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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外之象的隐喻世界

2020-03-02包亚峰

青年文学家 2020年2期
关键词:隐喻世界

摘  要:现当代文学评论中,一些学者把沈从文的《边城》归为“守成主义”思潮的作品,认为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是中国文人对国家性、民族性、古典文化等传统世界的守护,是对现代进程的反抗和阻挠,还有些评论家从作品的艺术特色、人物性格、悲剧命运等方面片面地去分析,不免有局限性。忽略了《边城》文本之外的蕴藉,即象外之象的隐喻世界,就是突破时间、空间禁闭与各种形象、文学之外对自我作品进行“否定”批判的隐喻。

关键词:守成主义;隐喻;世界

作者简介:包亚峰,男,甘肃天水人,哈尔滨师范大学文学院2017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美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編号]:1002-2139(2020)-02-0-01

五四时期新文化运动倡导民主、科学,在文学创作上反传统、反古典,提倡适应新时期的简单质朴、平易抒情的国民文学。其中鲁迅以改良国民性和文笔犀利的文学风格成为文学革命中的伟大旗手,《阿Q正传》是他批判国民劣根性的一把匕首,以他为代表的作家进行思想启蒙,积极引进西方的思想,斗志昂扬,文学成就硕果累累,形成了经典的五四新文学高峰。

作为后发国家现代化是被动、殖民、入侵的过程。这种民族、国家的屈辱感渗透到五四时期的文学革命中,表现为与传统文学的巨大矛盾和冲突,极容易唤起文人对旧有文学的认同感和危机感,他们自发起来承担为国家、民族、古典文化的守护责任。因此引发“守成主义”思潮,代表人有林纾、辜鸿铭,以及学衡派、甲寅派等学者,他们以富含浓郁的中华本土气息、传统审美情调为文学之源,风格各异但都有对传统的留恋和回归。

在这种对以往乡土田园气息、传统民族精神世界守护的同时,许多西方情调风格的作品流入中国并且融进新的文艺中。沈从文称:“我准备创造一点纯粹的诗,与生活不相粘附的诗……还要用一种温柔的笔调来写爱情……然而与我过去情感又十分接近的牧歌。”[1],可以看出他的创作不仅有西方情调的色彩还有诗化小说的影子,《边城》是作者精心打造出来的诗化小说文本,小说淡化了传统小说中以情节为核心的结构模式,运用诗化的语言表达,借鉴中国传统山水画朦胧意象的营造,成为了中国小说现代转型中具有古典文化气息、兼具山水风情的经典文本,这种诗化小说风格在《边城》里随处可见,例如“对诗歌图画稍有兴味的旅客”蜷伏在小船上,漂流于小河中,即使长达一月的旅途,也不会感到厌烦,因为有“自然的大胆处与精巧处,无一处不使人神往倾心。”就像吴晓东对“诗化小说”的界定:形式上有“结构的散文化”、语言的“诗话”、运用“意象性抒情”与“象征性意境营造”,还有艺术思维的“意念化”和“抽象化”等形式。[2]同时他的小说继承了以陶潜、孟浩然、范成大为代表田园诗风的余脉,即具有浓厚的传统文人气息的“田园小说”诗风[3]。因此一部分人认为是“守成主义思潮”的作品。

一、《边城》与“象”

小说《边城》中有特色鲜明的人物形象、各种象征以及意象,但象外之象的隐喻世界却很容易被人忽视。为了全面理解象外之象的隐喻世界,现在对“象”的演变进行简单梳理。“象”以及“意象”是重要的文学理论范畴,“象”最早见于《易传》“见乃谓之象,形谓乃之器。”可以理解为作家眼中的物象,就是说不同的作家眼中有不同的文学形象,其次就是刘勰说的作家创作时预设效果的文笔构思,“象”不仅在古代文论中含义深刻,在近现代的阐释中,也是越来越丰富,在文学中的孕育出的功能也是越来越多维度,其中王国维的意境说也从侧面角度阐释了“象”,继续向前推进一步。“意象”也是近代美学中的重要概念,在历代美学家、文学家的完善下,象的含义越来越丰富。

现在来界定《边城》小说中的“象外之象”,第一个“象”不仅是作品中的“唯美”的人物形象,还有作者笔下具有古典文学气息的各种物象,以及表达作者情感寄托的各种象征形象;后一个“象”是在前面“象”的基础上不同语境衍中生出的各种象征含义和作品中特殊的意象蕴藉,以及表达梦幻化的精神意境领域。

通过以上“象外之象”的分析可以发现沈从文在《边城》中所要隐喻的新世界,就是沈从文先生曾经谈过的作品背后伏隐的情感和寄托“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例那作品背后隐藏的热情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文字的朴实,照例那作品背后隐伏的悲痛也忽略了。”即是超脱文本之外的进行国家和民族世界重建的深远意义,为了进入《边城》象外之象的隐喻世界我们从小说的魔幻隐喻、虚实交织的世界等为起点进行初步探索。

二、魔幻的隐喻

《边城》是梦幻的世界、是水的世界、是死亡的世界。小说是用言语构建的隐喻世界。这个隐喻世界一般以神话传说为载体,正如鲁迅称,志怪之作来源于“街谈巷语”,就是自生于民间,探其源泉在于神话传说[4]。在历史的推进中神话与文化长时间融合在一起,对文学创作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边城》有各种传说的影子,中国自古信巫和神仙之说,汉末之后鬼神灵异多入志怪之书,之后的小说自有神仙鬼怪的神幻特色。[4]这种文学气息古今中外是相通的。说到神幻特色,不得不提《圣经》对沈从文的魔幻色彩的启发,这部作品对中外文学的创作影响非同一般,作品中的精神以及作品所蕴含不可言语的魔幻效果为后世作家创作提供了不同的建构空间,正如莫言小说是对《百年孤独》的一种回应和再现,魔幻色彩使得读者对其文本形象以及具体事件的体验充满了神秘性,这就是它不可言传的隐密喻意效果。

参考文献:

[1]沈从文.沈从文文集10卷[M].广东:花城出版社,1984:279.

[2]吴晓东.现代“诗化小说”探索[J].文学评论,1997(1).

[3]杨义.中国现代小说史.第二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3:604.

[4]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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