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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产动画改编的人物价值

2020-02-04张敏敏

名作欣赏·评论版 2020年10期

摘 要: 自中国第一部动画《大闹画室》到今天,中国动画影片史已经走过了九十多年了,发展过程起起伏伏。如今和世界优质动画相比较,国产动画最大的问题突出体现为缺少好的故事,致使国民逐渐对其丧失信心,受众越加趋向于低龄群体,让美国、日本为代表的国外影片抢占了市场。对此,国内动画制作人开始挖掘传统经典故事的价值,改编了《大圣归来》《白蛇·缘起》 《哪吒之魔童降世》 等作品,但这些改编后的作品内容和原本故事有很大出入,更多的是借助人物为“卖点”。这种改编后的人物如何评定价值,看似是简单的继承和创新的尺度问题,但背后却是等一系列的考量:传统人物重新走入大众视野,应如何创新以便适应新时代?创新的意义何为?改编以继承为基础,新人物全新的形象出现,在看到新改编时要警觉到底是继承还是贴皮?应该怎样选取继承的角度?继承了的对当下有什么价值,怎样定位继承与创新的尺度……本文就具体的作品《哪吒之魔童降世》,从继承和创新两方面对上述问题进行解答,尝试性地对国产改编的动画中人物价值提出一些理论上的建议。

关键词:改编界限 创新价值 继承价值 人性回归 抗争精神

一、明晰改编界限

现在改编已经成为一种潮流,众多作品改编后被搬上荧屏,不论是传统文学还是网络文学,此时更加需要我们思考何为改编?是不是将作品稍作调整就能称之为改编,如果是,那么价值从何谈起?如果不是,那么紧随的问题就是多大的改动才能视为改编?

首先,我们必须认识到当下是个多媒体时代,文化的传播不仅停留在文字上,还可以通过影像、声音进行再现,如果将原作的内容从文字直接转换为影片表述,这个过程必定会由两种工具形式的不同带来内容上的改变,比如国内动画技术有限不能表现某些天马行空的的文字内容,这时候就可能删减或使用简单特效表达,这种调整不能等同改编,因为只有“改”没有“编”,“编”需要根据整体内容进行分析以做出合理的改动。将动画改编等同于小说文本的“视听转换”是僵化的理解,改编的人物内容都需要整合再创新。

其次,改编是因为看到了原作品的价值,所以改编是有条件的,改编必要有改之源,不能改到面目全非,四川大学黄菡学者认为改编的尺度值得我们关注,她说:“对于近年来涌现的很多中国神话题材动漫来说,是‘改编还是‘重写,抑或只是‘贴皮,也许是个问题。” a笔者认为类似于只留原作人物的姓名,改编后的作品内容价值与原作没有关联的“挂着羊头卖狗肉”的行为我们应视为“贴皮”,而非改编。改编一定从继承中来,改编的人物至少要保留着原型中的部分气质,如《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哪吒继承了原型中抗争的精神品质,继续书写了哪吒的传奇。

最后,改编在继承中还涉及态度问题,改编必须尊重原著,即便改编中有继承大部分传统内容的,但在此基础上为了猎奇对人物“为所欲为”而恶搞亵渎原型的作品也不能称之为改编。

对于动画改编的定义,学界还没有明确统一的说法,但明晰改编和他者的界限,在今天仍需要进一步深入的探讨,并且很有价值,这是在提醒改编者改编是有尺度的,既要改,又要编,既要尊重原著原型,同时要对其创新,改编就是找到好故事在原有的故事基础上选取恰当的角度进行二度创作。

二、改编后人物的创新价值:新时代人物再塑造

改编不是为了改、为了编,而是重新挖掘并诠释其价值。为明晰改编需要审视改编的初心和价值,本文选取《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哪吒为分析对象,探讨改编后的人物具备意义的可能性。从第一部国产改编动画《铁扇公主》到今天,《哪吒之魔童降世》这部影片创下国产动画新高,在专业评审和大众评审中都得到好评,并代表中国内地参选2020年第92届奥斯卡最佳国际影片,兼具商业价值和文化价值。该影片讲述的是“现代版哪吒”与命运抗争的故事,哪吒形象不是僵化的复制,而是在认可传统哪吒不屈抗争精神价值基础上的重新解读,是对我国优秀传统文化内涵的再阐释,将传统哪吒原型巧妙置换到现代情境中,再将人物同当下社会问题、情感价值完美结合,给予哪吒新的生命活力,实现了视域融合,成功地为未来国产动画改编做了一个好的范例。

(一)人物造型的颠覆:欲立先破 哪吒的形象是从佛教护法“那吒”引进来,后经历代吸收儒家、道家思想,不断被补充完善,使哪吒的形象深入人心。但随着时代发展,对哪吒关注度减弱,更主要是将人物狭隘化理解,多作为福娃出现于传统手工艺品上,如贴画剪纸等中,或作为低龄受众的观赏对象,集中在动画、小儿图书,为了迎合时代和受众的需要,这类作品更多地趋于表现哪吒的神勇传奇以吸引观众或为正义而战以达到教化受众的目的。原本造型多变的哪吒形象,在造型上简化单一为神娃娃,多基于在《封神演义》第十二回哪吒出世:“哪吒出世,肉球里跳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孩儿,面如傅粉,唇若涂脂,眼运精光,白白胖胖,手套金镯,腹围红绫,遍体红光,金光射目,满地上走。”b在第十四回又写道:“真人将一粒金丹,放于房中,法用先天,气运九转,分离龙坎虎,绰住哪吒魂魄,望荷叶里一推,喝声:‘哪吒不成人形,待何时?只听响一声,跳起一个人来,面如傅粉,唇似涂朱,眼睛光运,身长一丈六尺,此乃哪吒莲花化身;见师父拜倒在地。”c大众对于哪吒的印象多来自他的既定造型,即三头六臂、带着他的典型兵器、英勇神童的小胖娃,而对哪吒背后的价值却逐渐忘却。

要想重新树立起哪吒的价值内涵,打破之前哪吒的脸谱造型是大胆的想法,《哪吒之魔童降世》利用动画较之文学作品更具备视觉冲击这一特点,进行夸张的艺术加工,强调画面观感,将哪吒从灵珠变为魔童,头顶着魔珠标志,带着黑眼圈,长着红鼻头、小雀斑,穿起了小开衫红马甲,敞着肚皮,哪吒陌生化后的造型显然和观众期待的视野产生冲突,因此大众直观感受就是“丑”,这也就是为什么影片上映后很多观众表示不能接受的原因,丑版哪吒将原型中福娃神童的样子撕个粉碎,这是一种很大胆的尝试。人物的改编上,我国一直都是拘泥于传统人物造型,传统形象虽深入人心,但十年如一日的形象难免会审美疲劳,丑便带来新鲜感,并且值得思考的是对于传统人物的审美是否还用一套标准去评判,现代倡导审美多元化,哪吒的美丑定义也该与时俱进,有所变化。另外,哪吒之丑不是為刺激观众而丑化,丑是现代版孩子的变形夸张后的外化表现,如黑眼圈、插兜裤、邪笑、自称小爷、走路外八字。丑哪吒并不是颠覆传统,只是颠覆大众心中的单一既定印象,不会影响英雄人物的价值,仅为新时代下人物新故事和新个性作铺垫,人物改编价值要看后面如何将哪吒这个小英雄价值重新树立起来。

(二)人物身份的再造:人性的回归 哪吒的“丑化” 不只是在外形上,在身份上也做了改编,哪吒机缘巧合下变为魔丸,解构了传统哪吒的重要神性光环,区别于以往作品,哪吒作为正义之神,一直以来以降妖除魔为己任,身份的转变由降魔者变为自身就是魔,怎样立足,我们回归影片,导演巧妙地偷换概念,哪吒降世是魔丸,但其并未成长为魔王,不过是一个尚未成形的“种子”,哪吒需要的就是在自己成魔之前,和这禁锢的宿命抗衡。动画中哪吒除了降世之初和天雷来临之际有短暂的魔性展露,一直都被乾坤圈压抑着,别说哪吒从未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甚至贯穿全剧哪吒三年的生活中,都是以痞味十足的小屁孩示人,至于混世小魔王乃是人们心中偏见大山构成虚构影像,在母亲慈爱的怀里,魔童瞬间乖巧起来。哪吒可能不会想到,今天的自己没有了神的光芒,换身为魔,还是一个没什么魔力的孩子,有意识摒弃神性,弱化魔性,我们更多关注哪吒孩性的一面,现代版哪吒实实在在地被拉回到地面,回归到我们的当下生活。

神性光辉弱化,人性魅力绽放,回归生活的哪吒有血有肉,真实可感,导演有意识地着重表现哪吒情感的变化,将内心的波澜对观众展露无遗。在得知是灵珠时内心的欢愉,被小女孩叫哥哥时的欣喜,妈妈不能陪伴的失落,被人排挤的委屈等,哪吒天真顽劣的孩子一面在影片中显现,哪吒的真实感拉近与观众的距离。另外观众站在上帝视角,难免共情,对这个无辜受残忍命运打压的未经世事的孩子产生怜悯和疼惜之情。他爱好踢毽子,会拿窗帘当斗篷,性子倔强,爱装酷好面子,这些特性同时和当下个人成长现实无缝衔接,反映当下孩子的成长困境:缺少家人的陪伴,渴望亲情,年纪尚小却已经有来自外在的压力,对外界的偏见会愤恨又极度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不知如何和别人交朋友,成长中时常面临的孤独和茫然感,找不到自我……反映当下年轻一代普遍的情感问题,引发大批观众共鸣。

《哪吒之魔童降世》警示国产动画要从硬性传输思想带入感知共情,实现了“以动画形象来反抗现实,缓解压力,是对欲望释放和体验的强调,具有游戏感和消费性”d。动画如果想扩大受众群体,就不能仅是作为孩童的说教片,还应该反映当下现实问题,引发大众情感共鸣,给予观众力量。哪吒这个人物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一个只能在传统文化中瞻仰的经典,他化身为年轻一代的代表,呐喊着现代人们的情感诉求,共情的直接结果就是票房直线攀升,让其成为一部受众非局限于低龄的成功商业片。

(三)人物关系变化成功置换主题:突出个人命运轨迹 形式服务于内容,哪吒的主题靠其人物关系间的冲突得以实现,作品传统主题需要新的诠释,本人认为是巧妙改编人物关系使反抗不公命运的主题成为可能。

传统的哪吒在文学作品故事中存在样式可分为点和树枝两种方式。前者如在《西游记》《宝莲灯》中,哪吒是故事中某一事件的点缀因素,后者作为主要人物存在,即有大篇幅的个人事迹,如《封神演义》《哪吒传奇》,前者哪吒作为辅助因素,就其个人而言,是作为维护礼教的守护者的一个点,对主题的贡献不凸显。后者哪吒作为主要人物,主题多是与束缚人性的一切封建势力作斗争,在与他者的冲突中表现主题。举例来说,哪吒的对立者分别代表一方势力,在对抗中传达作者的反抗思想。如袁行需、袁世硕、章培恒、郭英德所著的各种版本的文学史一致认为《封神演义》宣扬了“以仁易暴,以有道伐无道”的主题思想,哪吒在《封神演义》中作为革命中的核心人物主要对抗的就是昏君商纣王;在《哪吒传奇》中多次和父亲决裂争执,情节所反映的主题是反父权的绝对权威;在哪吒闹海中杀龙是对皇权的挑战。这种矛盾对抗的关系推动情节发展,串联了一个个经典事件,将哪吒形象树立起来。我们关注的始终是哪吒与外在勾连,形成一种树状的关系。因此揭示哪吒背后的势力斗争就是审判哪吒作为反叛者的价值,从而明确作品传达的主题思想。

然而,《哪吒之魔童降世》软化了哪吒和他者的矛盾冲突,周边的人物由对立关系变为陪伴关系,原本后出场的太乙真人开场就作为哪吒的守护者,在抑制魔性方面助他一臂之力;哪吒的对比人物敖丙,成為哪吒第一个朋友,一改你死我活的关系,也有了亦敌亦友的微妙变化,动画中二人成为气味相投的知己,对于这一点,很多学者都做出了点评,认为改编给大众全新的体验“特别是在最后关头更将他们设置为携手共扛天劫的朋友,超出了受众的审美预期,扩大了他们的认知广度与难度,其陌生化的文本建构极大增强了观众全新别样的审美体验,这是该片值得肯定的优点”e。哪吒与父母亲针锋相对的关系最终都变为和解,哪吒最后的顿悟就是在看见父亲对自己的爱感化来的。当人物间矛盾不再尖锐,就缺少了斗争的可能。加之,影片减弱和外界的联系,将社会背景缩小到陈塘关,没有了政治背景、仙界关系,哪吒的生活就围绕着三岁前老师、亲人、陈溏关的村民展开,从而消解了靠人物斗争关系显现的传统主题思想,由此为新主题开辟空间。当树枝被淡化为背景,突出的就是树干,哪吒三年的个人成长经历就以连贯的过程形式凸显出来,哪吒不再是以事件的片段式被记住,哪吒关注自身,而非为他人所牵引,当得知一切痛苦都来源于魔丸的身份,于是现代版哪吒作为小背景的小人物开始对抗个人命运,以求成就自我价值,主题巧妙置换为新时代语境下对抗不合理天命的内容。

人物关系的弱化加魔丸身份的改编,将传统题材大换血,这不仅是人物改编的成功之处,也是一种对传统哪吒的人性关怀。哪吒一直是传统反叛者的代言人,为表达主题需要而过分强调哪吒神性、弱化人性,忽略哪吒个人自身发展,人物崇高却难免因与现下生活割裂而遥远,《哪吒之魔童降世》在现代价值观下重新审视传统经典,李靖那句“哪吒不是别人,是我的儿”何尝不是一种文化的关怀补偿,哪吒或许是神也能是魔丸,但他终究先是个孩子。

三、改编的传承价值:永恒的小英雄

如果单纯将哪吒改为平凡小孩的成长困扰,尽管人物构造成功,我们也要回头审视继承从何而来,一个新哪吒故事要经典传统哪吒何为?当现代版哪吒没有了时代拯救的需要,不再依赖斩妖除魔,而以反叛者来维护自身神的光芒,小英雄又该何去何从?丑哪吒要重生却不能新生,还要从原本传统中找内涵,哪吒不会仅是普通孩子的一员,他是英雄,一个经过历史长河磨砺仍旧在国民心中震荡的小英雄。导演饺子将家国大义很完美地转化为个人不公宿命的奋然抗争,从当下找到与传统原型中永恒的价值内核。传统哪吒天生反骨,反叛一切不公,却从未质疑多舛的命运,因此新哪吒继承反抗的精神,第一次纯粹为“自我”发声,当哪吒不知身份时,他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犯错的他得不到人们的关爱。当申公豹告诉他是魔时,他愤恨命运为什么这样对他,当天劫来时,他没有像敖丙和百姓一样,选择无条件地顺应天命。现代版哪吒依然延续着哪吒的斗争精神,挑战上天,与命为敌,有了自我意识要求掌握命运。哪吒虽被限定到小社会(陈溏关),没有神的光环,却仍旧实现大梦想——做自己人生主宰者,真正地为自己活了一次。

从本质上说,哪吒还是那个我们记忆中的战斗英雄,还是那个顽皮且与不公抗争的小英雄,但熟知的他再一次以全新的方式出现在大众的视野,新生的哪吒亲切且富有活力,减少了残暴的反抗,增加了当下社会中人的自我价值实现的意识,更易接受的道德形象回归了人民生活。哪吒用行动告诉我们,作为神的他是英雄,作为孩子的他也可以是英雄。如果观众们在新哪吒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么与命运抗争的哪吒同时激励了我们,谁都可以成为哪吒,只要勇敢和不公说不,命运就攥在我自己手中,就如影片最后的呐喊:不信命就是哪吒的命,也该是此刻在与现实困境挣扎的我们的命!

人物改编要有价值,借用传统人物的同时,就意味着承担弘扬经典人物形象的责任。这对于改编者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不仅是精确地找到可传承的优秀的文化内涵,守住原著人物核心精神内核,即人物身上经得起时代考验的气质,还要能够合理合情地在新时代中再发展,如此才能繼续成就典型人物的不朽。

四、结语

经典人物原型必然已经深入国人的记忆,其历史价值和文化定位不易更改,不论怎么改变都会被比较,改编前需要谨慎再谨慎,这是改编的最大难题,但是同时我们也要相信传统优秀人物有着强大的生命力,他们不是固化的,而是需要在当下体验中再次新生,动画改编给予了他们创新的无数可能性。因此,国产动画发展改编的方式值得倡导,只不过不能拘泥传统故事,要敢于将不符合时代的内容剔除,也不能贴皮全部重写。首先要在众多优秀文化中批评继承,其次要选取独特视角,察觉时代文化与审美的变化,方便敏锐地找到传统作品中被忽视的价值,让古今文化价值融合共生。在形式上要利用动画呈现的特质,将情感与思想双激发,二度创作出符合时代和人心的作品,如此既让改编后的人物保有长久的生命力,又有利于国产动画走出国门。

a 钟菡:《〈哪吒之魔童降世〉与中国神话题材动漫改编》,《上海艺术评论》2019年第5期。

bc许仲琳:《封神演义》,北京教育出版社2015年版,第76页,第91页。

d 王箫音:《解读〈哪吒之魔童降世〉议国产动画对传统文化的重构和变革》,《传播力研究》2019年第3期。

e 潘路路:《从传统民族文本到现代影像改编——〈哪吒之魔童降世〉的时代创新》,《中国文艺评论》2019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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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张敏敏,辽宁大学二年级研究生,研究方向:文艺学。

编 辑: 康慧 E-mail: kanghuixx@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