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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社会网络分析的浙江省县域创新网络特征研究

2020-03-24张景帅唐根年

科技管理研究 2020年2期
关键词:子群宁波市县域

张景帅,唐根年

( 浙江工业大学经济学院,浙江杭州 310012)

2017年10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人大代表大会上所作的报告中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我国的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之间的矛盾,而创新则是解决这一矛盾的第一动力。可见创新能力作用逐渐提升,成为衡量一个地区竞争力和经济发展实力的重要指标,以及人民美好幸福生活的重要保障。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面临经济增速下滑和结构调整的双重压力和挑战,亟需培养新的增长极和动力源。从全球的角度看,当前美国等发达国家为维护自身利益,开始对科技成果、创新资源进行封锁,这对于我国来说是一次挑战也是一次机遇,我们需要有所作为,来应对来自内外部的危机与挑战,将危机转化为机遇。因此,创新发展将成为推动我国经济增长的核心动力与新的经济发展的增长点,成为提升我国创新能力水平、国际地位的新引擎。不同区域的创新资源禀赋、经济发展水平以及创新环境等因素的不同,使得区域创新能力成为当前研究的重要主题。

1 问题提出及文献回顾

区域创新成为新时代下我国区域建设的关键词,是区域经济发展的第一驱动力和全面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必由之路,在新时代下具有重要位置。目前,在区域创新的相关研究中,多数学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区域创新体系构建、区域创新产出分析、区域创新差异及影响因素分析、区域创新平台建设等方面[1-7]。随着信息化、道路基础设施建设的完善,区域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有关区域创新之间联系的研究也逐渐成为热点,同时也取得一定研究成果,如罗发友[8]采用专利数据对我国创新产出空间分布进行研究,发现我国创新活动具有空间关联现象,东部沿海区域属于创新活动和创新产出的集聚区;李婧等[9]采用区域创新莫兰指数对我国区域创新空间关联的趋势和规律进行研究。在研究方法上,学者常采用随机前沿函数分析、人工神经网络、多元回归、空间自相关模型和空间误差模型等方法对空间关联关系进行研究[10]。然而,莫兰指数、区位基尼系数等统计指标只反映区域创新整体的相关程度,不能反映区域内部的情况,为此,学者采用社会网络分析理论,从社会网络的角度出发探究区域创新之间的关联,如Freeman[11]较早提出了创新网络的概念,指出创新网络的基本连接机制是企业间的创新合作关系;Cooke[12]在此基础上将创新网络的基本关系概括成网络各方合作的基础、过程和成果;王越等[13]采用引力模型对我国长三角城市的创新网络联系格局进行了探讨,研究发现长三角地区创新网络中地理邻近、技术邻近、制度邻近在一定程度上对创新联系产生影响;李琳等[14]通过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对我国2005—2017年区域创新产出空间关联网络结构演变进行研究,发现我国区域创新产出空间网络密度较低,同时多中心驱动网络逐渐形成。

自2007年以来,浙江省区域创新能力一直居全国第5位,处于我国创新先进队伍。根据以往区域创新能力评价得分来看,与排名第一的江苏省、排名第二的广东省差距较大,而且与排名第六的山东省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这就要求浙江省区域创新发展的步伐要加大,大力实施创新驱动战略,提升浙江省区域创新能力的整体水平。故本文从社会网络理论的角度出发,运用引力模型探究浙江省区域创新网络结构,从浙江省区域创新网络密度、中心度、节点度等方面进行分析,以期为区域创新网络建设、提升浙江省整体区域创新水平提供理论支撑和研究参考。

2 研究方法与数据说明

2.1 区域创新指标体系构建

中国科技发展战略研究小组从2001年开始发布《中国区域创新能力报告》,该报告认为,区域创新能力是一个地区将知识转化为新产品、新工艺、新服务的能力。本文参考《中国区域创新能力报告》的指标体系,构建浙江省区域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分为目标层、因素层、指标层,如表1所示。

表1 浙江省区域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

2.2 浙江省区域创新能力测度

用熵权法的思想来确定浙江省区域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各级指标及构成要素指标的权重,以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主观赋值因素的缺陷。以为第个地区第项指标值,熵权法计算县域创新能力水平的步骤如下:(1)数据标准化,计算比重:;(2)计算指标的熵值:(3)计算第项指标的信息效用值:(4)计算指标的权重:;(5)计算县域创新能力水平:

2.3 区域创新能力联系的测度

本文通过运用引力模型研究区域创新能力空间联系,测度区域之间的联系强度。结合刘继生等[15]学者的相关研究,本研究将浙江省县市之间距离衰减指数定为2。在以往的创新空间联系研究中,地区创新产出空间联系选用专利来表征,因为专利是创新产出的结果,但是本文研究的是创新能力空间联系,一个区域的创新能力是该区域综合能力的体现,所以本文用综合创新能力来表征。由此本文建立的引力模型如下:

中间中心度为某县市节点控制其他县市节点间联系的程度,计算公式为:

2.4 研究区域及数据来源

本文以浙江省为例,探究县域创新网络特征,指标的原始数据来源于2006、2011、2016年的《浙江省科技统计年鉴》以及各市、县的统计年鉴。由于浙江省撤县划区政策的实施,部分县划分为区,为了研究的整体性、比较性,本文用划分后的区级数据代替原有县市。

3 实证研究结果与分析

3.1 浙江省县域创新能力

通过熵权法对浙江省2005、2011、2017年县域创新能力进行评价,采用自然断点法对其分类,通过分类结果发现,浙江省域整体创新能力稳步上升,但是各县市之间的差异明显,从整体上看县域创新能力呈现阶梯分布,依次为东北部、中部、西南部,创新能力水平高的县市主要集中在东北部,创新能力水平低的县市主要集中在西南区域。

从城市角度出发,从表2可知,杭州市创新能力一直位于浙江省首位,其次是宁波市,两市的创新能力指数远远高于其他城市,在浙江省域内形成了两个创新能极;相反,丽水、衢州、舟山等地的创新能力较差,杭州市的创新能力是衢州、丽水、舟山等市的10倍。可见浙江省在创新能力方面存在两级分化,原因可能是温州、台州等地属于传统的工业型城市,一、二产业比重较大,创新要素的缺乏导致创新能力较弱,而丽水、衢州位于浙江省西南部,开发程度相对较小,但是创新能力保持持续增长,说明存在一定的创新发展潜力。

本研究基于区域创新能力指数的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对创新网络空间结构进行量化分析,以提高研究的完整性和分析的可信,通过网络密度揭示浙江省区域创新能力整体空间网络演化特征、通过节点分析各县域创新空间网络的具体情况、利用块模型分析创新空间结构,有利于对网络结构清晰认识。

网络密度用来衡量浙江省各县域节点之间联系的紧密程度,计算公式为:

点度中心度为空间网络中一个节点与其他节点的交往能力,计算公式为:

接近中心度为某县市节点不受其他县市节点控制的程度,计算公式为:

表2 浙江省县域创新指数

3.2 浙江省县域创新能力网络结构与空间效应

3.2.1 创新网络空间联系

根据式(1)计算得到2005、2011、2017年的浙江省县域创新能力联系情况(如表3),各县域创新能力空间联系强度整体上提高。其中,2005年,杭州市区、宁波市区、绍兴县、慈溪市、余姚市的联系强度位居前列,分别占全省比重为17.8%、6.7%、5.5%、4.6%、4.2%,相反,庆元县、松阳县、景宁县等较多县市的联系强度较低;2011年,杭州市区、宁波市区、绍兴县、慈溪市、余姚市等地的联系强度占全省比重分别为19.9%、6.8%、5.2%、4.1%、3.2%,相比2005年只有杭州市区和宁波市区有所提升,其他三地具有明显的下降,但是整体分布上基本没有改变,依旧呈现高集中区为宁波、杭州两地;2017年,杭州市区、宁波市区、绍兴市区、慈溪市、余姚市的联系强度依旧位于前列,杭州市区、宁波市区创新联系强度总量占全省总量的48%,接近一半的份额。随着科技的发展、创新能力的不断提升,杭州市区、宁波市区的创新引领地位越来越凸显。

表3 浙江省县域创新能力空间联系强度

3.2.2 创新网络密度

网络密度是指网络中行为客体之间相互联系的程度。一般来说,密度大的网络城市之间创新联系的频率越高也越容易,城市间的创新联系和合作行为越多,各个城市获得对自己创新发展资源的途径就越多。总的来说,整体网的密度越大,该网络对其中行动者的态度、行为等产生的影响也越大。根据表4可知,浙江省县域创新联系整体密度不大且呈现较小的波动,反映创新网络中各县、市之间联系程度较小,创新联系的频率低,在对创新型资源获取的途径上也就越少。

表4 浙江省县域创新能力联系网络密度

3.2.3 创新网络中心度

在创新网络有向图中,每个点都有两种中心度:一种是点入度,即受其他城市创新影响的程度;另一种是点出度,即影响其他城市创新的程度。通过分析发现:

(1)杭州市、宁波市的点入度远高于其他市,反映了杭州市、宁波市在创新吸引方面具有核心地位。究其原因可能是,杭州市、宁波市拥有较好的创新平台、创新政策和经济实力,同时在城市宜居和就业方面较其他城市具有比较优势,使得其对创新的吸引力远高于其他城市,而且浙江省高校资源大部分集中在杭州、宁波市,有利于对新知识、新技术的掌握。绍兴市的点入度整体水平也较高,同时其位于浙江省中部地区,能够较好地与其他县市建立联系,对外部资源进行有效的资源整合。

(2)点出度相较于点入度来说,分布更具有层次性。浙江省西南区域属于点出度高集聚区,次之是杭州市和宁波市。西南区域的点出度高,原因可能是这一区域开发程度小,创新发展水平不高,区域发展的重心不在于创新,导致创新资源外流程度高;相反,杭州和宁波市在创新吸引能力上远高于其他城市,两地随着创新资源的集聚,创新发展日渐成熟,逐渐向周围城市进行知识和技术的扩散,从而导致其点出度相对较高。其中,宁波市的点入度、点出度与杭州市的差距逐渐缩小,在创新发展中所处中心位置在不断上升,可能由于宁波市与上海的空间距离近且交通便利,尤其是正在规划中的沪甬跨海大桥与已建成的杭州湾跨海大桥,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宁波市的创新辐射能力与接收创新的能力。从而浙江省县域创新能力发展渐渐属于“双轮”(杭州市、宁波市)驱动的模式,在这种驱动模式下能够快速提升浙江省县域的创新能力。

3.2.4 创新网络中心势能

从表5可见浙江省县域创新网络中心势具有如下特征:

(1)点出度中心势在逐渐下降。可能的原因是,创新联系主要集中在小部分县域间,其互相之间进行人才、产品以及信息等创新资源的交换和合作,默契程度、合作方式、交易成本都存在一定的“锁定”;同时,创新资源的集聚使得在原有基础上形成了相对完善的创新体系,资源在内部可以自主消化,导致城市间创新联系的范围逐渐缩小。

(2)点入度中心势在振荡上升。原因可能是创新具有集聚的效应,同时一些县市为了引进优质的外部创新资源出台一些优惠政策,吸引人才和外地企业到本地进行创新投资,导致创新能力高的地区从腹地地区吸引资本流入,从而加快自身发展,而创新能力相对较弱的地区由于创新资源的流失,吸引资本的能力下降使得创新能力下降。

(3)通过比较点出度中心势和点入度中心势可知,浙江省县域创新能力的扩散效应远远低于回波效应,也就是说浙江省县域创新辐射能力逐渐降低,这不利于浙江省创新能力的整体提升;同时点出度中心势的变化程度高于点入度中心势的变化程度,说明知识、技术等创新要素传播、扩散能力降低的速度高于集聚上升的速度,导致区域创新网络联系的失衡。

表5 浙江省县域创新网络中心势

3.2.5 创新网络节点度

中心性反映了某节点与其他节点之间是否存在直接创新联系,数值越高,表明该节点越居于核心地位。通过表6可知:(1)2005年排名前5的依次是杭州市区、宁波市区、绍兴县、诸暨市、上虞市,2011年排名依次是杭州市区、宁波市区、绍兴县、诸暨市、慈溪市,2017年排名依次是杭州市区、宁波市区、绍兴市区、诸暨市、慈溪市,宁波市区的程度中心值逐年上升与杭州市区的差距越来越近,有和杭州市区一争高下的势头,其他各县市与杭州市区和宁波市区间的差距较大。(2)从城市整体的角度来看,宁波市整体的创新联系强度高于杭州市整体的创新联系强度,故宁波市在与其他县市的创新联系能力强于杭州市。

接近中心性衡量了某节点与其他节点的便捷度,数值越高,表明该节点可进入性越好,对外依赖性越低。结果显示,杭州市、宁波市较其他城市可进入性要好、对外的依赖程度较低,而且两座城市在可进入性上相差不大,都具有很强的包容性。中间中心性是指某点在多大程度上居于其他节点之间,数值越高,表明该节点可以控制其他节点的能力越强。通过表6可以清晰的看出,杭州在控制力方面居于第一的位置,控制能力强于其他城市,宁波次之,这也就是说其他各个县市想获得创新联系对杭州、宁波的依赖程度是比较高的,其在网络上的权力比较大,能够在较大程度上控制信息的流动。但是杭州的创新控制能力有向下的趋势,相反处于第二位的宁波虽然控制能力震荡,但是趋势是向上的,两市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有望在创新对外控制上超过杭州。

表6 浙江省县域创新网络节点度

表6(续)

3.2.6 创新网络子群

通过创新网络凝聚子群分析可以发现浙江省县域间创新联系相对密集、联系相对频繁的群体,本文采用迭代相关收敛法(CONCOR)对浙江省县域创新网络凝聚子群进行非重叠性的聚类分析。

从表7中可知,浙江省的县域可划分为4个子群,2005、2011、2017年间各子群成员并没有发生较大变化,第三、第四子群的少数成员如龙泉市、丽水市区、庆元县相互变动。从分区上来看,大致可分为以杭州市、湖州市、嘉兴市构成的第一子群,以宁波市、绍兴市、舟山市构成的第二子群,以金华市、衢州市构成的第三子群、以温州市、丽水市、台州市构成的第四子群。

表7 浙江省县域创新网络凝聚子群类别

通过表8可知,虽然各子群的成员变动不大,但是各子群内部及子群与子群之间的密度却有一定的变化。2005年,子群成员内部密度最大的为第二子群,即宁波、绍兴、舟山组成的城市群,第一子群次之,第三子群的内部密度最小;子群间联系最密切的是第一子群与第二子群,相比之下第四子群与第一子群的联系不是很紧密。2011年,子群内部密度最大的依旧为第二子群,第一子群次之,而第四子群内部密度变为最小,同时可以发现各子群内部密度出现变化,第四子群内部密度变大,其余3个子群的内部密度均变小;子群间联系较2005年没有较大变化。2017年较2011、2005年,子群内部密度变化较大,子群内部密度最大的变为以杭州为中心的第一子群;从子群间联系情况来看均没有较大变化。

表8 浙江省县域创新网络群密度矩阵

4 结论

(1)浙江省县域创新能力整体水平呈现上升趋势,但是创新能力发展不平均的现象依旧存在,杭州湾城市群的创新能力在浙江省域内处于核心位置;浙江省县域创新能力呈现阶梯分布,依次为东北部、中部、西南部,创新能力水平高的县市主要集中在浙江省东北部,创新能力水平低的县市主要集中在浙江省西南区域。

(2)浙江省县域创新联系不紧密,缺乏创新合作和创新沟通,创新资源传播途径相对较少,造成创新辐射范围小,不利于浙江省整体创新能力的提升。

(3)浙江省县域在创新能力空间联系方面呈现核心-边缘空间结构,核心区承担着创新引擎的作用,带动边缘区的创新能力不断提升。根据县域创新网络点度分析可知,核心节点在空间分布上的差异使得不同核心节点的辐射范围不同。由于创新资源的集聚效应,使得杭州、宁波两市的创新能力对外依赖程度相对较低,同时被依赖的程度也就相对较高,这便要求两市具有很强的包容性,也使得浙江省县域创新发展呈现以杭州市和宁波市为“双轮”的驱动模式。

(4)杭州市对于创新控制的能力渐渐减弱,相反宁波市对于创新控制力逐渐加强。浙江省县域创新联系分为4个子群,子群内部成员密度差异明显,主要以杭州、宁波市为中心的第一、第二子群为主,且子群内部成员密度呈现下降的趋势;子群间联系变化不大,第一子群与第二子群之间联系较大,其他子群间的联系较小。

由此来看,政府应当着力构建浙江省综合交通体系,促进各子群协同发展,加速创新资源的传播与知识的外溢。对于创新要素的高集聚区来说,应以科技创新引领产业转型升级,促进创新核心区的竞争力和高质量发展,以核心促边缘实现全省创新能力的整体提升;强化杭州和宁波市创新“两极”,增强辐射带动作用,促进各地区融合发展,以此带动边缘地区创新发展、联动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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