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来军

摘  要：新冠肺炎疫情对我国经济造成了多方面的冲击和影响，如何科学有效地对经济进行救助，成为当前最为重要的经济议题。企业是一国经济机体的细胞。精准救助受疫情冲击的经济，必须以企业为切入点和抓手。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服务行业受到的影响最为直接，中小微企业受到的冲击最为严重，外向型企业受到的影响不容小觑。支持企业发展要协同采取直接政策和间接政策。直接支持企业发展的政策设计包括：完善财政、信贷、社保等救助政策，推进部门、主体间的全面协作，创新企业直接补贴政策，保障产业链条完整顺畅，帮助外向型企业拓展业务空间，引导企业树立自保自救主体意识。间接支持企业发展的政策设计包括：扩大市场导向和补短板导向的投资，增强消费能力和拉动经济健康发展，支持发展数字经济、医疗康养、生态环保等新业态，及时全面畅通交通体系和物流渠道。

关键词：新冠肺炎疫情;中小微企业;产业链条;市场导向;补短板导向

中图分类号：F276.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3378（2020）02-0048-08

新冠肺炎疫情对我国经济造成了多方面的冲击和影响，如何科学有效地对经济进行救助，成为当前最为重要的经济议题。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研究应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工作时强调，要坚持今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任务，党中央决策部署的经济社会发展各项工作都要抓好^[1]。企业是一国经济机体的细胞，企业健康而活跃，宏观经济发展质量就高，经济活力就强。救助经济要做到精准施策，以企业为切入点和主要抓手，科学有效地帮助企业渡过疫情危机。新冠肺炎疫情对企业发展的影响及企业如何应对，成为学者们关注的热点。有的文献基于行为经济学，分析了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间企业复工决策。相关研究认为，政府的助推政策和企业复工参照点的动态变化等因素，能很好地提升企业在深度不确定环境下承受和应对风险的能力，保障企业复工决策的顺利实施^[2]。有的文献探讨了新冠肺炎疫情未结束时企业复工复产的具体方案：复工复产企业成立疫情防控领导小组;制订符合本企业实际情况的疫情防控制度和突发事件处置预案;做好疫情排查及分级分类管理工作;企业“职业健康检查”应适当推延;建立疫情联防联控机制;做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知识培训和心理疏导;避免企业员工内外聚集;工作场所科学合理消毒^[3]。有的文献提出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工业企业工作环境管理建议^[4]。但是，既有文献对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企业发展支持政策缺乏系统研讨。笔者认为，要在已经出台政策和措施的基础上，进一步采取支持企业发展的直接政策和间接政策，有效帮助企业渡过难关，确保实现今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

一、新冠肺炎疫情对企业的影响

新冠肺炎传染性强，导致一定时期内全国物流、人员流动效率受到显著影响。春节后，即使部分单位开始复工复产，但因人员、物流、产业链等客观限制而无法充分开工和运转。目前，全国疫情防控形势持续向好、生产生活秩序加快恢复的态势不断巩固和拓展，统筹推进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取得积极成效。但是，2020年2、3月间的停工停产停班对企业生产经营造成了外溢性影响。

（一）服务行业受到的影响最为直接

在新冠肺炎疫情中，旅游、餐饮、实体店销售、交通运输、文艺展演、教育培训、居民服务等行业企业受到的直接影响最大。受到间接影响的行业企业非常广泛，劳动密集型的建筑业、房地产业、制造业、服务业等均受到较大影响。停工时间越长、复工越不充分，企業所受影响就越大。春节假期本是旅游企业的黄金时段，但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旅游业务在这段时间基本停摆，旅游景区和企业失去相应收入。往年，春节黄金周的收入占旅游企业全年收入的10%左右。2020年春节黄金周期间的餐饮、观影等消费支出也受到较大影响。据商务部监测数据，2019年春节档票房达58.59亿元，除夕至正月初六全国零售和餐饮企业销售额达10 050亿元，全国旅游收入为5 139亿元^[5]。国家统计局2020年3月16日发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1—2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52 130亿元，同比名义下降20.5%（扣除价格因素实际下降23.7%）。其中，除汽车以外的消费品零售额48 476亿元，下降18.9%;按消费类型分，1—2月份，餐饮收入4 194亿元，同比下降43.1%;商品零售47 936亿元，下降17.6%（表1）^[6]。更广泛地讲，由于人员流动受到极大影响，大面积的、长时间的停工或开工不足，所有用工企业都会受到影响，劳动密集型企业尤甚。

（二）中小微企业受到的冲击最为严重

在新冠肺炎疫情中，中小微企业个体规模小、抗风险能力弱，受到的冲击最为严重。疫情所引发的营业暂停和收入中断，给中小微企业造成较为严重的亏损，甚至诱致部分企业面临破产倒闭风险。大量中小微企业业务与人们的日常生活需求相关，疫情造成的人员流动限制使人们的日常生活方式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造成大量中小微企业较大程度的亏损。中小微企业具有重大的经济价值，占到国内经济主体的90%以上，并且吸纳了大量就业。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末，我国有中小企业36.9万户，占全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户数的97.6%。其中，中型企业5.0万户，占中小企业户数的13.5%;小型企业31.9万户，占86.5%^[7]。中小微企业遍及各经济领域，是众多产业链条顺畅的必要环节。国家统计局2020年3月16日发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1—2月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实际下降13.5%。从环比看，2月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比上月下降26.63%。分三大门类看，1—2月份，采矿业增加值同比下降6.5%，制造业下降15.7%，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下降7.1%。分经济类型看，1—2月份，国有控股企业增加值同比下降7.9%;股份制企业下降14.2%，外商及港澳台商投资企业下降21.4%;私营企业下降20.2%（表2）^[8]。中小微企业运转不正常，一方面会给我国的稳就业带来较大压力，另一方面会削弱我国经济活力。

（三）外向型企业受到的影响不容小觑

疫情对外向型企业造成的影响不容小觑。2020年1月31日，世界卫生组织把新冠肺炎疫情认定为“国际公共卫生紧急事件”。当地时间2020年3月9日，世界卫生组织在日内瓦召开新冠肺炎疫情例行发布会。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表示，当前新冠肺炎成为大流行病的威胁已变得非常现实。一些国家相继对中国实施入境管理、船舶停靠限制，部分国家上调关税、暂停部分商品进口、暂缓货物清关等，个别国家还对中国的经济环境产生负面看法。这些情况对我国外向型企业产生了不利影响。国际人员流动受到一定限制，国际出口受到一定抑制。一是国内复工程度影响了国内出口企业的生产和供给。即使国际市场需求未受影响，国内全产业链复工不充分也会一定程度上制约出口产品的供给。二是国外对我国的直接投资可能因国内经济复产情况放缓进入中国步伐。国外有的企业可能会对我国的经济形势和运营环境出现负面认知，短期内削减对我国的投资计划。三是新冠肺炎疫情在一些国家的蔓延短期内对我国出口贸易造成冲击。我国外贸企业除了面临国内企业的诸多共性问题外，还叠加接单难、履约难、国际物流不畅、贸易壁垒增多等诸多外部因素^[9]。国家统计局2020年3月16日发布的报告显示，2020年1—2月份，货物进出口总额41 238亿元，同比下降9.6%。其中，出口20 406亿元，下降15.9%;进口20 832亿元，下降2.4%。进出口相抵，贸易逆差426亿元。1—2月份，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实现出口交货值13 545亿元，同比下降19.1%^[10]。

二、直接支持企业发展的政策设计

中央及各地方政府陆续出台了帮助企业渡过难关的政策和措施，已经出台的政策有税收减免、纳税申报延期、低息贴息贷款、融资担保、展期还款或续贷、禁止盲目抽贷断贷压贷、债券发行支持、职工参保延期办理、工会经费和企业会费返还、租金和水电气费减免或缓缴、行政审批和许可等事项加快或准予延期、阶段性减免企业社保、缓缴企业公积金，等等。笔者认为，进一步的直接支持政策仍需论证和出台，以下内容值得重视。

（一）完善财政、信贷、社保等救助政策

在既有救助政策基础之上，可根据疫情形势进一步调整、规范和完善相关政策。对于资金链断裂的企业可加大信贷支持力度，除了既有措施外，还可考虑提供过渡性等多种方式的政策性贷款。继续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减税降费措施，对企业的生产投资、研发投资等加大税费减除力度，提高企业的供给能力和创新能力。在展期还款或续贷的既有政策基础之上，进一步拓展信贷还款期限后延的照顾对象和范围。比如，对于已到期与即将到期的住房按揭、信用卡等职工信贷，因疫情不能复工和上班而面临支付困难，可准许延期还款，且不作为逾期贷款和欠款进行处理;对于因疫情而遭受公司债兑付、股票质押等困难，可以给予适当延期。同时，对遭受疫情冲击严重的企业给予一定程度的水电气费减免或缓缴，考虑对受灾严重的企业员工给予相应优惠，稳定经济困难的职工队伍。

（二）推进部门、主体间的全面协作

推进、加强不同部门和主体之间的全面协作，有利于及早恢复经济活动水平，甚至开拓经济新高峰。政府要进一步规范招聘网站和支持网上招聘活动，人社部门可以组织网上招聘活动，充分发挥网络的便捷、灵活、触及面广、信息传播充分等优势，帮助各类企业解决用工难和招工成本高的问题。充分利用网络招聘优势的关键是，确保网络招聘信息的真实性和可靠性，这需要政府部门加强治理，推进部门间协作。政府采购可尽量转向受疫情冲击较大的行业和企业，推进定向采购。有条件的国有企业等国有部门的房屋、场所、器物等租借给企业开展生产经营事务，可以根据企业遭受疫情影响的程度减免租金。相关政府部门、商会、行业协会可利用网络、开辟渠道帮助中小微企业转变销售、服务、运营模式。

（三）创新企业直接补贴政策

对于受灾严重、面临破产倒闭但又有市场前景的企业给予直接补贴，这是十分必要的。为了保障补贴的有效性和科学性，规避不合理的补贴行为及其引发的各种扭曲现象，需要进行政策创新。其一，要识别企业是否真受损以及受损的严重程度，防止没有受损的企业虚假申报、骗取补贴。其二，要创新补贴方式，设置过渡性补贴。企业渡过难关后，要在一定时期内分批分期归还补贴。这种政策创新有利于抑制“骗补”行为。

（四）保障产业链条完整顺畅

新冠肺炎疫情带来最直接的影响是一段时间内人员不能正常流动、不能正常上班，几乎所有领域的产业链条都遭受影响。从表面上看，有些企业不会受影响或所受影响不大。但是，当同产业链的另外一些企业受影响严重，产业链条上的其他企业也会受到限制。2020年2月的一項企业调查显示，如果上游企业没有复工，超过一半的企业将无法及时获取零部件和原材料，也无法开工^[11]。为此，要对产业链条所遭受的冲击和损坏进行修补。比如，有实力的国有企业和大型企业对其上游、下游受疫情冲击的企业给予业务优惠和支持，延缓应收账款、适当提供议价帮助等;商会、行业协会对同行业、同阵营有业务关联的企业发起和组织互助互救;对于重要且受疫情冲击严重的产业，有关部门的税收、信贷、社保、发债、租金、水电气费等优惠政策可考虑面向整个产业链条，即对整个产业链条上的所有受损企业都进行评估和救助。

（五）帮助外向型企业拓展业务空间

新冠肺炎疫情给外向型企业造成了较大的冲击和影响。在国内，外向型企业因复工中断和延迟，面向国际市场的生产和供给受到妨碍，影响了国际订单的按时交货。在国际社会，外国企业减少甚至部分中止与中国企业的合作，外向型企业的资金投资、国际经贸、商业订单、技术合作、劳务合作等业务面临较多限制，国际业务遭受损失。政府对资金困难较大的外向型企业除了提供财政、信贷、租金、社保等方面的优惠政策外，还可提供出口退税政策或加大出口补贴力度。要鼓励和支持外向型企业通过线上磋商平台预订和拓展国际业务，享有更加充分的国际业务担保和保险。商务、文化、旅游、交通、科技等政府部门可提供或升级国际业务信息服务平台，指导和帮助相关企业开拓国际业务;简化对外经贸管理程序，加强无纸化管理，为降低疫情导致的涉外风险提供法律服务和帮助。要在国家层面推动国与国之间的经济合作，帮助外向型企业拓展国际业务空间。

（六）引导企业树立自保自救主体意识

面对新冠肺炎疫情，企业对自保自救、国家和社会救助二者之间的关系要有正确的认识和把握。企业要把发挥自身主观能动性、提升自身管理经营能力放在第一位。国家和社会伸出援助之手是“扶上马送一程”，企业最终还得靠自身竞争力去发展。长期来看，企业过多依靠外来救助渡过难关的路径是不可持续的，这对企业的发展壮大也是非常有害的。面对疫情，企业要积极筹划、主动作为，在战略、管理、技术、市场、产品、服务、客户、渠道、质量、效率、创新等方面寻求渡过难关的可行之策和有效突破。通常情况下，在重大危机背景下渡过难关的企业，自身也将发生一次蜕变，竞争能力将得到加强甚至获得质的飞跃。

三、间接支持企业发展的政策设计

企业处于国民经济体系之中，企业发展离不开国家宏观环境支持。国家宏观政策所激发的市场潜能，有助于企业明晰发展方向。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政府除了采取直接帮扶政策支持企业发展外，还需从投资导向、民众消费、产业调控、社会运转等方面间接支持企业发展。

（一）扩大市场导向和补短板导向的投资

面对疫情冲击，扩大投资是一项重要的政策选择。为了规避重复投资、低效投资、无序竞争、恶性竞争等弊端，应对疫情冲击的扩大投资要注重两大导向——市场导向和补短板导向。在市场导向的扩大投资中，促进和刺激民间投资是主要抓手。目前，政府扩大民间投资仍有很多工作可以推进和强化：为民间资本提供更多更公平的产业准入机会，降低民间投资的制度性成本，加强民间投资主体产权保护，设计并推出民间投资风险保险与分担机制。这一系列改革措施聚焦于提高民间投资的预期收益率。只要民间投资的预期收益率提高到足够高的水平，无须政府刺激和敦促，民间投资也会活跃起来。补短板导向面向公共产品领域。在公共产品补短板导向的扩大投资中，地方政府要识别、筛选、瞄准基础建设、公共事业、公共服务中的短板，结合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进投资并注意规避传统性投资弊端。

（二）增强消费能力和拉动经济健康发展

宏观经济理论和经济实践表明，一国或一地区的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越大，经济发展的质量就越高，经济活力就越强。应对疫情危机的一个有效策略是增加危机所波及群體的消费能力，进而扩大对遭难企业产品的消费需求。遭难企业于是能够扩大销售和渡过难关。我国可以采取多种举措增强民众的消费能力。其一，加大消费领域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减税降费力度，通过收入分配改革增强民众的消费能力;降低个人收入的税收缴纳，减少个人的费用支出，增加个人的可支配收入。其二，降低一些生活必需支出的成本，增强其他领域的消费购买力，提升经济体系的整体活力。比如，降低购房成本、通讯成本、医疗成本等。其三，提高公共服务的便利程度和水平，降低群众因公共服务不足而付出的资源消耗。其四，设计和推进增加中产阶层消费预期的举措。中产阶层的消费增长潜力大，对我国消费增长和消费层级提升贡献大。增加中产阶层消费，可以提升社会整体的消费能力和层级。其五，疫情对低收入阶层的收入冲击较为严重，低收入阶层的收入抗风险能力微弱，可以对低收入阶层提供消费补贴。这项措施既可促进消费，又可促进社会稳定，体现政府对人民的福利关怀。其六，重新梳理产品消费刺激政策的逻辑思路，从以往对汽车、家电、钢铁水泥等产品的减税降费，转向对民生领域产品、日常生活产品和服务、信息化智能化产品和服务，以及医疗康养、节能环保、教育文化、体育娱乐等领域产品和服务的减税降费，更大面积地扩大消费。要从传统大规模产品的需求刺激转向更加多样化、康养化、民生化、信息化、低碳化、创新化的产品需求刺激，带动经济活力、消费层级、创新能力更上台阶[1]。

（三）支持发展数字经济、医疗康养、生态环保等新业态

2003年非典疫情结束后，互联网企业涌现，释放出巨大商机。同样，新冠肺炎疫情将催生和促进数字经济、医疗康养、生态环保等新业态。在这次疫情防控中，数据报送、通知传达、事项沟通、物资配送、人员管理、网络办公、远程会议、线上教育、远程医疗、政策发布、线上消费等大量借助数字化手段，数字经济凸显独特的优势。数字经济的发展空间非常广阔，商贸、教育、银行、保险、医疗、交通等领域的数字化运用将越来越多。积极推进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以及数字化治理，对我国政府和企业都是新的重大历史机遇。此外，与健康相关的医疗康养产业以及与传染性疾病相关联的生态环保产业也都引起人们的高度重视。它们是社会需要加快发展的新兴产业。个人医疗服务和健康疗养、公共卫生服务在很多地方需要加强和提升，这为医疗康养产业提供了巨大发展空间。有的研究建议：在“十四五”时期，中央到地方投入2 000亿～3 000亿元补强中国公共卫生系统的短板^[12]。传染性病毒基因变异、传染性疾病流行与生态环境遭受破坏和污染密切相关，从根本上防止和遏制疫情发生还需要人类加强生态环境建设。为此，生态环保产业也是需要加快发展的产业。在数字经济、医疗康养、生态环保等新业态发展中，政府要积极鼓励和引导，企业要积极参与和推进。

（四）及时全面畅通交通体系和物流渠道

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我国交通部门高度重视保持交通畅通。在疫情防控态势向好的情况下，要分级分类精准畅通交通体系和物流体系。在交通方面，要精准、有序、扎实推进交通运输复产复工，实现人财物有序流动，满足民生需要。在物流方面，要支持和引导物流企业有序复工复产，加大对物流业运行的动态监测，促进物流业转型升级和提质增效。在邮政快递方面，要全力保障防疫物资运输寄递和生活必需品配送，分地区分企业有序复工复产，加快畅通经济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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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林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