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涟，武子越，梁秀峰

基于GT-DEMATEL的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影响因素研究

张飞涟，武子越，梁秀峰

(中南大学 土木工程学院，湖南 长沙 410075)

在巨大建设需求和筹资压力下，保证融资效率是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成功实施的重要前提。通过深度访谈，以扎根理论(GT)为研究工具，对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影响因素进行探索性研究，识别并提炼出包含融资条件、融资能力和融资投入与产出3大类16个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影响因素，并通过构建DEMATEL模型对其进行深入剖析，揭示融资效率各影响因素之间的内在关系及重要程度，为提高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提供理论支撑。

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影响因素；扎根理论；DEMATEL

根据《城市轨道交通2018年度统计和分析报告》，我国2018年全年完成城市轨道交通建设投资5 470.2亿元，同比增长14.9%。可研批复投资额累计42 688.5亿元，均创历史新高，根据规划未来将继续保持增长态势[1]。我国城市轨道交通建设面临需求量激增以及传统融资模式下筹资难度大的双重挑战。PPP融资模式的引入，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城市轨道交通建设融资难题。但由于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资金需求量大、特许期长、回报慢，融资效率问题备受关注。目前，亟待对融资效率进行探究，以促进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健康发展。自1993年曾康霖教授首度提出融资效率，学者们大致从融资能力、融资收益、融资成本、融资风险、融资对企业影响等不同视角对融资效率内涵进行界定[2-3]，此外融资效率的研究对象主要立足企业及小型项目，研究过程普遍基于大量实测数据，运用DEA模型、Malmquist指数等方法，对融资效率进行测算或静态、动态的分析[4-5]。而对于大型工程项目特别是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的研究成果极为匮乏，现有成果主要从项目盈利能力、偿债能力、融资风险、融资成本、资金利用及管控、融资可行性、社会功能满足度等维度对城市轨道交通项目融资效率进行综合评价[6-7]，而对融资效率影响因素的提取及分析鲜有涉及，对提高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指导有限。基于对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的研究缺乏足量实测数据的实际，引入扎根理论，对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影响因素进行探索性研究，通过持续的开放式编码、主轴编码以及选择性编码对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影响因素进行抽取、归纳、整合，构建DEMATEL模型分析融资效率影响因素的相互关系及重要程度，以期得到影响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的主要因素，指导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方案的优化。

1 基于扎根理论的融资效率影响因素提取

1.1 扎根理论方法

扎根理论(Grounded Theory，GT)，即基于厚实经验资料，以科学的逻辑，对概念及其关系进行提取、归纳，螺旋式逐层提升其抽象层次，自下而上建立实质理论的过程[8]，由Glazer等[9]提出。原始资料收集与三段编码，即开放式编码、主轴编码与选择性编码是扎根理论分析的核心步骤，引入扎根理论提取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影响因素研究思路如图1所示。

1.2 数据收集

本研究扎根理论分析数据的收集采用深度访谈法。访谈对象覆盖了参与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投融资的各主要部门，充分考虑性别、年龄、学历的分布。根据扎根理论的研究成果及成熟经验，分析样本数在20~30之间最佳。选取27个访谈对象(20个作为初始编码样本，7个用来理论饱和度检验)，受访者基本信息如表1所示。

图1 扎根理论研究思路

表1 深度访谈样本信息

依照事先设计的访谈提纲，让被访者立足自身投融资工作经验，从自身角度分析哪些因素会对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产生影响，将受访者的谈话进行全程记录并形成文本，访谈时间共计728 min，整理获取文本资料62 128字，供扎根理论进行数据分析。

1.3 数据分析−三段编码

1.3.1 开放式编码

开放式编码即通过对原始访谈文本进行逐行、逐句编码和命名，将提取的原生编码概念化并进一步提炼为范畴的过程。通过对文本资料进行整理，共得到1 078条有效原始资料语句，借助Nvivo质性分析软件，将每一条语句按照原生编码、初步概念化、范畴化的步骤进行开放式编译，以表2过程为例，最终共得到57个初始概念和16个范畴，如表3所示。

表2 开放式译码示例

表3 开放式译码结果

1.3.2 主轴编码

主轴译码用以梳理各范畴间的内在关联关系，并提炼主范畴，使分析结果体系化[10]。根据各范畴在概念层上的关系归类，高度凝练抽象化为3个主范畴，范畴间关系如表4所示。

1.3.3 选择性编码

选择性编码能从主范畴间挖掘核心范畴，以此形成“脉络主线”，发展为新的实质理论。本文确定“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影响因素”这一核心范畴，围绕此脉络主线，得到融资条件、融资能力、融资投入产出预期3个主范畴对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存在显著影响。其中，融资条件、融资能力对融资效率产生直接影响，而融资投入产出预期会影响社会资本及金融机构投资城市轨道交通项目的积极性，进而对融资效率产生间接影响。据此脉络主线，构建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影响因素模型如图2所示。

表4 主轴译码结果

图2 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影响因素模型

1.3.4 饱和度检验

当增加新的分析样本而不会产生新的概念或范畴时，可认定理论“饱和”[11]。对余下7个访谈文本资料进行重新编码，整个过程未能提炼出新的概念或范畴，分析结果依然符合上述脉络关系，因此，本文扎根理论分析结果通过饱和度检验。

2 基于DEMATEL的融资效率影响因素分析

2.1 方法设计

DEMATEL即：决策试验与评价实验室分析法，能够有效解决复杂难缠问题[12]，该方法综合图论与矩阵工具，能有效梳理复杂要素间的零乱关系，通过建立直接关联矩阵计算各因素在整个系统中的影响度与被影响度、中心度与原因度，从而实现对各因素重要程度以及因素间作用关系的定量描 述[13]。

本文引入G1赋权法对DEMATEL模型进行改进，通过计算影响因素间权重的比值来建立直接影响矩阵。改进的G1-DEMATEL模型，能有效减少专家在判断每一个因素相对其余因素重要度过程中，由于因素复杂所带来的误差。具体建模过程如图3所示。

图3 G1-DEMATEL模型研究脉络

2.2 方法应用

2.2.1 直接影响矩阵建立

直接影响矩阵由G1法确定的影响因素权重来构建。每位专家分别对各因素进行有序关系确定：设体系中某一因素为x与其相邻因素为x−1，专家根据2个因素的相对重要程度，确定r=x−1/x, (=,−1,−2,…,3, 2)。其中，r的参考取值，如表5所示。

表5 相对重要性取值表

根据专家给出的r值，可以确定第个因素的权重为：

由权重可推算第−1，−2，…，3，2个因素的权重值：

即：

这时，评价因素x的权重系数为：

同理，对其余专家的赋值按照式(4)进行混合群组判断，得出权重向量综合结果为：

同理，针对各二级因素进行权重计算，得到权重向量的综合结果为：

则由式(5)计算各因素的全局权重：

各个因素的全局权重，按相互之间的比值计算直接影响矩阵，如表6所示。

表6 融资效率影响因素直接影响矩阵

2.2.2 综合影响矩阵建立

将直接影响矩阵规范化处理：

设综合影响矩阵，则令：

由式(6)，运用MATLAB计算综合影响矩阵，如表7示。

2.2.3 影响因素计算

对于综合影响矩阵中每个元素t，计算其影响度、被影响度、中心度及原因度，令：

表7 融资效率影响因素综合影响矩阵

表8 DEMATEL计算结果

2.2.4 计算结果分析

1) 根据中心度分析。在影响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的16个因素中，中心度较高(＞1.2)的因素有：融资机制、融资环境、社会资本企业规模、社会资本企业信用、社会资本企业自由度、融资资本结构以及融资流程，这些因素对于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影响最大，属核心影响因素，必须予以高度重视。

2) 根据原因度分析。原因型因素会在影响融资效率的同时对其他因素产生影响，其影响力会在融资过程中不断扩大，是除中心度较高因素外同样不可忽视的重要影响因素。16个因素中，融资机制、融资环境、社会资本企业规模、社会资本企业信用、社会资本企业自由度原因度为正且较高，为重要的原因型影响因素，5个因素的中心度也处于较高 水平。

因此，对中心度与原因度较高的因素进行重点把控应作为改善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的主要策略。其中：社会资本企业规模、社会资本企业信用、社会资本企业自由度体现社会资本企业实力，对于能否吸引金融资本，提高融资效率意义重大，应在社会资本遴选阶段重点考量；对于融资环境因素，社会资本企业虽难以改变，但可通过加强调研和分析，以提高对融资环境变化的适应或应对能力；对于融资机制、融资资本结构以及融资流程，皆属可控类因素，主导融资的社会资本企业可通过科学设计并严格规范融资机制、合理制定并优化融资方案、加强融资过程的控制和管理以达到对该类因素的把控，进而提高融资效率。

3 结论

1) 基于扎根理论(GT)提取的三大类16个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影响因素集成了众多一线投融资专家的经验成果，具有一定的全面性和权威性，为客观数据较难获得的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效率问题的研究提供新思路。

2) DEMATEL模型的构建揭示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众多影响因素之间的内在关系及重要程度，为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方案以及融资流程的编制和优化提供参考依据。此外，针对社会资本企业提取的影响因素可为日后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社会资本遴选工作提供新的标准和依据。

3) GT-DEMATEL方法一定程度上依赖专家主观经验，在日后的研究中需不断收集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融资过程中的实测数据，对研究结论进行完善和补充，以更好地指导融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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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influencing factors of financing efficiency of urban rail transit PPP project based on GT-DEMATEL

ZHANG Feilian, WU Ziyue, LIANG Xiufeng

(School of Civil Engineering,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75, China)

Under the pressure of huge construction demand and fundraising, ensuring financing efficiency was an important prerequisite for the successful implementation of urban rail transit PPP projects. Through in-depth interviews and taking grounded theory (GT) as a research tool, an exploratory was conducted to study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financing efficiency of urban rail transit PPP projects in the present analysis. This paper identified and refined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financing efficiency of 16 urban rail transit PPP projects, including financing conditions, financing capabilities, financing inputs and outputs. By constructing a DEMATEL model to analyze it in depth, the internal relationship and importance of various influencing factors of financing efficiency were revealed. The results can provide a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improving the financing efficiency of urban rail transit PPP projects.

urban rail transit PPP project; financing efficiency; influencing factors; GT; DEMATEL

U9

A

1672 − 7029(2020)03 − 0775 − 09

10.19713/j.cnki.43−1423/u.T20190514

2019−06−12

国家重点研发计划资助项目(2017YFB1201102)

张飞涟(1964−)，女，湖南湘潭人，教授，博士，从事工程项目规划与管理研究；E−mail：zfl@csu.edu.cn

(编辑 蒋学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