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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路的渔人

2019-12-20缪浩文

高中时代 2019年11期
关键词:美好世界石壁渔人

缪浩文

探寻桃源幽径,垂听渔人诉说。

法场上,充斥着焦虑和恐慌。愤怒的太守宣读着“蛊惑民众,诓骗大人”的罪名,刽子手拔出的鬼头刀在艳阳下寒气逼人,人群中不时发出阵阵唏嘘叹惋之声。渔人头发蓬乱,拖着沉重的脚镣,嘴里一直念叨着:“明明是做了标记的,路怎么就找不到了呢?”他呆滞的目光望向远方……

那日,他依旧早起,撑着破木船捕鱼。鱼儿出奇得难捕,时过晌午,他连个鱼影都没见着。为了让家人尝尝鲜,他溯溪而上。正当他心灰意冷准备无获而返时,闯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痴了。一大片桃花林弥漫着淡雅的清香,更有溪流穿行其间,片片花瓣随流水,朵朵“香雪”逐清波。如此美景竟无心逗留,他始终没有忘记每日出船的责任。

再渡桃花林,是他拜见太守,拿世外桃源的奇遇说动太守,许诺给他高官厚禄后,他领着一行人前来。他们驾着大船,敲锣打鼓,渔人更是喜不自胜。花如雨下,船前沁香不断,路还是那条路,充盈着美好,预示着桃花林的临近。看到石壁上的划痕,他愈发激动,他就要走上仕途,脱离苦海了。可是,那个通向光明的洞口不翼而飞,石壁上的青苔没有任何突兀。他用力拍击着,岿然不动的坚壁拒绝了他的来访。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洞口會转眼消失,他知道欺骗太守的后果。突然,他开始魔怔般地念叨:“明明是做了标记的,路怎么就找不着了呢?”

那天,他独自撑船穿过桃花林,潺潺的水声渐渐近了,到了水的源头,桃花林也到了尽头。至山脚,见一洞,停船靠岸,闯入洞口,缓步前行。初百十步能扶墙而行,百步以后莫能触壁。光晕在眼前渐渐放大,他的步伐渐渐加快,难以抑制心中的欣喜,他确信那片光明背后定是一片净土。

霎时,眼前一片祥和。新翻的土地散发着春天的泥香,不远处的房屋静静守护着春的使者。阡陌交错,村落相连,远处竹树环合,不时传来鸡鸣犬吠。男子耕作,女子纺织,小童游戏,老者谈笑。相邀做客,食果蔬,品果酒,白日畅饮高谈,夜晚同榻而眠。虽几日,但情谊深厚,他答应必不告于世人。

出了桃花林,他心有所私,竟忘了所诺之事,一路上做了标记,将桃花枝堆放在洞口,沿途还在石壁上刻标记……

他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他明白了,两入桃花林别无二致,唯一改变的只是心境。他突然高声喊道:“丑恶之心难入美好世界,它们之间无路可通。”

鬼头刀顺势劈下。

指导老师:陈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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