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玲 许卫 罗崇彬

广州市花都区人民医院1药学部，2应急病房（广州510800）

SARS-CoV-2 肺感染患者的流行病学、临床表现、实验检验与影像学特点相继有报道［4-8］，关于COVID-19 的治疗尚无特效药，部分抗病毒药物仍在临床试验阶段，因此如何治疗COVID-19 以及评估疗效与安全性，也是需要关注的问题。我院作为广州市花都区的定点收治医院，承担了花都区疑似病例确诊前的诊疗任务，为了解COVID-19 患者的早期临床表现与治疗方案，现对我院收治并确诊的病例进行回顾性分析，统计分析患者临床特点与药物治疗方案，为COVID-19 患者的早期干预提供参考。

2019年12月湖北省武汉市陆续出现多例不明原因肺炎，后经确认是由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征冠状病毒2（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2，SARS-CoV-2）引起。因受感染者多累及肺部，世界卫生组织将其命名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1-3］。SARS-CoV-2具有明显的传染性，目前，国内专家对

1 资料与方法

通过医院信息系统选取我院2020年1月24日至2月15日收治的13 例COVID-19 病例，对患者的一般情况、旅居史、既往史、临床症状与体征、实验室检验与检查，并结合国家卫健委发布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9］及相关文献报道对COVID-19 患者的药物治疗进行讨论分析，应用SPSS 20.0 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计数资料以率表示。

2 结果

2.1 一般资料13 例患者中男6 例（46.15%），女7 例（53.85%），平均（38.77 ± 12.89）岁，其中9 例（69.23%）有武汉及周边旅居史，3 例（23.08%）有确诊患者密切接触史，1 例（7.69%）否认武汉及周边旅居史与确诊患者密切接触史，合并有高血压患者2 例，其余既往病史无特殊。13 例患者在我院的平均住院时间（2.54 ± 1.00）d，明确诊断后均转至定点诊疗医院。

2.2 临床症状与体征13 例患者在入院前均有临床症状，平均起病时间（2.88±1.90）d，最早出现症状的为7 d 前，最晚为半天前。早期临床表现主要为发热，11 例患者出现发热，占84.62%，有患者合并鼻塞、流涕、咽痛、干咳，个别患者有肌痛、腹泻症状，均无乏力变现，见图1。13 例患者住院期间均无呼吸困难表现，血氧饱和度波动在98%～100%，血压、心率均平稳。

图1 13 例COVID-19 患者的早期临床表现Fig.1 Early clinical manifestations of 13 patients with COVID-19

2.3 检验与检查结果患者入院后均进行了血常规、降钙素原（PCT）、C 反应蛋白（CRP）、血沉（ESR）、B 型脑钠肽（BNP）、肝肾功能、出凝血常规、胸片或胸部CT等检验检查，有异常变化的实验指标包括白细胞计数（WBC）、中性粒细胞比例（N%）、淋巴细胞计数（LYMP）、CRP、ESR，其中WBC 下降占46.15%，LYMP下降占15.38%，CRP 升高占38.46%，ESR 升高占69.23%，而PCT、D-二聚体、BNP 肝肾功能等指标无异常，见表1。胸片或胸部CT 提示存在肺部炎症10 例（76.92%），未见明显异常的3例。患者呼吸道病毒七项、甲型乙型抗原检测、肺炎支原体抗体IgM均为阴性。

表1 13 例COVID-19 患者的实验室检查Tab.1 Laboratory tests of 13 patients with COVID-19

2.4 药物治疗13 例患者入院后初步诊断为疑似COVID-19，初始治疗方案均给予抗流感病毒的神经氨酸酶抑制剂奥司他韦，其中8 例联合α-干扰素二联抗病毒治疗，2 例根据影像学检查停用奥司他韦，改为α-干扰素、利巴韦林、阿比多尔，见表2。另外，8 例患者经验性给予抗菌药物治疗，主要选用喹诺酮类左氧氟沙星，见表3。同时根据患者症状给予止咳、化痰等药物治疗，均未使用激素，治疗期间未发生药物不良反应，无肝肾功能损伤。

表2 13 例COVID-19 患者的抗病毒治疗Tab.2 Antiviral therapy in 13 patients with COVID-19

表3 13 例COVID-19 患者的抗菌药物治疗Tab.3 Antibacterial therapy in 13 patients with COVID-19

3 讨论

通过对我院收治的13 例COVID-19 患者的病例回顾性分析发现，患者早期临床表现主要为发热，少部分合并鼻塞、流涕、咽痛、干咳，实验室检验表现为WBC 正常（53.85%）或减少（46.15%），LYMP 正常（84.62%）或减少（15.38%），多数CRP和ESR 升高，PCT 正常，基本与湖北及其他省份报道［10-11］描述一致。

COVID-19 是由一种新的β属冠状病毒，SARSCoV-2 引起，目前尚无确认有效的抗病毒治疗药物。参考治疗重症急性呼吸综合征和中东呼吸综合征的临床经验，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发布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推荐试行的抗病毒药物有α-干扰素、利巴韦林、阿比多尔、洛匹那韦/利托那韦、磷酸氯喹。以上药物虽证实对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征冠状病毒或中东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有效［12-16］，但目前对SARSCoV-2 效应仅是体外研究或小样本研究，尚缺乏大型临床研究［17］，因此应短期使用（疗程＜10 d），且不超过3 种，同时重点应关注药物不良反应、禁忌证、相互作用等问题：（1）雾化吸入α-干扰素可因刺激性引发恶心、呕吐、咳嗽等反应，不建议采用超声雾化，不可与糜蛋白酶、乙酰半胱氨酸及异丙托溴铵同时雾化；（2）利巴韦林可引起溶血性贫血、心脏损害、生殖毒性等，孕妇禁用，有显著或不稳定性心脏病史患者、老年人不推荐用；（3）阿比多尔可引起恶心、腹泻、头晕和血清转氨酶升高等，注意和CYP3A4 抑制剂和诱导剂之间可能存在药物相互作用等；（4）洛匹那韦/利托那韦药物副作用相对较高，可引起腹泻、恶心呕吐、脂代谢紊乱、肝功能损害等，同时是CYP3A 抑制剂，不建议与主要依赖CYP3A 代谢且治疗窗较窄的药物联用；（5）磷酸氯喹需警惕心脏毒性、眼部毒性和听力毒性，禁止联用喹诺酮类、大环内酯类抗菌药物及其他可能导致QT 间期延长的药物［18］。

大部分COVID-19 患者感染病原体主要为SARS-CoV-2，但也有少部分患者因高龄、合并基础疾病、免疫力差等高危因素继发其他感染。HUANG 等［5］报道COVID-19 患者约10%继发细菌感染，而入住重症医学科的危重症患者31% 继发细菌感染。国家卫生健康委员强调应避免盲目或不恰当使用抗菌药物，尤其是联合广谱抗菌药物。中国药学会医院药学专业委员编写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临床合理用药专家共识》［19］参考国内外最新诊疗方案及国内各诊疗经验对抗菌药物的使用作了较详细推荐。首先轻型不建议预防性使用抗菌药物，其次普通型、重型及危重型在治疗过程中应动态监测感染指标，有感染依据或高危因素可经验性给予抗菌药物治疗，其中普通型选择针对社区获得性肺炎的抗菌药物，如β-酰胺类+大环内酯类，或单用呼吸喹诺酮类，重型及危重型药物可选择喹诺酮类、三代头孢、β内酰胺酶抑制剂复合物、碳青霉烯类、糖肽类等。

回顾性分析我院收治的13 例患者的初始治疗方案，早期既给予抗SARS-CoV-2 的干扰素，同时联合了抗流感病毒的奥司他韦，部分给予抗菌药物治疗。这可能与早期病原体不明确有关，临床医生结合患者临床症状及影像学改变给予经验性治疗，在患者确诊COVID-19 后停用以上药物，并转至定点医院进一步治疗。通过对13 例COVID-19 患者的病例进行分析，对其流行病学、早期临床症状、实验室检查、药物治疗等有一定了解。但本研究纳入病例少，且只是对COVID-19 患者确诊前的早期临床表现与治疗的回顾分析，对确诊后转院治疗的情况未进行随访记录，对结果的讨论分析可能存在一些片面性。目前，虽然COVID-19 的治愈率在不断上升，但对其的认知仍有限，尤其是病原体来源、发病机制、药物治疗，仍需更多的实验与临床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