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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缘政治学视角下的“生命政治论”研究

2020-07-06高瑾

青年生活 2020年21期
关键词:鲁道夫理论政治

高瑾

摘要:下文主要立足于生命政治论、地缘政治学成熟理论研究,通过回顾大国发展历程以及相关理论发展历程,阐述了地缘政治学说和生命政治的关联,并系统梳理了地缘政治学视角下生命政治论的发展以及变迁趋势。

关键词:地缘政治学;生命政治;全球化

生命政治最早可追溯至上世纪的地缘政治学术研究,生命政治将国家视作为一个一般的有机生命体,个体则是国家这个生命体的构成部分,二者为相互依存的关系。近数十年,国内外围绕“生命政治”这一话题展开了诸多讨论,生命政治研究以及生命政治论都受到了广泛关注。事实上,有关政治、生命的相关理论,我们可从亚里士多德的著作中窥见,在《政治学》中,亚里士多德将人确定为一种政治动物,人的生命和政治共同体有密切关联。上世纪二十年代,生命政治论被正式引入地缘政治研究,国家自此在相关研究中被视作为“伦理个体”,而非是传统意义上的法律实体[1]。生命政治认为国家如一般生命体一样,存在生老病死,并存在生存斗争现象。地缘政治学时至今日已经有了百余年的发展历史,还可溯源至两千年前的春秋战国以及古希腊,地缘政治学将国家的规模、资源、地理位置等进行统筹研究,揭示出国家兴衰、地理禀赋变化等。本文主要立足于当下成熟的地缘政治理论,对生命政治理论、学说进行系统梳理以及研究。

一、地缘政治学说和生命政治的关联

生命政治和地缘政治学说究竟有何种关联,要得出答案,必须要从鲁道夫·契伦的地缘政治学说开始分析。从鲁道夫·契伦的人生历程来看,鲁道夫·契伦在1891年于哥德堡大学担任地理政治学教师,随后担任该学院教授,在从教期间,鲁道夫·契伦首创了地缘政治学理论,并开始推动地缘政治学的进一步发展,1922年鲁道夫·契伦去世,在1920、1921年,鲁道夫·契伦创作的《政治体系原理》,正式将地缘政治学和生命政治结合起来[2-3]。鲁道夫·契伦的地缘政治理论研究基础来源于德国拉采尔,拉采尔认为国家和个人生命有着规律方面的一致性,拉采尔也注意到,地球上的人口分布和国家的人口分布规律存在一致性,国家建设在极寒地区、热带地区、原始森林地区的概率较小,国家如同一个一般有机生命体一样,不断成长、发展,具体表现为国家扩张。拉采尔将国家边界描述为一个有机构成部分,正如同一个有机生命体的皮肤一样,在人口增加的情况下,国家边界必然会发生明显变化。鲁道夫·契伦的地缘政治学理论,将国家作为一个地理有机体,鲁道夫·契伦所著《国家作为生命形式》中指出,国家是自然之物和生物意义上的有机体相同。我们不可否认的是,国家发展会受到利他主义所影响,但是国家发展只有在和利他主义不发生直接冲突的情况下才能够实现[4]。一般有机体由细胞构成,而国家则由人民、文化、经济、政府、土地五个要素构成。

鲁道夫·契伦在《政治体系原理》中还明确指出,所谓的生命政治主要是指在社会发展过程中,人们认识到了国家发展的残酷性以及必然趋势,在由人构成的群体中能够发现以生存在目的的合作行为。国家、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后,人们必须要寻求“精神共同体”,打破传统意义上的国家边界,形成国家联盟从而保全个体生命。国外诸多学者认为,北约、欧盟的成立思想就符合鲁道夫·契伦提出的地缘政治理论。但我们从近几年的国际形势也看到,这种联盟也是具有生命的,其生存和人民、文化、經济、政府、土地五个要素有密切关系。诚然,政治理论的形成、发展是需要外部因素促进的,鲁道夫·契伦虽然地处小国家,但是却深受德国学术界影响,鲁道夫·契伦早就预料到欧洲小国无法在各个国家混战的情况下生存,为保证瑞典发展,鲁道夫·契伦甚至倡导将欧洲诸多破碎小国交予德国统治,也就是将更小的机体纳入到更为强大的机体中[5]。

地缘政治理论也存在被污名化的现象,该问题最早可追溯至1923年,《地缘政治学杂志》提出“生存空间”这一概念,《地缘政治学杂志》发表的文章认为,德国之所以战败,是因德国领导人缺少地缘政治知识,《地缘政治学杂志》文章中所提及的生存空间基础是种族区分,重点关注于如何将人作为构成要素形成一个破坏力相对强大的有机整体。支持“生存空间”这一理念的根本是“种族区分”,伴随《地缘政治学杂志》的不断发展,相应学说也开始逐步为纳粹行为进行正当辩护,并强化了国家和种族之间的相互联系。德意志地缘政治学家则以此为基础宣扬种族血统理论。由此可见,在地缘政治理论污名化方面,《地缘政治学杂志》难辞其咎,其更为深层次的关系还在于《地缘政治学杂志》和希特勒千丝万缕的关系。

二、地缘政治学视角下生命政治论的发展以及变迁

(一)生命政治论的发展转向

米歇尔·福柯认为,现代人已经完成了亚里士多德所提出的“人是政治动物”这一理念的反转,而相对应的是,该反转直接导致生命和历史错位,政治技术开始包围一般个体的生活方式以及生存条件。米歇尔·福柯所提出的观念毫无疑问颠覆了鲁道夫·契伦所得出的理论体系,根据米歇尔·福柯的谱系学研究,规训权力在现代社会主要强调鼓励生产以及创造,并且规训权利如同空气一般蔓延在社会各个阶层,最终目的是实现对个体行为的规范以及驯服。记录是现代规训权利戴胜的基础条件,现代化的规训权利和奴隶社会的奴隶制度以及宗教所倡导的戒律有着本质上的差异,现代化规训权利不通过粗暴的强制措施对个人行为进行干预,更关注利润的产生以及关系的维系。比如,现代化的工厂通过规章制度来确定生产活动,并促使劳动者逐步适应工厂所确定的生产模式,最终让其实现既定的生产目标。由此可见,生命政治论在现代已经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在人民、文化、经济、政府、土地五个要素以外,规则成为了维系国家政治生存的又一客观因素[6-7]。客观而言,人类社会本就是依靠规则来维系的,而现代社会则将规则作为扩大生产,提高生产力的关键要素,借此来维系国家稳定性、经济稳定性、政治稳定性。

事实上,国家生命的维持、发展也受到许多其他因素影响,许多结构层面的变量是具有阈值属性的,变量特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并不会发生改变,只有到了某一临界点才会产生质变,比如国家长期增长会影响国际体系中的能力分配,科技发展也会直接对地理环境的屏障作用构成影响,因此,笔者在此立足于当前的阶段,以演化的视角来看待发生的新变化。比如,在农业时期,农业生产是国家发展根本,陆地是国家政治生存的基本依托,土地在人口增长以及经济发展的过程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技术不变的情况下,国家想要增长人口,只能够通过征服土地来实现;工业时期,技术、生产扩大化替代农业生产成为维系国家发展的重要工具,工业生产和国际贸易相结合的方式成为国家发展的重中之重;信息时代,互联网直接让经济发展摆脱了空间束缚,个体能够获得更为广泛的合作机会以及竞争机会。过去需要通过战争来掠夺的资源,现代完全可通过投资、科技发展、贸易来获取,故现阶段的生命政治发展规律产生了极大的变化,国家不仅仅依靠规则获取生存机会,也更倾向于在特定的规则框架内开展竞争。

(二)生命政治论的现代变迁

地缘政治学本身是一门经邦济世之学,生命政治则是为参透经济发展的基础性理论,从上述内容我们可看出,在不同的时间段,生命政治和地缘政治学的发展规律以及研究转向存在较大的差异。21世纪,生态问题已经发展成为各国所关注的主要问题,是否能够处理好资源消耗以及自然资源开采之间的矛盾关系,决定了国家经济是否能够保证可持续发展,换而言之,也就决定了国家政治是否能够保持健康。上世纪九十年代起,地缘政治理论、生命政治论的研究主要方向变为“批判性的政治判断”,即以“国家权力以及国家中心主义”怀疑为出发点,通过合理批判来形成新的理论,并进一步指导国家政治发展。同时,全球化经济、全球化贸易体系逐步形成,各个政治体系的生命生存方式也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一方面是技术变革带来的生产改革;另一方面是权利分散以及等级制度削弱。近几年,和多数学者所倡导的经济全球化发展不同的是,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在政治决策方面却做出了诸多逆全球化决定。2020年,受疫情影响,西方多个政治体的稳定性均受到了较大影响,国内也有诸多学者发声,认为当前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因此,生命政治论目前的研究方向更加多元,理论研究受到诸多因素所影响。生命政治论的客观分析需要以历史进程为分析基础,数十年来的大国竞争并非寥寥数千字可详尽论述,各个国家的文化发展以及政治体系形成也非一日可全面梳理,尽管技术发展让空间对政治发展的束缚作用受到较大的削弱,但是生命政治论的现代化研究并不能忽视独立因素对于国家制度建设的客观影响(美国依靠资源禀赋,间接形成了当前的强国体系),当前复杂的国际形势我们无法断定,但是回顾近数十年的历史,我们可得出“缺少国家建设以及外部资源支持的政治体系可能仅仅是昙花一现;忽略民主力量,过于追求权力集中打造出的强权最终必然会因内部效率低下在长期竞争中走向衰败” [8-9]。时至今日,我们应以更加积极的态度以及更为多元的视角来看待生命政治论,梳理地缘政治学说,同时客观看待全球贸易体系变化对国家政治生存构成的影响。固执研究永续发展的政治生命必然不可取,但是必须要因时制宜的来判断政治这一特殊生命体的生存方式以及竞争方式,这才是当前国内外学者应重点推进的研究内容。

结束语:

综上所述,地缘政治学视角下的“生命政治论”可解释当前发生的诸多国际竞争现象,政治体系和一般有机生命体相同,存在生老病死现象,但时至今日,政治生命的竞争方式、存在方式均发生了较大的变化,本文的研究目的不在于提出一个关于地缘政治学视角下的“生命政治论”的普遍性揭示,而是给出一种相对科学的理论研究方案以及分析框架,并希望研究内容有利于构筑出一个完善的政治生存论。地缘政治学视角下的“生命政治论”不同于单一的理论分析,该视角下的研究内容兼顾了多学科内容,建议广大学者积极吸取成熟的经济学、社会学理论,以跨学科视角来对当前复杂的国际形势进行深入分析。

参考文献:

[1]赵萱. 隔离墙、土地与房屋:地缘政治与生命政治的交互——一项东耶路撒冷巴勒斯坦人的民族志研究[J]. 开放时代, 2018(5):186-202.

[2]郭麗双. 反抗与重塑:新欧亚主义政治哲学对俄罗斯文明的新构想[J]. 俄罗斯研究, 2019(6):110-142.

[3]安宁, 朱竑. 后人文主义视角下的中国地缘政治话语研究%Examining Chinese Geopolitical Discourses Under 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Posthumanism[J]. 地理科学, 2018, 038(006):838-848.

[4]傅正. 颠倒了的中心与边缘——地缘政治学的善恶之辨[J]. 开放时代, 2018, 000(006):127-143.

[5]方旭. 豪斯霍弗与“地缘政治学的世界”[J]. 读书, 2019(06):16-24.

[6]樊杰. “人地关系地域系统”是综合研究地理格局形成与演变规律的理论基石[J]. 地理学报, 2018(4):597-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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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段德忠, 杜德斌, 谌颖. 知识产权贸易下的全球地缘科技格局及其演化[J]. 地理研究, 2019, 38(9).

[9]保罗·杰, 臧小佳. 走近丝绸之路:西方文学理论与全球化研究之反思[J]. 学术界, 2018, No.240(05):7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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