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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衡水市-沧州市”城市链发展构想

2020-07-31孟祥林

上海城市管理 2020年4期
关键词:第三极京津冀协同发展

摘要: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下在构建以石家庄为核心的京津冀城市体系“第三极”过程中,需要前瞻性地思考“衡沧城市链”从而加强衡水市与沧州市之间的联系,为向东扩展石家庄的城市辐射力创造条件。该城市链是“衡水-雄安-沧州”三角形的重要组成部分,城市链上需要通过“闭合城市环”+“人”字形发展构架,强化武邑县、武强县、献县、泊头市和阜城县之间的联系,在衡水市、雄安新区和沧州市之间形成鼎足发展构架。在加强城市链的中间地带发展强度的同时,也要重视城市链两端发展格局的建设,在城市链的东端要形成“月牙核心+眼镜构架”,在城市链的西端要形成“中心隆起+多节点城市环”。在南北方向上,需要以献县为节点基于“主链+辅链”形成“弓弦+弓背”的发展构架。县级中心地是该区域内扮演重要角色的中心地,需要以县级中心地为核心整合乡镇中心地,构建起次级城市团。为了提升全域城市化水平,在县域行政单元内也要重视副中心的建设,通过副中心城市与县级中心地呼应,拉动县域行政单元整体城市化水平的提升。

關键词:京津冀协同发展;衡沧城市链;多节点城市环;宁安片区;“第三极”城市体系

DOI:10.3969/j.issn.1674-7739.2020.04.004

京津冀发展战略盘活了以京津大都市为核心的覆盖京津冀三个省域行政区域的多层次城市体系,与此同时,石家庄市也提出了构建京津冀城市体系“第三极”的发展格局。[1]京津石三角形成了学界关注的热点,因此长期以来学界围绕京津石三角形、京津保三角形以及京津雄安三角形展开广泛讨论。在北京副中心和首都副中心设立以前讨论热点聚焦在北京副中心和首都副中心,在北京副中心和首都副中心设立以后,讨论热点集中在京津冀跨行政区划城市体系的构建层面。在通州区与廊坊市的“北三县”整合为北京副中心以及雄安新区设立后,[2]京津冀城市体系的发展格局得到了调整,在京津石三角形内正在形成新的城市体系发展格局。在诸多文献中,有关“保定市—雄安新区”“石家庄市—保定市”“保定市—沧州市”“石家庄市—衡水市”“沧州市—雄安新区”“衡水市—雄安新区”等城市之间关系的研究以及依托区域中心城市构建城市团的研究相对较为丰富。这表明专家学者开始重视突破行政区划构建城市体系,并在此基础上形成较为完善的依托区域中心城市构建起来的城市体系。[3]城市体系的空间布局是产业布局、资源布局以及提供合理政策支撑的基础,因此在区域经济发展中扮演着重要角色。[4]在推进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首先需要对城市的空间布局进行前瞻性思考,理顺相邻行政区划间的关系并构建起跨行政区划的依托区域中心城市形成的多层次的城市体系,就成为京津冀腹地发展区域经济过程中需要首先考虑的问题。在讨论京津冀腹地城市体系的过程中,不仅需要考虑区域中心城市以及区域中心城市之间的联系,也要考虑区域中心城市与县级乃至乡镇级中心地间的联系,在雄安新区设立后,不仅要将关注点放在京津与雄安的互动格局层面,还要强化雄安新区与周边城市间的关系层面。雄安新区与衡水市、沧州市构成的三角形是需要进行前瞻性思考的区域,需要前瞻性地构建“雄安-衡水”“雄安-沧州”“衡水-沧州”城市链,在京津冀腹地内形成“多节点”的分散发展的城市体系格局。[5]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的实施需要根据京津冀腹地内不同区域的具体情况,按照“分步+分区”发展方式有秩序地进行,在突破行政区划限制前提下,构建起以区域中心城市为核心的城市体系。在雄安新区、沧州市和衡水市三个城市间的关系中,“衡水-沧州”城市链的建设显得更为突出,这条城市链的两端实力相当,都需要依托辐射力更强的区域中心城市才能得到发展,这就更加需要在两个城市的整合方式上进行前瞻性思考,两个城市之间包括献县、武强县、深州市、泊头市、南皮县、东光县、阜城县、武邑县等县域行政单元,在彼此间的整合方式、次级城市团的构建以及依托乡镇中心地构建城镇组团等方面都需要进行前瞻性考虑①。

一、“衡水-沧州”城市链构建的区域经济学依据

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为京津冀腹地内的诸多不同层级的中心地提供了发展机会,需要通过加强区域中心城市与县级城市乃至乡镇中心地之间的联系,强化中心地之间的联系,完善城市团、城市链的建设,对不同层级中心地之间的关系进行前瞻性思考。

(一)聚集→扩散→次级中心地:大都市发展的三种形态

世界大都市的发展规律表明,从聚集到分散是城市发展的一般过程。在聚集阶段内,资源基于聚集效应而向城市中心区集中,这时期单位土地资源由于仍然存在容纳资源的潜力,资源集中布局仍然存在获利潜力,随着资源集中密度提升,彼此间的竞争程度也在增加。[6]当资源聚集程度超过一定点后,资源的边际收益迅速下降,由于容纳资源的物理空间变得非常狭窄而在发展中表现出较强的排他性。在趋利性动机的影响下,资源会逐渐从城市中心区撤出而向城市边缘区布局,距离城市中心区较远的腹地内由于资源密度下降,彼此间的竞争程度降低,相应区位上的地租水平也会降低。资源从城市中心区向城市边缘扩散一方面缓解了城市中心区的压力,另一方面也带动了城市边缘区的城市化水平的提升。当更多资源在距离城市中心区的区位上聚集时,在相应的区位上就会产生与中心城市高效互动的专业化次级中心地,分担由大都市疏解出来的职能。当次级中心地发展到一定水平时,会沿着与大都市一样的轨迹分散职能。按照这样的发展秩序,在既定腹地内就会形成以大都市为核心的多层次城市体系。克里斯塔勒通过研究德国南部地区的城市体系结构构建起了多层次的中心地体系,[7]并且分别按照交通原则、市场原则和行政原则计算出了高级别中心地与低级别中心地之间的比例,虽然在模拟中心地等级体系过程中抽象掉了区域内的非均质化的地理因素,但中心地等级体系的正六边形模型对区域内城市体系的构建能够发挥参考作用,并对区域内的城市体系的构建提供前瞻性指导。

(二)硬区划→软区划:以区域中心城市为核心形成跨行政区划的城市体系

硬区划是以行政边界为限的区域,软区划是以经济联系为限的区域。传统思维方式下,城市体系的建设是以行政中心为核心通过整合行政区域内的较低级别的中心地而形成的城市体系。在邻近行政单元城市化水平存在较大差别的情况下,城市化水平较高的区域与城市化水平较低的区域就会相邻存在,由于行政区划限制,较高城市化水平的行政单元的城市辐射力不能辐射到邻近的行政区划,于是在行政区划边界处就会存在较大的发展反差,城市化水平较高的行政单元一侧就会因资源过度拥挤而出现城市病。城市发展的历史表明,城与市最初是分开的,前者履行防御功能,其发展状态和发展程度取决于行政力量的影响以及计划的质量,后者履行经济功能,其发展状态取决于资源富集程度以及资源互动水平。硬区划限制了资源的行走范围,不能在更大范围内构建起协同发展的城市体系。因此在城市化进程中,为了避免如上问题就需要突破行政区划限制在更大区域范围内构建起跨行政区划的城市体系,通过软区划方式在邻近行政单元间以区域经济联系为基础构建起多层次中心地形成的城市团。硬区划一旦形成就会相对固定,为了促进区域经济发展,可以考虑在硬区划不变的情况下强化邻近行政单元间的资源互动水平,相邻行政区划可以通过让渡部分行政权力,或者通过整合行政权力,在行政区划边界处形成城市发展的新增长点。因此软区划的目标在于破除行政区划边界处由于行政区划原因造成的行政壁垒,打通资源的流动通道,将城市边界处城市化的洼地转化为城市化的隆起。

(三)单中心发展→多中心组团:腹地内多层次中心城市体系建立

世界城市化进程的规律表明,从单中心城市体系转向多中心城市体系是城市的发展规律,无论是缪尔达尔论及的扩展效应,[8]还是克氏中心地理论论及的中心地体系,或者哈里斯论及的多核心学说等,都在不同程度上论证了“多中心城市体系是城市体系的发展趋势”的道理。基于城市规模扩展过程中的地租衰减规则以及中心城市影响强度衰减规则,城市发展到一定规模时,需要在距离城市中心合适的区位上产生能够与中心城市高效互动并承接中心城市核心职能的子中心城市。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的目标就在于在京津冀区域内形成以京津双核为核心的覆盖河北省腹地的多中心、多层次的城市体系,围绕京津大都市,近京津地区的承德市、张家口市、唐山市、秦皇岛市、沧州市、衡水市、保定市等,按照“分步+分区”的发展秩序都将逐步地成为以京津为核心的子中心城市。廊坊市的“北三县”已经与北京市的通州区整合为北京副中心,与京津轴南侧的雄安新区共同构成京津城市轴的南北两翼,以京津为核心的多中心的城市体系在京津冀腹地内正在形成。在此过程中,近京津区域内的诸多区域中心城市已经对市区的行政范围进行了调整,为在京津冀城市体系内把握住更多的发展机会预留了更广的发展空间。

二、“衡水-雄安-沧州”三角形格局下的“衡水-沧州”城市链

(一)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的“衡水-雄安-沧州”三角形格局

1.“宁安片区—衡水市”城市链:“石家庄市—沧州市”的连接纽带

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的城市体系的构建受到学界关注,在腹地内扮演节点角色的区域中心城市就会有更多的发展机会,很多文献从区域经济规律出发深入研究京津石三角形、京津保三角形和京津雄安三角形,从区位关系角度看,保定市位于京津石三角形的中心,雄安新区位于京津保三角形的中心。从中心地的空间布局理论角度看,位于区位三角形中心的中心地便于与三角形的三个顶点联系。很早以来石家庄市就致力于打造京津冀城市体系的第三极,依托石家庄市拉动冀中南包括衡水市、沧州市、邯郸市、邢台市等城市的发展。在广域石家庄城市体系构建过程中,需要以“一核四星”为核心,[9]沿着“石家庄市—保定市”“石家庄市—衡水市”“石家庄市—济南市”“石家庄市—郑州市”“石家庄市—太原市”等多个方向发展,其中前两个发展方式可以通过在河北省省域范围内构建城市团得以完成:在“石家庄市-保定市”城市链建设过程中,石家庄市北端的正定县和保定市南侧的定州市成为“石家庄市-保定市”城市链上的重要节点,在石家庄市的影响下在京津南侧形成“石家庄市—保定市”双中心城市体系。向东发展是石家庄市城市体系的另外一个拓展方向,以石家庄市为核心构建京津冀城市体系的第三极需要将衡水市、沧州市整合到广域石家庄城市体系内。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过程中,石家庄市提出构建京津冀城市体系的第三极的发展构想。“衡水市-沧州市”城市链是石家庄市第三极向东扩展城市影响力的重要通道,在该城市链上,除了要强化县级中心地之间的联系外,还要尽快构建起以县级中心地为核心的城市团,尽早在雄安新区、衡水市和沧州市之间形成鼎足发展格局,也使“雄安新区—衡水市—沧州市”三角形区域的城市化水平整体得到提升。石家庄市向东发展可以通过两条城市链连接衡水市和沧州市:其一是“藁城区-无极县-深泽县-饶阳线-献县-沧州市”城市链;其二是“藁城区-辛集市-衡水市-阜城县-南皮县-沧州市”城市链。如上两条城市链中,前者需要通过由“肃宁县+安平县+饶阳县”整合在一起形成的“宁安片区”,[10]后者需要将衡水市作为石家庄市与沧州市之间的节点。“宁安片区-衡水市”城市链成为石家庄市与沧州市之间连接的纽带。

2.“衡水市-沧州市”城市链:与雄安新区形成鼎足发展格局

在图1中,雄安新区向“衡水市-沧州市”城市链方向存在三条城市链:其一是“雄安新区-高阳县-宁安片区-深州市-衡水市”城市链(“西链”);其二是“雄安新区-任丘市-河间市-献县”城市链(“中链”);其三是“雄安新区-文安县-大城县-青县-沧州市”城市链(“东链”)。三条城市链中,中链最为直接,“中链”与“衡水市—沧州市”直接形成丁字形发展构架,献县成为衡水市与沧州市连接在一起的节点。“中链”将雄安新区与“衡水市-沧州市”城市链之间的距离变得最短,在雄安新区远景发展设计中,任丘市成为雄安新区向南扩展影响力的触点,沿着“中链”向南施加辐射的影响力会不断得到强化,武强县在此过程中会迎来较多发展机会,通过献县沿“献县—衡水市”方向和“献县—沧州市”方向扩展,将衡水市与沧州市紧密联系在一起。在如上论及的三条城市链中,东链较中链稍长,文安县和大城县位于廊坊市“南五县”梯级发展格局的南端,需要在青县和雄安新区的影响下得到发展,在沧州市进行行政区划调整并将青县纳入建成区后,“文安县+大城县”就成为雄安新区与沧州市之间的连接纽带。在如上三条城市链中,“西链”空间跨度最长,但是在“宁安片区”得到强化发展条件下,高阳县和深州市就分别成了“雄安新区—宁安片区”“宁安片区—衡水市”之间的节点,该条城市链虽然空间跨度较大,但会成为发展速度最快和发展势力最强的城市链。

(二)“闭合城市环”+“人”字形发展构架

如图1所示,在“衡水市-沧州市”城市链上,需要以县级中心地为节点,在衡水市和沧州市两个区域中心城市之间形成两条城市链:其一是“衡水市-武强县-献县-沧州市”城市链;其二是“衡水市-武邑县-阜城县-东光县-南皮县-泊头市-沧州市”城市链。在构建该复合城市链过程中,需要依托县级中心地整合乡镇中心地,同时对县级城市团内部乡镇中心地间的关系进行统筹设计。如图2所示,根据区域内县级中心地以及乡镇中心地的空间布局情况,需要在武邑县与泊头市间形成两条城市链并在此基础上形成闭合城市环,为了强化城市环与城市环所围区域内乡镇中心地间的联系,在城市环所围区域内还要构建“人”字形城市链构架。“武邑县-泊头市”城市链将武邑县与泊头市连接在一起:其一是“武邑县-龙店乡-周窝镇-豆村乡—北代乡-武强县-小平王乡-张村乡-献县-十五级乡-郭庄镇-淮镇镇-徐留高乡-齐桥镇-泊头市”城市链(“武泊北链”);其二是“武邑县-审坡镇-肖桥头镇-漫河乡-阜城县-古城镇-崔家庙镇-王集乡-王武庄乡-泊头市”城市链(“武泊南链”)。“人”字形发展构架由两条城市链构成:其一是“献县-南河头乡-陈庄镇-富镇镇-西辛店乡-韩庄镇-武邑县”城市链;其二是“富镇镇-四营乡-建桥乡-大白乡-王集乡”城市链。“人”字形城市链构架在富镇镇处交汇,成为将献县、武邑县和王集乡连接在一起的节点。在如上发展构架中,閉合城市环能够确保将区域内更多的乡镇中心地串联在一起,“人”字形结构能够确保将城市环内的区域与城市环整合在一起,为全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奠定基础。

(三)泊头市副中心和武邑县副中心的选择

在衡沧城市链上涉及的献县、武强县、武邑县、阜城县以及泊头市等县级中心地,在协同发展进程中由于空间跨度较大而存在一定难度,为了提升这些县级中心地间的整合程度,需要通过构建副中心的方式在县级中心地之间构建节点。根据图2,相对于献县、武强县、阜城县,泊头市和武邑县距离“人”字形构架的核心区域相对较远,因此在这两个县级行政单元内设置副中心就非常必要,据此可以将如上论及的各个县级中心地整合在一起。根据有利于区域经济发展的中心地布局原则,综合多种因素考虑,可以分别将韩庄镇、交河镇设为武邑县、泊头市的副中心。富镇镇是“人”字形结构的交汇点,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其发展速度会超过交河镇,因此泊头市的副中心会向富镇镇转移,但从中心地空间布局的对称性方面考虑,交河镇的副中心地位不能完全被富镇镇所替代,因此在“人”字形构架的进一步发展过程中,“交河镇+四营乡+富镇镇”会逐渐整合在一起,并向西辛店乡方向发展,最终与韩庄镇以及阜城县主城区连接在一起,按照如上发展思路,“阜城县主城区+韩庄镇+西辛店乡+富镇镇+四营乡+交河镇”整合在一起,并逐渐扩展到“大白乡+建桥乡+蒋坊乡”,成为如上论及的环形区域内的核心,成为将县级中心地连接在一起的纽带。根据图2的发展思路,其他县级中心地在协同发展中,也需要以“人”字形的节点为核心相向发展,献县中心地向南将南河头乡、陈庄镇整合在一起,阜城县向北发展与蒋坊乡以及西辛店乡整合在一起,于是在“人”字形腹地内依托乡镇中心地形成的城市团在县级中心地之间得以形成协同发展的纽带。两条城市链在石家庄市与沧州市之间围成枣核形区域。

(四)衡沧城市链的东西两端发展构想

在推进衡沧城市链发展过程中,不但要强化城市链中心区域的发展,也要强化城市链两端的发展。城市链的两端是区域中心城市,具有较好的发展基础,可以通过“两端挤压+中间膨胀”的方式强化城市链的两端对中间的影响,因此城市链两端的城市发展构架都要进行前瞻性考虑。

1.衡沧城市链的东端:“月牙核心+眼镜构架”

根据衡沧城市链东端不同层级中心地間的联系,要尽快构建起以沧州市主城区为核心的“月牙核心+眼镜构架”的城市体系发展格局。根据图3,“月牙核心”由两条城市链构成:其一是“青县-上伍乡-邢集镇-陈嘴乡-姚官屯乡-运河区-纸坊头乡-张官屯乡-冯家口镇-泊头市”(“月牙西链”),这条城市链能够将沧州市主城区北侧的青县与南侧的泊头市连接在一起;其二是“上伍乡-薛官屯乡-李天木乡-风化店乡-旧州镇-刘家庙乡-大浪淀乡-冯家口镇”城市链(“月牙东链”)。如上两条城市链围绕沧州市主城区得以建立,将沧州市主城区腹地内较多的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一起。“眼镜构架”是由五条城市链整合而成的空间布局类似眼镜形状的发展格局:其一是“杜生镇-曹寺乡-青县-金牛镇”城市链(I链);其二是“杜生镇-大官厅乡-杜林乡-姚官屯乡-薛官屯乡-金牛镇”城市链(II链);其三是“崔尔庄镇-杜生镇”城市链(III链);其四是“崔尔庄镇-大褚村乡-纸坊头乡-沧县-刘家庙乡-鲍官屯镇”城市链(IV链);其五是“崔尔庄镇-高川乡-齐桥镇-泊头市-刘八里乡-南皮县-乌马营镇-王寺镇-鲍官屯镇”城市链(V链)。如上五条城市链中,I链和II链组成“眼镜北端”,IV链和V链组成“眼镜南端”,III链是眼镜北端与眼镜南端的连接线,沧州市主城区位于眼镜北端与眼镜南端的中间,也是将两个“镜片”连接起来的节点。从图3可以看出,“盘古乡+上伍乡”“文庙镇+冯家口镇”分别位于眼镜北端、眼镜南端的中心区位上,也是月牙东链和月牙西链的交汇点,对于这两个交汇点需要进行前瞻性思考,不断强化其在衡沧城市链东端扮演的角色。从图3可以看出,文庙镇和冯家口镇分别位于泊头市和南皮县,属于在行政区划边界处整合而成的跨行政区划的乡镇中心地组团。“盘古乡+上伍乡”位于青县内,是青县向南扩展与沧州市主城区整合在一起的节点组团,在沧州市调整行政区划的过程中,青县和沧县都将会并入到沧州市主城区,“盘古乡上伍乡”会成为青县的副中心。从图3可以看出,“文庙镇+冯家口镇”“盘古乡+上伍乡”与沧州市主城区距离相当,会成为沧州市向腹地发展的南北两翼。

2.衡沧城市链的西端:中心隆起+多节点城市环

衡沧城市链的西端是将衡水市主城区与衡沧链连接起来的节点,也是将衡沧城市链与作为京津冀城市体系“第三极”的石家庄连接在一起的节点。图4展示了衡沧城市链西端“中心隆起+多节点城市环”的发展构想。“中心隆起”即以护驾迟镇为中心通过整合周边的乡镇中心地而成的城市团,这些乡镇中心地包括大堤镇、榆科镇、大冯营乡、街关镇、龙店乡、圈头乡、乔屯乡等,将深州市、武强县、武邑县和衡水市主城区连接在一起。“多节点城市环”是图4中所示的围绕护驾迟镇形成的城市环,该城市环由四个短链组成:其一是“深州市-辰时镇-北溪村乡-孙庄乡-北代乡-武强县”城市链;其二是“武强县-赵桥镇-韩庄镇-武邑县”城市链;其三是“武邑县-衡水市-前磨头镇”城市链;其四是“前磨头镇-太古庄乡-魏家桥镇-东安庄乡-深州市”城市链。如上四条城市链围成城市环,通过“外围促进中间”的方式在城市环内以护驾迟镇为核心形成城市化的隆起。从图4可以看出,城市环上除了深州市、武强县、武邑县和衡水市等中高级别的中心地外,还有北溪村乡、赵桥镇、前磨头镇、魏家桥镇等乡镇级别的中心地分别在“深州市—武强县”“武强县—武邑县”“衡水市—深州市”之间扮演节点角色。从图4上可以看出,衡水市与武邑县之间因空间距离短便于整合发展,因此建设城市环的难度在于将“前磨头镇-魏家桥镇-深州市-辰时镇-北溪村乡-北代乡-武强县-赵桥镇”城市链建立起来。按照如上发展思路,中高级别的中心地与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一起就形成了多节点城市环。城市环空间跨度较大,为了推动城市环上的节点与城市环围成的区域同步发展,需要在城市环围成的区域内形成两条城市链:其一是“深州市-榆科镇-护驾迟镇-圈头乡-武邑县”城市链(“深武链”);其二是“前磨头镇-太古庄乡-护驾迟镇-街关镇-周窝镇-豆村乡-武强县”城市链(“前武链”)。如上两条城市链在护驾迟镇处交汇,成为“中心隆起”的核心。深武链和前武链将环形区域分割为四个格子,大冯营乡、龙店乡、乔屯乡、大堤镇分别成为每个格子的子中心,四个子中心分别在“深州市—街关镇”“护驾迟镇—赵桥镇”“护驾迟镇—衡水市”“护驾迟镇—魏家桥镇”之间扮演连接角色,从而进一步提升环形区域内的乡镇中心地间的互动效果与整合程度。

(五)“任丘市-河间市-献县”城市链:主链+辅链的“弓弦+弓背”发展格局。

前文论及,献县是衡沧城市链上的重要节点,因此在完善衡沧城市链过程中,需要以献县为节点将衡水市和沧州市联系在一起,同时也要重视自献县向北构建起“任丘市-河间市-献县”城市链,通过献县将衡沧链与雄安新区整合在一起。如图5所示,任丘市北端的“七间房乡+鄚州镇+苟各庄镇”实际上已经与雄安新区整合在一起,三乡镇整合在一起的区域成为将任丘市主城区与雄安新区连接在一起的节点。因此在南北方向上沿“鄚州镇—北辛庄乡—任丘市—石门桥镇—辛中驿镇—诗经村乡—河间市—西九吉乡—龙华店乡—商林乡—献县—南河头乡—陈庄镇”构建起来的城市链成为将雄安新区与献县连接起来的主城市链,任丘市、河间市和献县成为该条城市链上的三个重要节点,在长期发展中,以任丘市为核心将“北辛庄乡+议论堡乡+麻家坞镇+石门桥镇+出岸镇+青塔乡”整合在一起,以河间市为核心将“时村乡+沙洼乡+西九吉鄉+龙华店乡+果子洼乡+留善寺乡”整合在一起,以献县为核心将“十五级乡+河城街镇+南河头乡+张村乡+段村乡+商林乡”整合在一起。如上三个节点在衡沧链上形成城市化的三个隆起。在不断完善如上主城市链的基础上,还要进一步完善两条辅城市链和两个支链。两个辅城市链即主城市链东侧的两个弓背链:其一是“北辛庄乡-议论堡乡-麻家坞镇-卧佛堂镇-北石槽乡-米各庄镇-行别营乡-本斋乡-十五级乡-河城街镇-南河头乡”城市链(“辅一链”);其二是“卧佛堂镇-北石槽乡-束城镇-尊祖庄乡-故仙乡-韩村镇-垒头乡-十五级乡”城市链(“辅二链”)。辅一链和辅二链的两个交点即“卧佛堂镇+北石槽乡”(北节点)、十五级乡(“南节点”)成为将辅一链与辅二链连接在一起的节点。为了强化辅一链与辅二链间的联系,还要形成两条支链:其一是“河间市-时村乡-米各庄镇-束城镇”城市链;其二是“河间市-沙洼乡-本斋乡-韩村镇”城市链。如上两条支链将主链与辅一链、辅二链紧密整合在一起。辅二链上的束城镇、故仙乡、韩村镇会成为完善辅二链的支撑,也是将主链的影响力通过支链传递到主链东侧区域内更远腹地的重要依托,并逐渐与北节点和南节点连接在一起,拓展“任丘市-河间市-献县”城市链的宽度。在如上“弓弦+弓背”的发展构架中,“任丘市—河间市—献县”成为“弓弦”、辅一链和辅二链共同构成弓背,两条支链成为将弓弦与弓背连接在一起的纽带。为了推进“雄安新区-献县”城市链的建设,弓弦、弓背以及连接弓弦与弓背的纽带都要足够完善,三者之间需要紧密配合,弓弦上的节点以及弓弦与弓背连接的节点是使得弓弦与弓背整合在一起的关键。因此“雄安新区-献县”城市链的建设既要重视城市链的延伸,也要重视城市链上点的扩张,只有这样才能够保障城市链的强度、宽度和整合度。

三、结论

“衡水-沧州”城市链是“衡水-沧州-雄安新区”三角形格局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构建城市链过程中,县级中心地和乡镇中心地扮演着重要角色。衡沧城市链也是以石家庄为核心的京津冀城市体系第三极向东扩展从而对腹地施加影响的重要通道。衡沧城市链的完善离不开与雄安新区的互动。在“衡水市-雄安新区-沧州市”曲边三角形中,“雄安新区-衡水市”城市链、“容城县-文安县-大城县-青县-沧州市”城市链是雄安新区与衡沧城市链互动的两个纽带。宁安片区位于京津冀腹地,需要进行前瞻性思考,使其发展成为京津冀腹地内城市化的隆起,在“雄安新区-衡水”城市链上发挥节点作用。“安新县-任丘市-河间市-献县”城市链是雄安新区与衡沧城市链之间最为直接的连接线。在衡沧城市链进一步完善过程中,除了要强化区域中心城市间的联系以及重视县级中心地在腹地内的影响力外,还要强化乡镇中心地之间的整合力度,依托发展基础较好和具有发展潜力的乡镇中心地构建起乡镇中心地组团,诸如富镇镇、韩庄镇、交河镇等在城市链上需要扮演节点中心地角色。衡沧城市链的建设,一方面需要强调城市链中间地带的县级中心地与乡镇中心地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又要强调城市链的东、西两端的城市组团的建设。在城市链的东段形成“月牙核心+眼镜构架”发展格局,在沧州市主城区的南北两端分别形成 “文庙镇+冯家口镇”“盘古乡+上伍乡”城镇团,依托沧州市主城区形成“一体+两翼”的发展格局;在城市链的西端形成“中心隆起+多节点城市环”的发展格局,从而在城市链上形成“两端促进中间+中间带动两端”的发展格局,北溪村乡、赵桥镇、前磨头镇、魏家桥镇等是城市链西端城市环上依托乡镇中心地形成的节点,对护驾迟镇在城市环围成区域内的作用需要进行前瞻性思考,将城市环与城市环围成的区域紧密整合在一起。在如上构架的基础上,还要前瞻性地设计“任丘市-河间市-献县”城市链,通过完善主链与辅链的关系在南北方向上形成“弓弦+弓背”的城市链构架,使得城市链在南北方向上和东西方向上都得到合理扩展。

说明:本文是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京津冀城市群‘第三极发展对策研究”(编号:HB17YJ091)的部分成果。

注释:

①文中涉及地名和行政轮廓线的图片是作者参照实际地图制作的示意图,为了使相应文字内容表达更为直观而制作,并非标准地图,特此说明。

参考文献:

[1]孟祥林.京津冀城市体系“第三极”的“四层次”格局发展构想[J].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8(5): 75-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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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In the process of constructing the “third pole urban system” taking Shijiazhuang as the center,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Beijing-Tianjin-Hebei collaborative development strategy, it is necessary to proactively think “Heng-Cang city chain” and then strengthen the connections between the Hengshui city and Cangzhou city, and furthermore, create conditions to extend Shijiazhuang urban radiation eastward. The city chain mentioned above is the important part of the triangle of “Hengshui city-Xiongan new district-Cangzhou city”, on the city chain, the development structure of “closed city ring”+ “Ren-shape” must be formed, and in this way, the county level center such as Wuyi county, Wuqiang county, Xian county, Botou city and Fucheng county can be tied up closely, and tripartite pattern among Hengshui city, Xiongan new district and Cangzhou city can be formed. In the process of strengthening the intermediate zone of the urban chain, constructing urban development pattern on both ends of the chain should also be applied at the same time, at the eastern end of the city chain, “crescent core + glasses frame” should be formed, at the west end of the city chain “central uplift + multiple dotted city ring” should be formed. In latitudinal direction, it is necessary to form the bow-string+arch shaped urban chain taking Xian county as the dot based on the “main chain + auxiliary chain”. The county-level center is playing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area studied, it is necessary to integrate the town-level center centering the county-level center, building up the secondary urban group. In order to enhance the urbanization level of the whole area, in the county-level administrative unit, the construction of sub-center should be emphasized, letting sub-center echo the county center, driving high the urbanization level of the entire county administrative units.

Key words: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Beijing-Tianjin-Hebei; Hengshui-Cangzhou city chain; multiple dotted city ring; Ning-An area; “the third pole” urban system

责任编辑:王世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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