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倩

摘    要：文学文体批评是以语言学理论为基础的一种较新的文学文本批评方法。话轮转换理论的应用为小说的解读提供了一种新的方法，有助于读者科学准确地把握文本的内涵。本文旨在通过语篇结构来解读文本，即运用转向理论框架来分析美国女作家路易莎·梅·阿尔科特的小说《小妇人》中的人物。本文以《小妇人》中的人物对话为语料，以话轮转换规则为切入点，从新的角度对文学作品进行分析，深入阐述了文学作品中人物对话的语用意义，丰富了话轮转换规则的研究。

关键词：话轮转换;《小妇人》;性格特征;文学文体学

一、介绍

会话分析起源于20世纪60年代美国的社会学研究，经历了一个从静态到动态的过程，而话轮转换分析属于会话分析的范畴。从20世纪50年代到60年代，美国社会学理论家Erving Goffman、美国社会学家和民族方法学家Harold Garfinkel为会话分析奠定了基础。1974年，美国社会学家Harvey Sacks 和 Emanuel A.Schegloff系统地提出了会话分析的核心内容——话轮转换理论。进入21世纪以来，国内学者从文体学的角度对话轮转换进行了多维度、多层次的理论研究。例如，徐明阳的《非言语反馈：非言语交际中的轮流》（2015）指出，对于话轮转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话轮的构成、分布和转化规律上。陈秀琪的《从话轮转换角度探析<奥赛罗>中伊阿古的话语策略及剧中的人物关系和人物性格》（2017）从话轮转换机制框架下的话轮的呈现和控制、转向长度、转向类型、话语中断和独白等方面探讨了伊阿古的话语策略。

对于《小妇人》的研究，学者们主要集中于女性主义、超验主义和美国伦理价值观，例如，皮艳玲在《小女人中的女性角色再分析》（2015）中谈到了美国意识形态影响下的女性形象，这为用轮流理论解读《小妇人》中四姐妹的性格提供了一个范例。高凌飞的《从话轮转换看<红字>——小说人物性格和心理的文學文体学分析》（2019）是国内外少数运用话轮转换来分析文学作品的文章之一。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将从话轮转换的角度来解读《小妇人》，分析《小妇人》中的话轮转换角色，深入理解人物的性格特点以及人物之间的关系。因此，本文将语用学的研究方法与文学作品《小妇人》相结合，对《小妇人》中的人物性格进行分析。

二、研究设计

1.研究对象

《小妇人》是一部以19世纪美国南北战争为背景的一个普通家庭四个姐妹之间的生活琐事为蓝本的家庭伦理小说。本文选取《小妇人》中部分对话片段，以四姐妹的话语为研究对象，探究其性格特征。

2.语料收集

为了对四姐妹的人格特征进行更为清晰的比较和分析，本文选取了四姐妹的部分对话片段。此外，由于梅格结婚后，四姐妹很少聚在一起聊天，所以本文选取的片段都在二十五章之前。在第二十五章之前，在所有涉及四姐妹的对话中，本文选取了最典型的、话轮最多的三章进行分析，以探究四姐妹不同的性格特征。

3.研究问题

本文运从话轮转换视角研究《小妇人》中四姐妹的人物性格特征，主要探讨以下问题：

（1）文中四姐妹在话轮数量、话轮控制、话轮类型、话轮长度、打断、独白及话题转换方面的表现如何？

（2）文中四姐妹在话轮数量、话轮控制、话轮类型、话轮长度、打断、独白及话题转换方面是否有显著性差异？

（3）文中四姐妹在话轮数量、话轮控制、话轮类型、话轮长度、打断、独白及话题转换方面的不同表现是怎样反映了她们不同的性格特征？

4.研究步骤

（1）总体考查四姐妹在话轮数量、话轮控制、话轮类型、话轮长度、打断、独白及话题转换等方面的表现。

（2）对比四姐妹在话轮数量、话轮控制、话轮类型、话轮长度、打断、独白及话题转换等方面的不同。

（3）通过分析，阐明四姐妹的不同表现如何反映其各自的性格特征。

5.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定量分析的方法，统计话轮转换各方面在四姐妹话语中分布的差异性。

三、研究结果

由于第一章、第十一章及第十七章四姐妹都参与对话且话轮数较多，所以本文将此三章作为研究语料，分析四姐妹的性格特征。

在第一章中，共有57个话轮，其中乔的话轮数最多，共有21个话轮，其次是梅格，贝丝和艾米。在第十一章中，共有27轮，其中乔占总数的38%，仍然在四姐妹中占比最高，其次是梅格、艾米和贝丝。在第十七章中，有45个话轮，贝丝是主角，但乔的总话轮数仍然最多，贝丝位居第二，梅格和艾米位列其后。在所有的话轮转换中，话题都是由大姐梅格主导，二姐乔的话轮转换次数最多，但她的话轮转换次数低于梅格的话轮转换次数。此外，贝丝主动发言一次，而艾米的话轮都是对前一位发言者的回应。

从上面三个例子中可以看出，梅格的发话率最高，并且三例中有两例转变话题次数最多，所以梅格在四个姐妹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是话轮的控制者。梅格是大姐，所以在第一章中，当妹妹们发生口角时，梅格首先改变话题，阻止争吵，各说出妹妹不对的地方，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在第十一章中，梅格不断发起会话，推动故事情节发展，征得母亲同意后，促成这一次的实验。十七章中，梅格主动发起话题，为妹妹贝斯出主意。想要照顾贝斯，贝斯选择乔时，梅格虽然很失望，但是身为大姐，梅格并没有接着贝斯的话进行抱怨，而是转换话题，选择去找艾米。梅格特别像她的妈妈，在梅格结婚后，她像自己的妈妈一样，希望自己的小家能够像个伊甸园，让自己的爱人时时得到快乐，生活得安逸舒适。

在这三个例子当中，乔总是占有最多的话轮数，话轮率最高，而且话轮中的字数也最多，这与乔非常喜欢读书和写作，乐于表达自己的观点相对应。从小说中我们也可以看出，乔在会话中总是无意识地揣摩别人的想法。例如，在第一章中，乔说母亲一定不希望她们在节日中一无所有。另外，她认为她的老板从来都没有对她满意过。有时，在一些情况下，乔也会通过说出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来改变话题。

通过例子可以看出，相对于梅格和乔，贝斯的话轮数远远少于她的两个姐姐，而且话轮长度也是最小的。表明贝斯是一个比较害羞和内向的女孩。她不像她的三个姐妹一样，她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意见。于陌生人，贝斯可能不太会表达自己的观点。但是在与姐妹对话的时候，贝斯也是很勇于表达自己。例如，在第一个例子中贝斯并没有接着姐妹的话题，而是有一个独白，用以表达她对于音乐的痴迷与热爱。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贝斯拥有自己的一个小世界，别人很难轻易进入，除了她的姐妹们。

在三个例子当中，艾米的总话轮是最少的，而且未主动发起过话题，所有话轮是对三个姐妹的话轮的反应。虽然话轮少，但是她话轮的总字数却远远多于贝斯。乔和艾米的话轮总是不断转换，两人针锋相对。能与乔进行这样激烈的争论，说明艾米是一个挺有想法的人。而且从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艾米谈锋犀利，思路清晰，因而言之成理，愈辩愈勇，而乔却总是处于下风，以上可以看出艾米非常聪慧活泼。

四、结束语

本文基于话轮转换理论，通过分析《小妇人》中四个人物的对话，总结出四姐妹不同的个性特征。本文的研究视角为文学作品的分析和阐释提供了新的方法和论证，希望本文的分析能够成为文体分析和话语分析之间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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