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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西部电影的美学特征浅谈

2020-07-04李楠

中国民族博览 2020年5期
关键词:美学特征探索

【摘要】不同于美国经典西部电影中狂野放荡、男人浪漫的独特气质,中国西部电影是神秘、荒蛮、质朴且瑰丽的,在这些气质下还透露着一丝亲和力与冲击力,它们共同构成了中国西部电影中最重要的民族文化影像记忆印象,拥有着独树一帜的美学特征。本文探索了中国西部电影的美学审美意识形态特征,并结合几部中国西部电影佳作探究了其具体美学艺术特征。

【关键词】中国西部电影;美学特征;审美意识形态;探索;暴力美学

【中图分类号】J901 【文献标识码】A

中国西部电影拥有着自己独特的浪漫气质,它的神秘、质朴、瑰丽特别吸引人,为人们呈现了一个崭新的观影视角。在针对中國西部电影的审美价值观研究中,“感性意像性”“心灵自由化”“精神愉悦性”等都是中国西部电影审美价值观能够被充分体现的关键词汇。基于这几点,探寻中国西部电影内在的美学动因与规律就成为一种可能。

一、中国西部电影美学特征的探索发现——空间位移与都市体验的探索发现

中国西部电影拥有着悠久的发展历史,它已经构建了一套宏大的、具有中国电影艺术风格与西部特色的审美文化学术架构,所以它的美学特征是鲜明且有价值的。在本文看来,中国西部电影的美学特征探索发现需要极度深入,下文主要结合三点来谈。

我国西部电影在叙事空间构建方面追求对传统文化(农耕文化)的寻根与反思,但它所呈现出的空间风貌也是多种多样的,在电影类型建设方面正在趋于日臻成熟。就目前来看,中国的西部电影类型非常丰富,其中就包括了西部武侠片、西部历史片、西部生态片等。在不同类型的西部电影中,它们所呈现出的影像空间是存在鲜明位移发展态势的。一方面,它将西部城市生活与城市文化纳入到了西部影像序列中并完美呈现给观众,像黄建新的西部都市风情片就将空间位移到大城市中;另一方面则是它继承了早期西部武侠片中肃杀、严肃的影像风格,对于大漠孤烟、黄沙落日等空间意像的选择刻画非常到位,造就了西部视觉奇观,例如像《新龙门客栈》《东邪西毒》等等经典西部影片在江湖情义表现上淋漓尽致,再配合西部风情创造独有的浪漫气质。另外,像西部生态电影类型也在近年来异军突起,例如比较经典的《一棵树》《可可西里》等将电影空间定位于大漠戈壁、荒原雪域,所探寻的是人与自然之间的微妙关系与关系变化,它的主题边界广阔,令人唏嘘反思[1]。

二、审美理想的建构与解构

审美理想的建构与解构是围绕审美主体展开的,在一定的社会情势与历史语境下,人们对审美主体的认知与分析也会发生改变,它就在人们内心真正构建了一个基于主客体通融的和谐且神秘的乌托邦世界。在这一审美现代性所追慕的理想化世界中,它是一种对于异化问题的进一步反驳。就哲学家马克思·韦伯所言:“现代性中包括了科学、道理与审美现代性内容。”在社会发展过程中,中国西部电影就在追求一种自主性与现代性,这与后现代所解构与离散的世界恰好相反。

以电影《红高粱》为例,它作为一部西部民间题材电影所塑造的精神世界非常完美,即一个完美的乌托邦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男人和女人的生命就像高粱地里的高粱叶子一样自由舒展。正如原著中所言:“这些男人女人,他们豪爽开朗,旷达豁然,生生死死狂放出浑身的热气与活力,随心所欲中透漏出做人的自在和快乐”。这种西部民间文化的自然性、非理性、非主流性内涵一下就全部呈现出来,在虚设的审美理想设计中构建了这样一个坚实基础。从本质上来看,它是基于正统文化秩序的感性世界构建过程,这些民间文化思想的一致性将审美主体导向了形而下,真正翻转、颠覆了混乱的世界,而人的原始野性在西部混乱的世界中得以充分释放展现,在影视作品中将某些腐朽转化为神奇。

《红高粱》所营造的民间世界是令人心醉神迷的,它的情感欲望表现合理,在现实世界中虽然不完满但是起到了审美启蒙的重要功能作用。在审美方面,这里所呈现的现代性内涵与审美启蒙相互关联,真正将女性感性的柔美一面与男性的野性豪放一面对立起来,建立了感性经验丰富的自律性审美世界,形成一种西部文化启蒙。这种西部文化启蒙预设了一个拥有审美理想的世界,构建了中国西部电影的西部精神世界。

在审美理想的建构与解构过程中,我们不能忘记何平导演的《双旗镇刀客》,这部西部武侠片被称为是我国西部武侠电影的“开宗立派之作”。有人说这部作品模仿了美国西部英雄片,例如伊斯特伍德的“镖客三部曲”。那种平静中肃杀的对决气氛令人着迷,被无数影迷奉为西部经典。当然,《双旗镇刀客》不像美国西部片一样具有宏大的叙事背景,仅仅围绕几个西部世界的小人物展开故事描述,其所塑造的时空背景也是断裂的,其中有策马扬鞭的孤胆英雄、有见利忘义的虚假镖客、有清纯可爱的村落姑娘,也有一忍再忍、终于血刃仇人的拯救者。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村庄中,其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所有的西部神话要素在这里一应俱全。在黄沙漫天、遮天蔽日、狂风流沙的隔壁上,主人公孩哥就这样突兀地出场。他的出场颠覆了人们心目中西部武侠英雄的伟岸形象。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孩子,他一诺千金,纵死侠骨香,在来到双旗镇寻亲的过程中手刃村庄敌人——一刀仙,令人唏嘘不已,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却解除了村庄的后患。在孩哥与敌人对决时,那种肃杀的、神秘的氛围是电影中暴力美学所呈现的最高境界,孩歌无招胜有招的神秘功夫助他取胜,在黄沙漫天的对决中,一刀仙应声倒地。虽然整个故事令人难以置信,但是这样的西部武侠片意境却被表现得淋漓尽致,英雄形象就此塑造,成为西部武侠片一代经典。在影评人看来,《双旗镇刀客》中的审美意像相当丰富,孩哥在结尾被加冕了神一样的英雄光环,而影片中其他角色的塑造也相当鲜活生动,在不同人物角色身上观众能够看到不同的审美意象,处处令人感到惊艳。而作品整体所呈现的偶然性叙事风格拐点则在经典的西部影片中鲜有见到,所以说,《双旗镇刀客》在审美意象的塑造、解构与重构上是独树一帜的,它不同于任何一部美国西部武侠片,它是唯一的。

从影片整体来看,它对于中国西部文化中隐晦而又曲折的比喻非常深入,甚至孩哥这一形象也影射了当时中国历史语境中艰难的处境,面对着传统文化信仰大厦在文化改革开放进程中轰然倒塌,知识分子内心无比惶恐不安,他们需要这样纯美的田园牧歌式艺术形象作为情感依托,所以说,《双旗镇刀客》对于时代审美的话语权以及它所承担的责任都是相当之大的。在审美世界建构中,《双旗镇刀客》所塑造的世界冷漠且闭锁,这里没有人情,只有明哲保身,实际上没有人值得被保护,这与身裹羊皮、孤独神秘的刀客形成鲜明对比,刀客愿意为朋友赴死,但小镇村民不愿意,所以在这闭锁且死寂的空间中只有虚弱、冷酷与死亡。对于20世纪90年代的中国人来说,影片所呈现的漫漫孤旅是困顿且执迷的,它所呈现出的审美意象文本可被称之为“审美理想背景下的症候性文本”[2]。

三、审美形式上的丑与俗

张艺谋早期的西部影片作品中不能不提《秋菊打官司》,他所塑造的人物造型又丑又俗气。农村孕妇秋菊穿着风格土洋结合,令人迷惑。为了配合女主角这种丑俗形象,在秋菊告状过程中始终陪伴她的是庆来妹子一身更丑的行头,她表情木讷,两腮泛红,大红色竖排扣棉袄相当之俗气。但是,影片中在人物服装审美意象构建方面相当精致,例如在秋菊几次告状后,她的服装造型都有变化,例如即将生产的秋菊褪去了那身厚重的红棉袄,换上了意见白绿相间的树形图案大号西服,而带有龙凤呈祥刺绣图案的绸缎棉衣外套显得格外扎眼。可以说,全片的亮色就全部呈现在这极具形式感的服装造型上,给人一种另类的西部影片审美意象风格,但作为观看客体,观众们对于《秋菊打官司》中被丑化、俗化、乡土化的西部妇女形象——秋菊却格外青睐,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西部世界中无暇的形象。特别是对于男性观众来说,这种无暇感与性别差异,消退了他们在观影过程中对丑俗形象的焦虑感,更多的是观察秋菊的行为、揣测她的思想,让更多人看到影片的细节,而并非是对丑俗的形象加以排斥。这种审美意象是具有反差性的[3]。

四、总结

中国西部电影是独具魅力的,它的审美理想意象世界更加丰富饱满,所呈现出的西部艺术风格内容也更多。在“中国召唤”空间构建的过程中,导演们尝试更深层次地探究中国西部电影世界,在不同时代语境下感知西部神秘力量,创造出一部又一部西部佳作,这也是观众的眼福。

参考文献:

[1]张霞.中国西部电影审美文化研究的新突破[J].中国出版,2018(17):68.

[2]张芸.中国西部电影嬗变研究(1984-2010)[D].北京:北京师范大学,2011.

[3]赵涛.空间位移:基于中国西部电影叙事嬗变的一种考察[J].当代电影,2014(2):172-175.

作者简介:李楠(1995-),女,汉族,吉林省辽源市人,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电影剧作与理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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