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益民

（川北医学院图书档案馆 四川南充 637000）

口述历史作为一种独立的历史方法学诞生于20 世纪30、40年代的美国，并于60、70年代在西方各国得到广泛应用[1]。经过多年的发展，西方的口述历史研究方法几乎涉及到社会生活与科学研究的各个领域，口述历史作为一种研究方法受到了空前的重视。我国现代口述史学实践和理论建设是从20 世纪80年代才真正开始起步，目前正呈方兴未艾之势，参与者不但有史学家, 还有新闻记者、作家, 以及社会学、人类学、民俗学、图书馆学、档案学等诸多学科的学者[2]。口述历史作为一种研究方法，触角已开始向多学科领域延伸。1998年，国内学者庞玉洁首次将口述历史作为一种独立的研究方法，以历史学的视角，对西方的口述史学方法发展历程进行归纳，并对其做出简单评价[1]。此后国内再无学者从研究方法的角度关注过国外口述历史的运用。为了了解近年来国外口述历史方法运用的现状及变化情况，笔者采用定量研究的方法，对国外运用口述历史这一研究方法的文献进行分析，跟踪国外口述历史方法运用的最新动态，以期为国内相关学科及学者提供借鉴。

1 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

文章以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作为文献数据来源库，以“Oral history”为检索词，具体检索式为：TS=“Oral history”，文献类型为Article，检索时间为2019年7月14日，文献数据的时间跨度为：2008—2019年。经过对检索结果去重、勘误、逐一筛选等清洗后，得到运用口述历史研究方法的科研论文961 篇，作为文章的基础研究数据。

文献计量法有助于揭示其整体概貌与发展规律。知识图谱以可视化的形式呈现某一领域在一定时期内的研究热点、演进历程和发展趋势[3]。文章利用SATI3.1、CiteSpace5.3.R4 对961 篇文献的国家分布及合作情况、作者及科研团队、主要刊发期刊、文献时间、学科领域、主题等进行定量统计与定性分析，尝试以动态清晰、直观形象的方式全面解读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领域的整体情况、发展趋势、研究进展、热点及其动态演化关系。

2 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概貌

2.1 国家分布及合作情况

文章借助可视化软件CiteSpace ，将运用次数超过2 篇次的国家抽取出来，生成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文献国家合作网络图谱（见图1）。图谱中一个节点代表一个国家，节点越大标志其运用口述历史研究方法的论文数量越多，节点之间的连线代表不同国家的合作情况。

图1 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国家合作网络图谱

利用Citespace 对 961 篇文献进行字段抽取、统计，共涉及到74 个国家，发文量超过20 篇的共有8 个国家，其中美国309 篇、英国167 篇、澳大利亚99 篇、巴西77 篇、加拿大60 篇、德国28 篇、苏格兰23 篇、南非22 篇。国际合作研究可以不断丰富不同国家间运用口述历史研究方法的研究成果及增进实践经验的沟通交流和分享，发挥口述历史研究方法的最大价值，中介中心性是衡量合作程度的一个重要指标。中介中心性指的是一个结点担任其他两个结点之间最短路的桥梁的次数。一个结点充当“中介”的次数越高，它的中介中心度就越大[4]。由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国家合作网络图谱的国家节点中介中心性可知，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大致形成了以美国（中介中心性0.52）、英国（中介中心性0.52）、德国（中介中心性0.17）、荷兰（中介中心性0.17）、澳大利亚（中介中心性0.14）为五大中心的合作群。

2.2 作者及科研团队分析

作者发文量是衡量某一领域影响力的重要指标，利用SATI 对961 篇文献作者进行字段抽取、频次统计，共有作者1719 名。其中，发文量4 篇以上的有10 人，共发文48篇，具体见表1：

表1 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高产作者

由表1 可知，Luiza Akiko Komura Hoga 发文最多，共7 篇，其中第一作者（通讯作者）6 篇。其研究内容主要涉及宗教中妇女、性与生殖行为的问题以及低收入群体的医疗教育问题，口述历史是其研究问题采用的主要方法。如通过采用口述历史的方式，对巴西的天主教牧师[5]、新教牧师[6]及天主教女信众[7]等进行面对面访谈收集数据，探讨教会团队接受性相关咨询所折射出的问题。其次是Joanna Bornat，英国开放大学健康与社会保障学院教授，其发表的论文主要通过对口述历史研究方法及档案的利用，对老年医学的相关问题进行研究。图2 是作者合作网络图。

图2 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学者合作网络图谱

从图2 可以看出，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团队超过4 名人员的共有5 个。①SHARON LAWN 团队。该团队成员主要来自澳洲弗林德斯大学公共健康及医药学院，研究内容主要为对吸烟群体及行为的研究，如抵御力和压力对维持戒烟和戒烟的重要性；②ANGELA MAYEBANBURY 团队。该团队成员主要来自英国谢菲尔德哈勒姆大学、索尔福德大学，澳大利亚南澳大利亚大学、皇家墨尔本理工大学，主要通过口述历史访谈的方式，研究英格兰及澳大利亚供暖及能耗问题；③Mohammadreza Firouzkouhi 团队。该团队成员主要来自伊朗伊斯法罕大学医学科，研究内容主要是通过口述历史的方式，研究两伊战争中伊朗平民护士在维护部队的健康方面发挥的重要作用及人文意义；④MARILYN S KAFF 团队。该团队成员主要来自堪萨斯州立大学，研究内容主要从特殊教育从业者，重要事件、发展和人员及未来预测三个视角，对情绪/行为障碍领域进行研究；⑤NOEL CHAVEZ 团队。该团队成员主要来自伊利诺伊大学与迈阿密大学人类发展与教育学院，其相关研究主要通过口述历史的方式，对芝加哥的墨西哥移民社区的资产、卫生需求及健康评估进行研究。

2.3 主要刊发期刊分布

对国外发表运用口述历史研究方法成果的主要刊发期刊进行分析，能够确定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领域的高影响力期刊，笔者以期刊的载文量及被引频次为依据，对相关期刊进行分析。961 篇文章共分布于497 种期刊中，表2 为发表运用口述历史研究方法研究成果中载文量超过7篇及被引频次超过30 次的出版物，其中载文量超过7 篇的期刊共16 种，被引频次超过30 次的出版物共15 种。从载文量超过7 篇的期刊看，符合文献集中分散定律，即某一学科的大部分论文往往高度集中在少数期刊中，而其少数论文则分散于大量期刊上。从表2 可以看出，ORAL HISTORY REVIEW 不管是在载文量还是被引频次上都处于期刊的前列，可以视为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领域的高影响力权威期刊。此外，从期刊所属国别上看，有8种属于英国，4 种属于美国，3 种属于巴西，说明英国对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较为关注，美国、巴西次之。从被引频次的出版物类型上来看，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领域高被引出版物的类型较为平衡、全面，学位论文的引用频次较高，图书、期刊、报纸被引的分布较为均衡，说明各种类型的研究成果都十分重视口述历史这一研究方法的运用。

3 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演化分析

3.1 文献时间分布变化

学术论文数量的时序变化是衡量某一研究领域发展的重要指标。通过对文献进行全面的统计，绘制相应的时间分布曲线，能够明晰该领域所处的发展阶段，预测研究趋势和动态[8]。通过统计发现，2008—2019年国外运用口述历史研究方法的论文发文量虽每年略有波动，但整体处于上升态势。如图3 所示，除去2009年、2014年较其前年论文数量有所下降之外（2019年数据不全，故不作分析），其余年份论文数量皆呈现增长趋势，尤其是2010年，发文量较之2009年，增长66%。由此可知，近年来国外学者对于口述历史这一研究方法的关注度逐步增加，且研究水平维持在一个相当高的水准。

表2 高影响力出版物分析表

2008—2019年，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发展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动荡不稳定阶段（2008—2009年），该阶段论文数量呈现较为明显的下降趋势，且下降幅度明显。说明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并未完全受到整个学界的重视，论文数量极不稳定，研究焦点主要集中于妇女、青少年群体的社区及生活记忆研究；急速增长阶段（2010—2013年），该阶段发文量急速增长，增幅较为明显，且发文量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说明这一阶段，口述历史作为一种文质量也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形成了一些较为固定的作者团队，着重在医疗护理、宗教、考古与移民问题等领域运用；成熟发展阶段（2014年以后），经过前一阶段的急速增长，此阶段前期的论文成果数量有所回落，但年均数量仍呈小幅增长态势，并在2017年突破百篇关口，研究内容主要集中于同性恋、气候变化、难民、旅游业、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与殖民主义，说明其研究领域在不断拓展，研究深度和研究广度也都有所提升，研究进入相对成熟阶段。

图3 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论文数量时间分布

3.2 学科领域变化

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为所收录的每一篇文献都标注了所属的学科领域，其收录的每一篇文献都属于至少一个学科类别。以Web of Science 学科分类为节点，对样本数据进行统计，961 篇文献共涉及了252 个学科类别中的121 个，呈现出向多学科扩散的特点。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涉及较多的学科领域（发文量≥25）如图4 所示：历史学、社会科学、教育与教育研究、区域研究是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的主要阵地，其次集中于人类学、护理学、文化研究、商业及经济、环境科学与生态、公共环境与职业健康等研究领域。

图4 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学科分布图

时域视图（Time Zone）是侧重于从时间维度来表示知识演进的情况，它可以清晰地展示出节点的更新和相互影响[9]。通过学科领域共现时区图（见图5），可以了解国外口述历史方法运用的学科领域变迁过程。如图5 所示，2008年运用口述历史这一研究方法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以下学科：①历史学、社会科学史、历史与科技哲学。其中历史学、社会科学史2010年演变为环境科学与生态、工业关系与劳动力及城市研究， 2011年演变为环境研究及建筑学，历史学2013年演化为酒店（休闲），2014年演化为少数民族研究，2016年演化为农业及跨学科农业，2019年演变为亚洲研究；社会科学史2009年演变为精神病学，2019年演变为经济学；历史与科技哲学2014年演化为健康护理科学与服务、电脑科学两个方向，2016年演变为农业及跨学科农业；②其他主题社会科学、跨学科社会科学。其中其他主题社会科学2009年演化为其他主题艺术人文学科、跨学科人文、精神病学与口头采访四个方向，2010年演化为城市研究、工业关系与劳动力方向，2011年演化为建筑学、跨学科心理学，2012年演化为复原、商业两个方向，2013年演化为酒店（休闲），2014年演化为少数民族研究，2018年演变为经济学；③教育与教育研究。2010年教育与教育研究演化出特殊教育、城市研究、语言和语言学三个方向，2011年演化为教育心理学、跨学科心理学与社会工作三个分支，2012年演化为康复学、老年病学和老年医学，2014年演化为民族研究、健康护理科学与服务；④区域研究。2014年演变为民族研究，2018年深化为亚洲研究；⑤人类学及护理学。人类学、护理学2009年演化为精神病学，人类学2011年分化出社会科学—生物医学，2015年分化为生物学、生物医学，2017年演化为考古学，2018年演化为亚洲研究；⑥文化研究、公共环境与职业健康。文化研究2009年演化为访谈，2014年演化为民族研究，2018年演化出亚洲研究。公共环境与职业健康2009年演化出妇女研究，2011年演化出社会工作、社会科学—生物医学；⑦商业与经济、政府与法律。商业与经济2009年演化出访谈，2010年分化为工业关系与劳动力、环境科学与生态，2011年演化为环境研究，2012年演化为商业与金融，2013年演化为酒店（休闲），2018年演化为经济学。政府与法律2014年演化为民族研究；⑧社会学、政治学。社会学2009年演化为访谈，2010年演化为工业关系及劳动力，2011年演化为生物医学社会科学、环境科学，2013年演化为酒店（休闲），2014年演化为民族研究，2016年演化为农业。政治学2014年演化为民族研究；⑨地理学、心理学。地理学2009年演化为妇女研究，2010年分化为城市研究、环境科学与生态，2011年演化为环境研究，2016年演化出区域和城市规划以及公共管理两个分支。心理学2010年演化为特殊教育，2011年演化为教育心理学与跨学科心理学，2012年演化为康复学、老年病学，2015年分化为应用心理学、犯罪学与刑法学。

图5 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学科领域共现时区图

3.3 主题变迁分析

关键词是表述论文中心内容的实质词汇，是论文的精髓。通过对关键词词频与中心性的统计，能够掌握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领域的主题分布，发现隐藏在真实关系背后的关系网络，探究研究主题的成熟度、知识结构等状况[11]。运用SATI 对961 篇文献关键词进行抽取统计，关键词共有2797 个，通过删除检索词意思相同或相近、指代意义空泛不明和无意义的关键词，对意义相同或相近的关键词进行合并统计，得出词频高于10 的关键词如图6 所示。

图6 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论文高频关键词（词频＞10）

由图6 可知，除了排名前三的关键词外，其余关键词词频集中程度不高，分布较为分散。这一方面说明了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领域内研究内容较为宽泛，还未形成较为集中的核心研究内容，也从另一方面佐证了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向不同学科领域延伸，学科分布较为广泛的特点。在统计的高频关键词中，妇女、社区、家庭、集体记忆、移民、地理、南非等是主要研究对象，其中妇女是近些年来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最主要的研究对象。历史、记忆、性别、身份、照顾、管理、伦理、政治、健康、教育、知识、地方等关键词揭示了主要的研究内容。口述历史、采访、叙述、方法论等关键词所揭示的是口述历史这一研究方法。

论文高频关键词共现时区图，可以从关键词的角度了解某个领域的主题变迁与演化过程。图7 为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论文关键词词频≥2，CiteSpace 术语标签面板阈值为5 的关键词共现时区图。

图7 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论文高频关键词共现时区图

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外利用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进行研究的对象、内容不断在扩展细化。2008年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论文出现的高频关键词是memory、gender、identity、women、mangement、politics、health、science，女性群体的身份及记忆研究是这一年关注的主题。2009年community、collective memory、subjectivity、life、evolution、famine、adolescent 为此年的高频关键词，一方面是因为研究对象群体有所变化，社区及青少年成为了新的研究对象；另一方面，社区生活记忆及饥荒研究成为新的关注点。2010年，care、education、family、religion 成为新的高频关键词，研究对象从社区进一步细化到家庭，宗教领域成为新的关注点。2011年，南非、澳大利亚进入了研究视野，其地理与人员研究成为此年的热点。此后，移民、考古学、种族隔离、史学、中国、同性恋、土著、气候变化、社会主义、暴力行为、生活史、共产主义成为了各年的主要关注主题。为了更直观地展示研究主题变迁与演化过程，2008—2019年的年度高频关键词（见表3）统计如下：

从表3 中不难看出，2008—2019年国外相关研究在不断扩展其研究的广度与深度，并催生新的分支。从研究广度上说，研究对象从早期主要关注妇女群体、青少年、社区与家庭，扩展到南非、澳大利亚、中国、孟加拉、伊斯坦布尔；从早期关注健康、日常生活、宗教、移民、同性恋到后来关注气候变化、战争、土著、社会主义、暴力行为、思想史、共产主义；从早期关注历史学、伦理学、工业、地理学、考古学，到后来关注社会学、农业、旅游业、政治学等。研究视角、内容与涉及学科广度在不断扩展。

表3 年度高频关键词分析表

4 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四大研究热点

关键词共现网络可以展现一段时间内研究文献集中反映出的热点词汇，能够体现某一研究领域的热点问题[11]。利用Citespace 绘制国外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文献关键词共现图谱，并选择聚类功能，产生了26 个关键词共现聚类，聚类名称提取自关键词，每个聚类都反映研究领域的一个研究方向。通过对较小聚类进行过滤处理，共得到10个关键词共现聚类（见图8）。

图8 口述历史研究方法运用论文关键词共现聚类图谱

采用关键词作为聚类标识，以具体化的名词短语标识各聚类，以便客观归纳研究热点，结合每个聚类内的具体文献内容分析，确定研究热点问题[3]。由于篇幅所限，文章选取前四大聚类的研究热点进行具体分析。

4.1 情绪和行为障碍领域研究

利用口述历史访谈方法，对情绪和行为障碍领域进行研究是目前国外口述历史研究的最大热点。Marilyn S.Kaff等通过对15 位第一代情绪和行为障碍领域领导人进行访谈，讲述其职业生涯[12]、对其职业生涯影响最大的事件、政策、人员及所造成的积极、消极影响[13]，并认为情绪和行为障碍领域在未来喜忧参半，尽管人们认识到预防和早期干预是治疗情绪和行为障碍最好的措施，但受访者对社会投资意愿及促进预防的政策并不乐观，鼓励人们在充分认识该领域的情况下，投身该行业，并愿意为寻找和培养人才提供专业支持[14]。此外，Marilyn S.Kaff 等通过对情绪和行为障碍领域专家Nicholas J.Long[15]，Richard J.Whelan[16]的访谈，回顾情绪和行为障碍领域发展史，并以先驱者的眼光来审视情感和行为障碍领域，认为目前情绪和行为障碍领域的教师培养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应该努力让特殊教育成为一门学科，让受过特殊教育的专家有直接的指导教师，此路径最能有效培养教师技能。

4.2 基于口述历史的移民研究

基于口述历史研究方法，对移民群体进行研究也是目前国外口述历史研究领域内的一大热点。Linda McDowell通过与移居英国的女性进行口述历史访谈，记录了移民女性在英国所从事的工作类型，分析移民与就业之间的联系，认为女性移民的多样性在不断增加，女性就业性质发生了巨大变化[17]。Simone Battiston 通过对在意大利出生的皮埃特里娜的经历进行访谈，展示了澳大利亚的共产党和民族权利运动的历史轨迹，扩展丰富了对澳大利亚移民激进主义的理解[18]。Francesco Ricatti、Matthew Klugman 通过对32位20 世纪50—60年代的移民进行访谈，探讨体育场所在移民融合方面的身份及起到的作用。作者认为体育场不仅具有个人、地区、国家和跨国身份，而且还可以成为促进社会融合的场所。但近年来，体育场在促进移民融合方面起的作用正在减弱[19]。Joanna Bornat、Leroi Henry、Parvati Raghuram 通过对老年医学移民医生进行口述历史采访，发现在英国本土不受医学生青睐的老年医学专业，一方面可改善移民生活，并为之融入当地社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另一方面，也为移民群体这一边缘化人群提供了服务[20]。Charlene Ronquillo、Geertje Boschma 等通过对加拿大菲律宾护士移民进行口述历史访谈，揭示菲律宾深层的移民文化在菲律宾护士移民方面的影响作用，探讨菲律宾护士迁移、决策过程以及移民前各种因素之间的复杂联系[21]。

4.3 口述历史记录作用及恢复能力研究

Sarah Osterhoudt 通过对马达加斯加的一个被3 级飓风袭击的农业村庄进行案例研究后发现，伴随着年轻农民与长者之间的互动，口述历史知识在社区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明显，口述历史知识成为如何应对环境不确定性的特定技术。共享口述历史记录的过程可以提高社区的抵御能力，其抵御能力不仅包括技术或生态因素，而且还包括共享遗产、希望和归属感等更具情感意义的领域[22]。Imon Chowdhooree 通过口述历史的方法，以孟加拉国水资源管理为案例，将以西欧为中心的科学知识和基于本地知识的传统做法进行对比，认为通过控制或改变自然过程的选择来强调短期经济增长可能会阻碍社区的复原力，只有将本土知识和现代技术解决方案的好处结合起来才能适应任何自然过程的负面和破坏性影响，并从中恢复[23]。Sarah Calhoun、Flaxen Conway 等通过对参与渔业活动妇女的访谈，收集与过去和当前策略有关的口述历史数据，了解妇女在行业中的作用和参与困境，将人的因素纳入渔业管理计划，以解决捕鱼家庭和社区的适应能力，最终对渔业管理和政策产生影响[24]。

4.4 红鲑鱼繁殖研究

对口述历史经验进行验证是红鲑鱼繁殖研究的主要方向。Andrew Wright Child、Barry C.Moore 对美国华盛顿罗伯塔湖在20 世纪40年代有鲑鱼的口述历史进行了验证，他们利用鲑鱼产卵后死亡，会分解并带来大量海洋来源养分这一依据，对罗伯塔湖1940年前后的沉积物的氮和硫同位素组成，以及碳同位素，碳：氮比率和沉积物积累速率，以调查罗伯塔湖中历史上存在鲑鱼的可能性。研究表明，罗伯塔湖流域的同位素结果和土地利用尚无确凿的证据来支持鲑鱼曾经在罗伯塔湖流域繁殖[25]。Michael Loso、Bruce Finney、Richard Johnson、Rick Sinnott 则对红鲑鱼可能在1929年之前就已存在于阿拉斯加Eklutna 湖中的口述历史档案进行了验证，研究团队通过对湖底沉积物同位素进行检测后发现，Eklutna 湖的鲑鱼的捕捞历史可能高达1000 /年，甚至可能高达15000 /年，阿拉斯加Eklutna 湖历史上存在鲑鱼大量繁殖，当地口述历史档案中关于鲑鱼繁殖的记录是准确的[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