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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镜像里飞翔的语言白鹳

2020-02-22周瑟瑟

齐鲁周刊 2020年25期
关键词:禅定白鹳气场

周瑟瑟

《嘤鸣集》,是诗人王桂林的一本读图诗选。作者在诗写上的体察能力、思考深度、批判精神与巨大想象,都令人叹为观止。

2020年5月23日,我回了故乡栗山,见到了从山东飞来湖南的王桂林。他依然保持了黄河入海口电线上禅定的白鹳的形象,修长的身体仿佛随时要飞起来,没有过多言语,但也不沉默。现在想来,我与他交谈得太少,自从某年冬天我们在黑龙江肇东一间房间里有过交谈外,还真没有深入地交换过写作的意见。

这次在栗山诗会上要给他授予第五届“卡丘·沃伦诗歌奖”,我才写下短短的授奖辞:在他的写作里有一个更大的原则,那就是寻找与发现新鲜的诗歌艺术,这是他的诗人本性,但他并不主动寻求辨认,更不为自己辩护。在中国60后出生的诗人中他是独行者,他的沉默与沉思让他的诗人形象清净而独立。他有知识分子写作的深度语言探险,但他有更广阔与开放的诗歌民间立场,以及与外部世界息息相关的诗歌原创精神。他既是行走户外的野兽,又是在大海边的电线上滑翔与禅定的白鹳。

“寻找与发现新鲜的诗歌艺术”,这样的界定来自于这本诗集《嘤鸣集》。在王桂林的写作里,《嘤鸣集》好像是一本意外之作,在我的印象里他的写作大多成系列,有着成熟的语言体系。正如书名《嘤鸣集》,一种散漫的细小的鸣叫,这在王桂林的写作里并不常有。因而我更加好奇,读过几遍之后,我才发现这恰恰是被忽视的一种写作,一种镜像里的写作。

从《嘤鸣集》里我读到了当代诗歌新鲜的自由气息,平时见惯了经典的语言范式,王桂林以自由散漫的方式带来了可能连他本人都不在意的游离,他游离了他个人正统的人文精神浓重的写作,而意外获得了一个冥想的写作,他在个人正统写作之外的冥想类似于开小差,他偶尔偏离既定的轨道,我看到这里面所隐藏的诗歌自由价值。

当代诗人在处心积虑地构筑个人的语言乌托邦,而飘移的冥想的写作少之又少,我理解王桂林是在不经意中打开了另一扇诗歌之门,他在这道诗歌之门里准备待多久也未可知,或许只是溜达片刻,又回到他个人的正統写作里去了。

“他并不主动寻求辨认,更不为自己辩护”,我在“卡丘·沃伦诗歌奖”授奖辞里如此判断,他写了就写了,我并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他像“行走户外的野兽”,四处走动,留下自己的气味后,然后走开,本质上他是一个沉默的写作者,他的写作是自顾自的,是长驱直入式的。这样很好,保持一颗写作的“野兽”之心比什么都重要。

同时他又是内在禅定的,所以我最终把他比喻为“在大海边的电线上滑翔与禅定的白鹳”,这个形象是我在他的故乡东营亲眼所见,结合他外松内紧的语言状态,我得出了“禅定的白鹳”的形象。我觉得在海边电线上滑翔与禅定的白鹳,它既是紧张的又是松弛的,既是自由散漫的又是静止禅定的,总之它是神秘的。当王桂林“并不主动寻求辨认,更不为自己辩护”时,我觉得他是神秘的,当然他是诚实的,无欲无求的。

从《嘤鸣集》,我想到了如何做一个“诗人艺术家”?不论如何做,最不该的是设定要去做一个艺术家,在不知不觉的状态下就完成了内心的转换最为恰当。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完成了这种神秘的转换,只有当内心获得了艺术的恩赐,如同神灵附体时,才拥有了更为灵动博大的艺术精神。它不是浮在表面的某个物体,它是看不见的围绕着你飞翔的气场,哪怕你不画画时,围绕着你飞翔的气场依然存在。一本《嘤鸣集》,弥散出的气场显而易见。

王桂林作为一个诗人艺术家,一只在镜像里飞翔的语言白鹳,他在个人的正统写作之外有了更多的游离与反叛,在沉重的语言之外有了更多的散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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