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耀

2019年12月7日至24日，我从上海浦东——美国达拉斯——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阿根廷的最南端——乌斯怀亚登上法国庞洛邮船南冠号，开始了南极之旅。没有经过炼狱般的煎熬，由于上天的眷顾和邮船劳斯莱斯平衡系统的因素，在经过世界最寬的，号称“魔鬼西风带”的德雷克海峡时没晕船。之后，我们经过30多小时、3万多公里长途飞行和两天邮轮航行，终于进入了那神奇的极地世界。

南极洲位于地球最南端，由大陆、陆缘冰和岛屿组成，总面积1424.5万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最寒冷的地方，极端气温曾达零下89.2摄氏度，有“白色荒漠”之称。然而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导致南北极的很多浮冰出现了融化的现象，越往南极海上的冰山渐渐增多。

南极是人类最后一片净土，需要我们大家严格保护。南极旅游业先驱瑞典人林德布拉德开创的教育探险旅行，让南极不再仅仅属于探险家，大众也可以有机会圆自己的南极梦。他因为倡导生态旅行，获得“皇家北极星骑士勋章”等多项荣誉，也曾经被《Travel & Leisure》杂志评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20名探险家之一。如今，他所倡导的由专家组成的探险队，已经成为南极邮轮的标配，这种富于教育性的探险旅行已经演变为南极旅游的主流。

为确保南极大陆生态平衡，登陆前我们先听取了专门负责探险队员的介绍，学习有关《南极公约》的内容。公约规定，不许遗弃任何东西在陆地上，也不许从陆地上带走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块石头。要与动物保持至少5米以上的距离，不得接触、惊动动物，更不许给动物喂任何食物。登陆前经过严格的去污程序，包括用吸尘器清理衣服的每一个缝隙，吸走种子、花粉。我们的南极旅行，被严格限定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登陆后，只能沿着探险队员插好小红旗的路线行走。在10多天的南极旅行中基本没发现人类破坏生态现象，只在浮冰区域见到一只矿泉水瓶被探险队员打捞上来。

企鹅为游客带路

南极是唯一没人居住的大陆，生态环境很脆弱，裸露的南极大陆上奇山怪石林立，植物少得可怜，只有顽强的地衣、藓类和藻类植物在阳光下生长，千年或万年才长一厘米，岛上锯齿形的峭壁是企鹅的栖息地，随处都能看到憨态可掬的企鹅，这些可爱的小家伙有的懒洋洋地趴在山坡上晒太阳。

南极半岛经常遇见睡觉晒太阳的海豹，有时海豹慵懒地躺在冰面上，翘起尾部，探着身子，旁若无人地挠着发痒的鳍脚。憨态可掬，看起来十分悠闲。特别是威德尔海豹，它体粗圆呈纺锤形。全身短毛，背部蓝灰色，腹部乳黄色，带有蓝黑色斑点。头近圆形，眼大而圆。这种海豹主要分布于南极周围、南极洲沿岸附近海域，它能潜到水下600米，并且在水底逗留1小时以上。它是一种极古老的生物，因而有“活化石”之称，也是哥伦布在“新大陆”最先看到的海豹。由于18、19世纪海豹惨遭大规模的猎杀，数量骤减，现在的南极海豹都属于保护动物，海豹唯一的天敌是为数不多的虎鲸，所以它们不怎么怕人。

南极是企鹅、海豹、鲸鱼等南极生物的天堂！最让我难忘的，是那些巨大生物——鲸鱼，这些“鲸灵”一直陪伴在我左右。鲸灵们时而头部探出水面，冷不丁喷出几米高的水雾，水雾喷泉四溅之后却又不见了鲸灵的身影。最漂亮的是座头鲸探头之后，一个纵身，巨大的脊背划将过去，“丫”字形的巨大尾巴划开海面，带起一片淌着串串珍珠般的水帘！这才是海阔凭鱼跃啊！这样的惊喜画面，这样近的距离，最是诱惑人心，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到了自然界中的鲸鱼，真的是一种极致美丽的体验。

当我们驶入南极半岛雪峰环抱、浮冰密布的林德布拉德湾时，很难想象古老的冰川冰竟然能呈现出此般水晶般美丽的蓝色，这种蓝冰任何的文字表述都归于无彩。最让我们着迷的是那些被外力侵蚀出孔洞的蓝色冰山，那幽幽的孔穴里，随着角度与光线的不同，时而是淡柔的蓝、时而是通透的蓝、时而又是深邃的蓝，无论是何种蓝色都美得令我们心颤……

南极的极昼现象，就是太阳永远不落，虽然落山了，但并没有黑夜。在我们中国的北半球，太阳是东升西落，而南极“改变”了航向，变成了北上北下;晚霞与朝霞在南极交错，午夜11点多，天际缝隙漏出的或橘红或暗红的晚霞，一点一点将南极的天染遍，恣意舒展;海天交际处，红霞两边，一边是冰冷海水，一边是浓墨乌云;凌晨2点多，红霞散去，太阳终于突破了云彩，金色铺满南极;在南极，月亮尚未离去，太阳却已经升起，在同一片天空中，日月同在，辉映天地。时间的界限变得模糊，整个海面呈现出五彩斑斓的色彩，仿佛置身梦幻世界之中！

编辑：沈海晨  haichenwowo@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