解词翻译;沈从文纪念馆

中图分类号:H085.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5079 (2020) 19-0-02

一、引言

博物馆讲解词英译是对博物馆讲解词的补充和完善。作为重要媒介,讲解词是沟通馆内文物和游客的桥梁,帮助外国游客了解、传播中国历史文化。沈从文是20世纪中国最为优秀的文学家之一,其文学作品在国内外有着广泛的影响力,其纪念馆作为湖南省社科普及基地对于传播中国文学具有重大意义。因此,文章以英译沈从文纪念馆讲解词为例,用生态翻译学理论还原讲解词意境,为其他博物馆讲解词翻译提供参考。

二、生态翻译学综述

2001年清华大学胡庚申教授引用达尔文的生物进化学说,以适应选择论为基础,首次提出生态翻译学的概念。胡庚申(2013)将翻译定义为:“以译者为主导,以文本为依托,以跨文化信息传递为宗旨,翻译是一种译者适应翻译生态环境而对文本进行移植的选择活动。”[1]译者可以从最基本的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对原语进行选择性的翻译。

国内,生态翻译学的研究自提出起便得到了众多学者的重视。近年来,一些重要的学术期刊,如《上海翻译》和《中国翻译》也开设了“生态翻译学研究专栏”,不少学者如刘云虹、许钧等对此展开热烈地讨论,致力投入实践应用。国外,生态翻译学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理论正式提出后,以西方学者为代表,如国际翻译家联盟主席玛丽昂·鲍尔斯(Marion Boers)、丹麦哥本哈根大学翻译中心主任克伊·道勒拉普(Cay Dollerup)等对生态翻译学产生了浓厚。在众多国内外学者的共同努力下,生态翻译学在学术理论、人才教育、基地建设等方面取得了较大的进展[2]。

三、沈从文纪念馆讲解词概况

作为国内首家纪念沈从文的纪念馆。沈从文纪念馆以沈从文为中心,以其生平、创作、研究为主线,通过手稿、实物、图片的形式介绍沈从文的一生。麻晓荣(2018)将讲解词的语言特性概括为科学性、知识性、简括性、生动性和通俗性五个特性[3]。该馆讲解词以参观顺序编写,通过人物作品和外界评价塑造人物形象。结构紧凑,对仗工整;朗朗上口,内涵丰富。需要译者在翻译中整体把握讲解词的文化底蕴,了解人物性格,尽量还原原语语境,避免误译和歧义。

四、生态翻译学在讲解词的英译中的应用

根据生态翻译学的适应选择论,译者需要对译文的生态环境进行适应与选择。范丽(2016)通过对林语堂《中国传奇》地研究表明:“翻译过程中译者的适应是决定性的因素,直接影响到了翻译的最终成品——译文。”[4]因此在沈从文纪念馆讲解词翻译的过程中,为了最大限度还原讲解词的美感与文化内涵,译者可以尝试从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三个角度对博物馆讲解词进行适应与选择。

(一)译者语言维的适应与选择

语言维的适应与选择是指在翻译的过程中对语言形式进行的适应性选择转换。这种转换是不同方面,不同层次的。在英译的过程中,中、英语言思维方式存在差异。相比汉语的注重意合,以意驭句,英语更注重形合,强调句子的逻辑结构。沈从文纪念馆讲解词高度凝练,结构工整。需要对中西语言思维有良好的把握,达到原语的效果。

例(1):不折不从,亦慈亦让,星斗其文,赤子其人。

译文:Being tenacious and incompliant, being humane and modest, his works like stars and his heart is pure.

这里译者需要良好的还原挽联的艺术风格,在传递意义的同时保持句间结构和逻辑完整。因此结构上,前两段分采用“being”开头的句式,统一使用形容词“tenacious” “incompliant” “humane” “modest”。并使用“and”表示句间的并列关系。后两段则采用“his”开头的句式,统一使用名词“stars”和“heart”保持原语句式美感和紧凑。

例(2):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

译文:Following the way that I am thinking, then you can understand me and meet more kinds of people.

这句话精炼简洁,采用整齐的句式和互文的手法,是沈从文的写作态度和他对人性及生命的哲学思考。考虑到西方语言思维的多样性及整体句式的逻辑性。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打破原句的形式,避免了对重复部分的翻译。

此外,在翻译的过程中为了紧密句间逻辑关系,译者添加了相应的连词如“and” “then”表示句子前后的因果联系,使该译文在向游客准确传递沈从文的观点时也保留了译语的思维逻辑方式。

(二)译者文化维的适应与选择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胡庚申(2004)认为文化维的适应与选择要求译者在翻译中关注双语文化内涵的传递。[5]美国的奈达(Nida,2001)表示:“语言在文化中的作用和文化对用词和习语意义的影响是如此广泛,以至于在不细心考虑文化背景的情况下,很难对文本做出恰当的理解。”[6]对此,译者在沈从文纪念馆讲解词英译中须关注适应该语言所屬的文化系统,避免因译语文化观点曲解原文。

例(1):在张家,所有男孩子的名字里都有宝盖头,所有女儿的名字里都有“两条腿”。

译文:Chinese character component has the shape of something in reality. In Zhangs family, all boys names have the characters related to houses and girls names are related to legs.

这里涉及关于汉字字形文化方面的知识,要求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发挥译者中心作用,处理好文化差异。开头译者使用增译法,增加“Chinese character component has the shape of something in reality.”向游客补充汉字的文化知识。刘函妤(2019)曾说:“每个汉字的字形结构都会携带着可供分析的文化意义信息。”[7]“宝盖头”在汉字字形中房顶相似而“两条腿”多指走字底、走字旁这类与双腿相关的偏旁。而游客并不需要知道这些偏旁的具体名词。所以译者对“宝盖头”和“两条腿”的翻译则采用了省译法,用“houses”与“legs”模糊处理,使译文更加简洁。激发游客的好奇心,引出后面的讲解。

例(2):我认识美、学会思索,水对我有极大的关系。

译文:You can never imagine how much that water influence me! It is water that helped me, opening my eyes to loveliness and taught me to think for myself.

这段引用了《湘西散记》的语句,说明了沈从文与水的密切关系。董正宇,孙叶林(2008)提出:“语言是一种记录文化的一种符号系统,是文化的载体和镜像,任何一种语言都蕴含了该民族丰厚的文化内涵。”[8]特定的环境孕育了特别的地域文化。沈从文的故乡湘西,重峦叠嶂,河流湍急。发达的水系成了湘西人的生命线,沟通湘西与外界,带来财富与知识。所以译者采用感叹句“You can never imagine how much that water influence me!”表达沈从文先生与水的感情。同时,通过拟人用“opening ones eyes”,强调水对沈从文求学的影响。

(三)译者交际维的适应与选择

语言的最终目的是為了交际,语言的实质是一种交际活动的媒介。交际维的适应与选择是指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对双语交际意图的关注。翻译的侧重点在交际层面,关注原语中的交际意图是否在译文中得到体现。

例(1):“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

译文:“Zhangs family in Jiuru alley has four talent ladies, and whoever married with them will own happiness in the rest of his life.”

这句话出自叶圣陶先生,主要想表达的是张家女儿们的优秀,进而侧面反映出沈从文的幸运。“talent”一词本身具有天赋异禀的意思。可以充分突出“张家四姐妹”的才华横溢。“own happiness in the rest of his life.”则表达了作为张家女婿的幸运。

例(2):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译文:I have crossed many bridges, seen many shapes of clouds, drunk many kinds of wine, but only loved a person at the best age.

这一段话是沈从文先生给新婚妻子张兆和的书信。从交际维的视角看来,它是一封情书,字里行间里表达着沈从文对妻子的满满爱意。因此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使用“I”的第一人称,还原书信文体形式,让游客产生代入感。同时,译者考虑到原语句式上使用了排比的修辞手法,在翻译中采用相同的“many shapes of” “many kinds of”句式结构还原原语的语言环境达到浪漫的语言效果。最后一句使用“but” “only”突出强调沈从文先生对张兆和女士的深情专一。直接地表达了沈从文先生对张兆和女士的爱意。

例(3):沈从文的背后有一个好女人,此言不虚!

译文:Its true that Shen Congwen has a good wife!

称呼语是交际的重要窗口。周斐芳(2019)认为:“不同民族的称呼语,本能地传载了文化的基因。”[9]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女人的地位低于男人,负责协助男人料理家庭琐事。所以“背后的女人”是对“妻子”的隐晦称呼。在西方的文化中,绝大多数西方国家受基督教的影响,主张男女平等,常用“wife”直接称呼“妻子”。故译者从西方文化出发,用“wife”表达“背后的女人”,传递原语的实际意义。

五、结语

生态翻译学认为“翻译的过程就是‘译者适应翻译生态环境而对文本进行移植的选择活动的本质。”(胡庚申,2013)[1]在翻译中语言、文化、交际等众多因素影响着译文。在沈从文纪念馆讲解词的翻译中,译者从不同的方面考虑译文的翻译,还原原文的意蕴。由此译者在博物馆讲解词翻译的过程中不应该孤立片面地看待某一个维度,而是要综合全面地看待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根据不同的译文环境对译文进行有选择地翻译,减少误译和歧义。这样才能更完整地向游客传递信息,进而加强中国文化的推广,促进中外文化交流。

参考文献:

[1]胡庚申.生态翻译学构建与诠释[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

[2]思创·哈格斯.生态翻译学R&D报告:十年研究十大进展[J].上海翻译,2011(04):1-6.

[3]麻晓荣.试谈民族地区纪念馆讲解词的编写——以广西百色市右江民族纪念馆为例[J].文物鉴定与鉴赏,2018(07):96-101.

[4]范丽.从生态翻译学来看林语堂《中国传奇》之变译[J].长春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29(04):123-127.

[5]胡庚申.翻译适应选择论[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4.

[6]Nida,E.A.Language and Culture: Context in Translating[M].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Press,2001.

[7]刘函妤.汉字构形文化视域下的对外汉字教学研究[D].烟台大学,2019.

[8]董正宇,孙叶林.方言审美与话语效用——以沈从文作品中方言话语为个案[J].衡阳师范学院学报,2018,39(04):109-115.

[9]周斐芳.从文化视角解读汉英“妻子”称呼语的异同本源[J].宜春学院学报,2019,41(11):57-61.

其他作者简介:

刘泽海,男,土家族,湖南凤凰人,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翻译学、语言政策与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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