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一劳

“人们说我经常扮演害羞的角色，

这事对我来说挺自然的。”

杰西·艾森伯格说自己本身的性格就这样，

所以扮演那些内向的角色，

对他来说更容易理解。

过去他总是徘徊在这类角色之间，

也不曾觉得这是限制了戏路。

杰西认为，

演员无法控制自己因什么而出名，

所以没有必要追随大众的喜好。

于是我们就看到了，

去年重回《丧尸乐园2》的他，

今年却在从未接触过的历史片里演了主角。

追求奇特

任何时候，续集的诞生与原班人马的回归是最容易引人感叹的。《丧尸乐园2》的上映距离第一部过去了十年，在这十年里，几位主演都有了至少一部人生代表作。像艾玛·斯通因为《鸟人》证明了自己的演技，随后又凭借《爱乐之城》获得第89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杰西·艾森伯格则与《社交网络》的名气相伴相随了好多年。但他坦诚地表示不希望自己爬得太快太高，更不会对奖项过分依恋，反倒是会担心自己成为这部作品里出错最多的一环。

杰西觉得真正的好演员应该花很多精力去思考故事，琢磨演技，“这是一个追求艺术的过程，也是成功的唯一途径。在电影圈成名的概率和中彩票差不多，有些我认识的很厉害的演员，可能就是每周在小剧场里给200个观众演出而已，很少能得到在电影里表演的机会。”

所以杰西·艾森伯格总是格外认真地对待表演这件事，并且追求奇特又充满灵感的剧本，“拍电影的时候，你自己首先要有热情，有兴奋感，不然就无法为角色投注情感。”《自卫的艺术》就是一部散发着古怪气息的电影，对于胆小懦弱的凯西·戴维斯来说，加入柔道训练学校是一次反常的全新经历。在一次近乎夺取其性命的抢劫后，凯西发现自己始终处于创伤的迷雾中，无法走出。于是他试图学习自卫防御术，防止自己再次莫名遭受攻击。

在跟随神秘的柔道老师学习的过程中，凯西却被慢慢卷入卡夫卡式的场景里。杰西说自己在读剧本的时候以为它是个纯粹的喜剧，但电影其实很黑暗，它不断探讨所谓的男子气概有多荒谬，本性善良的主角通过触碰自己心里的愤怒，才勉强激出阳刚之气。从幽默到严肃，《自卫的艺术》的故事与架构显然不同于主流影片，这也致使很多观众在看完之后，对这部影片产生了说不上来的情感。它好像无法归类在任何一个自己喜爱的电影类型之下，但又特别对自己胃口。

这是杰西·艾森伯格想要的效果，他曾经说：“我想每个演员对自己出演的电影都会这样想，这是一部非常好的电影，会青史留名。但当电影真的上映之后，观众会告诉你不是这样的，没有这部电影，历史也很丰富。你要拍一部人们发自内心喜欢的电影，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如果你的目标是影响很多人，那你可能会失败。如果你的目标能够立刻实践，那么你就有可能成功。艺术创作也一样，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影响，也不知道其他人会被什么吸引，但我从来不思考这些问题。”杰西总是选择性地思考一些更为实际的问题。

“电影中的人物需要有跳跃性的思维，杰西·艾森伯格实际上就是这样的人，你在他的眼中能够看到，他在快速地说两件不同的事的同时，已经在想如何说另外一件事，他能做到这一点。”当年在为《社交网络》选角时，导演大卫·芬奇这样评价杰西·艾森伯格。任意点开一个杰西的采访视频，你都会被他飞快的语速给“吓到”，有时候就连准备充足的主持人都跟不上他的对话速度。而当他沉默的时候，脑袋里的声音也一刻不停，“内向的人尽管不常说话，但他们脑海中很可能风驰电掣一般诞生了很多的想法。”这也影响到他想要扮演有点焦虑、永远在找事情做的角色，“我需要保持忙碌，否则我会有点疯狂。”

当台词不再是表演重点

电影《丧尸乐园2》剧照

电影《自卫的艺术》剧照

2016年，杰西·艾森伯格加入了《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这一极具话题争议性的电影，扮演拥有惊人财富与智慧的莱克斯·卢瑟。莱克斯不但构筑了一个体量极大的计划，也通过各种手段引发超人与蝙蝠侠反目。他无惧法律，也不论道德，他认为人们所有的不认同，都来自他们的落后。在莱克斯的眼里，没人跟得上他的速度与高度。在这部电影中，杰西依旧语速惊人，并且保持着“孤独”的状态，看似与之前的角色有共同点，但他们的职业与能力却是天差地别的。当被问及他是否会在未来的DC电影中继续扮演莱克斯·卢瑟时，杰西表示有极大的兴趣，“每个项目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它们都在以创造性的方式实现。”

如果说莱克斯·卢瑟这个角色与杰西·艾森伯格过去的银幕形象有些出入的话，新片《无声的抵抗》里的马塞尔·马索就差得更大了。电影聚焦传奇法国哑剧艺术家马塞尔·马索在二战时期的传奇经历，换句话说，观众可能更多时候是看杰西“演”，而不是“说”。杰西在采访中对这个年代久远的故事做了大致的说明：“马塞尔有点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演员，起初他只是在一个小剧院里表演独角戏。他是查理·卓别林的忠实粉丝，梦想着能主演无声电影。然后，当战争爆发后，他被要求为孩子们表演，为他们带来欢乐。一开始他是不情愿的，后来他不仅喜欢在他们面前表演，还意识到可以运用哑剧的形式拯救他们。在那样可怕的全球事件的背景下，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故事。”

历史记录下了马塞尔·马索的壮举，他假装告诉孩子们，他要带他们去阿尔卑斯山度假，并且会把他们带到瑞士的安全地带。被哑剧吸引的孩子们天真地相信了马塞尔的谎言，在逃亡过程中，孩子们始终保持安静，乖巧地观看哑剧，从而避免了被发现的危险。2001年，当人们为这件事赞扬马塞尔，他却谦虚地说道：“我在战争时期做的这些事情，非常微不足道，与那些在危难中牺牲的英雄身上发生的事情相比，只是一小部分。”巴黎解放后，马塞尔以小丑比普的形象在一家酒馆的舞台上首次亮相，“比普是另一个自我，他在一个充满不公、美丽且脆弱的世界里，孤身奋战。”当年，他梦想成为著名的哑剧演员，孩子们是他的第一批观众。日后，他凭借自己的热爱与坚持，让哑剧在艺术界的地位日益提高，并且在77岁那年才进行最后的告别演出。“当角色跳脱出剧本，他能否在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这是杰西·艾森伯格选角时首要考虑的基本要求。而《无声的抵抗》里的马塞尔·马索，估计是他近期饰演的角色里，最毋庸置疑、最能打动人的存在了。

电影《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剧照

电影《社交网络》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