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青岛市农业行政执法支队，山东青岛 266071；2.长沙市天心区动物卫生监督所，湖南长沙 410114）

近年来，人兽共患病对人类生命安全和公共卫生安全构成严重威胁，动物卫生监督作为切断疫病传播的有效措施之一，在维护公共卫生安全，保护人类健康，促进养殖业健康发展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本文通过对一起出售未经布鲁氏菌病、结核病等动物疫病检测的羊奶案进行分析，认定违法主体、违法行为，在法律法规适用，维护公共卫生安全等方面提出了意见和建议，以期为依法依规处置违法行为，保护公共卫生安全提供参考。

1 案件来源

2019 年8 月13 日，A 市动物卫生监督机构（以下称A 市动监机构）执法人员接到群众举报：在A 市辖区一早市有人用三轮车载运奶山羊4 只，正在向市民出售鲜羊奶，其出售的羊奶怀疑未经过布鲁氏菌病和结核病检测，希望有关部门依法查处。

2 调查经过

A 市动监机构接到群众举报后，立即安排执法人员会同A 市动物疫病预防控制机构（以下称A 市疫控机构）前往举报地查办，发现当事人刘某正在现场挤羊奶售卖（奶山羊4 只，无动物检疫合格证明），羊奶以20 元/kg 的价格出售。执法人员经请示立案后，对刘某涉嫌出售未经布鲁氏菌病、结核病检测羊奶的违法违规线索进行了调查取证。执法人员全程执法录像，并现场收集了当事人刘某的身份证、羊奶销售记录，制作了《现场检查（勘验）笔录》《询问笔录》，现场拍摄执法照片4 张存证。A 市疫控机构当日对抽取的奶山羊血液样品进行了实验室检测，经检测，布鲁氏菌病、结核病检测结果均为阴性。

3 处理结果

经调查，当事人刘某自2019 年8 月3 日开始在A 市辖区从事现挤羊奶出售的违法违规行为，A市动监机构于8 月15 日向其送达了行政处罚事先告知书，刘某在法定期限内未提出陈述、申辩的要求，参照《A 市农业农村局行政处罚权利事项自由裁量清单》第一百六十六条规定，责令当事人刘某立即改正违法行为，作出没收鲜羊奶3 kg，没收违法所得1 020 元，罚款3 060 元的行政处罚决定。8月21 日，A 市动监机构向刘某送达了《行政处罚决定书》，刘某于当日到指定银行缴纳了罚款。

4 案件评析

4.1 违法主体适格

执法人员在调查取证过程中，对刘某现场挤羊奶直接出售给市民的过程，进行了全程执法记录，并拍照固定证据，收集了刘某的身份证，并对刘某和购买其羊奶的市民制作了《询问笔录》等，认定了刘某为本案的违法行为当事人。

4.2 违法事实清楚

本案中确认刘某出售的羊奶未经布鲁氏菌病和结核病检测，是案件处理的关键环节。刘某无法提供其现挤出售的羊奶经布鲁氏菌病和结核病检测合格的相关证明资料，违法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4.3 适用法律准确

2017年5月1日B省施行的《B省动物防疫条例》（以下称《条例》）第十九条第三款规定：“禁止出售或者收购未经布鲁氏菌病、结核病等动物疫病检测或检测不合格的乳用动物及其产品”，将出售、收购未经“两病”检测或检测不合格的乳用动物及其产品以地方性法规的形式予以明确，适用法律准确。刘某的行为违反了《条例》第十九条第三款的规定，根据《条例》第五十三条规定：“违反本条例规定，出售或者收购未经布鲁氏菌病、结核病等动物疫病检测或检测不合格的乳用动物及其产品的，由动物卫生监督机构责令改正，采取补救措施，没收违法所得和乳用动物及其产品，并处同类检测合格乳用动物及其产品货值金额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罚款”，应当给予行政处罚。

4.4 违法所得认定准确

违法所得的认定一般有3 种形式：一是按照当事人销售记录中载明的单价和销售数量核算；二是通过A 市的市场询价，综合各方报价、销售数量核算；三是通过函请A 市物价部门认定单价和销售数量核算。本案中执法人员通过刘某销售羊奶的销售记录，核算违法行为人违法所得，违法所得认定准确。

5 存在的问题

本案件对违法行为的认定有偏差。《行政处罚法》规定“对当事人的同一违法行为，不得给予两次以上罚款的行政处罚”，即行政主体对当事人的同一个违法行为，不得给予两次以上行政处罚。正确理解动物卫生行政处罚中的“一事不再罚”原则，需要从同一违法行为侵犯行政管理秩序的不同情况进行具体分析[1]。从本案中从违法行为要件来说，当事人刘某的行为已经构成2 个违法行为：一是当事人刘某运输未经检疫的奶山羊，其行为违反了《动物防疫法》第二十五条第三项“禁止屠宰、经营、运输下列动物和生产、经营、加工、贮藏、运输下列动物产品：（三）依法应当检疫而未经检疫或者检疫不合格的”规定；二是出售未经布鲁氏菌病和结核菌病检测的鲜羊奶，其行为违反了《条例》第十九条第三款的规定，这是2 个独立的违法行为，不适用“一事不再罚”原则，对当事人刘某运输“依法应当检疫而未经检疫”奶山羊的违法行为也应当实施行政处罚。

6 有关思考

2010 年发生在我国某高校的师生感染布鲁氏菌病事件，也是因为学校购入未经检疫的活羊进行教学试验，导致师生感染布鲁氏菌病。加强检疫监督，加大法律法规的宣传和监督执法力度，防止行政相对人违法违规出售未经布鲁氏菌病、结核病检测的乳用动物及其产品，对维护公共卫生安全意义重大。

6.1 关于维护公共卫生安全

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部公告第1149 号公布了人兽共患病名录（共26 种），布鲁氏菌病是人兽共患病。据报道，2018 年浙江省人感染的布鲁氏菌病病例，主要是以接触、屠宰活羊为主的传播造成的[2]。因此，各级动监机构要加强乳用动物的检疫监管，对怀疑乳用动物患有布鲁氏菌病等疫病的，要按规定进行实验室检测。

6.2 关于完善联合执法检查机制

加强同市场监管部门、城市管理部门的沟通协调，强化部门之间协调联动，完善联合工作机制，建立部门间信息互通[3]，定期会同市场监管部门、城市管理部门组织开展农贸市场、早市的联合执法检查，部门间各司其职，形成监管合力，严厉打击在农贸市场、早市等场所出售未经布鲁氏菌病、结核病检测或者检测不合格鲜奶的违法违规行为，为维护人民群众生命安全保驾护航。

6.3 关于加大法律法规宣传

按照“谁执法 谁普法”的工作基调，加大对养殖场户和消费者的普法宣传力度：一是从养殖源头上对奶畜养殖户进行宣传，告知其相关法律法规，引导其规范从业行为，不出售未经布鲁氏菌病、结核菌病检测及检测不合格的鲜奶；二是从消费环节上通过网络、电视、微信、报刊等媒体信息平台，加大对兽医卫生知识的宣传，引导市民养成良好的饮食习惯，理智消费鲜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