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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神话人物的粉彩瓷画表达研究

2019-12-08余雪崽

景德镇陶瓷 2019年2期
关键词:钟馗粉彩罗汉

/余雪崽

我们生活在一个拥有五千年深厚文化底蕴的国家。可是近年来,大部分的现代年轻群体对自己的传统文化了解甚微,却对西方各国文化趋之若鹜。如此现状也是由于改革开放的力度不断加大,使得大量西方文化涌入中国,年轻的人们突然接触到了许多国外的新鲜事物,并在感觉到新奇的同时很快地以一种新的思维去理解,而原有的所谓传统的概念,也就在这个过程中慢慢淡化了。经济的飞速发展、生活节奏的不断加快,使得人们适应了各种快餐文化,几乎没有人再愿意去接触那些费时费力且不适应社会发展的传统文化,在这种情况下,传统文化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冷漠。

从文艺创作中我们也能非常直观地观察到这一点,就比如前段时间非常火爆的小猪佩奇春游粉彩杯。这是一部英国动画片小猪佩奇而引发的小猪佩奇热,动画片的主人公出现在人们的服装上、鞋袜上以及家居日用品上,更有甚者将其画在瓷杯上作为艺术品高价售卖。并不是说它不具有价值,而是这种快时尚的文化是短暂的,是没有意义的,不能给我们带来优质的审美体验。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有着许多深厚的,具有丰富价值的艺术,它们都是我们的老祖宗几千年的沉淀,是无价的财富。作为一名瓷画创作者,笔者一直在致力于古代神话人物题材的创作,所以本文将对古代神话人物的粉彩瓷画表达进行系统的研究,让更多的年轻人看到传统文化的美妙。

首先,我们要搞懂古代神话人物的概念。是中国古代流传或经史典籍中记载的神化了的人物,他们往往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的美德和行迹在民间广为传颂。几千年来,中国古代神话的这种尚德精神影响着人们对历史人物的品评和对现实人物的期望,决定着社会对人们进行教育的内容与目的,甚至也影响着二十世纪以来中国现代文明的走向。翻开中国上古神话,一个圣贤的世界扑面而来。尽管神话没有十分完整的情节,神话人物也没有系统的神系家谱,但它们却有着鲜明的东方文化特色,其中尤为显著的是它们的尚德精神。这种尚德精神在与西方神话特别是希腊神话作比较时,显得更加突出。中国古代神话中的这种尚德精神,一方面源自于原始神话的内在特质,另一方面则是后代神话改造者们着墨最多的得意之笔。在西方神话尤其是希腊神话中,对神的褒贬标准多以智慧、力量为准则,而中国上古神话对神的褒贬则多以道德为准绳。这种思维方式深深地注入中国的文化心理之中。俯瞰中华大地,西向有苍莽昆仑、浩瀚荒漠、青藏高原横亘在内陆和南亚次大陆之间,北向是游牧民族麇居的蒙古高原,东向多水土丰美的丘陵盆地,南向则是水系丰沛的雨林山谷,大陆海岸线北起鸭绿江口,南至北仑河口。这是一个幅员辽阔、地缘封闭的地理形态,虽然很难接受外来影响,却提供了相当丰富多变的自然形态。新石器时代稍晚,人类走出“雪中人”小冰期,黄河中下游是一片得天独厚的土地,那时黄河两岸并不贫瘠荒凉,而是气候温润、桑树遍野、犀牛大象四处漫步的肥原沃土。中国的先民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依赖丰沛的农耕资源,生存、繁衍,创造出独特的文明,对自然独特的想象,也多以神话传说流传下来。

我们耳熟能详的中国神话,大多来自《山海经》、《尚书》、《诗经》、《楚辞》、《淮南子》,其中只有《山海经》得尽本末,既有自成宇宙的学术价值,也有汪洋恣肆的艺术价值。《淮南子》等文献对神话虽有涉足,但文本大都零芜琐碎,既有彼此抵牾的细节,也有部族差异造成神话差异。西方昆仑、东方蓬莱、南方荆楚、中原大地都有各自的神话源流,图腾、英雄、洪水和部落战,构成了不同的神话内容。女娲、盘古、共工等不存在任何谱系关系,各行其是。即使有一些朦胧的“系统”,其流变过程也纷繁复杂。因为氏族社会在中国解体较晚,在中国神话中,诸神形象通常是“半人半兽”,炎帝神农为人身牛首,颛项人面豕喙麟身,西王母其状如人,却豹尾虎齿,蚩尤是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这些奇形怪相说明,我国氏族崇拜与图腾信仰解体较晚。

到了封建社会,统治者们开始使用“神权”来桎梏人们的思想。这时,宗教信仰替代了氏族崇拜与图腾信仰。宗教信仰可以看作是全人类所具有的普遍文化特征,具有神秘神话色彩,它是人类精神的阶段性体现。也就在这时出现了大量的道释画,神话人物渐渐成为艺术作品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本人在创作中最钟爱的便是钟馗和十八罗汉,这两个例子一个是道教,一个是佛教,却都具有强大的力量,而且是正义的化身。

钟馗是中国民间传说中镇宅驱邪之神,曾被唐玄宗赐为“镇宅圣君”、“万应之神”,是中国著名的民间吉神之一,被道教纳入神仙体系。古书记载,钟馗,唐初长安终南山人,生得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异。但是他正气浩然,为人正直,因相貌丑陋,被剥夺状元功名,刚直不阿的他头撞殿柱而死。后来,唐玄宗在骊山行宫夜做恶梦,群鬼围攻,正当他惊恐万状之时,钟馗现身撕鬼而食,次日唐玄宗命吴道子为钟馗画像,由于吴道子也做了个和唐玄宗一模一样的梦,所以画起来轻车熟路,很快还原了唐玄宗梦中的钟馗形象,唐玄宗大喜,命人将吴道子画的钟馗悬置于龙榻旁,之后唐玄宗便不再做恶梦,唐玄宗乘兴赐钟馗“镇宅圣君”、“万应之神”。后来唐玄宗命吴道子又画了一些钟馗像赏赐给朝中重臣,后来民间便把钟馗奉为镇宅驱邪之神延续下来。钟馗画仅靠吴道子的神笔,而没有唐明皇的“颁显有司,乃告天下”,是无法形成旷世神话的。唐朝政通人和,五谷丰登,开元盛世,风流天子的梦幻和倡导,“画圣”吴道子的手迹,朝野大臣和黎民百姓的共鸣与习俗,方使钟馗画的发展在唐代达到了鼎盛时期。接下来各朝各代的画师有临摹前者的,亦有创新题材的,他们笔下的钟馗不仅限于捉鬼的情节,而扩展到了钟馗的家事和生活方面,钟馗形象从此被生活化、现实化了,也由“神性”到“人性”化了。换言之,离老百姓的希冀更贴近了,更可亲、可敬,这也是钟馗画为何兴盛的原因之一。接下来我们说一说十八罗汉。十八罗汉是指佛教传说中,十八位永住世间、护持正法的阿罗汉。由十六罗汉加二尊者而来。他们都是历史人物,均为释迦牟尼的弟子。十六罗汉主要流行于唐代,至唐末,开始出现十八罗汉。他们分别是坐鹿罗汉、欢喜罗汉、举钵罗汉、托塔罗汉、静坐罗汉、过江罗汉、骑象罗汉、笑狮罗汉、开心罗汉、探手罗汉、沉思罗汉、挖耳罗汉、布袋罗汉、芭蕉罗汉、长眉罗汉、看门罗汉、降龙罗汉和伏虎罗汉。

这些神话人物大多是带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平安喜乐的祈求,他们都有着中华传统的吉祥寓意。人们把这种题材运用在生活中,也是祈求福气的一种方式。神话人物瓷画也是十分常见的,不论是作为生活用具还是艺术品。笔者最常用的是以粉彩来表达古代神话人物,个人觉得粉彩比古彩的色彩更加多样,层次丰富,有助于对人物的刻画。而青花色彩单一,虽有雅致之美,但在神话人物的刻画上会少了氛围。粉彩是最好的选择。比如在画钟馗时,利用红色衣袍与黑色的胡发相对比,用浅色勾勒他的那双怒目,在色彩上不可用力过猛,颜色杂多,有时必须统一色调,烘托氛围。

古代的神话人物代表着我们老祖宗的文化信仰,这也是来自于人的内在需求和对崇高美好的期盼。信仰充满着希望,或是对生命的希望,或是对爱的希望,或是对正义的希望,或是对和平、和谐、同情以及真、善、美的希望。神话人物多半是幻中存真,往往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趋向于人格化、具体化、现实化,甚至会俨然成为历史人物,这是古今中外神祗人物演绎的轨迹,也是民间造神史的规律。虽然现在我们都信奉唯物主义,但是我们依然向往着前人所向往的,这种信仰是有历史价值的,所以没有理由不把这一份珍贵的文化遗产保留下来,让我们继续探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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