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莉莉

(郑州大学 旅游管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0 引言

中国正处于经济转型和现代产业体系优化的重要时期，以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促进经济发展是经济新常态下需要解决的现实问题.2019年郑州市委、市政府在《关于深入推进产业转型升级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中指出：深入推进产业转型升级，促进全市经济高质量发展.城市产业结构的变化及由此引发的劳动力在三产之间的转移，是推进城市土地利用效益发生改变的驱动力.土地经济密度作为土地集约利用评价指标中的重要一项，能较好地衡量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和集聚程度[1].目前学者对土地经济密度的研究多集中于时空差异及驱动力研究，匡兵等研究中国地级以上城市土地经济密度差异的时空演化[2]，高佳等对辽宁省土地经济密度的时空特征及驱动力进行了分析，发现人口密度，城市化率，二、三产业比值，资本投入强度等促进土地经济密度的提高[3].土地与产业结构之间关系的研究多集中于土地结构或者土地财政对产业结构的影响，雷国胜和蔡芳实证研究了土地财政对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度化的影响[4]153-160；殷闽华和肖志明对福州自贸片区用地结构优化与产业结构升级互动机制进行了研究[5].在已有的研究中，大多数学者运用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标来衡量产业结构升级[6]，本文在已有的关于土地经济密度与产业结构关系的研究中，增加了产业结构水平这一指标，更加全面地反映产业结构与土地经济密度的关系.因此本文聚焦于城市产业结构与土地经济密度之间的关系研究，探究如何通过产业结构的调整提高土地的产出效益，实现经济与资源的协调发展.

1 相关概念及研究方法

1.1 相关概念

1.1.1 土地经济密度

目前关于城市土地经济密度的研究中，对土地经济密度的定义大致分为两种：第一，土地经济密度等于二、三产业产值与建成区面积的比值[7]；第二，土地经济密度等于二、三产业增加值与建成区面积的比值[8].由于总产值包括了转移价值的重复计算，增加值则是新增价值[9]，所以本文采用二、三产业增加值与建成区面积的比值来测算土地经济密度，用LED表示，单位为万元/km2.

1.1.2 产业结构合理化

产业结构合理化是产业间协调能力加强和关联水平提高的过程，衡量依据是产业间发展是否协调、是否实现要素资源有效配置[4]155.本文综合学者们对产业结构的研究，为了充分体现产业的相对重要性，采用泰尔指数来衡量产业结构的合理化程度，公式如下：

(1)

式中,TM指泰尔指数，D指国内生产总值，L指从业人员总数，i指产业，n指部门数，di指第i产业产值，li指第i产业的从业人员数.当TM=0时，产业结构处于均衡状态；当TM≠0时，产业结构处于偏离均衡状态.TM值越大，产业结构不合理化程度越高.

1.1.3 产业结构高级化

产业结构高级化是产业结构由低级向高级的演进[10]251.本文借鉴胡涛等的方法，采用第三产业产值与第二产业产值之比来衡量产业结构高级化的程度[10]251，记为TN.TN数值的发展趋势表示产业结构的升级趋势，即TN数值呈现增长趋势时，产业结构在不断升级，经济朝向服务化方向发展.

1.1.4 产业结构水平

产业结构水平反映了地区产业结构总体概况.周昌林等[11]学者提出劳动生产率是产业水平的集中表现，所以本文引用这一理论来测算产业结构水平，具体公式如下：

(2)

式中,di为第i个产业的产值，ki为第i个产业在整个产业结构系统中所占比例，li为第i个产业的从业人员数,di/li表示第i个产业的劳动生产率.

1.2 研究方法

1.2.1 灰色关联分析模型

灰色关联分析是根据序列曲线几何形状的相似程度来判断不同序列之间的关联是否密切，曲线几何形状越接近，相应序列之间的联系性就越大，反之就越小[12].本文运用邓氏灰色关联度模型来测算郑州市产业结构与土地经济密度之间的联系，其公式如下：

(3)

(4)

式中：γ(x0(k),xi(k))为k点的关联系数；k为每个数列的数据个数；γ(X0,Xi)表示X0与Xi的灰色关联度；ξ为分辨系数，且ξ∈[0,1]，一般取ξ=0.5.

1.2.2 协调度模型

本文借鉴胡涛等[10]252的协调度模型来研究产业结构变化与土地经济密度之间的协调性关系，其具体公式如下：

(5)

表1 产业结构与经济发展协调度分类

2 郑州市土地经济密度及产业结构发展现状

2.1 郑州市土地经济密度现状

根据对郑州市1998—2017年土地经济密度的测度，发现其具有以下特征：1)从1998—2017年郑州市土地经济密度呈现波动性上升趋势，表明郑州市土地经济密度发展态势较好，土地经济效益在逐渐增加.2)2003年郑州市土地经济密度有所下降，这是由于2003年郑州市建成区面积扩张了35.8%，但是二、三产业增加值仅为19%，建成区面积扩张速度超过了二、三产业增加值的增加速度导致2003年土地经济密度有所降低，见图1.

图1 土地经济密度变化趋势

2.2 郑州市产业结构发展现状

根据统计局公布的郑州市三次产业占比情况(图2)发现郑州市产业结构发展具有以下特征：

1)郑州市产业结构在不断优化.主要表现为第一产业比重不断降低，由6.26%下降到1.66%，下降幅度达73.5%；第二产业占比情况整体呈现波动性下降趋势，下降幅度达16.8%；第三产业占比呈现波动性上升趋势，上升幅度达35.8%.从1998—2015年，在三产占比中，第二产业发展一直占据绝对优势，2016年和2017年第三产业的占比超过第二产业，并呈现扩大趋势.综上所述，目前郑州市产业结构已呈现“三二一”的特征.

2)郑州市产业结构合理水平在逐渐提高.根据表2可知，郑州市的产业结构合理化指数TM值在逐渐降低，说明产业结构合理水平有所提高.

3)郑州市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呈现波动性上升状态，根据表2可知，随着第三产业产值占比超过第二产业，郑州市的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数TN也呈现波动性增长状况，当第三产业在三次产业结构中占据绝对优势时，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数保持在1以上，说明郑州市产业结构发展情况符合现代产业结构的要求.

图2 三产占比趋势

表2 郑州市产业结构指数值

资料来源：郑州市统计局.

4)在1998—2017年间，郑州市产业结构水平整体保持上升趋势，产业结构水平指数由171.83增长到415.97，增幅达142.08%，这是由于在城镇化进程中，农业生产技术提高，由此第一产值增加，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到城市，由此第一产业劳动生产率得到大幅提高.市场经济中技术创新的推动使得二、三产业的产值增速远高于其劳动力的增长速度，也促进了二、三产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综上所述，郑州市整体产业结构不断优化，但是相较于一线城市，郑州市的产业结构水平还有待进一步提高，作为中心城市的发展空间依然很大.

3 产业结构与土地经济密度的关联协调性结果分析

3.1 产业结构与土地经济密度的关联性分析

本文运用邓氏灰色关联分析模型测算土地经济密度与产业结构各指标之间的关联系数及关联度.根据表3中的测算结果，可以看出LED与TM,TN,K的关联度依次为：0.776 059,0.776 062,0.777 196，其中K与LED的关联度最高.

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产业结构水平对土地经济密度作用强度都呈现下降趋势，而且可以分为1998—2002年的缓慢下降、2002—2003年的上升、2003—2016年的快速下降、2017年上升.具体原因如下：1)在2002—2003年间，由于建成区面积扩张速度过快，导致土地经济密度降低.另外，郑州市产业结构由主要依靠第二产业拉动，向主要依靠二、三产业拉动转变，因此其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在提高，产业结构合理化指数在降低.由于第三产业增加值的增长率远远低于第二产业增加值的增长率，导致其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数在降低，形成了2002—2003年间产业结构与土地经济密度关联性增强的趋势.2)在其他年份，由于郑州市实行“退二进三”的产业政策和“三区一群”的战略，加大对高新技术的投入，第三产业得到迅速发展，相比第一、二产业，第三产业发展所需土地投入较少，因此郑州市土地经济密度一直保持增长态势，产业结构虽然在优化，但是其增长率具有波动性，与土地经济密度的增长率不匹配，造成三者与土地经济密度的关联系数降低.以1998—2002年为例，根据图1及表2数据，郑州市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提高了22.25%，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数增长了26.56%，产业结构水平增长了8.14%，而土地经济密度增长了16.69%，产业结构合理化、高级化提高的程度超过了土地经济密度的增长速度，产业结构水平的增长速度远落后于土地经济密度的增长速度，整体关联性在降低，但是三者与土地经济密度的关联度保持在0.7以上，说明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产业结构水平都对土地经济密度有显著影响.

3.2 产业结构与土地经济密度的协调性分析

将LED的标准化值作为变量Y，分别将TM,TN和K的标准化值作为变量K，参照公式(5)计算出土地经济密度与产业结构的协调度并进行分类，具体结果见表4.

表3 土地经济密度与产业结构的灰色关联系数

资料来源：郑州市统计局.

3.2.1 产业结构合理化与土地经济密度的协调性

根据表4发现，从1998—2017年郑州市产业结构合理化与土地经济密度协调度具有波动性.根据C的正负情况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在1998—2001年，此时C>0,X>0,Y<0，说明产业结构合理化促进经济发展.第二阶段，此时C<0，在2002—2006年X>0，Y<0，此时产业结构合理化水平高于经济发展水平，系统整体性下降；在2007—2009年X<0，Y<0,此时，经济发展缓慢；在2010年X<0，Y>0,产业结构合理化水平低于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水平阻碍了经济发展.第三阶段，在2011—2017年C>0，X<0,Y>0，此时产业结构合理化低于经济发展水平，经济发展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的提高.

表4 产业结构合理化与土地经济密度的协调度类型

资料来源：郑州市统计局.

3.2.2 产业结构高级化与土地经济密度的协调性

根据表5中产业结构高级化与土地经济密度的协调度结果，将协调度的变化情况分3个阶段.第一阶段为失调阶段，从1998—2012年C<0，其中1998年和2003—2009年X<0,Y<0，此时经济发展缓慢；在1999—2002年X>0,Y<0，此时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高于经济发展水平；2010—2012年X<0,Y>0，此时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阻碍了经济发展.第二阶段为弱协调阶段，2013年C>0,X<0,Y>0，产业结构的高级化促进经济发展.第三阶段为协调阶段，2014—2017年C,X,Y均大于0，此时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与土地经济密度达到均衡状态且最优.

3.2.3 产业结构水平与土地经济密度的协调性

根据表6中产业结构水平与土地经济密度的协调度结果，2008年和2009年X>0,Y<0,此时产业结构水平的提高会促进经济发展，其余年份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失调阶段，从1998—2007年C，X，Y均为负值，此时产业结构和土地经济密度均处于较低水平，经济发展缓慢；第二阶段协调阶段，从2010—2017年C，X，Y均为正值，产业结构和土地经济密度处于协调状态，发展趋于均衡.

表5 产业结构高级化与土地经济密度的协调度类型

资料来源：郑州市统计局.

表6 产业结构水平与土地经济密度的协调度类型

资料来源：郑州市统计局.

4 结论

根据国家土地政策及社会经济发展形势，对土地利用效益要求越来越高，郑州市作为2018年公布的新一线城市，必须加快调整产业结构，促进区域经济发展，牢牢把握产业结构与土地利用之间的规律，推进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发展，促进产业劳动生产率、土地利用配置效率的提高，实现土地产出最大化.因此本文立足于郑州市土地经济密度与产业结构的关系进行研究，通过对两者关联协调性的研究，得出以下结论：

1)郑州市产业结构整体处于不断优化的阶段，总体呈现“三二一”的产业结构特征.

2)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及产业结构水平整体呈上升趋势，但是在研究期内，其合理化指数一直大于0，说明其经济的发展处于不均衡状态，产业结构在研究期内是不合理的.

3)根据关联度测算结果，发现产业结构与土地经济密度有较强的关联性，其中产业结构水平对土地经济密度的作用强度最大.

4)根据对产业结构与土地经济密度之间协调度的研究，发现郑州市产业结构整体是由失调向协调方向发展的，并且整体上产业结构的变化速度与土地经济密度的变化速度不一致，表现为产业结构的变化率快于土地经济密度的增长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