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法、语义和语用视角下对“X成狗”的多维考察
2020-06-24孔敏静
孔敏静
(上海师范大学 文学院，上海 200234)
一、引言
(一)问题的提出
2011年，电影《大话西游》热播后，影片的结尾中夕阳武士和紫霞仙子的对话耐人寻味，“那个人样子好怪”。“我也看到了，他好像一条狗。”[1]电影落幕时定格在至尊宝的孤独的背影上。至尊宝对紫霞仙子爱而不得，最终只剩下他独自落寞，所以网友们用“单身狗”来调侃至尊宝。再加上“2013年，中国单身男女人数已近2亿。全国的独居人口已从1990年的6%上升到2013年的14.6%，单身独居群体日益庞大正随着‘中国第四次单身潮’的到来而日益显现”。[2]在上述两者的合力推动下产生了“单身狗”一词。周雯以“单身狗”为关键词，并以“百度指数”为标准，确定“单身狗”流行语在2014年后开始慢慢流行。2016年后，“单身狗”一词先后六次登上人民日报。
2012年12月30日NBA球赛总决赛的赛后采访中，勒布朗·詹姆斯说了句“我今天累成狗了(dog tired)”，CCTV5体育频道直播詹姆斯的赛后采访时未对“dog tired”匹配相应的字幕。赛事当天，搜狐体育率先报道了此次赛事状况，并对“dog tired”作出了解读。搜狐体育当天发布的新闻标题为《詹皇：今天我已累成狗 经历过大风浪连败算什么》，文中提到“勒布朗-詹姆斯在赛后显得精疲力竭，坦言自己已经累成狗了”。2013年1月1日搜狐体育发布《詹姆斯累成狗拜队友所赐28岁皇帝减负势在必行》一文，文中提到“精疲力竭的詹姆斯坦言，自己累成狗了”。厦门网的体育新闻和大江网的体育频道均转载了此新闻。2016年“累成狗”登上了人民日报(2016年1月5日19版)。学界对于“dog tired”的看法一致，都认为表示累的程度，具体解释有三种，崔校评解释为“非常累”；张宁、窦翠英、于艳玲、曾红明解释为“累极了”；刘卓滢、高嘉勇，俞碧芳，赵雅君、侯鹏解释为“非常疲倦”。上述三种解释在形式上稍有差异，但语义均保持一致，都是表示累的程度。
(二)相关的讨论
能产型“狗”类流行语有两个结构，分别是“XX狗”和“X成狗”，两者出现的时间较为接近，但来源各不相同，学界将“XX狗”和“X成狗”合称为“狗”类流行语。本文以中国知网收录的论文为文献来源，以“全文”为检索项，以“网络流行语”“成狗”“X狗”“X成狗”“VP成狗”为检索词依次进行检索，选定全部期限不计年限，共检索到21篇论文，其中仅有4篇是关于“X成狗”的，这4篇中仅有2篇以“X成狗”为研究对象，其余两篇均是把“X成狗”作为其中的一个案例。可见，关于“XX狗”的研究成果较多，关于“X成狗”的研究成果较少。根据两者出现先后以及社会认可度(以登上人民日报的频率为标准)，本文认为能产型“狗”类流行语先有“XX狗”，“X成狗”是对“狗”类流行语的补充，两者共同组成了“狗”类流行语。
2015年起学术界开始关注到“狗”类流行语，值得注意的是，“XX狗”中“狗”的性质在学术界有较大争议，万晓丽认为“X狗”中的“狗”已成为类词缀；申贺贺认为“X狗”中的“狗”的意义已发生虚化；万晓玥认为“X狗”中的“狗”还处在类词缀的阶段，并未发展成典型的类词缀。梁媛从语用和文化心态角度分析“X成狗”表达式；申贺贺以“狗”的意义虚化为切入点分析“X成狗”表达式。
李军华、聂纯叶从隐喻机制阐释了“VP成狗”的构式来源和演化机制；沐婷从极性程度补语的角度分析“X成狗”表达式，并指出“X成狗”表达式中的补语“狗”经历了修辞性程度补语到语法极性程度补语的转化过程；农越华认为“‘X成狗’是将狗的处境与自己作比较，‘狗’的意义发生了泛化，这使得‘狗’的负面义得到了很大的消解，促使了‘XX狗’的‘狗’的类词缀化”[3]。
鉴于两者的出现先后顺序和社会认可度，本文将“XX狗”和“X成狗”的关系界定为：“XX狗”和“X成狗”共同组成“狗”类流行语，“XX狗”作为其基础，“X成狗”作为其补充，“XX狗”的“狗”的词缀化使得“狗”的意义发生虚化，进而推动了“X成狗”的流行。鉴于学界将研究“狗”类流行语的重点都放在“XX狗”，对于“X成狗”的研究较为薄弱，本文将研究重点放在“X成狗”上。以下是基于前人对“X成狗”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提出的几点看法：一是对“X”的分类不够详尽，根据收集的语料显示“X成狗”中的“X”除了动词、形容词以外，还有副词，如“也成狗”“又成狗”“都成狗”；二是对“X成狗”内部结构关系论述不够详尽，根据语料显示，“X成狗”的内部结构关系分为两种，当“狗”表示实在意义时，“X成狗”是“2+1”结构；当“狗”意义发生虚化时，“X成狗”是“1+2”结构。三是可从极性程度补语的角度对“X成狗”进行讨论，为极性程度补语的研究增加新的案例。
本文例句选自北大语料库、BCC语料库、人民网、豆瓣、微博、天涯论坛、百度贴吧，所有语料均标明出处，少数长句略有删减。
二、“X成狗”的语法特征
根据收集的语料显示，“X成狗”流行格式的可变项X在词性的分布上具有一定的特征，X可以是动词、形容词或副词。以下用表格形式对X进行讨论：
表1 “X成狗”中“X”的词性分布表
据上表显示，在统计的单音节中有347个词条，动词有150个，所占比例为43.23%；形容词有189个，所占比例为54.47%，形容词又可划分为性质形容词和状态形容词，性质形容词有174个，状态形容词有15个；副词有8个，所占比例为2.30%。由此可知，X主要是动词和形容词，少数为副词，其占比为：形容词>动词>副词，其中性质形容词所占比远大于状态形容词，性质形容词主要用于说明事物的性质或特征，状态形容词主要用于描摹事物的样子，“X成狗”中的X用于描写狗的形象与状态的占小部分，例子中绝大多数X与狗的形象无关，这表明“X成狗”重在表达X，而不重在描写狗。
三、“X成狗”的语义特征
“X成狗”在语义上总体表现为“非常X”，本文将“X成狗”细分为三个语义类别：状态义、程度义、格式义。
(一)状态义
Lakoff & Johnson提出了概念隐喻，认为“实体隐喻是将抽象、模糊的概念看作具体、实在的实体”[4]。“X成狗”把狗的外在特征或狗的狼狈不堪的状态映射到人的某些状态，通过相似性生动形象地表达出人的某些状态。如：累成狗、热成狗、瘦成狗等。
(1)凌晨5点趴在走廊里压被子，午休时加站一个小时军姿，想吃零食时就想想跑5公里时累成狗的样子。
(解放军报，2017-06-11)
(2)近段时间，广东大部分地区最高气温达到37℃-38℃以上，老广们都在惊呼“热成狗”了。
(南方日报，2017-08-06)
(3)求增肥秘籍！我是女的身高一米六四，体重42.3kg，都瘦成狗了！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称称有没有长胖？
(知乎，2015-05-20)
例(1)用“累成狗”喻指人们疲倦时的状态，通过狗疲惫不堪时趴在地上的状态来隐喻人们经过长时间、高强度劳动之后劳累的状态，源领域是“狗疲惫时趴在地上”，目标域是“人疲倦的状态”，通过隐喻机制，将二者对应起来。用“狗”这一提示词来推断，这里的“累”是表明跑5公里时的状态，因为跑5公里，所以累得像狗一样趴在地上，通过“狗”激活“累”的状态义。例(2)用“热成狗”激活狗在炎热的天气中伸着舌头大口喘气来散热的形象，在隐喻过程中，“狗伸舌头散热”是源领域，“人在炎热环境中大口喘气”是目标域，通过隐喻机制，利用二者的相似性生动形象地表达出37℃-38℃的炎热状态，用狗散热而表现出的行为特征来表明当下的炎热状态。例(3)用“瘦成狗”激活狗身躯小、轻盈的外在特征，通过形象上的相似性喻指人们瘦小的状态，源领域是“瘦弱的狗”，目标域是“瘦小的人”，通过二者的形象特征的相似性对应起来。人与狗在体型上不存在可比性，故是通过狗来表达人瘦小的状态。上述例子均是通过狗的某些特征与人的状态具有相似性从而喻指人的状态。上述所举的例子中“X成狗”的“狗”是补语，是对“X”作补充说明，既可理解为结果补语，表示“X得像狗一样”，也可理解为程度补语，表示“非常X”。鉴于例子中的“X”与现实中狗的形象特征存在一定联系，所以本文将表示状态义的“X成狗”的“狗”理解为结果补语。
(二)程度义
宗守云认为“‘V/A透’中的补语‘透’既可用作结果补语，也可用作程度补语。其程度补语的用法是从结果补语的用法发展而来的。”[5]由3.1的分析可知，“X成狗”的“狗”也是既可用作结果补语，也可用作程度补语。当“X成狗”通过隐喻机制用“X”表示人的状态时，本文认为“狗”是作结果补语。当“X成狗”中的“X”与“狗”无内在联系，无法通过“狗”来激活“X”的意义时，本文认为是作程度补语。
此类“X成狗”是通过整个格式激活“X”的隐形程度义，表达“X得极致”的语义。与3.1中的类别不同的是，程度义类不通过隐喻机制表达“X”的语义，而是通过“X成狗”整个格式激活“X”的隐形程度义。如：乱成狗、忙成狗、小成狗等。
(4)一大早没梳头就奔出门了，回来一看镜子才发现头发乱成狗……作为一名学姐这样不要形象真的好么？
(BCC)
(5)最近两个书展接力举行，忙成狗。先是去上海书展，一早搭高铁，到后马不停蹄赶到展场，总算赶上第一场活动，和童书推广人李一慢一起聊“应该给孩子什么样的历史启蒙”。
(京华时报，2015-08-29)
(6)眼睛小成狗了，双眼皮比眼睛都大。
(微博，2016-10-30)
上述例子中的“乱成狗、忙成狗、小成狗”的“成狗”均已虚化，意义不再是实指“像狗一样的乱、像狗一样的忙、像狗一样的小”，整个“X成狗”格式激发了“X”的极致义表达一种程度量。例(4)中，狗与头发的凌乱程度无关，“狗”不表示实在的生命体，而是在“X成狗”格式中表达高量程度与主观上的极致义。“乱成狗”表达“不梳头时头发非常乱”的情景，与“乱成狗”对应的语义是“非常乱”，表达乱已达到一种主观上的极致。例(5)中“忙”与“狗”没有语义上的联系，“忙成狗”表达了奔波于两场书展的劳碌，与“忙成狗”对应的语义是“非常忙”，已忙到极致的程度；例(6)中，人的眼睛远远小于狗的体型，眼睛与狗的体型不存在可比性，用眼睛“小成狗”显示眼睛非常小，表达小到极致的语义。上述例子通过具体语境用“X成狗”激活“X”的隐性程度义，“狗”用作程度补语，表达“X”主观上的极致义。
(三)方式义
马千在研究“S+V起来+AP/VP”时提出“V起来”是一个描写构式，“这一描写构式的语义配置为：描写对象+描写方式+描述，其中，描写方式=‘V+起来’”[6]。此格式的核心在于描写“X”，所以可以套用马千对于描写构式的语义配置方式。根据马千的语义配置公式，本文将表示“V成狗”的语义配置方式定义为：描写对象+描写方式，其中，描写方式=“V+成狗”。“V成狗”的语义配置的核心在于对“V”的描写，用“V成狗”这一形式来对“V”这一行为方式进行描写，从而表达说话人的情感态度。
(7)为了大家的美食之旅不走冤枉路，小编特意整理日本最美味拉面店TOP 10榜单，虽然可能排队有点长，但是在美食面前，排成狗又算的了什么呢！
(人民网，2016-04-08)
例(7)中，描写对象是“享用美食的人”，描写方式是“排成狗”，享用美食的人通过“排成狗”这一方式来达到享用美食这一目的。例子通过“排成狗”表达排队时间之久、排队时间之长，表达了说话人为了美食愿意排队的情感态度。
综上所述，“X成狗”的语义特征分为状态义、程度义和方式义三种，其中，“A成狗”分为状态义和程度义；“V成狗”则是方式义。
四、“X成狗”的语用特征
“X成狗”的意义需要在具体语境中才得以破解，通过具体语境表达说话人的情感态度，“X成狗”在语用上表现为夸张、否定、调侃。
(一)夸张
胡华林认为“夸张生成的认知心理过程可分为三个阶段：感知和体验客观事物，创造意象，语义组合与言语表达”[7]。人们在使用“X成狗”的认知心理过程为：在现实生活中感知过“X”，在脑海中将“X”与“狗”联系起来，想象“狗X或狗被X”时的场景，在实际语言表达中人们用“X成狗”表达夸张的语义。此类“X成狗”主要用于表达夸张，用“X成狗”表达出“X”的夸张义，以表达出语言的幽默性。如在电竞圈中常出现的“死成狗”“虐成狗”等。
(8)这个任务由三个不同的部分组成：奥马哈抢滩登陆、波卡基战役和摧毁德军火箭炮。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具有挑战性却挺混乱的关卡体验。如果你是第一次玩，毫无疑问，你会死成狗。
(人民网，2016-09-13)
(9)面对一样的战斗力，勇猛战场中低等级的玩家就再也不用担心因装备和等级较低而被虐成狗了。
(人民网，2014-11-20)
例(8)中用“死成狗”表示在游戏中被敌人团灭而出局的次数多、频率高。活跃在电竞圈中的人在现实生活中对“死”的概念有所感知，在脑海中联想出“狗死亡时一动不动”的场景，在游戏闯关中电竞圈用“死成狗”来表达较弱一方因实力不足而被敌方牢牢把控的情景，用“死”的特征表达出自身实力远远无法与对方抵抗的现状，这里的“死”并不指真正的死亡，而是指“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出局频率高”，夸张地表达出双方实力差距甚大，用“像狗死了，一动不动”来表示输掉游戏的无奈。例(9)用“虐成狗”表示因双方实力悬殊而不敌对方导致惨败。人们在现实生活中对“虐”有一定的感知与体验，联想到“狗遭受虐待”的情景，用“虐成狗”表示在游戏中被虐得像狗一样狼狈不堪，通过狗被虐打时的无奈与狼狈夸张地表达出人在打游戏不敌对方的心情。“虐”不表示用残暴的行为控制他人，而是表示在游戏的打斗中处于下方而又无力反击时的状况，电竞圈中用“死、虐”表示游戏对抗中双方因实力悬殊导致一方战败来凸显较弱方的实力不足，夸张地表达出战败方输掉游戏时既狼狈又无奈的情景。
(二)否定
沈家煊认为“否定由‘适量准则’推导出来的‘会话隐涵’是很常见的一种语用否定。‘适量准则’就是要求说话人按特定的目的和当前的需要提供足够量的信息。这条准则涉及一个‘量级’。概括地讲，对一个量级
(10)地痞一向欺负人习惯了，谁料这次碰到狠角色，看到枪后瞬间不是怂，是怂成狗。
(知乎，2020-01-15)
(11)额头上长了痘，脸还水肿了，除了我所有人都化了妆，毕业照不是丑，而是丑成狗了。
(知乎，2020-1-19)
对于例(10)的量级<怂，怂成狗>而言，因为“怂成狗”>“怂”，所以“怂”与“怂成狗”有语义上的单向衍推关系，即“怂成狗”衍推出“怂”。例(10)否定“地痞看见枪不怂”的适宜条件，即否定隐含义“地痞不怂成狗”。由前文提示可知，地痞嚣张跋扈，“怂成狗”与地痞的身份气质不符，所以说话人用“怂成狗”来描述地痞的状态，表达的是说话人对地痞的否定态度，带有嘲讽的语气。例(11)的量级<丑，丑成狗>中，因为“丑成狗”>“丑”，所以“丑成狗”衍推出“丑”。例(11)否定了“我皮肤状态不好且没化妆但是不丑”的适宜条件，即否定了“我不丑成狗”的隐含义。由前文的“长痘、脸肿、没化妆、与其他化了妆的人对比”提示可知，“丑成狗”是说话人不希望看到的结果，表达说话的否定态度，带有自嘲之义。
(三)调侃
徐庆利、王福祥认为“说话者为了创造幽默的交际效果会打破常规，选择最具有独特创意的言语策略，使自己的交际行为在受话者看来背离了双方普遍认同的共有知识和假定，间离了表达形式与当前会话语境的相关性，从而给受话者一种瞬间的突兀和不协调感。正是这种瞬间的突兀和不协调感，才使受话者接收到发话者发出的幽默信息”[10]。在交际过程中，为了营造良好的交际氛围，说话者会使用非常规的言语来调侃自我。
(12)每天搬砖，还房贷车贷，还要攒钱结婚，累得不行，每天都困成狗。
(天涯论坛，2016-12-07)(搬砖是工作很辛苦的意思)
(13)后来稀里糊涂的做了编导，到现在毕业5年了，工资4700，混的差成狗啊，好歹哥也是本科，学的广告学专业，怎么就这样了呢？
(天涯论坛，2014-12-22)
例(12)中，说话人每天的状态是“搬砖、还贷、攒钱结婚”，在上述三种压力之下，说话人发出“累得不行”的感慨。“困成狗”打破了交际的常规性，既表达了由“累得不行”引发的“困”的状态，也表达出说话人对于当前状态的无奈之情。“困成狗”是说话人对自我的调侃以排遣内心的郁闷之情。例(13)中，由本科广告学专业到就业五年后工资4700元的对比，说话人心中形成巨大的落差。就业五年后的工资待遇是说话人不希望看到的结果，说话人用“差成狗”来形容当前的状况，通过“差”与“狗”的超常规搭配来表达出不协调感，表达出说话人的自我嘲讽。
本文将“X成狗”的特征分为语义特征和语用特征，其中，“X成狗”的语义特征分为状态义、程度义、方式义三种，状态义和程度义用于描述“A成狗”，方式义用于描述“V成狗”。“X成狗”的语用特征分为夸张、否定、调侃三种，否定和调侃之间没有明确的界限。
本文通过语法、语义、语用三个维度对“X成狗”进行了探讨，在语法特征方面，“X成狗”的可变项X分为动词、形容词和副词，在数量上表现为：形容词>动词>副词，形容词又分为性质形容词和状态形容词两类，其中，性质形容词远多于状态形容词；在语义特征方面，“X成狗”的语义特征分为状态义、程度义和方式义；在语用特征方面，“X成狗”的语用特征分为夸张、否定和调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